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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甘沉沦(橘子信)


盛意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发干。
好在“妈妈”还是个“好妈妈”,打个巴掌就给个甜枣:“不过,作为第一次登台演出,你能够享受舞台,是难得的天赋,唱歌比起技巧,更重要的是充沛的感情,有联觉能力的你,在这一点上浑然天成,还行吧,还行吧。”姜澈拍拍他。
他算是懂为什么,徐文彬总是被姜澈嫌弃,还总爱惹她了。
姜澈嘴是毒,但点出的问题总是在点上,夸人的时候也从不吝啬,直击要点地夸到点上。
要不是姜澈说,他还不知道他能被这么夸呢。
盛意飘飘然,前面刚被批得体无完肤,这下全都抛到脑后了,亮着眼睛四处寻找梁听叙的身影。
秉持着有输入就要有输出的原则,盛意打算也找个人来夸。
他拉住梁听叙,握着他的手来回晃动:“你来开头真是太对了,每次听到你的琴声,我都能很快进入状态。”
梁听叙愣了愣,压了半天都嘴角还是没压成功,眼睛都快笑没了,不可置信:“这么高评价吗。”
“昂,”盛意补充,“之前暑假的比赛也是,多亏了你,虽然我最后也没弹好。”盛意越说越小声。
梁听叙难得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发——梁听叙已经很久不肯和他有身体接触了。
“你向前看了,很棒。”
姜澈耳朵尖,又对着盛意背上来了一下:“不是,我夸你,你怎么跑去夸梁听叙,我不该夸吗?夸我啊!”
盛意吃痛地揉背:“你从小被夸得还不够多吗……力气真大,真棒。”
姜澈:“谁让你夸这个了!”
路枝从观众那边绕到后台来了,见状连忙上前来给姜澈顺毛:“澈澈很棒啊,看问题都很准确,团队的主心骨呢。”
姜澈立马就揽着路枝投诉。
徐文彬啧啧两声,戳了戳盛意:“意哥,这就是你不对了,难得姜姐不傲娇,你竟然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嗯?意哥?等等,意哥?你们去哪?喂!”
回过神来,盛意已经翻他一个白眼,拉着梁听叙往外走了。
梁听叙突然想起什么,拉住盛意问他:“刚刚姜澈说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盛意眨巴眨巴眼睛,很快摇头:“没有啊,我又不是什么玻璃心的人。”说完就径直往外走。
梁听叙低头看向手机,上面搜索记录写着“镜触式联觉”,具体表现为:在看到他人痛苦时,容易感同身受。
他轻吐一口气,低声自言自语:“希望不是。”
“喂。”
一个人挡在盛意面前,语气间的怒意即将喷涌而出。
“你们为什么不等我来?为什么让他代替我的位置?背叛我?”

盛意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人用力一推,趔趄地往后倒,睁着眼睛发愣。
“喂!”梁听叙扶住盛意,继而挡在盛意跟前。
“你还争着凑上来,嫌我找你找晚了是吧,策反了我的队友,别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平头怒气冲冲地拽住梁听叙的领子,往前怼了怼。
“队友,我陪他们练习这么久,从来没见你出现过,连线上合奏都推脱没有时间,”他一指立在门口的吉祥物牌子,“你比吉祥物还悠闲。”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练——”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带透视,就算你练了,没有合奏过,你能保证演出顺利,要是你弹错音了,节奏进错了,难道还要让现场观众陪你练吗?”梁听叙淡淡地说。
“她!”平头大力指向发现争吵跑过来的姜澈,“我和她说过我比赛这天会来合奏弹一遍的!都怪她!”
