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门之末世历险记(纸扇长衫)

“我去我亲戚家。”梁佑略微得意地说。
“你有亲戚？”鲁轩明显很吃惊。他听别人说，梁佑自小就住在这边。平时靠着小偷小摸过日子。
梁佑实在没饭吃的时候会来找他要饭吃。这么久也没听说过他家有亲戚。
“他们才来这边，就来找我了。”梁佑自己没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
没家，没人要的孩子有了亲戚，这怎么能不让人高兴和得意呢？尽管梁佑总是怀疑这些亲戚对他图谋不轨，但是他还是非常喜欢有亲戚。

“你不会被骗了吧？”鲁轩担心地问。他原先听人说过,梁佑之前被人骗过。
梁佑脸色沉了下来，不高兴地反问，“我亲戚怎么会骗我？”
他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倔强地不想在别人面前承认。尽管自己也怀疑,可是在梁佑心里最深处,有一种深深的渴望。
他渴望着这个世界上有人关心他，有人会真心对他好。他的亲戚们有点像真的对他好呀。给他好吃的，给他做新衣服。
就算现实是血淋淋的，他也想现在高兴一点。假装一下这是真的,不好吗？
梁佑扯了扯身上的白色背心，“我亲戚刚给我做的。用的新布！”
“还给我做了件短袖。”他带着炫耀地语气说，“我亲戚可舍得给我吃东西了。我每天都有肉吃。”
鲁轩笑起来，“你白天出去睡觉了吧。”
“做梦呢？”不是鲁轩不想相信。而是梁佑说的很难是事实。这个时候谁家还能每天吃肉？
“我没做梦。”梁佑说，“西瓜你知道吗？商场里有卖的。600积分点一个。昨天我亲戚买了西瓜,我吃了两瓣儿，可甜了。又甜,水又多，很解渴。”
“你疯了吧你？”鲁轩用一种打量傻子的眼神看向梁佑,“啥家庭，又吃肉又吃西瓜的。”
“他家住姚宏屿家隔壁。”梁佑搬出姚宏屿。他们这些孩子都知道姚宏屿。因为大家都想组进姚宏屿的队伍里。
“真的假的？”鲁轩有些不信，“他能搭上姚宏屿？你以后能进姚宏屿的队伍里？”
这个事情梁佑也不知道。可是他看亲戚家和姚宏屿家关系真的很好啊。姚宏屿家两个小孩都在亲戚家吃饭，姚宏屿家包了饺子还会给亲戚家送一碗。
“我亲戚也很厉害。”梁佑说，“跟我亲戚一起组队也很好。他们出去每次都不空手。”
“能比姚宏屿的队伍更好？”鲁轩不相信。
梁佑感觉亲戚家其实更厉害,可是亲戚没有姚宏屿家会过日子。
鲁轩问，“你亲戚家在哪？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省得你被人卖了。”
“卖我什么？”梁佑不高兴地带头走在前面,“他家什么都有。”
鲁轩人挺好的，今年17岁,在武器工厂做小工。工资1050一个月。有时候梁佑没积分点，饿得实在受不了，去敲鲁轩的门。鲁轩会大方地给他买份饭。
两人一路往第五区走，没一会儿，身上衣服被汗水打湿。天实在是太热。
路过卢家家门口，梁佑指着卢家院子告诉鲁轩，“那就是姚宏屿家。”
“他家真有钱，住这么大房子。”鲁轩羡慕地说。
梁佑指着右边又是一副得意的表情，“那就是我亲戚家。你看他家那么多柴火。还给小孩做了玩的滑滑梯。”
看到那么多柴火时，鲁轩很是讶异，“他家没卖柴火？”
“说要留着自家烧。”梁佑跟着嘀咕一句，“也不知道这么多柴火，什么时候能烧完。”
坨坨端着盆出来给南瓜浇水，看到梁佑和一个人站在院子外。
平时梁佑见坨坨也没有很激动很高兴，现在鲁轩在旁边。他假装开心，很熟稔地和坨坨打招呼，“坨坨。”
“梁佑。”坨坨端着盆高兴地走过来。看到鲁轩和梁佑年纪差不多大，坨坨问他，“你朋友啊？”
“是。我是梁佑的朋友，我们还住在一层楼。”鲁轩说。
