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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甘沉沦(橘子信)


浅尝辄止。
反正梁听叙总会忘的,他总是不记得的。
他只是让梁听叙把五年前欠的那个吻还给他而已。
梁听叙本来就欠他一个吻。
盛意的指尖被车内暖和的温度泡软,他轻轻搭上梁听叙的脖颈,虔诚地品尝这块没有血色的毒药,苍白、却勾着他的唇,他的神经,他的所有。
梁听叙轻轻仰了仰头,很听话地迎合。
温软的触感袭来,盛意轻轻舔过梁听叙的下嘴唇,试探着撬开梁听叙的牙关,轻而易举,毫不费力,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覆上温热,梁听叙揽着他,不让他后退。
温柔的吻,轻快的吻,逐渐变得热渴难耐,齿列碰撞,柑橘味在他口腔中溢开,梁听叙拽着他,手逐渐探上他的腰腹,盛意被他拽着,整个人都掉入梁听叙怀里。
他头脑一片空白,有些招架不住。
梁听叙突然亲得又凶又急,咬着他的唇,舌尖缠着、卷着,难舍难分。
身体瞬间便起了反应。够了。足够了。不能再继续了。
可炸开在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他这辈子都完了。
【作者有话说】
(2)在下一章~

第84章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2)
这块毒药勾心摄魂,无论他再如何假装抗拒,无数次推远,无数次欺骗自己,身体反应也骗不过。
这辈子都完了。这辈子这颗心,都要挂在梁听叙身上了。被勾得彻彻底底,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是他自己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盛意喘不上气,推着梁听叙的肩,往后退了些许,被梁听叙摁着背,迫着再度压上去。
一阵滚烫,盛意惊地睁眼。
梁听叙松开他,轻轻喘着气。
他也起反应了。
这下盛意真的头脑空白。
按他的常识,醉鬼怎么会起反应。
梁听叙。梁听叙难道没醉。
眼前人还在微喘着气,胸膛微微起伏,操着迷离的眼神,撞进他的心底。
泄气一般。盛意整个人倒进梁听叙怀里,睁着眼睛,心率飙到120码。
他急喘着气,抬手在梁听叙肩侧轻锤,靠着梁听叙的肩合上了眼。
“这样你就不欠我的了……”盛意低声呢喃,“……梁哥。”
尘封已久的称谓骤然从他嘴里吐出,盛意不习惯得紧,明明21天才好养成一个习惯,怎么时隔五年重喊,却宛若昨日刚喊。
“……梁哥,梁哥。”盛意又低低念了两声,声音被淹没,散在灼热的空气中不见了。
梁听叙的眼眸在盛意倒他身上那一刻便清晰了。
是顺从的、依赖他的盛意,几声轻唤听得他心都快碎了。
不想破坏气氛,尽管胃已经要痛死,他依旧强忍着,不能让盛意发现他没醉,只是在装醉。
梁听叙轻轻搭上盛意的背,轻轻拍着,哑着声音道:“在呢,我在呢。”
怀里的人突然小幅度颤了起来,腰侧的衣服被攥起,卷成圈,揉皱的、杂乱的。
脖颈一阵凉意,在温热的车内显得越发明显。
他听见耳边传来的小声啜泣,尽数被抖着的身体吞咽不少,高墙悄无声息地轰然倒塌,被遮挡的声音终于成了实体。
“……我好想你,”盛意在哭,强撑了五年,他终于还是没能继续忍下去,呜咽出声,“……真的很想你。”
身边没有能够听他讲述的人,徐文彬见不着面,姜澈和他交坏,路枝也少聊。盛鸢整天就着他性取向的问题念他,同学导师都没交过心,Steve,他不愿告诉Steve。
苦涩的回忆和念想被他重复翻起,又被他深吞心底,没能再任性了,他总是这样告诉自己,将那份想念埋进地底。
