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阳万岁!”
“黑太阳万岁!”
系统发来提示。
【个人任务(一)送葬人的仇恨】更新!
荀听一惊。根据原主的回忆,他的父母是被黑太阳教会洗脑的信徒,甘愿献身做了“祭品”。
经历丧亲之痛后,原主作为“俘虏”进入了黑太阳教会。他在教会中做一些运载祭品尸体的脏活,疯狂的教徒在他的身上雕刻咒文练手,烫坏了他的发声器官。
而原主忍辱负重,等待一个复仇的机会。
那些咒文是用火炭在肌肤上灼刻的,为了能够正常生活,原主用神赐隐去了这些疤痕。
而正巧“绿色显影液”可以与神赐痕迹进行反应,正如鲁米诺试剂一样,它将原主过去隐晦的伤痕展现在了荀听的面前。
“……从黑太阳教会里偷运出来的文献,与记录手稿,全部藏在了我与父母生活了几十年的故乡。”
“即使年复一年地面临混沌癫狂的火焰,我仍然会想念清凉的晚潮钟声,母亲归来时的笑容,与父亲烤制的牡蛎……和我那回不去的,红屋顶下的童年。”
“请您将异教徒的罪行昭告天下,或者是惩戒他们……我只是庸碌平凡的一介匹夫,这是我竭尽全力所能做的‘复仇’。”
“我一无所有,无尽的感谢是我唯一的报酬。”
原主写下了一篇遗书,寄给了自己的老师,但信件尚未发出,原件就被烧毁。但写信的记忆仍然存储在原主的脑海中,在此刻被荀听提取并继承。
回忆结束之后,荀听毫发无伤地清醒过来。
他缓了一会儿,将那只灵魂从身上甩了下来。
怪不得朽神煞不爱吃它们,原来这些“沉痛灵魂”除了会激起人们的“痛苦”和“愧疚”的回忆,没有什么攻击力,还黏黏糊糊的。
……所以在朽神煞眼里,刚才荀听喂了一坨咸津津的“鼻涕泡”。
荀听被脑海冒出来的比喻恶心了一下,心怀怜意地看了天子戒一眼。
不过,这些“沉痛灵魂”竟然能让他获取到身体原主的记忆,或许可以当做非常有用的工具。
于是荀听俯身,强忍着嫌弃,将一块黏糊灵魂捞进了腰间的储存瓶里。
就在这时,荀听脚下的地板开始碎裂。
荀听一懵,吸取了刚才的教训,趁着地板上的碎隙还在蔓延,他连忙一个翻滚撤到旁边。
可是他仍然没有幸免。这次碎裂的范围很大,他脚踩的船板之下像是有一股引力场,让所有的机械与碎片都陷入了漂浮状态。
荀听游动着,抓住一只机器的扶手,稳住身形,看向下方。
那里有一个柔和的光源,当它出现时,所有的灵魂都如归巢一般奔它而去。
灵魂在光源处不断地、自由地变换身姿。
荀听的系统发来了提示。
【朽神档案】
朽神代称:深歌、规划之锁
阶梯等级:第三阶梯 3-01
朽神特征:深歌是最温和的朽神,形态是中心发光的巨大漩涡,水中死去的“灵魂”都会奔向祂。在古时期,祂答应了乜伽宇和朽神殉的请求,为了守护“规划盒子”,自身化为了“规划之锁”,等待异乡者前来开锁。
深歌掌管着深海灵魂世界的秩序,是灵魂的判官:生前尚有罪孽未赎的灵魂是红色的,痛苦和执念太过沉重的灵魂呈黏液状,小孩子的灵魂会变成水母,平凡的大人们则是一条条轻盈的白鲸……深歌从不会阻止“灵魂臣民”们去看望在世的亲人,祂甚至会保护臣民们的同胞——送海上迷路的人类回家。
后来,他的臣民遭到人类大规模屠杀,痛苦的深歌变成了充斥着悲哀漩涡,从此带着“规划盒子”隐身在了岩石隧洞中。
祂在等待兰德维帝之人的赎罪与道歉,只有人类的忏悔才能让祂把“锁”再次打开[待更新]。
弱点或骗神技巧:赎罪之忏
点击查看朽神咒名与祭品
荀听是乜伽宇指定的“异乡者”之一,他的到来使得深歌现身。
“……”荀听陷入沉默。
却杀说得没错,他们调查的三阶梯朽神都守着一把锁,孝碑是“捷径之锁”,而深歌是“规划之锁”。
“规划盒子”又是什么?