“快进屋，外面热。家里昨天晚上刚装了空调。”坨坨热情地邀请梁佑和鲁轩进屋。
梁佑微微挺起胸膛，领着鲁轩往屋里去。门一打开，迎面而来的冷气让两人愣住了。
“你们快关门进来。”卢迪迪赶紧招呼，“别让冷气跑了。”
梁佑和鲁轩赶紧关上门。
梁佑注意到屋里多了两台机器。
鲁轩很是羡慕。他记忆中，空调在丧尸病毒爆发前基本家家都有。末世之后再也没到。这么热的天，能在空调房里呆着简直太舒服了。
坨坨仔细地给南瓜苗挨个浇水。浇完后觉得南瓜长得不好，蔫了吧唧的。外面太热，南瓜苗不一定能活。
等兜明睡醒，他要让兜明把南瓜苗移栽到盆里，端进屋里。
“这么多东西是昨天晚上搜回来的吗？”梁佑看着一地的东西心里真的是羡慕极了。西觉他们好几天才出去一回，回回都能带些好东西回来。
“嗯。”小丛回答。
坨坨端着盆推开门走进来，“外面真的好热。”
鲁轩听说地上一堆东西是他们昨天晚上弄回来的，不得不相信了梁佑的话。他家的亲戚好像真的很厉害。能砍那么多柴火，还能弄空调和这么多东西回来。这么富裕的家庭怪不得能吃得起西瓜。
今天的早饭很简单，坨坨只做了白粥，配上咸红薯做成的咸菜丝。
他把饭盛好，问鲁轩有没有吃早饭。
“他还没吃呢。”梁佑替鲁轩回答。
“那喝点粥吧。”坨坨说完又问卢迪迪和卢洋洋。
“妈妈让我们回家吃饭。”卢洋洋说。
“哦。”坨坨很不在意地跑进厨房继续盛粥。卢迪迪和卢洋洋最近很少在这边留饭。反正他们家在隔壁，也不会饿着，坨坨也就不管他俩了。
坨坨邀请鲁轩留下吃饭，这极大地满足了梁佑以前完全不存在的虚荣心。今天，鲁轩因为沾了他的光可以免费吃一顿饭了。
自己也终于有能力偿还鲁轩的好，虽然他也是沾了亲戚的光。但是他是这里面非常重要的纽带，不是吗？
鲁轩小声问梁佑，“在你亲戚家留饭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梁佑高兴地说，“我亲戚们人都很好。你是我的朋友，他们招待你吃一顿饭而已。”
卢迪迪和卢洋洋两人回家去看家里的饭有没有做好。客厅里，只有姚宏宇一个人还躺在地上睡觉。其他人在客厅里在自己的事。
“你俩小声点说话。”卢奶奶对卢迪迪和卢洋洋小声说。
两个孩子跑进厨房，问米悦早上吃什么。
“米粥和咸红薯。”米悦回道。
卢迪迪和卢洋洋很高兴，“坨坨家也吃这个。”很普通的巧合让两个孩子觉得是件神奇的事，他们为此而高兴。
米悦笑起来，“一般早上不都这么吃吗？”
“坨坨家昨天吃的是面条。”卢迪迪很认真地说，“我们家昨天吃了包子。昨天我们吃的不一样。”
米悦笑着盛饭。小孩子的世界，几顿饭不一样都是新鲜事。
饭盛好，端上桌，卢柯踢踢姚宏屿喊他起来吃饭。
姚宏屿刚睡下一个小时，人坐起来了眼还没睁开。他带着浓浓的睡意，人还发蒙，“吃饭了？”
“吃完了再睡。”卢柯说。
姚宏屿爬起来洗漱。洗了几把脸后，人清醒了一些。
卢奶奶问他昨天去哪里搜的空调，怎么搜这么多东西回来。
“老城边上。”姚宏屿现在脑子里浆糊，也不太想说话。
“你们去老城边上搜了？”卢奶奶担忧地问，“那边丧尸是不是很多？”
“是有点多。晚上再和您说。”姚宏屿现在只想赶快吃完饭睡觉。
卢奶奶心疼姚宏屿，“晚上给小姚包饺子吃。”
妖怪们家里，云善坐在西觉给他量身定做的小餐椅里，抱着碗拿着勺子往嘴里刨米粥。
米粥做很厚，碗里基本都是米，水少。早上没做饼吃，粥就得做厚，不然不抗饿。
云善面前还有个小碗，里面放了些咸红薯丝。云善刨一口粥，嘴里嚼着，放下小勺子，小手伸着从碗里捏了两根咸菜丢进自己的不锈钢小碗中。他省心，不用别人给他夹菜，他会自己抓。
等嘴里的饭咽下后，云善重新拿起勺子继续往嘴里刨饭。他每一口粥都配着咸菜吃，没有一口把咸菜落下。
鲁轩没太好意思吃咸菜。坨坨用咸红薯丝用油炒过，里面还放了辣椒，又香又咸还辣。
