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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兽神献上盛世(齐氏孙泉)


整个斗兽场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除了一些年轻尚且单纯的贵族还满脸期待的伸脖子看,年长些的贵族多少都是面色各异的。
有的愁容满面,也有的难掩得意。
金族长一落座就有人焦集的上前来,先问他为什么会晚到,又问询他得看法。
金族长不动如山,被问的多了,就只有轻飘飘的一句:“还没开始呢,你们急什么。”
虽然冷淡,但也恰到好处的安抚了金兽人们的焦躁。
连族长都这么淡然处之,那么王族的变化多半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主持的声音飘摇着传入现场每个人的耳朵里,观众席也渐渐安静下来。
那是个年轻的大巫,手里鞭子挥动,“啪”的一声调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最近的事情相比大家都深有体会。兽人之中混入了不洁,试图用他们的谎言动摇大家磐石一般的心!领主大人感觉到了这一点,为了能够还给大家更加纯粹的体验,这一次,只有最高贵的你们才能与领主大人共同欣赏这至高无上的这些!”
随着话音落下,便是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
这些贵族们,需要比过去更加极致的特权,来安抚他们在混乱中逐渐迷失的骄傲。
那主持兽人看了一圈,满意的将大家的反应收入眼底。
“领主的子民们啊,欢呼吧!不要再被那些枯叶一般的假话蒙蔽!我们终将在领主大人的见证下,以我们高贵的身躯,迎来更加甜蜜的未来!供应我们的领主吧!那是我们至高无上的王!”
所有兽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高呼着他们的统治者。
黎初看见那最高达的大门分左右打开,一队像仪仗队一般的圣兽人鱼贯而入,簇拥着一个用亚麻布从头遮到尾的兽人缓步进来。
斗兽场的气氛被顶到了极致,但这极致的背后,黎初敏锐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些杂音。
“我就知道领主大人没事!昨天还说受伤,会休息些日子,今天就能来一起看圣兽人选拔了!”
“可为什么要全部遮住?里面真的是领主大人吗?”
“好好的怎么会有假的领主大人?可能是昨天伤到脸了,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看上去太狼狈?”
“兽神在上,伤疤是兽人的荣耀!就算是脸上,领主大人那样连雷点都无法将他征服的强大兽人,谁会觉得他狼狈呢?”
“看他走路的姿势还是很像领主大人的!”
“快别说了,这个距离领主大人能听到了!”
当护卫圣兽人的目光在观众席上扫了一圈后,那些杂音就短暂的消失了。
那所谓的领主在众人的朝拜中一步步到观众席中,特意高束起来的位置。那是独属于他的王座。
等领主落座后,斗兽场内的鼎沸才渐渐平息。
一声鞭响后,主持兽人再度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准备公布选拔的开始。
可当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场地内的时候,才发现原本选拔者预备的门全部打开,一头头体格硕大的野兽缓步从中走出。
它们凶猛、强壮。
唯一的不同,是不论什么物种的猛兽脖子上,都有着屈辱一般的奴印。
主持兽人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惊愕的极致就是愤怒。
挥舞着鞭子就直接抽了过去!
“你们这些肮脏的兽奴!谁准你们玷污这个神圣的地方的!管理你们的兽人呢?圣兽人!”

冷冽的鞭子破空而来,却没有任何兽人后退半步。
站在最前面的狮兽人挺着脖子,那异常光秃的脖子上遍布着狰狞的疤痕,一鞭子上去便是一道血痕。
“肮脏吗?你们用这个谎言作威作福的太久了吧。”狮兽人开口,声音不高,却好像带着空灵的回响,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主持兽人瞳孔一缩,刚要开口,却听见面前兽奴们齐声怒吼震天,声浪伴随着一道惊雷直冲云霄!
“可为什么,作业兽神大人梦中告知我们,兽人从始至终就不存在背叛者,血液既不会时代传承高洁,也不会时代传承卑劣!所有兽人在他眼中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雷点会劈在荒野,同样也会劈死领主!”