荀听看着碎掉的奥德修斯号,心中尚有疑虑:如果深歌只是需要一个忏悔,那为什么要将奥德修斯号拉入深海?上面明明载着许多无辜之人。
深歌似乎读懂了他的想法,发出一种尖锐的微鸣,像天神的吟唱,在嘲笑人类的无知。
荀听下意识地捂紧了耳朵。
荀听尝试着在心中默念,但他不是兰德维帝之人,也不是蔚维达尔的信徒,他的忏悔于事无补。
荀听并没有为深歌带来赎罪之人,深歌也拒绝在异乡者面前开锁。
荀听被剧烈音波荡出去了一段距离,他好不容易稳住重心,突然发觉口中咬珠提供的氧气变得断断续续。
【朽神档案】更新!
3-01[深歌]——朽神特征:当深歌尖啸时,所有神赐会在一瞬间失效。
“当海洋开始哭泣时,神力将无计可施。”
荀听迅速地游离深歌的光源,并躲在机械残块后面,以逃离音波。深歌的尖啸实在太过频繁,当一击声波再次与荀听擦过时,刻录着“滤肺”神赐的氧气咬珠彻底失效。
荀听开始呼吸困难。而此时,那些沉痛灵魂趁此机会扑向荀听,无数的蓝色黏液包围在荀听身上,像寄生虫一样等待里面的意识死去,好占领这具躯体。
“悲伤”再次涌入荀听缺氧的大脑。
没等荀听开始自救,深歌的“本体”显现了。
一个中心发光的,巨大漩涡。
祂可以控制海水的流向,水流的力量近乎将整只奥德修斯号搅碎,把外来者推离灵魂净海。
一旦人类离开这片净海,两千米下巨大的水压会将他们的肉身碾碎。
就在奥德修斯号摇摇欲坠之时,有人踹开了舵机舱上方的闸门,与此同时,整个船板也破碎了。
却杀赶到了。
他的发丝被如同飓风的水流吹起,他一手凝出血刃,紧紧地插入的船体架中,提供力量支点。
他神色凝重,看到了被“沉痛灵魂”包裹着的荀听。
却杀的瞳孔一缩,顶着深歌的推力,穿过船体碎片,向那个蓝色的点游了过去。
第58章 哭泣海域的沉船(四)
却杀分两批人放风的计划十分有先见之明。在净海里等候的佣兵们发现奥德修斯号和水流发生异常之后,立即登艇并通知了外围的潜艇。
小五和十四听从却杀命令,先行与队伍汇合,却杀则一人去寻找荀听,极大地保证了下水工作人员的安全。
记忆材料上刻录的神赐都是一次性的,若功能失效了,需要信徒来补完。
却杀憋了一会儿气,等待深歌的尖啸结束,却杀的信仰神立即切换成了“苏摩罗陀”,他重新给氧气咬珠刻上“滤肺”神赐。
之后,却杀侧身躲过碎片的撞击,抓住了荀听的衣领。
荀听的大脑因受到的“痛苦”冲击过大,似乎触发了本能的防御机制,使他进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他涣散的眼瞳蒙着两层灰翳,整个人犹如梦游,只有一丁点的意识尚在支撑着。
却杀把他身上的“沉痛灵魂”驱散开来,一手揽着荀听,一手拆开他的面罩,迅速拨开他的唇齿,两指夹住他口中失效的的空气咬珠,为其刻录神赐。
大概是因为眼神没有聚焦的原因,荀听像是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咬珠重新生效之后,却杀切换信仰神“图特”,试图与荀听连上共识。
却杀叫荀听的名字,但没有回应。
此时,一块船械碎片撞来,却杀眼疾手快,掌心立即爆发蓝光,将铁块炸成粉末。
这是蔚维达尔的深层神赐“撼山”。
这个过程中,却杀至少切换了四次信仰神,使用了两次深层神赐,消耗之大,若是换成普通人恐怕早已力竭而亡。何况却杀还要在水下游泳,面对水流的冲击,即使却杀的体力超乎寻常,此时也捉襟见肘。
却杀准备了水下专用的“信号灯”,用来告知同伴自己的位置。他将其从腰间取出,荀听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臂,猛地一转身。
一只飞速流动的货箱撞向了荀听的肩膀,因为箱体腐坏严重,它立即碎了开来,将水域搅浑,里面装着的红酒沾到了荀听皮肤上,与额头上划伤的血迹混合在一起。
因荀听这一挡,却杀并未波及到。
却杀懵了一瞬,紧接用“共识”联系荀听:“你清醒了吗?”