鲁轩和梁佑租的房子不带灶台。鲁轩平时都在公共食堂买饭吃。早中晚三顿都在食堂解决。5积分点可以吃一份米饭，三个素菜，基本能吃饱。馋肉了就买肉包子吃。食堂里没有肉菜。
食堂里的咸菜都是直接把咸红薯切成丝，有时候也切成小块。鲁轩就没见过用油炒的咸菜，很香很好吃。
梁佑见鲁轩不怎么夹菜吃。他夹了很多咸菜丝放进鲁轩碗里，用一种主人家的口气说，“吃菜呀。”
坨坨立马也跟着说，“吃菜呀。饭不够自己去厨房盛。”
“够吃呢。”鲁轩偷偷观察桌上各人的表情。小胖孩基本只顾自己吃饭，听到别人说话，他会转着大眼睛看过来。
红衣服小孩好像挺当家的。看到梁佑给他夹这么大一筷子菜也没变脸，没有任何不高兴。
对面的花旗也没有不高兴。他吃得很快，第二碗也快见底了。
安静的小男孩也不太看他们。刚刚也没有表示不高兴。
梁佑口中厉害的兜明、西觉并没有出现在今早的饭桌上，不过只通过这几个人的反应，鲁轩知道梁佑今早和他说的话不假。他的亲戚们真的很照顾他，把他当自家人。比他那个继父家的妹妹好多了。
上次他去的时候赶上妈妈家炒肉。他多吃了几块肉，他那个12岁的妹妹一直拿白眼翻他，不高兴他多吃肉。
云善吃着吃着，表情一变，皱巴着小脸，张着嘴巴，含糊地转头冲花旗说，“呐~”
云善吃的咸菜丝都是小丛挑过的，里面没有辣椒。可能咸菜上沾了辣味。
“你先吃，吃饭再吃一口饭就不辣了。”花旗说。
云善听话地嚼了嚼咽下去。
“你别吃咸菜。只吃饭。”花旗看着他说。
云善小勺子避开咸菜，挖了一口饭塞进嘴巴里。
花旗，“不辣了吧？”
云善咽下饭后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快乐地晃了晃小脚。
梁佑只吃了一碗饭。他早上一般吃的不多，要留着肚子中午多吃点肉。亲戚家每天都有肉吃。
鲁轩吃完早饭，和妖怪们道了谢，自己去上班。
坨坨收拾好碗筷，推出西觉给他做的买菜车，喊花旗和梁佑，“出去买菜啊？”趁着外面没那么热，正是买菜的好时候。
被小丛刚解开围嘴的云善跑来，扶着小车子兴冲冲地喊，“走~”
花旗和梁佑跟在后面出去。
梁佑喜欢每天和坨坨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坨坨会问他想吃什么。不管梁佑在菜市场里指什么，坨坨都会买了给他做。这让梁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现在天热，云善老实地走在树荫下。花旗见他不往外蹿，也不乱跑，估摸着云善现在也知道太阳很晒。
“今天再买一袋面。家里的面只剩下一点了。”坨坨说。
前面几天天热，大家都没什么太大食欲，家里也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坨坨做饭也都是差不多就行。
现在家里有空调，厨房的门没关，冷气通进厨房里，在里面做饭很凉快。家里凉快，大家今天应该也会有食欲。坨坨决定今天好好做顿午饭。
菜市场难得有鱼卖。有两种鱼，一种是个头很大的草鱼，坨坨瞧着那一条快赶上云善长了，个头是真的很大。
另一种个头很小，身子只有他一根手指那么长，尾巴也有他一根手指那么长。尾巴细溜溜地由粗到细，长得像蛇尾。
“这是什么鱼？”坨坨问摊主。
“蛇尾鱼，炖汤最好吃了。”摊主手里拿着一个草扇子扇风。
梁佑没吃过鱼。鱼在食堂根本就见不着，也没有鱼肉包子。他蹲下来好奇地伸手摸水里的大草鱼，感受鱼表皮光滑的鳞片，有些滑腻。
云善也跟着蹲下来，他直接伸手去抓蛇尾鱼。蛇尾鱼反应十分敏捷，尾巴一甩，快速游到前面。云善抓了空。
“别在这玩。”摊主有些烦躁地说，“要玩买回家玩。”天气热，人就是容易烦躁。
花旗拉起云善，“一会儿回家玩。”
云善指着桶里的鱼新奇地对花旗说，“鱼~”
“称条大草鱼。买二十条蛇尾鱼。”坨坨说。
