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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小夫郎(山月不落)


程大伯一见到那肚兜脸上的血色顿时退得干干净净,旁人不知道,可他却一眼认出来了,那真真切切就是马苏芬的。
“可以请村里针线活最好的郎君来比对针脚,看是不是大嫂的。”
都撕破脸了,何郎君还一口一个大嫂的喊着。
程大伯见马苏芬快撑不住了,便想早点解决这事。
“不管怎么说,还是那句话,捉奸捉双,没有捉到现场就是没有,一件贴身衣物说明不了什么,很有可能是吴老二偷的,至于你说的曾亲眼见过,这话也很可疑,既然见到了,为什么当时不说要现在说?”
他这几句话就是摆明了不承认,拼死也要护着马郎君。
程从南自坐下后就没有再说话,这会儿有人提到了他,“从南,你怎么看?”
“唉哟,这事儿哪儿能轮到我怎么看啊,族叔们看着解决了就行。”
程大伯:“既然这样,那苏芬就是一时气愤围了彭家的院子而已,至于什么奸情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没必要再谈下去……”
“怎么没必要谈?大哥你未免太偏心了些。”何郎君说完话后狠狠揪了自家男人一把,程四叔立马站起来如同背书一般,喊着,“对啊,人证物证都有,若你们还不信那就把吴老二叫来对质。”
程大伯不悦,大喝一声:“荒唐。”
“不叫吴老二来对质,那就只能滴血认亲了,看看程达程尔到底是程家的孩子,还是吴家的种。”
“谁在怀疑我家夫君的身世?”
门外传来娇滴滴的声音,随后阿力推开祠堂的大门,田禧在几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何郎君一见到他便松了口气,可随后想起来他刚刚那句话,又满脸的困惑。
“你们程家祠堂处理事情太慢了,我就提前帮你们查了查。”
田禧一挥手,身后几个村民便上前作证,他们清清楚楚地指出马郎君和吴老二于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在何地偷情,此事也曾和程大伯说过,可他非但不去查,还反过来威胁他们不准说出去。
“怎么样,这么多人证,物证也从吴老二家里搜出来了,大家还觉得此事是捕风捉影的吗?”
“田禧你干什么?”
程尔听完田禧的话后气得要动手,却被阿力轻轻松松给钳制住了。
马郎君脸上难看,气急败坏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不薄啊田禧。”
田禧扯着嘴角笑了笑,叹了口气后无奈地道:“爹爹啊,我这是在救你啊。”
“救我?”马郎君愣了,田禧随后解释,“各位族老,我爹爹虽然与吴老二有私情,但大哥和我夫君绝对不是吴老二的孩子,要罚就罚爹爹一个人吧。”
听见这话,程大伯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些,马郎君不明所以,无能狂怒:“这就是你说的救我?”
夏小曲看了这场闹剧很久,有些坐不住了,程天石便起身催促:“这事儿赶紧处理完了说我的事,别浪费时间。”
“你又有什么事?”马郎君崩溃呐喊。
“说说当初你大闹我娘灵堂,抢占我家产物田地的那些事。”
程天石说完程尔又开始跳脚,“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些事早就结了,当初你自己要求开的祠堂你忘了?”
“我确实是有些忘了!”程天石横眉怒目缓缓道,“请各位族老再帮我回忆回忆,当初是怎么判的?”
夏小曲起身站到程天石身边去,上一次夫君年幼身边没人陪伴备受欺负,这一次他不会再让那样的场景重现。
“当初我家里的锅碗瓢盆和粮食都被马郎君给抢走了。”夏小曲一边比划,程天石一边转述,“如果这些你们觉得是小事,那我娘亲的嫁妆箱子,背风坡的地,污泥湾的田……这些总归不是小事了吧?”
夏小曲比划完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他其实早就记在心里了,只是怕那几个族老要证据这才带来。
“这些证据我在十几年前就给你们看过了,现在还需要我们再给一次吗?”