仍旧没有回应,荀听的目光涣散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这说明刚才的保护举措是荀听的下意识行为。
却杀再次摸向腰间的信号灯,却发现它已不见踪影——因方才的变故,信号灯已经和却杀飘出了近七米的距离。
却杀啧了一声,他拽着荀听一起游过去。他刚抓住了灯筒,就在这时,深歌二次尖啸,漩涡释放出了祂积蓄的巨大力量。
却杀瞳孔一缩,只能再次憋气。
等神赐的失效期过去,却杀再一次为咬珠刻上“滤肺”。
虽然能呼吸了,但他们仍被困在水流当中。眼看两人要在漩涡的反向推力下掉出净海,突然,有两只轻盈的灵魂笼罩住了两人。
是两只透明的白鲸。
它们贴近共舞,在净海之外,为他们隔绝了恐怖的水压,将两人保护在了灵魂体中。
这两条白鲸灵魂好像和他们很熟悉,却杀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沉眠于水的朋友,他们大概是荀听曾经认识的人。
在黑暗寂静的深海,两只白鲸灵魂体散发的柔和微芒是唯一的光源,它们游动着送两人归岸,由于移动速度过快,在却杀眼里,那些发光生物斑斓光芒像是拖尾的海底流星,一时擦过二人身侧,迷幻万千。
他们现在暂时安全了,但却杀吊着的心还没放下。
他立马去处理荀听的失效咬珠,可还没等他把他口里的珠子取出来,被本能控制的荀听突然抱住了他。
他的两只手攀住却杀的腰,用力向下一压。紧接着,他把嘴唇凑了过来。
却杀:“……”
荀听像个抓住稻草的溺水之人,攫取着他口中的氧气,并用舌尖逼却杀松开牙齿,以便于“抢夺”他口腔里的氧气咬珠。
倒挺有求生欲。
却杀一边心想着,一边“啧”了一声。
荀听迫切地抢夺咬珠的时候,连却杀的舌头也一块嗑到了。两者相连的口腔中弥漫着咸津津的血味,还有一丁点醇香——是那些撒溅藏酒的味道。
在流动的光芒中,他们两人若即若离地分享着氧气,却杀相当不适应这种极其亲昵的距离,他手指几乎陷进了荀听的皮肉里。
氧气的补充让荀听渐渐安定下来,却杀趁机把荀听口中失效的咬珠刻上神赐,之后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以示安抚,将唇齿与他分开。
可对方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却杀的唇瓣,像只食髓知味的幼兽,咬住却杀下唇的一角,仿佛把他这儿当成了氧气自助。
他“还想要”。
“……”
“吸你自己的气!”却杀生气地偏头,用力地将氧气面罩给荀听扣回脸上,阻隔了他的请求。
荀听的下半张脸都被蒙住,只剩下一双茫然而漂亮的灰眼睛,透过飘游的白发丝,直白露骨地看着却杀。
却杀看着他,心中无由地烦躁。于是伸手把他的眼睛遮上。
没过多久,高速移动的白鲸灵体将他们从千米海底送回了海面。
却杀猛地吸了一口海平面上的空气,海上已然下起了大雨,滚进肺中的气体湿润而咸腥。
却杀耗尽余力,将两人拖到露出海面的一块大礁石上。石头表面硌人但还算平坦,却杀深喘了一口气,望向白鲸灵魂离去的方向。
突然,荀听将他的脸掰了过来,贴了上去。因黑色氧气面罩阻隔,他并没有碰到却杀的肌肤。
却杀用胳膊支开荀听的胸膛,他的手背上还鼓着未消散的青筋,不明所以道:“你又发什么疯。”
滂沱的大雨给暂时失智的荀听造成了仍在溺水的错觉。他不安地抓了抓脸上的金属罩,像只被困住的兽,蹙眉,喉咙发出沉闷的呼吸声。
荀听解不开纽带,只能一手抓住面罩,暴力地向旁一拽。
“咔嗒”几声,绳链连接处断掉,松紧用的铁片掉进了海里。破损的氧气面罩被这人单手硬拆了下来,扔到一旁。
荀听跪跨在却杀身上,灰雾弥漫的眼睛迷离地睨着身下之人。
“……”
却杀一怔。
荀听锲而不舍地把嘴唇贴了上去。
这已经完全脱离了渡气的性质,空气咬珠被舌头拨置在一旁,只剩下唇齿舌的碰撞和撕咬。
荀听似乎是第一次亲吻,一点儿也不上道。他迫切地深入、撕扯、占领对方的口腔,压根不像在亲——却杀还以为自己跟他有仇。
荀听有一种相当隐晦的本能,多年都被关在心墙深处,导致他们之间陌生了太久,荀听与“本能的荀听”简直判若两人。