用兽神撒谎,是贵族们的惯例。
主持兽人下意识反驳:“胡说八道!兽神怎么可能只眷顾你们?分明是你们不安分,所以才会一再造成灾厄!”
他的反驳掷地有声,可看台上的贵族们面色几乎同一时间沉了下去。
所有目光几乎同一时间聚焦在高高在上的领主身上。
但那领主直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十大巫先坐不住了,最年长的大巫起身,一指那领头的兽奴怒喝道:
“别以为兽化且掩盖气味我就认不出你了!金城!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假冒兽奴捣乱?不怕你的灵魂也因此污浊?”
金城虽然百年来深居简出,可到底曾经也是传奇一般的人物。如果说刚才他开口,众人还只是窃窃私语的怀疑,现在那十大巫之首的话就彻底认证了他得身份。
众人几乎同一时间看向金兽人们坐在一起的位置,而金兽人们也默契的看向了他们之中最高处的金族长。
有人即刻就要撇清关系:“金城一直以来都古怪的很,我们跟他也不熟悉!这个跟我们没关系!”
“就是!他之前还一直主张善待兽奴呢,本来就跟别人不一样!”
“族长大人!您快说句话吧!不能叫金城败坏我们金兽人的名誉!”
在金兽人们众望所归之中,金族长终于缓缓站起了身。
那沧桑的脸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抬起,直直望向至高处的领主。
那十大巫之首感觉到了不对,冷声提醒:“金族长,我相信你的虔诚不会这般亵渎兽神!”
一声冷笑打破了全场的寂静。
“亵渎兽神?隐瞒下兽神处死领主的消息,就不算亵渎兽神了吗?”
一片哗然之中,金族长身姿挺拔,抬手一指稳坐高台的“领主”厉声道:“亵渎兽神的假货!从你那个位置下来!”
“放肆!”
伴随着十大巫之首的怒喝,一阵狂风呼啸而来,那“领主”周围的兽人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那亚麻布被整个掀起!
入眼的,是一张惊恐到了极致的中年兽神的脸。
黎初听见了周围人的低喃,那是老领主孩子中最年长的兽人。
兽人们并不傻,如果“领主”没有出现在这里,那可以用养伤来搪塞过去。
可这里立着一个活生生的假货!那么所谓的受伤便是再明了不过的谎言!
大半的贵族们都站起了身,有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了两下。
“怎么会这样!”
“我就说昨天我看见领主大人一动不动,连手指都断裂吊在地上了,怎么可能是轻伤?”
“昨天好多家人都被抓了,说是传谣!分明是他们撒谎!”
“你们想要做什么?普通兽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们都要隐瞒?”
“领主的传承不光是前任领主的指派,也需要我们各大家族的选拔!你们这样隐瞒是想干什么?”
混乱之中那些贵族的高层们也按捺不住了。
一位族长声音如虹,朗声质问着那十大巫之首:“望巫!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为什么这件事连我都瞒下了!难道是你知道继任的人会叫我失望吗?”
紧随其后的是另一族长。
身为十大巫之首的望巫面沉似水,目光扫过众人,再看看身边已经开始慌乱的同僚。
握紧了拳头深吸口气,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满目的决绝。
“肃静!你们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只是金兽人的阴谋!”
金兽人们哪里肯背这个黑锅?有伶牙俐齿的当场反驳:“难道是我们隐藏了领主大人的死亡吗?”
望巫声音却更加坚定:“那是因为领主大人就是被你们金兽人刺杀的!”
话音落,一片哗然。
望巫生怕他们继续反驳,掷地有声的一指金族长:“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是金兽人想要夺取领主的位置!他们的心比地缝中的毒蛇还要恶毒!你们先是杀害了领主大人,又在今天制造混乱,所为的仅仅是抢夺权利,站在贵族中的巅峰!你们的灵魂跟兽奴一样肮脏!”
那假冒领主的领主儿子回过神来,立刻出声迎合。
“没错!他们不怀好意!他们灵魂肮脏!他们不配继续仰仗贵族的身份享受安乐!他们要成为金兽王城新的兽奴!”