梁听叙醉了,梁听叙会不记得,才终给了他一个松口气的地方,委屈和难过涌上心头,涌上喉间,好不容易用会干涸的胶水把他自己拼起来,这一刻也碎裂得彻底。
“……我以为,你去了英国,所以我才去了曼彻斯顿,可我找不到你,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你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有没有想我,”盛意声音彻底染上哭腔,藏了五年的话,开了阀门,朝外狂涌,“我不知道怎么办,你让我照顾好自己,可我一个人好像也过得不好,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好像一件都没做到。”
“你让我随身带着药膏,我总是忘带。让我去复查,我也总是不记得,手腕一直没好,我总是忘了吃早餐,犯了好几次低血糖……”盛意啜泣得一抽,“我是不是太差劲了,什么都记不住……”
“怎么会呢,”梁听叙的声音从骨头里传来,破破烂烂的,颤抖的,“以后我帮你记。”
“你给我发了那么久的……那么久的信息,我也没发现那是你,你春节会祝我年年吉祥,元宵节会祝我幸福安康,中秋会祝我事事圆满……”盛意没了声音,梁听叙的肩侧已经被他彻底打湿,“我怎么能……怎么能没发现呢。好像想听你当面说——”
骤然被拉开,盛意眼眸水灵灵的,晶莹剔透。
梁听叙轻轻在他唇上轻啄,笑意混杂着难过,一字一句,一个节一个节地,温声念给他听:“春节快乐,吉祥如意。元宵快乐,幸福安康。中秋快乐,团团圆圆。国庆快乐,万事亨通……”
盛意嘴唇抖着,轻轻咬了咬,眼泪直直下坠,沉重地拍在手背上。
脸颊被轻轻抹上药膏,梁听叙说了很长很长的一串,直至最后,认真地、连续地低声说了五句“生日快乐”。
他手颤着,声音哽咽着,一字一顿地说:“盛意,我也很想你,非常非常想。”
血液骨头都彻底酥软了,盛意重新砸回梁听叙肩侧,眼泪止不住往下滴。
把他五年缺的、欠的,全都哭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说】
一直过不了审核,试着把第二段分开来放

第85章 藏匿许久的秘密
扶着梁听叙回到家门口,门锁一角映出他的样子来了。他眼尾还浮着红肿,脸颊抹过药膏,过敏没能完全消退。
盛意轻叹口气,不自在地蹭蹭眼尾,指尖停留在密码锁屏上,抽回手轻轻推了推靠着他的梁听叙,说:“你家密码。”
梁听叙眉毛还蹙着,刚刚被他亲得鲜红的颜色,已经消散殆尽,只残留惹眼的白。
看得盛意也一阵蹙眉,眼眸在梁听叙脸上逡巡,想找出些许不对劲来。
“我们的……纪念日。”梁听叙将脸彻底埋进他肩侧,声音又轻又低沉。
盛意一怔,声音泡着气,“什么纪念日。”
“在一起的……”
指尖骤缩,心尖也骤缩,盛意轻轻垂帘,没多说什么,只在密码锁上打下纪念日,摁下“0”后,突然顿住。
哪一个纪念日。
纪念日他们曾经起过分歧,他至今还记得。梁听叙出国,保证很快回来,却一别半年,再见面时腹部缠满了绷带。
在那之前,他们亲也亲了,摸了摸了,没来得及心意相通,梁听叙消失不见了。在他的认识里,他们是在梁听叙回来后、坦白清楚的时候、倾诉着喜欢他的时候,才算得上真正在一起。
那天是1月25日。过了除夕的那天,春节的当天。
但梁听叙却觉得,他们互帮互助的时候便心意相通了。那天是8月12日,他的生日。
梁听叙的家,梁听叙设定的密码,用的也应该是梁听叙所认为的日子。
盛意输了“0812”。
“嘟嘟”两声,显示密码错误。
盛意愣在原地。
梁听叙轻轻抬头,露出半只眼睛问他:“你输了什么?”
“0812。”盛意如实。
“不是那天,是0125。”梁听叙又将头埋了回去。
一阵哑然,盛意问:“……为什么是那天?”