程天石说完冷静地等着那几人开口,座上的老头你望望我,我看看他的,低声商议过后装模作样道:“天石,当初你娘的丧礼刚结束,我们这头也是手忙脚乱,确实是有些忙中出错了,证据就不用再给了,你的那些东西都会还给你的。”
何郎君听见这话后立马笑着道:“天石啊,那背风坡的地是我和你四叔种着的,当初见你太小了怕你糟蹋好地,现在你成家了有郎君了,也确实该还给你了,一会儿我们就还给你。”
程天石冲他虚假一笑,又对地上的马郎君道:“那你的呢?还不还?”
“随便,随你的便,你要什么就去拿什么吧。”马郎君像一潭死水,瘫在地上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麻烦大伯爹一会儿把我家的东西都还回来。”
程天石故意将“大伯爹”三个字咬得很重,讽刺意味十足,一旁的程从南见状也合上折扇轻声道:“说起来,有件事我也想请族叔为我做主呢。”

“天石,等等我。”
夫夫二人停下脚步,看见程从南以后程天石疏离地唤了一声“六叔”,程从南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惊喜地道:“没想到你还愿意喊我。”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程天石说完就要带着夏小曲走,程从南伸手拦下,随后摸出一块玉佩递到夏小曲面前,道:“天石媳妇是吧,你和天石成亲的时候我不知道,今天第一次见面,这个就当做六叔的见面礼了。”
夏小曲看出来天石和这个六叔关系不好,因此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挽着男人的胳膊径直回家。
“天石,你也觉得那几个族老混账吧?”
程从南的声音在后边响起,程天石的脚步顿了顿,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要是你爷爷还在的话,咱们程家哪里会闹成这个样子。”程从南快步上前拉住了他,情真意切道,“天石,那年我来了,可没能进村,是马郎君将我拦在了外边。”
方娘子去世那年程从南才入赘温家没多久,尚未站稳脚跟,程家的人嫌他入赘丢人对他恶语相向,后来听闻三嫂去世他便回来奔丧,马郎君担心他会坏了自己抢占财产的大事,硬是带人将他拦在了村口。
那时候的理由找得很好,说入赘的男人不再姓程,不配回来奔丧。
程从南多要面子的一个人啊,本来入赘这事就让他抬不起头来了,光天化日之下又在村口被一群人指指点点,他哪里咽得下那口恶气,于是转身就走了,再也没管过程天石家的事。
“可是六叔,爷爷他们去世得早,你是我爹娘养大的,娘临走前还念叨着你,也给你写了信,说想见你一面,但你没来,人活着不见一面,只哭着脸回来奔丧有什么用?”
程天石悲愤交加,他对这个六叔是有怨气的,夏小曲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胸膛,担心地看着他。
“是,我,我那时候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接到信后我本来想来的,可我怕丢面子就犹豫了……”
程从南还在试图解释,程天石直接打断了他。
“你要面子,可入赘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说你吃不来捏泥巴团的苦,又不想读书走仕途,所以选择了入赘,当时我爹娘苦苦劝你你不听,现在你要怪谁呢?”
程天石不觉得六叔现在跑来诉两句苦忏悔一下他就必须心怀大爱地原谅,更何况他这位六叔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主动找他的呢?
是在祠堂看见他的位置排在程四叔后边的时候才起的心思吧,他不清楚入赘到温家的六叔为什么还能看上他这小打小闹的财产,但不予理会就对了。
夏小曲见状捂着肚子作出难受的样子,程天石便立马对程从南道:“六叔,我夫郎身子不舒服,我得带他回去了,就不陪你多聊了。”
程从南还没反应过来,那小两口已经走远了。
曲郎君守在门口半天才看见夏小曲和程天石手牵着手慢悠悠地走来,有些不高兴地埋怨:“那些人议起来没完了,这天都快黑了才放人回家,一会儿把小曲饿着了可怎么办?”