王族的人们已经无法分辨是非,但他们知道拥护他们的新首领。
异口同声的应和起来。
“兽奴!兽奴!他们是新的兽奴!”
金兽人们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罪责,有求助金族长的,也有脾气火爆当场兽化要去撕碎王族兽人的。
可那望巫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道:“他们阴谋不成,就要用利爪抢夺了!我们不能叫他们得逞!圣兽人们!为了领主的荣耀,消灭他们吧!”
话音落,无数兽化的圣兽人拔地而起,分别奔向兽奴们和严阵以待的金兽人们。
黎初托腮看够了热闹,眼瞧着两方就要交锋,抬手,一张卡片在手中瞬间消散。
一瞬间,飞身而起的圣兽人好像失去了方向,如坠鸟一般“噗通”砸在地上。
有一道无形的威压如山呼海啸一般袭来,叫兽人们连兽形都难以维持,伏在地上纷纷变回了人形。
越是有与这道力量反抗心思的人,身上越是重如千斤。那些恐惧躲避的人,尚且还能维持站姿,可那些戾气最重的,脸被死死压在地上变了形,连抬头都做不到。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归于了死一般的平静。
望巫跪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是兽人所不能及的极致,无法反抗,也无人能反抗。
他是十大巫之首,没有了圣巫,他就是神权的巅峰。
这一刻,他确实第一次感觉到了来找神明的威压!
“怎么会……兽神,真的,怎么会真的……”
“这不是你数百年来一直挂在嘴边的吗?”清朗的声音如山间清泉,声音不高,却叫所有人都清晰听见。
望巫瞳孔骤缩,难以置信的看向圣兽人人群。
那之中,有个身着素白亚麻袍的年轻女人缓步而来。
那张脸温柔圣洁,似高悬天空的明月。
却熟悉的叫他连呼吸都忘了。
“是你……你怎么会……”
时间从没像此时这般漫长。
圣巫的脚步不疾不徐,等到了望巫跟前,已经有老者认出了她。
“是圣巫!是当年的圣巫!她竟然还活着!”
“圣巫?不是已经两边百年不曾有了吗?可如果真两百年了,她怎么会这样年轻?”
圣巫站在跪在地上佝偻着的老者,透过他,仍能瞧见当年的少年英姿。
“畏惧吗?还是两百年的时间,叫你对自己的鬼话完全深信不疑。”
“你……真的看见了兽神吗?如果祂真的存在,你又怎么会两百年才回来!”
害死距离兽神最近的圣巫,望巫不是没有忐忑恐惧过。
可两百年的相安无事,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兽神根本不会理会,甚至可能根本不存在。
没有人会来戳穿他们的谎言,只要他坚持自己的道路走下去,那这条路,宽敞又明亮。
“但我还是重新回到了你的面前。望巫,兽神已经降临我们之中。而你,也要亲自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
圣巫伸手,一把扯下望巫脖子上那螺纹模样清澈透明的玉石,手指摩挲着上面岁月留下的痕迹。
转过身,众目睽睽之下圣巫虔诚下拜。
“兽神在上!圣巫于此恭迎您的降临!用您至高无上的审判,洗刷这满地的污浊吧!”
呼啸的风好像回应了她的虔诚。
兽人们再没有了丝毫的质疑纷纷下拜!
“兽神在上!恭迎您的降临!”
风在众人的朝拜中渐渐泛起绿光。
那光芒温柔的仿佛无数只大手,他们婉转穿行,安抚着每个不安彷徨的兽人。
兽奴们只觉得脖子一凉,伸手去摸只觉得光洁一片。
那从出生就被炙热的石头烙上去的印记瞬间消失了!