却杀明明可以立马切换信仰神,让荀听清智复苏,或是蛮力牵制住他,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疼痛让却杀皱眉,他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后仰起脖子的同时,掐住了荀听的柔软的颈部。
他望进荀听呆滞的眼眸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刚刚死里逃生,大雨密密麻麻地打在疲软的身体上,未消散的肾上腺素使得却杀脑中思绪变得模糊。
他竟然觉得,这样和荀听接触十分的舒适、放松。即使身处这样逼仄的地方,他也没有焦躁的情绪。
于是,却杀做出了一个出乎自己意料的举动。他的眼睫一垂,轻轻摩挲了一下荀听的脖颈,用拇指用力按压了一下荀听的喉结,促使他后退、张嘴。而后,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指伸进荀听的嘴中,压住对方的下齿,仿佛在无声地教他:不要用咬的。
“嗯……”
荀听把抚触当成了一种奖励,喉间的按压则是惩罚。就这样,却杀把撕咬矫正成了真正的亲吻。
海上波涛涌起,大雨如注,这块大礁岛的凸出部分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掩体,为两人挡住了一部分浪的冲击。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一阵鸣声。
是潜艇设备发出的声音。
却杀猛地睁开眼睛,大脑的理智迅速“回舱”。
他双手逮住咬珠的链子,将荀听向后一拦。
唇齿分离,荀听微张着嘴,咬珠像是野兽的止咬器,横卡在了他的口腔中央。
他还在意犹未尽地盯着却杀看。
却杀只好将咬珠链子在他脑后一绑,让这厮暂时没法动嘴,然后切换阿呜蒙的“轻抚”,给他恢复清智。
荀听双眼的灰翳褪去,昏迷了过去。
却杀坐起,闭上眼睛,撑着眉心沉默了一会儿。
“……”
一想到自己方才莫名其妙的反应,尴尬和无名恼火随着温热的血迹一起,从嘴唇上渗了出来。
却杀快速地擦去,看了旁边的荀听一眼。
……不想看他。
他站起身来,去寻找鸣笛方向。
这时,一只微型潜艇在不远处露出水面,它的照明设备在雨中开辟了一条光柱,朝他们打了过来。
却杀伸手一挡刺眼的光芒,发现这潜艇正是在他们行进路途中出现的“第四潜艇”。
它发现了困在礁石上的两人,打开了入口,正在邀请他们进入。
第四潜艇的操作者是个男人。
他长着一头棕色的长鬈发,用随手捡的暗红色布条在脑后扎了一条辫子,双眼下有相当重的“黑眼圈”。他没有穿正规的潜水服,而是身着一条洗掉色的宽松印花衬衫,黑色的束腰系到最里的纽扣也不显得紧——彰显着“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精髓。
他的胡子很久没剃过了。在却杀登艇的时候,他正在照着舷窗的反光刮胡渣,听到客人走进来的动静,他头也不回地拉了一下开关,舱门关闭。
却杀看到他,酝酿许久,才说出一句问候的话来:“很久不见……教授。”
这个驾驶潜艇的男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止心师,那个天才机械师。
而他本人的形象并无触不可及的“高雅”,甚至有些慵懒邋遢。
南希伯科宗院教授、蒸汽技术系系主任……诸如此类的头衔他还有很多,随着他的多年的失踪一起销声匿迹。
却杀挑了一个自己最熟悉的称呼喊他。
却杀是在科宗院求学的时候认识的止心师,那时他才十七岁,止心师已是学院副教授。
止心师一挥手,让他随便坐。却杀在狭隘的舱室里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落脚地,只能先找个空地,把昏睡的荀听放下。止心师刮完胡子之后,瞥了一眼昏迷的荀听,跟多年不见的学生的第一句话是:“这谁?你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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