“没事儿舅舅,没饿着我,天石揣了酥饼呢,时不时就掰一块喂我。”
夏小曲比划完还拍了拍肚子,示意自己一点儿都不饿,甚至还有点撑呢。
那会儿马郎君他们在对质,夏小曲完全看呆了,只有程天石觉得干巴巴的甚是无趣,便掰着酥饼偷偷塞到夫郎嘴里,这样既喂饱了夫郎和孩子,又解了自己的无聊。
三天后,在祠堂一直跪着的马郎君又回来了。
本来是要将他休了送回娘家的,但不知道程大伯和田禧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最终只罚跪三天,打了三十下就算完事。
夏小曲无心去打听他到底是怎么罚的,正高高兴兴地和潘青青一起给孩子做小衣裳。
“现如今,他的名声算是毁了。”
潘青青一边理丝线一边道,夏小曲见他不开心便抓着他的手摇了摇,然后比划:“不想他了,他不配。”
“是,他是不配,我不想了。”潘青青吸了吸鼻子,哽咽着,接着又拿出自己画的花样,道,“你看哪张好看,我绣来给你的孩子做肚兜。”
夏小曲拿着那几张纸认真地看着,最后选了一张麒麟踏祥云的花样,比划:“谢谢你青青。”
“我们之间还要说谢谢啊?”潘青青反问,夏小曲脸红了一瞬,摇了摇头。
马郎君由程达搀扶着回了家,程大伯不在,说是出去喝酒了,他这几天总是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家,程尔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看见他爹爹回来后也不打一声招呼,白了一眼抱起孩子便走了。
“老二。”
马郎君喊了一声,程尔没有回头。
“老二是怨我丢脸了吧?”
程达摇了摇头,道:“爹爹别想那么多,把伤养好要紧。”
程尔抱着孩子进屋,结果却发现阿力和田禧单独在房间里,他有些不快地质问:“阿力,你为什么在这里?”
“帮我收拾房间啊。”田禧理所当然地回着,阿力兀自整理小孩儿衣裳,也没理他。
“你进来干嘛?你忘记自己的房间在哪儿了?”田禧反问他,程尔忽然生起气来,“这是我家,老子爱在哪儿就在哪儿。”
他们两个分房睡许久了,程尔回想起自己只睡过田禧一次,还是在酒后,他都开始怀疑那次是不是真的了,现在又见阿力整日待在原本属于自己的主屋里,这心里更是生气,说不了两句便开始嚷嚷。
田禧朝阿力使了个眼神,阿力便立即上前将孩子抱了回来,然后叫来两个仆人把程尔丢到了他的房间里去。
就是当初潘青青带着孩子睡过的那间小屋子。
夜深了,马郎君趴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心里记着田禧找人作证那件事,便起身想去问个明白。
主屋那边往常都有一个仆人守着不许靠近,今天晚上却很反常,一个人都没有,不过马郎君觉得这样正好,他也不想和那些难缠的仆人打交道。
马郎君注意力不集中,在门口敲了几下后才听见从里面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他当即下了脸,心想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这小两口竟然还有心情干那事,真是一点儿都不把他这个爹爹放在眼里。
他又使劲敲了两下,就是故意给田禧警告呢,里面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隐约还有一句咒骂,随后就有人过来开门了。
只是他没想到,来开门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那个仆人阿力。
随意披了件衣裳的阿力黑着脸,将人一把拽进了屋里,床上的田禧也穿整齐了,正坐在边上喝茶。
马郎君眼睛转了转立马反应过来,尖叫着田禧不要脸。
“我不要脸?到底是谁不要脸啊爹爹,你借种生子的事爹不计较也就算了,可要是村里的人都知道了呢?”
“什么,什么借种生子,胡说八道。”
马郎君死不承认,田禧便拿出一张证词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全部念完以后总结:
“爹爹,你和爹成亲后他为了救你受了伤,这里是当年大夫的证词,他说得很清楚爹受伤后没了生育能力,这些年爹护着你,不就是因为你借种生子维护了他所谓的面子吗,可这事儿要是捅穿了,爹在村里丢了脸,你觉得他是会继续护着你,还是第一个就杀了你?”