“你肯定的纪念日,才算纪念日。”梁听叙声音有些闷。
“那你那中间半年,到底为什么出国。”盛意轻声说。
靠在他肩侧的人身形一僵。
那时候梁听叙和他解释他是信了的。相信梁听叙出国真的只是去照顾梁宥礼,相信他腹部的伤真的是不小心被机场钢筋刺伤的。
当初觉得异样,也没去细究。梁听叙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分别后不知哪天想起了,他一查,那段时间的机场都没动工,哪来的钢筋。
“说说。”盛意回眸,重新落在密码锁上,按下了“0”。
“盛意……”腹部一阵暖意,盛意摁密码的手一颤,堪堪停下。
梁听叙抱住了他。
哑得不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段时间,其实——”
“哐当”一声,是垃圾桶被踢倒的声音,落地后又反弹起来,落下一串噔噔噔。
盛意甩了几分眼眸朝后望,一根木棍朝他们砸来。
近在咫尺,没时间思考,他将梁听叙往里一拽,用背挡住了那飞来横棍。
“唔……”盛意闷哼一声,木棍砸来的力度不小,还好是木的不是钢的,拦这么一遭,背上不知得乌青多久。
“盛意!”梁听叙顿然失色,抬手捞住他。
来人足足四五个,各个面色恶煞,领头的淬口唾沫,抬起手中的钢棍,指着梁听叙道:“你他妈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钱!当我们好溜是吧,以为从北海道跑回国我就找不到你们了?呸,梁宥礼欠的,全他妈给我还上!”
“第一,不是他欠的,第二,我明明已经还清了。”梁听叙语气间愠着怒。
“那借条,那身份证都他妈是他的,不是他欠的还能是谁欠的!”领头咕哝咒骂,又踹了一脚垃圾桶,甩出一沓纸来,散落一地,“你说还清就还清?这些是废纸?我也给过你选项,你们要治疗没钱,我理解,你去卖嘛,别白长这张脸,啧啧,倒是有很多那种富婆老头爱你这种年轻的小白脸。”
盛意抓着梁听叙的衣袖边,骤然缩紧。
“不用担心,我没去。”梁听叙低低地说,顺着安抚他。
“哦哟,哦哟,哦哟!”领头单手插口袋,朝前探着头,眉飞色舞地偏头盯着盛意,“这趟没白跑,这几千块机票出得可真值,瞧瞧这谁呢——”
领头大笑,梁听叙面色变得苍白,连忙抬手捂住盛意的耳朵,捂得很紧。
但还是慢了一步,盛意全听见了。
那个领头说:“这不是丁宁的那个私生子吗?我真正债主的私生子啊!”
盛意脸色变得一片空白,瞳孔颤着,满脸不可置信,尽是茫然。
丁宁。丁宁。
他那个渣爹。他的生父。
怎么回事。他们曾经都已经被迫分开了,怎么这件事情还没完。
耳朵被捂得很紧,领头说的话成了虚无缥缈的轻纱,模糊不清。
梁听叙贴着手,声音传导过来,他一直在说:“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似乎有人凑近了,肩上覆上一层冷意,有人要拉他。
梁听叙推开。把他彻底圈入怀里,顾不及帮他捂耳朵了,只背过去,想把盛意藏起来。
“他和那个人渣没关系。”梁听叙冷声。
“怎么没关系,”领头嗤笑,“血缘关系不是关系,血浓于水啊,帮亲爹还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再说了,你们在国外过成那副惨样子,可全赖他那个爹,再说了,要不是丁宁早死了,这些债我也不会算在你们头上,你这……啧啧,换我就把他丢出去抵债了,还要顺带踩上两脚,梁听叙,你是不是贱呐。”
“他户口本上的父亲是章砚。”梁听叙说。
怀里的人在抖,他抱得更紧了些。
“我管你,章砚没签条,签条的是丁宁和梁宥礼,反正你们也不知情签的,我人很好的,既然丁宁儿子在,那就让他来还,”领头抬手拍了拍盛意的脸,被梁听叙手肘撞开,“他儿子不说,还真有几分姿色。”
“滚!”梁听叙怒喝。
“三天,给你三天时间凑钱,不含利息五千万,利息我可以晚点再和你们算,别想跑,跑到哪我都能找到你们。”领头笑。
步伐声消失在楼道终点。
梁听叙轻轻松开盛意,只见盛意眼眸空着、落着、颤着,无声地落着泪。
他心猛地一抽,抬手帮盛意抹掉,却怎么也抹不干净,指尖也连带着糊满泪水。
“不哭了……”梁听叙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来,今天盛意哭得太多,落的泪都快把他化成水了,“那是丁宁欠的债,他没道理算在你头上,不用担心,我待会儿就联系章叔报警——”
