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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天子(有酒)


走了一会儿,尾随着他的脚步声并没有消失。
荀听猜想,可能是黑聆身边的人来找他麻烦了。
荀听摩挲着手指,眼睛上望,看到了那轮明月,耳朵上的挂坠闪烁了一下。
终于,荀听猛然回头,月光在竹林之上凝成利刃,犹如悬在空中的雨。
荀听一手平举着,对来人的方向,说道:“行了 别再靠近了。”
闻声,对方脚步一滞,但并没有听话,而是拨开竹叶的遮挡,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你……”荀听的手指一蜷。
刚刚看清他的脸时,荀听愣住了,一股热血伴随着涌向了他轰然跳动的心脏,但这温度没持续多久,就慢慢地冷却了下来,只剩下了干瘪的吃惊。
是却杀的脸。
但他长着白发,脸上爬着歪扭的红色咒名。
荀听道:“……恶名薄?”
“我找到你了,朋友!”恶名薄语气开心地说,“我在这附近感知到你的咒名重启了,你没有死!你现在住在这里吗?”
荀听皱眉:“你来找我干什么?”
恶名薄眨了眨眼,道:“你不需要我吗?你还有两个愿望没有许呢。”
系统弹出提示:
【朽神档案】更新!
3-05[恶名薄]——弱点或骗神技巧:恶名薄会记住对他好并感谢过他的恶名朋友。
荀听:“……”
这个骗神技巧简单而单纯的描述,放在厄婴系统里甚至有点割裂。
他干什么了?
荀听回想了一下,在飞行器上,自己只是给恶名薄包扎了一下伤口,和祂说了声谢谢。
这就算对祂好了。
荀听同情地看着恶名薄脸上期待的神色。
他揉开眉心,收回月光利刃,吐槽道:“你以前的‘朋友’们……都是什么些人啊。”

第77章 恶行见证
恶名薄说:“我帮了朋友们很多忙,但他们都不太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恶名薄看着荀听眨了眨眼,道:“你喜欢我吗?”
荀听盯了恶名薄几秒钟。
“说实话,”荀听道,“不喜欢。”
恶名薄也不奇怪,因为这是他的家常便饭,他说:“好吧……我不能留下来吗?”
荀听能明确地分清楚谁是谁,他的感情固执得跟只二极管一样,是决不会因容貌而移情的。想起上一命恶名薄一声不吭地捅了却杀一刀,荀听还有点心悸。即使他知道那不是恶名薄的本意。
不过,自己此时孤立无援,留下恶名薄或许有用处。
“我可以收留你,”荀听说,“但你需要纠正一些自己的习惯。不管你执行什么任务,明确地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如果收到了别的恶名朋友的心愿,也要告知我。”
恶名薄犹豫了一会儿。
如果把恶名薄比作一台机器,祂运行目的就是为了完成恶名朋友的心愿,而每个恶名ID又是有优先级的。在他眼里,对他好的恶名朋友比其他人更重要一些。
恶名薄说道:“可以。”
天空下起了细密小雪,荀听把学院西服和围巾脱下来递给他,自己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白衬衫。
恶名薄说:“朋友,你不用给我穿,我感受不到冷。”
“不是怕你冷,你的制服和身上的红色咒文太引人耳目了。”荀听道,“穿上,我带你回宿舍。”
恶名薄听话地用围巾把自己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一声不吭地跟随荀听回到宿舍。
荀听刚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与恶臭钻进鼻腔。他一蹙眉,发现自己的床上堆满了许多只死去的乌鸦,黑色的尸体群中央,有一只被砸碎脑袋的白猫。
恶名薄探头,他跟随着恶名朋友们见过比这更加血腥恶心的场面,所以对此毫不吃惊,只是好奇道:“你就住在这里吗?”