田禧说完起身走到阿力身边,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继续狠狠刺激着马郎君。
“实不相瞒爹爹,那潘青青散布的流言后来是我帮忙添了把柴,吴老二也是我给五姑父报信让他摁住,不许他打扫屋子。”
“至于四婶儿……”田禧微微勾唇,道,“爹爹不是很好奇你和他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他怎么会突然出卖你吗?”
说罢,田禧从阿力递来的匣子里抽出几张银票扇了扇他的脸,分明是笑着的,却总有几分阴冷感,吓得马郎君不敢抬头看。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爹爹,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田禧的话音落下马郎君的脸已经全白了,嘴巴颤抖着,舌头也打搅了。
“那,那你在祠堂,为什么不揭穿我?”
“因为我觉得这样很好玩啊,你不觉得吗爹爹?”
田禧的手从阿力胸膛划过,嘴角带着轻蔑的笑看向马郎君。
“你们家为了钱抛弃原配要娶我的时候怎么不像我这样事先调查一下呢,若你们知道我是疯子还敢娶我吗?”
阿力听见他说疯子两个字的时候皱紧了眉头,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他,动作十分温柔虔诚,田禧的态度也因为这一吻而软和下来。
“爹爹,其实我还是挺好说话的,只要以后你对我和阿力的事不闻不问,那我们就能相安无事,可如果你不小心把我和阿力的事给说出去了,那我也不能保证程尔和大哥是程家的种咯。”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马郎君咬紧了牙不想答应,可他不得不答应,田禧勾着阿力的脖子慢慢走向床边,然后侧身后仰,妩媚动人地看着对面。
“爹爹还不走吗,难道想亲眼看见我和阿力在你面前……”
马郎君没等他说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身后追来一句轻飘飘的话:“阿力,明天叫人将他屋里的东西都换了。”
一口气跑回自己房间的马郎君趴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他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孽,竟然摊上了这么个儿媳妇。

上元灯节,耍龙灯舞狮子,还要听戏曲。
今年李二不在,程天石便担起了村里耍龙灯的任务,他举着绣球在前边舞,后面的龙形状变换多样,活灵活现。
石大洪是舞狮队的狮头,今年一共两头狮子,彭盼水便担了另一个。
正月十五,家家户户的门都敞开着,一边嗑着瓜子谈天说地,一边翘首等着。
“你家今年准备了啥?”木匠他娘凑过去和叶郎君说话,塔塔站在旁边扯了扯自己朴素的布衣,期待又紧张。
“今年是我儿媳妇准备的,我懒得过问了。”叶郎君答。
塔塔捏着衣角的手心都出汗了,远远地听见龙狮队的锣鼓声和唱曲声后他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等表演完后赶忙从屋里端出来一盘糍粑,是他亲手做的。
随行的包山替大家收下了,龙与师开始往下一家走去,忽然其中一头狮子扭了个身,一跃而起踩在台阶上朝塔塔仰头撒娇卖乖。
塔塔一怔,旁边的叶郎君低声道了一句“不守规矩”,随后便进屋了。
那头狮子还在卖力地表演着,塔塔回头看了一眼叶郎君,最后还是伸手摸了摸他。
龙灯舞狮一路走到夏小曲的院子外边,今年寒冷,这个时候只稀稀拉拉地开了几朵花。
程天石举着绣球绕着院子满圈跑,球上缀着的小铃儿响当当,夏小曲挺着肚子站在门口看,手一挥那银铃铛的声响就与绣球发出的声音缠在一起了。
像是小夫夫俩的密语一般,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交换视线,互表心意。
夏小曲轻轻抚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手指拨弄着金灿灿的辟邪针,默默道:宝宝快看,今年是你爹在耍龙灯。
说完以后忽然感觉肚子抽了一下,也不痛,就好像里面有东西软绵绵地打了一拳。
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不知道是孩子在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挺神奇的。
一旁的曲郎君注意到了小外甥的变化,将手覆在他肚子上低声询问:“是不是站久了不舒服?要不然你先进去?”
夏小曲摇摇头不愿意,今年是天石第一次耍龙灯,他说什么也要看完。
贺娘子准备的礼品是枣泥糕和五色酥饼,另外因为家中有喜事,又额外打赏了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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