“别转移矛盾了,”盛意也忍不了出声,“我们到临上场前都没看见你人影,若不是他在,能够顶替你的位置,我们刚组成的乐队就要夭折了。”
“那也是你们背叛我先,你们就是想和他组队,找什么借口,找个没听过名字,只学了点皮毛的初学者,放弃我这个有过丰富经验的,你们早晚后悔。”
盛意笑出了声,表情愉悦:“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看过你之前的演出,真的很烂,不及梁听叙的万分之一。”
平头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趁梁听叙不注意,对着盛意猛挥了一拳,好在盛意反应够快,偏了偏头躲开,一个反推将平头推远出去。
姜澈厉声:“寻衅滋事可是要进去的,我劝你想清楚。”
但平头什么都听不下去,气到上头,红着眼四处乱瞟,撒气身边的椅子,气急败坏地用力朝梁听叙砸来。
“噔”的一身,盛意侧身往前踹飞扔来的椅子,但还是遭了剐蹭,工装短裤下,划出了一道显眼的血痕。
路枝和徐文彬去找了保安来,正巧遇上这一幕,两位保安上前就把平头按在了地上,任由平头四下挣扎,气得瞎嚷嚷,甚至见场馆内有人出来,胡乱瞎掰造谣,被保安快速捂住了嘴。
“我去,没事吧哥们。”徐文彬被盛意腿上的划痕吓一大跳。
“没事,不疼。”盛意表情淡然,目送着平头被保安押走,被一行人拖拽着去附近的卫生站消毒,再在梁听叙陪同下,一起去警局做笔录。
判决出来,平头涉嫌寻衅滋事,被拘留5天。
梁父来接他们。
见到他们第一眼先松口气,和警官说了几句,便很快将视线转向盛意划出长长划痕的腿,拧着眉吸了口凉气。
带着他们走出警局,梁父本来想数落他们一顿,踌躇再三,还是软化说法:“以后都别这么激动了,有些人太过于极端,和他们硬碰硬,吃亏的还是我们。”
“不会了梁叔叔。”盛意嘴甜,很快顺着梁父的话保证了好几句。
梁听叙那边看着手机,神色有些难看。
梁父想带盛意再去医院处理处理,但盛意惦记着快点回家,要不然母亲就要起疑了,执意不用。
下车前,梁听叙拉住盛意,表情严肃:“盛意,以后遇见那个吉他手,别和他起冲突,他是故意进乐队的。”
盛意发愣:“什么意思?”
梁听叙:“还记得暑假比赛,在厕所为难你的那个人吗,也是我原来搭档,这个吉他手和他关系很好,加入我们乐队,多数不安好心。”
盛意消化半天,好久都没回答,梁听叙晃晃他:“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嗯,也不用太担心,他造不起什么势。以后吉他位置我来就好。”
“真的吗!”盛意眼睛亮了,“你肯进乐队!”
“怎么不肯,”梁听叙笑了,“回去吧,明天晚上拉他们一起吃个庆功宴。”
“好!”
“注意安全。”
盛意哼着歌回家,打开门开灯,被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母亲吓了一大跳。
盛意:“妈,你怎么坐在这里,有点吓人。”
盛鸢很久都没说话,再酝酿开口时,语气如沐春风:“来,小鱼,过来这里坐。”
盛意狂敲响警钟。
太过温柔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走过去坐下,母亲抬起手中手机示意给他看,问他:“这是什么?宝贝。”
手机上赫然是他们今天刚刚参加演出的视频。
他很清楚,盛鸢平时不爱关注乐队圈,更别说,今天在livehouse的演出视频,官方一个都还没放上来。
有人告状。
盛鸢拇指不小心碰到了返回,手机弹回聊天界面,发信者就是梁听叙的前搭档。
:[阿姨,我看到盛意在玩乐队,他原来还能弹呀]

第31章 你们玩乐队别带他了
九月份的傍晚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掠过盛意的头发、脸颊,直钻心底。
盛鸢还举着手机屏幕,一言不发,盛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垂落的手无意识勾上衣角,捻起一片皱。
僵持许久,盛鸢再开口时,声音依旧缓和,话语间携带的质问却无所遁形:“受伤弹不了钢琴,却能够弹吉他。盛意,我送你学古典,不是让你去玩乐队的。”
衣角都快被盛意拽破了,他才咽了口唾沫出声:“妈,这是我想做的事,弹不了钢琴,我需要转移注意力——”
“转移注意力你挑什么不好,挑乐队?我有没有告诫过你,不许组乐队不许组乐队,你每回都信誓旦旦回答我什么你自己还记得吗?你就非得走那个人的老路是吗?”盛鸢气得声音拔高许多,猛拍茶几。
“我不是他!”盛意也大声说,“你为什么总是拿我和他对比呢?我不是他,我和他走一样的路我也不会成为他!”