蛇尾鱼买回去肯定得先让云善玩一玩，中午再下锅炖汤。坨坨问摊主借了个桶，装上水，把蛇尾鱼放进去，约定好一会儿回来还桶。
车里有东西了，云善一直跟在车子边，想看桶里的鱼。他也会指着桶开心地对梁佑说，“鱼~”
以云善的身高，他根本看不见桶里有鱼。刚刚装鱼的时候他看见了，云善知道那里面有鱼。
梁佑学着花旗的样子回一句，“嗯，有鱼。”

坨坨又买了些肉,买了个鸡蛋，再买些蔬菜和小葱。
他们推车路过水房时，听见有人说担心天热,后面水会供应不上。城里的人都靠着水房生活。要是水供应不上,大家生存可就难了。
妖怪们心里清楚,如果天气一直这么热下去，不下雨，很可能会干旱。干旱了，水的供应也会变得紧张。
小丛还在整理西觉他们昨天晚上分到的东西。东西实在是太多太杂。
云善先推门跑进来,梁佑在后面拉着门，让坨坨推车先进去。
花旗进屋就拎着两个水桶出去了。他决定先把家里的水缸灌满。顺便把水桶还给鱼摊摊主。
梁佑看到小丛拿了条粉色的裙子，显然不适合家里人穿，“要拿去集市卖吗？”
“得卖。”小丛说，“留在家里用不上。”
梁佑坐在地板上和小丛一起收拾,云善跟着坨坨进厨房。
梁佑收拾到一团男士内裤，他高兴地问小丛,“这些能给我吗？洗洗还能穿。”自己只有两条内裤。有一条前裆已经破了很大一个洞，还有一条屁股后面坏了洞。梁佑不知道为什么内裤会坏后面。
“你要的话就给你吧。”小丛说。
梁佑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开口。他想要什么,都是直接开口。又拿了两件羽绒服，两条裤子。还有一件他很喜欢的风衣。
“衣服这么干净应该是从衣柜里拿出来的。”梁佑说，“这种能得卖得贵一点。”
小丛和梁佑把东西收拾好，分门别类地放进楼下另一个房间里。
“云善。”小丛走进厨房，“画符了。”
云善正岔着两条腿坐在盆边,手里抓着一条蛇尾鱼，嘴对嘴地亲了一口。亲完后他把鱼放回盆里,从地上爬起来。乖乖地跟着小丛去客厅。
“你亲鱼干什么？”小丛好奇地问他。
“玩~”云善说。云善一个“玩”字，包含的意思太多,小丛理解不了。他没再问。
画了这么多天符，云善有了非常明显的进步。他不再自己随意胡乱画，而是真的开始按照小丛画出的符画。
虽然他最后他总是涂成一个大墨团，小丛对云善还是十分满意。墨团总有不是墨团的那一天，一切只要有开始，总有一天可能成功。
坨坨中午做了蒸鸡蛋、红烧大草鱼、蛇尾鱼汤、炒空心菜。
西觉和兜明饥肠辘辘地从楼上下来。两妖睡了一上午，精神很多。
坨坨问起他们昨晚出去的事，西觉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梁佑听完，对西觉很是崇拜。
他直白地问西觉，“你怎么敢背着小丧尸自己走？你不怕在停车场遇见很多丧尸吗？”这也太厉害了吧。西觉不怕自己出事吗？
有梁佑在，西觉叙述的时候只说地下停车上只有两三只丧尸，被他解决了。
“那时候怎么可能想那么多。”坨坨替西觉编道，“肯定救人要紧啊。”
西觉，“嗯。”
梁佑开始崇拜起西觉。听起来，西觉比姚宏屿厉害多了。
他们正吃着饭呢，听见空调响了一声，然后关上了。
“怎么关了？”坨坨看到两个空调都关了，“是不是没电了。”
他按开客厅墙上不透明的小罩子。里面放了5颗蓝晶，现在都变成了透明的白色。晶体里面的能量已经全部用完。
家里四台空调一起开，5个蓝晶只够供电一上午。一台大空调一上午就得花费1.25个蓝晶，一天就要花费2.5个蓝晶。耗电量是真的大。
坨坨换上5颗蓝晶，回来后对妖怪们说，“晚上睡觉前还得换。不过晚上睡觉我们可以只开楼上的空调，楼下的空调可以关掉。”也没人晚上睡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