这些尸体估计是黑聆那帮人扔的。
今天那个来骚扰他的男生说过,黑聆找他找了一天。
荀听预感到了不祥,对恶名薄说:“你先找个地方一躲。”
荀听四处望了一眼,打开了衣柜,发现把恶名薄放进去正好。于是,恶名薄“端庄”地和那具雕像宠物并排抱腿坐,荀听关上了门。
果不其然,他正要整理床铺时,黑聆和他的同伴们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饶有兴趣地看着荀听拎起死鸟尸体的表情,黑聆慢悠悠地说:“小溪,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来找你还衣服了。”
“衣服?那不是你自己扔的吗?”荀听的眉慢慢地蹙起来,说,“比起这个,你更需要还我一套被褥,还有,把这个给我收拾了。”
说着,荀听把那乌鸦尸体往黑聆脚下一扔。
黑聆没想到他会做此举动,猝不及防地,乌鸦尸体给他皮鞋划上一道血污,黑聆眉头一凛,嫌弃地离开门框。
他叫同伴上前,抓住了荀听的衣领,将其重重地摔到墙上。而他用手帕垫着手掌,拎起那只白猫尸体,扔到了荀听怀里。
尸体在荀听洁白衣膛处也砸出一道血污。
荀听发现,黑聆此人性格中的睚眦必报达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黑聆说:“你平常不是喜欢这样的小畜生吗。还有模有样地和它们聊天,今天它在外面冻得乱叫,我看着可怜,就给你抱屋里来了……怎么又不喜欢了?”
系统提示的跳出总是不合时宜,话落,一条线索出现了。
事件3【挥之不去的噩梦】进度更新:
你发现你很喜欢白色的猫,它们像是能听懂你说话。
“白猫……是祂的符号,这些小家伙总是会让我很安心,它们会向我传达她的话。”
荀听现在没时间考虑这线索。
“如果你们不想惹麻烦,”荀听深呼一口气,他用力抓住黑聆同伴的手腕,说,“松手,把你们丢的东西收拾干净。”
黑聆嗤笑一声。那抓着荀听的同伙点了力量之神的神赐,给了荀听相当重的两拳。他哼道:“就你能给我们惹什么麻烦?嗯?”
这一拳让荀听脑子嗡了一声,这力度已经不算是“欺负”,他简直是下了死手。原主之前遭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毒打。
对方的膝盖砸向荀听的腹部,剧痛之中,肺部的疼痛又被牵连起来。
荀听滑落在地,他低头,一手捂着胸膛,同伙听从黑聆的命令,试图将他的脑袋硬掰起来,却在掐住荀听脖子时,背后忽地发凉。
荀听仰起头来,闪烁着紫色光芒的眼睛睥睨着他。
荀听道:“你忘记我是谁了?”
方才还说笑的同伴们全部噤声。
因为宿舍的油灯突然灭了一下,房间忽地变成了暗紫色的,场景在一瞬间变得像是肮脏的下水道——污泥以及在污泥中蠕动的不明生物布满了整个墙壁。
怪异场景和正常房间不停地闪烁切换。
荀听背后的墙上长出了鲜红的触手……若仔细看,那其实是一只只有无数腹足的长条蜈蚣。
那同伙吓得退后一步。
他看见一具身穿蓝白色裙子,手拿雏菊的无头尸体从荀听背后的污泥墙上走了出来,她脖颈处触手似的红蜈蚣瞬间缠住了同伙的脖子。
同伙惊恐地尖叫一声,去扒动脖子上的东西:“救命,啊……啊啊啊!”
油灯又一闪烁,回到了现实。
那群同伙被刚才的异变吓得直哆嗦,只有黑聆面色淡然,他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道:“怎么了?”
“要不……我们先走吧,公子。”他同伴颤动着说,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垂头坐在地上的荀听,说,“这人……这屋子有点邪乎。”
荀听没猜错,黑聆的同伙几乎都被那场集体噩梦波及到了,所以他们都能中“一语美梦”的招。
但……唯独黑聆没有反应。
黑聆疑惑地瞥了荀听一眼。荀听亦冷漠地抬眼看向他,目光慢慢下移。他一扬下巴,说:“回头。”
黑聆不屑于听他命令,直到同伴发出尖叫,他才不耐地回头看了一眼,瞳孔紧接着一缩。
只见从衣柜处渗出大量的乌脓——不,这是比乌脓更加诡异的东西,一摊长着许多嘴巴和眼睛的黑色泥污缓缓流向整个屋子。
这次不是催眠梦境,而是真实世界的东西。
一张嘴在这摊烂泥上游动,如打哈欠似的咧开,里面伸出了一只不明生物的指节足部,它覆着黑污和绒毛,睁开了一只只眼睛,“吱吱”地发出尖叫,还在努力往外爬。
黑聆说:“午溪!你在宿舍里养了什么鬼东西!”