更何况,自他手受伤起,他就再也没有可能成为钢琴家了。
盛鸢:“你说你不是他,那为什么要组乐队,要和他走一样的路?转移注意力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你偏偏要挑乐队呢?”
盛意长舒口气,低声道:“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是我的爱好,你只关心我有没有得奖,有没有好好练习,从来不关心我喜欢什么,想干什么。”
他很清楚,说出来也只是徒增矛盾。
盛鸢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住,希望他在钢琴弹出名堂,自小就给他找了当地最有声誉最有名气的机构,四处给他找厉害的老师——只不过他那时候还没什么能力,多数老师都拒绝了。
本就很不容易了,他却还在这里说他的爱好,责备母亲从不关心他。
可他真的想玩乐队。
这个兴趣爱好自小便被他埋藏在心底,若不是他手受伤,若不是姜澈硬拉着他加入,这个爱好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别人知道,直至最后被他忘却,安安分分走母亲给他指的路,成为一位钢琴家。
不管能不能超过那个人,至少顺了母亲的心。
可他手受伤了,几乎一辈子和钢琴家无缘了,机缘巧合下又接触了乐队,止不住的欲望从心底滋长,顺着心脏向上攀,直至盈满他的身体各处,不留一丝空隙。
意图切断免不了一场剥离血肉的疼痛。
盛鸢别过头去,头疼般抬手扶住了额头,嘴抿着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盛鸢轻声说:“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反驳妈妈的话的。”
一阵窒息感袭来。
盛意没有说话,也没有退让。
换作往常,他可能很快就道歉了。
但这次他没有。
这样做换来的下场便是被盛鸢关在家里,禁止出门,连上课都不给他上。
学校那边盛鸢帮请了假,找来老师给他上课,没收了他一切电子设备,告诉他,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从没和母亲闹过这么大,盛意也倔得不行,半句好听话不愿说,甚至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等梁听叙发现联系不上盛意时,是第二天放学。
他给盛意发了近一天的信息都没有人回,问姜澈,姜澈也不清楚,她和盛意不是一个班。
问了盛意同学后,姜澈在群里发:
酱:[他同学说他请假了,今天没来,怎么回事,没来也得回消息啊,至少告诉我们怎么了,这样子乐队还怎么练习,过不久又有演出了]
l:[用什么请的假]
酱:[病假]
bingo:[盛哥他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l:[我去他家看看]
梁听叙按响盛意家的门铃,将一大袋子水果递给盛鸢,试探问道:“盛意还好吗?”
盛鸢笑笑:“他好着呢,不用担心,你怎么来了听叙。”
梁听叙:“我听他同学说,他生病了,来看看他。”
盛鸢接水果的手一顿。
梁听叙继续说:“阿姨,我能上去看看他吗?”
盛鸢沉默了很久才说:“可能不大方便,怕你也被传染。”
梁听叙:“我就在门口和他说说话。”
盛鸢没再说什么,默许了。
梁听叙换了鞋,上楼行至盛意门前,先是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动静,没听见什么声音,才抬手敲敲门,说道:“盛意?你还好吗?”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梁听叙又敲了敲门,里面跟死寂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
盛鸢:“他可能睡着了,听叙,你明天也还要上学呢吧,今晚要不然在这里住下吧。”
梁听叙没回话,又敲了敲门,低声说:“盛意,你在吗?有事可以和我说。”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房间里扔到了门上,发出一阵轻响。
盛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闷闷的:“没事,你们先练习,我过几天再去。”
后面无论梁听叙再怎么敲门,盛意都不回话了。
梁听叙只好作罢。
拒绝了盛鸢的挽留,梁听叙走出门时,盛鸢突然拉住他说:“听叙,阿姨问你,盛意组的那个什么乐队,你在不在里面?”