“你……”盛意张了张嘴,艰涩吐气,“你们……你们是因为他才……那时候出国……也……那我……”
“和你没关系,”梁听叙接住盛意茫然无措的眼泪,“他和你没关系,你不需要为他负任何责任。”
盛意只是杵着,愣着,似乎彻底丢了魂。
原来这才是梁听叙的秘密。
是梁听叙一直瞒着他的秘密。

第86章 不要不理我
梁听叙输了密码,拉着盛意进门,给他安置到沙发上摆好,在电视柜下翻找医药箱。
盛意魂还在游,游着游着,停在梁听叙身上,讷讷出声:“你没醉。”
翻找的声音一滞,停了半分钟,却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梁听叙没有说话,拖拉医药箱的声音刺耳。
“先帮你看看背。”隔了好一会儿,梁听叙才说。
医药箱拿出来的时候,梁听叙手还是颤的,没拿稳,掉到地上“嘭”一声闷响,震碎玻璃,稀稀拉拉响起碎裂声。
梁听叙只从盒子里挑出跌打药和棉签,拿完才忆起,他还没查看盛意的伤势。
那一棍子明显是从楼道那边直接丢过来的,梁听叙后知后觉的后怕。他明明把梁宥礼的债务都还干净了,丁宁的与他们无关,就算那些人把丁宁的债务算他们头上,他们没有护照,混着好几个逃出国的亡命徒,怎么敢回国。
可他们偏偏回来了,还找到了他。
他躲了五年,把盛意也藏了五年,却猝不及防被一朝撞上,直往盛意心口捅刀。
“……我看看什么样先。”梁听叙扶着茶几起身,在盛意身边坐下,作势要撩起盛意的衣服。
盛意拽住不让他掀。
“他们想找我很久了,是吗。”盛意声音很轻,已然从刚才崩溃的情绪里出来了。
“我看看,先让我看看……”梁听叙只说,抚上盛意的腰侧,凉意渗入,盛意一瞬松手,衣服被撩起。
背上有一片乌青,绿里泛紫,还泛着点点黑,没有见血丝,看起来不严重,但也不轻。
梁听叙沉默着,迈回电视柜前,拿来跌打药和棉签,折回给盛意上药。
“……去医院看看吧。”梁听叙说。
“看什么,”盛意说,“小伤,放几天就好了。”
背裸露在空中,满是冷意,空气是冷的,药膏抹上背也是冷的,还有滴落的液体也是冷的。
冷冷地砸进他心底。
背上一阵暖意,梁听叙额头轻轻抵着,还略有些小幅颤抖,眼泪滴在他的背上,顺着他的背下滑。
盛意迟滞一瞬,缓缓回头,抓住梁听叙搭在他背上的手,语气有些慌乱:“怎么了?”
这好像还是第一回,重逢之后,梁听叙在他面前哭。
本来梁听叙在他眼前哭的次数便不多,印象里梁听叙的情绪几乎从未崩盘过,重逢后更是瞧不出一星半点。
成熟的、得体的,言行举止都透露出一股游刃有余,仿佛什么都触动不及他的内心——除却在他面前情绪失控的几回。
他被砸了一棍子,还刚得知他那个渣爹害得梁听叙他们在国外躲藏了五年,怎么哭的是梁听叙。
“你……”盛意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
梁听叙蹙着眉头,眼睫轻颤,眼泪像掉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往下坠,紧紧咬着下嘴唇。
“别哭了……你刚刚还让我别哭,怎么自己哭得起劲。”盛意抹走他的眼泪,心脏有些刺痛。
梁听叙抓住他抹眼泪的手,把盛意整个人拉近,轻轻拥进怀里,逐渐用力,抱得越来越紧。
“盛意……”梁听叙连喊他名字的声音都是沙哑的、断断续续的。
“啊……啊。”他回了两声。
背上那片乌青遭碰了碰,梁听叙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疼吗……?”
“不疼,”盛意刚刚哭过,声音还像泡在水里,“没那么娇贵,乌青几天就好了。”
肩膀的衣服都被打湿一片了,梁听叙哭着,像他刚刚情绪崩溃那样,拽着他的衣服,异样地抖:“我疼……我也觉得你疼,觉得你很疼……”
什么疼。
盛意脸上闪过一抹空白。
尽管没听懂,心脏却宛若被刺针乱挑,翻出皮肉,扎满千疮百孔。
盛意蹙了蹙眉,将手轻轻搭上梁听叙的背,正想低声安慰两句,骤然看见桌上放着的几盒药——医药箱没拿出来前便在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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