荀听淡淡道:“祂会很喜欢你——哦,你新鲜的大脑。”
黑聆像只毒蛇一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撤出了房间。
荀听看着那群仓皇逃窜的同伴,说:“走之前,把垃圾带走……”
没人听他说话。
“……”
荀听“啧”了一声,站起身来追向外面,逮住一个同伙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
对方盯着荀听身后爬出来的巨大黑色虫子,一个小宿舍甚至有点装不下祂如巨型脊骨般的躯体。
祂的黑色脊椎尾上的眼睛盯着那同伙,缓慢地缠上荀听的腰,“咯吱咯吱”地叫。
对方看着这个诡异的场景,舌头打了结,他只能听荀听的话,两股战战地把他一床的死鸟尸体收拾走。
脊虫是非常亲主人的,祂的行为其实是在跟荀听亲近,但因为祂怖人的外貌,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祂这是在“撒娇”。
脊虫的指节足轻扎了一下对方的皮肉,对方登时魂飞魄散,哀嚎着跑远。
荀听迅速地关上宿舍门,将黏人的脊虫推到一边去,打开衣柜的门。
只见恶名薄如原先一样,抱着双腿蹲在衣柜里,他的一只手伸着,百无聊赖地在“放血”。
刚才流淌出来的都是用陨石黑血捏出来的东西。
见柜门打开,恶名薄抬头望着荀听,仿佛天真无邪,祂问:“小溪……我要杀了那群人类吗。”
祂的学习能力很强,这会儿就跟着黑聆喊荀听“小溪”了。
“不用,谢谢你,”荀听抓住祂的双肩,说,“祖宗,你先把这群东西收回去……”
接到举报的佣兵和老师踹开荀听的宿舍门,见一脸懵然的荀听正在拖地。
他们打开荀听的衣柜,翻找了一通,并未发现任何朽神与厄化异物。
“举报学生说可能是五阶梯朽神。”老师道,“情况属实吗?”
治安佣兵道:“这么短的时间,五阶梯的中大型朽神至少会留下什么痕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干净。”
佣兵瞥了装作胆怯的荀听一眼,恐吓道:“你干什么了?”
荀听摇了摇头,小声说:“刚才黑聆同学来过。”
佣兵道:“我当然知道,我就问你,你在这里豢养朽神了吗?”
荀听无辜的脸色相当真切,他说:“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
佣兵:“……”
法律司下属三大机构之一的俗事枢,而神学院与三大机构平级,神学院老师的权限自然比治安佣兵高一些。所以后者经常接到前者扔来的鸡毛蒜皮。
所以,这次虚晃一枪让治安佣兵更加不耐烦,但他又不敢跟老师不敬,只是说:“请下次您仔细审核,很晚了,我们也是需要休息的。”
老师也无奈,黑聆那可是卡佩斯家族的人,他们总不能对他的举报置之不管。
他们干瞪着眼,最后的解决方式是骂了荀听一顿。
正好值班的塞缪尔路过,他问询了原因之后,和治安佣兵道了歉,遣散了这群人。
塞缪尔敏锐地察觉到了荀听身上的伤,说道:“是黑聆来找你麻烦了吗?”
荀听点了点头,荀听把剔去噩梦和脊虫的前因后果跟塞缪尔讲了一遍。
“简直荒谬!”塞缪尔似乎很少生气,“他让人打了你,还做出这种莫须有的举报来冤枉你?”
虽然有真有假……但荀听一股脑地点点头。
“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就联系南希伯外交处,通告这情况。”塞缪尔说,“我会找刚才的老师谈话,他的处理方式违反了校规,这太不像话了。”
荀听抿唇,鞠躬道:“谢谢您。”
塞缪尔瞥了一眼荀听沾血和鸦羽的床,一手扶着他的肩膀,担忧地查看着他脸上的伤,叹气。
他温声说道:“我叫人给你取了新被褥和药物,你今晚先委屈在这儿住一晚,明天我带你去检查身体,好吗?”