猜想被证实,梁听叙顿时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盛鸢:“盛意的手还受着伤呢,再说了,他的身体也不适合玩乐队,你们就不用带他了。”
梁听叙眉头微微一蹙:“盛意他的想法呢。”
盛鸢还是温柔地笑:“他做事总是没什么分寸,要是他因为玩乐队身体出了问题,到时候你们也很难办。”
梁听叙还想说什么,却被盛鸢一句话一句话说着带出去了。
盛鸢:“阿姨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哈。”
稀里糊涂出了门,梁听叙在群里和他们更新了进度。
路路:[还真是阿姨知道了]
bingo:[我就说肯定是那个不要脸的举报的吧]
酱:[这样不行,我们得把他带出来,明天晚上有活动]
l:[我想,要不你们尝试去找阿姨聊一聊,姜澈,你们两家不是经常来往,阿姨对你态度肯定不会差]
l:[我和文彬去把盛意带出来,就算你们说不通,至少赶得上晚上的活动]
路路:[我们还能把阿姨一起带过去,让阿姨也听听你们演出,听完肯定能理解盛意的吧]
一拍即合。
一群少年少女正值中二的时候。
他们甚至都幻想过,当盛鸢听到他们的演出,彻底被拉进他们世界后,和盛意冰释前嫌,自此支持盛意参加乐队,不再阻拦。
甚至成为盛意的头号支持者。
但当姜澈和路枝在前门和盛鸢扯皮的时候,盛鸢找来的开锁师傅到了。
姜澈脸一白:“开锁,为什么需要开锁?”
另一边,梁听叙在徐文彬帮助下,挪到二楼准备打开盛意房间窗户时,看见盛意倒在房间地上,双手抱着头,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盛意已经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两天了,钥匙被他带进了房间。
期间盛鸢总会上来敲门,问他,还要玩乐队吗。
他答玩。
两人便继续僵持着。
直到今天一早,盛鸢终于有些顶不住了,从没在他跟前流过泪的母亲,拍着门问他为什么要执着成这样。
“你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让你自己难受,让我难受,能解决什么问题?”
盛意饿得头晕眼花,趴在床上,全身上下只有嘴还硬着:“你让我继续参加,我就出去。”
像没任性过的小孩,学着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盛鸢自然没答应,转头下去打电话给了开锁师傅。
结果开锁师傅还没来,打开门先撞见了姜澈眉开眼笑的脸。
姜澈:“阿姨,盛意还好吗?她昨天没来我们可担心他了,来找他聊聊天。”
盛鸢当然心知肚明。
梁听叙和盛意都不是一个学校的,昨天能知道盛意没去上学,还请了病假,少不了和同校的姜澈有来往。
盛鸢:“小澈,你也是乐队成员对吧,还有和你一块来的这个小美女。”
既然摊开来说了,那姜澈也不瞒了:“是的阿姨,所以我们想来看看盛意什么情况,我们今晚有场演出,盛意可是主唱,少了他我们乐队就少了灵魂。”
盛鸢面露难色:“小澈,阿姨以为你不会跟着他一块胡闹的,阿姨懂你们想接触不一样的音乐,平时盛意他听乐队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们现在玩乐队,那以后呢?”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没法走钢琴路子,那就得好好学习上大学,你不上音乐学院真的太任性了,老姜肯定也担心你,我们做家长的只是希望你们未来的路能够顺一些。”
“可是阿姨,如果总是按部就班来走,总会少了些属于我们这个年龄的生气活力,盛意他一直都很听您的话,乐队也只是他完成课业外的业余休息,并不影响他的学业,玩乐队他照样可以考上好大学。”
“我就另当别论啦,我有分寸,也和我爸妈商讨过了。我们当然理解你们的用心良苦,但未来容错率并没有很低,我们还能选择的时候,我们想试试。”
姜澈说两句就停下来想一下,磕磕绊绊说完,才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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