但绿风并不是完全温柔的。
它会轻柔的消去奴印,治好伤痛。
也会如刀子一般割开贵族们身上那象征尊贵的族徽,将它们收集到一处,最后在“噗”的一声火苗中焚烧殆尽。
声音,好像自灵魂深处传出来,不知来处,大家却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都结束了。所谓血统,所谓贵族,这些兽世长河中的毒瘤,当与起一切罪孽一同消散。】
【那么,审判开始。】

坐在人群中央,他会恍惚的去想。
他在他那个世界,从史书上瞧见的只言片语,是否也如他当下瞧见的一般。
却听青然轻轻开口:“他们该死。”
黎初不置可否:“这千年来该死的千千万万,可惜没办法复活再死一回。”
“那么全部处死吗?”
黎初回眸,他清楚青然这样问的意思。
愤怒与怜悯共存,面对他亲手创造的子民,哪怕罪无可恕,他仍有一瞬间的迟疑。
莫名的,黎初想到了那句:“慈母多败儿。”
“要不交给我?”他倒是可以套用他那个世界的法律。
青然笑弯了一双眼睛。
他没有现身,虽然在一众跪地的兽人中有些突兀。但他依旧是合格的看客,将所有兽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他依旧履行着当初对黎初的承诺。
让他放开双手,肆意去做。
黎初几步的功夫就到了领主那最高的位置,旁边的趴在地上连手指都动不了的首领长子。
无视了他得挣扎,黎初自若的坐在了那个位置,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他想随意些,因为有时候洒脱能恰到好处的安抚他心底的紧张。
他不是全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
但坐在这个位置,面对众人的目光。黎初又恍然感觉,他当前的身份,是兽人大陆第一任法官。
他履行的是神明的法则,更是未来大行其道的法律。
想到此处不由坐直了身子。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他严肃而公正。
“今日,以神谕判罚尔等罪孽。开庭。”
有人想要求饶或是辩驳,可一张嘴就觉得一道狂风灌入,一瞬间呛的咳嗽连连,吐不出半个字。
黎初只以抬手,圣兽人们身上的威压瞬间消散。
“你们虽同是罪人,但到底受人指使。今日便谨遵兽神之名做行刑人。”
圣兽人们全然没想到他们还有活路,难以置信的从地上起来,又纷纷跪了下去。
“谨遵法旨!”
有了执法的人,黎初也能放开手脚。
“给你们时间,将所有大巫、族长、血债累累的长老和兽奴众多着捕捉了在场地上。”
等他们得了命令去行动,黎初没有理会那些压抑的挣扎声,看见过金城为首的兽奴们。
“金兽王城需要新生。我再次公布第一条法案。
‘兽人的一切不经由血脉相传。每一个完整的兽人都是平等的。’
第二条法案。
‘兽人可以按照喜好选择自己的名字,并不拘泥于种族。’
今日起任何姓氏都没有特别高贵之处。更不该有人生来就被用奴来称呼。”
金城抬头,那一双浑浊的眼睛溢满了泪水。
“所谓的姓氏啊,多么可耻又可笑。我既不是金城,也不是奴毛!我当恢复千年前的规则,改叫狮城!”
“对!我也不叫奴云了!我以后叫狼云!”
随着从前的兽奴们接连扔掉了那满是侮辱的所谓名字后,黎初将目光落在了那些所谓贵族头上。
那些被认定是罪恶最深重者,被圣兽人们成排的押送到黎初座位的下方。他们脑袋深深埋下去,没有一人抬头。
这些族长少了一人,金族长依旧站在金兽人中间,朗声开口。
“愚昧的金兽人们啊,你们真的觉得‘金’就比‘奴’高贵吗?”
身旁机灵的兽人当即高呼道:“我们要改变这个错误!不该在有人用金字!”
“我们我不再姓王!”
“我是雀兽人,这才是兽神赐予我们的字啊!”
黎初其实并不热衷于只用他们的兽型取名,那样的话重复的概率太高,未必是好事。
但矫枉需过正,不能给他们凑合着过去的心思。
等人被羁押的差不多了,黎初才抬手,止住了下面此起彼伏的哄闹。
“大巫,你们是个作威作福的够久了吧,也应当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果。”
这个距离,足够瞧见他们的战栗。
那些从前仗着神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至高权威,此时也不过是足下小小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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