荀听本想说太麻烦他了,但塞缪尔坚持这么做,荀听也就应了下来。
荀听正好去看一下原主的肺部究竟出了什么毛病。
塞缪尔又为他送来一碗热汤。一切闹剧结束之后,已经是半夜了。
荀听的肺部还在隐隐作痛,确认塞缪尔离开之后,他锁上门,窝在床上不断地喘气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解。
之后,他按照节律敲了三声窗子。
打开窗,恶名薄攀着宿舍外的大树,抱着雕像宠物爬了进来,蹭掉了许多积雪。
祂割血的伤口已经被荀听包扎好了。荀听把热汤递给祂,说:“我知道你在帮助我,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随便放出陨石黑血。”
恶名薄点头,说:“之前的朋友都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这不算什么哦,一点血又不会让我死。”
恶名薄接过热汤来,惊喜道:“给我喝吗?”
荀听道:“虽然你不怕冷……但你也在外面待了不短的时间。”
恶名薄非常容易开心,虽然祂并不需要进食,还是接受了荀听的好意。
荀听看着小孩似的恶名薄慢慢地喝汤。
他似乎发现祂脸上的密集的红色咒名稀释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摇曳产生的错觉。
恶名薄指着自己和却杀一模一样的脸,突然说道:“小溪,你在想你的这个朋友吗?”
荀听躲开目光,直说了:“大概有点想吧。”
恶名薄歪头看着荀听的神色,奇怪荀听为什么要说谎:“好明显啊,根本不是有点。”
荀听:“……”
恶名薄说:“我没有固定的样貌,是赫伊曾让我长这个样子。你可以让一个维洛斯信徒给我改掉的。”
恶名薄:“不过我觉得这个人长得很好看,比之前所有人都好看,所以我很喜欢他,就没有让赫伊曾再改掉。”
却杀长得好看,这点荀听倒是和他意见相同。
荀听笑道:“你对人类还真的是很博爱。”
恶名薄直白道:“对啊,人类是最弱小、最可爱的东西。”
“……”
荀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再怎么说恶名薄也是三阶梯朽神。祂与深邃无底的深歌、巨大诡异的孝碑是同级的。
荀听坐到新床铺上,捋了捋目前的思路。
现在明显的线索有白猫,黑聆的欺压,肺病和集体噩梦。
从系统的提示来看,他要找到一个符号是白猫的神明。根据荀听对乜伽神明的了解,这个神明就是梦貘。
梦貘是睡与梦之神,传说她是阿呜蒙参照自己的样子,从镜子里捏造出来的“朋友”,她在晚上会以白猫的形象在各种梦境中穿梭。
原主说“她”在通过白猫向自己传达些什么。这个她大概指的是那个已经死去的梦貘神明化身,她的名字叫莫诺。
而白猫这条线索又是出现在事件3【挥之不去的噩梦】里的,说明那个集体噩梦是和莫诺有一定的联系。
而这个集体噩梦又和黑聆身边欺压原主的人有关……
说不定留下这个集体噩梦的就是莫诺本人。除了梦貘的神明化身,谁还会有这么强大的造梦能力。
荀听正心想着。恶名薄喝完汤之后,特别自觉地起身,走向衣柜,打开门蹲了进去,自己关上门,隔着木板闷闷地说了声:“我休息了。”
荀听:“……?”
荀听一只手扶额,说:“我没让你在里面休息,外面还有一个床位空着。”
“哦。”恶名薄又出来了。
荀听给祂简单地把床铺整理了一下。安顿好这位三阶梯朽神之后,他关闭油灯,望着天花板出神。
他想起来,自己还有沉痛灵魂没用。
既然莫诺和原主认识,说不定原主痛苦的回忆里包含着莫诺死亡的蛛丝马迹。
于是,荀听从口袋中取出一块蠕动的红色沉痛灵魂,贴到了脖侧。
凉意从脖子处渗透进来,充斥了大脑,慢慢地转化成了一股令人喘不动气的凝重。
荀听蹙眉,脸侧流下了两行泪,逐渐沉浸到了沉痛灵魂牵引出的回忆之中。
一个大雨之夜。
原主的肺部传来剧痛,他一边喘息着,一边继续着动作。
他正手拿一把铁锹,不停地挖土,他的脚边有一具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从脸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出是个男子。
原主用力挖着,心脏撞击他的胸膛,暴雨声和自己的喘息声一起敲打着耳膜。一只被雨打湿的老乌鸦坠落在地,吓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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