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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今天和琴酒在一起了吗(十元安)


进攻方向,全为一人!
黑泽阵冷眼眯起,他刚在缠绕全身的异能中找到一丝突破口。
可下一秒,手腕被束缚住,枪无力地掉在地上。
他准确地听到了来者的方向,可被禁锢住的身体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霎时,他被人扑了满怀。
芥川龙之介气喘吁吁,眼神发亮,终于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狂妄骄傲神情。
“黑泽大人,我碰到你了。”
“我赢了!”
黑泽阵“嘶”一声,来者气势汹汹,不管不顾,撞得他肋骨疼。
他沉默两秒,没扫兴。
“嗯。”
他肯定道。
“你赢了。”
但其实这种姿势从外人看来,不知道原本的人看来,实际上挺暧昧的。
因为当芥川碰到目标的时候,罗生门就纷纷扬扬、潇潇洒洒的消失了。
只剩一个躺在地上的黑泽阵,和一个半跪在其身上的芥川龙之介。
于是,在那之后,也不过半分钟。
——嗡。
训练室的门缓缓打开。
提前结束出差,被叫来看地下室情况的太宰治完整的看到这一幕。
他语气不明不白,站在几个下属前面,他缓缓抱臂。
“芥川。”
“起来。”
语气冷冷,神色冷冷。
“啊!啊啊啊啊啊!”
“太宰先生!”
黑泽阵板了板肩膀,目光从跌跌撞撞跑过去的芥川龙之介移动到太宰治身上。
如果真的从中原中也所说的冷战开始算,他们的的确确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一个出差一个工作,办公室又不在一起。
指望有交集,不太可能。
大半年时间,黑泽阵的头发长得更长了,他银色的长发软软搭在肩膀,有几根不听话的,尤其在经过刚才的大动静后,散乱地落在锁骨附近,隐藏在衬衫里面。
太宰治一言不发,目光莫名盯了他几秒,唰地踹向跪在一旁的芥川龙之介。
“太宰先生,我错了。”
认错得及时,不知道在错什么,反正就是道歉。
甚至都没等太宰治再有动作,人已经开始磕磕绊绊、胡言乱语了。
满训练室都充斥着芥川龙之介重复的道歉声音。
声音又响又浑厚。
“太宰先生,恭喜您回来!”
“我知道错了!”
黑泽阵现在有表情,而且是看傻子的表情。
这孩子。
没救了。

喝酒三人组中,今天有一人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很古怪、很奇特、很荒谬,总之放在平常绝对不会像是那人问出的问题。
“我平时对下属不温柔吗。”
听到此话,织田作略显讶异,坂口安吾大惊失色,精准吐槽。
“不对,你不是太宰,你是不是被外星人占领了。”
织田作点头:“有可能。”
坂口安吾紧跟着补充:“也有可能是鬼上身。”
“毕竟太宰是个自杀狂人,搞不好在自杀路上沾上什么东西了。”
太宰治不想要听到两个友人转移话题,他难得孩子气般耍上无赖。
“哎——”他拉长语调。
“真过分哦,你们两个。”
酒吧里昏黄地照在太宰治软蓬蓬的头发上,他下巴枕在弯起的胳膊上,百无聊赖地转动酒杯中的冰块:“不说就不说好了。”
有点蔫巴巴的。
织田作感觉到了某人今天不一般的糟糕心情。
他问道:“这次出任务,路上遇到什么特别的了吗。”
“没有啊。”太宰治懒洋洋地摆摆手,“无非是一群打着鸡血的人叫嚣着火拼,总之就是那种最无聊的头脑游戏。”
“只不过。”
他沉默一会,接着云淡风轻般:“只不过有个讨厌的家伙抢了我的位置而已。”
坂口安吾:“是黑泽阵吧。”
他扶了扶眼镜:“黑泽阵被调遣作为看护者教导芥川龙之介一周的事情。”
这并不难猜,太宰治很喜欢给人起特定的代号,就像高中生为了记忆考试内容独创一分自己的语言一样。
黑泽阵通常都是没有特定称呼的那个。
大多是以某人存在。
织田作了然:“原来如此。”
无人会质疑坂口安吾的情报能力,港口Mafia的高度文件都由他经手,小道消息自然也是可信至极。
又绕了回来,这还不够明显?
太宰治灵巧地推动凳子转了两圈:“所以,我对下属不温柔吗。”
“当然啊。”坂口安吾比他的表情还要莫名其妙。
“太宰,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在外的称号是个恪尽职守的好领导吧。”
太宰怔楞眨眼,坂口安吾用数据说话。
“据半年内调查员工幸福指数不完全调查表来看——”
“……什么表?”
太宰治默默吐槽。
“去掉不完全数字,最高值与最低值以及有些可能处于不自愿的可能性后,我们看平均值,由此可得,不想继续在太宰手下干活的人达到了72%的可观数字。”
“位于同等干部级别的最后一名。”
太宰治眼皮一跳,听见安吾念出蛞蝓的名字。
“中原干部位处第二,与第一名仅有三票之差。”
“而第一名,达到了百分之百受欢迎想要去他部门的统计数据。”
坂口安吾得出结论:“由此见得,黑泽干部恐怖如斯。”
织田作摸着下巴,恍然大悟:“原来太宰在港口Mafia这么招人嫌。”
真是够了。
太宰治鼻头一缩,大喊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没听见就是不准,什么什么表,一点没听过!”
两个友人对视一眼,但还是顾及着第三个友人的颜面,至少表面看起来没有表情向笑容发展。
太宰治今天喝了不少,不至于喝醉,但可能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在回家路上看到黑泽阵的身影。
作为一个“成熟”的上司送加班很晚的女性回家。
这没什么的,对吧。
距离随着漂浮的脚步越来越近,他听到两者的对话声。
“很晚了,回家吧。”
甚至体谅到女性下属的安全。
“等上去之后,把窗台灯打开一下,让我知道你到家,我再走。”
“啊!真的真的太感谢您了!”
“要不是您能来送我,我出门打车也很费力呢,真的太感谢了!”
“无事,不用放在心上。”
高跟鞋声逐渐变小,有往楼里面进的趋势。
太宰治也刚好走到路口。
他刚才路过排水口,非常之“不小心”第跌了进去,因此夜晚寒风吹过,吹得身体不自觉瑟缩,刮得伤口阵阵刺痛。
打火机在胡同里发出清脆的声响,黑泽阵斜倚在车门边,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弥散的烟雾里,星火点点,神色寡淡,低眉顺目。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黑泽阵染上烟的味道。
或许是尼古丁能很好麻痹一些感官,只要不在港口大楼里,他总要抽烟。
来自住宿楼七楼的灯光转瞬亮起,此时已是半夜,那女下属在阳台晃了晃手。
黑泽阵点头示意,直到灯灭也不走,好似要等烟抽完。
太宰治微动了动手指,走了过去。
现在已接近凌晨三点,距离天亮也不过短短几小时,老实说,黑泽阵都不想回家了,但他略微的洁癖还是想去洗个澡。
掏出手机又没翻到太好的休息地方。
他决定一会给港口晚上的值班人员打个电话,索要一间房。
路灯之下,明火摇曳,他垂眸,模样有些失神,烟雾缭绕中,他的余光望见一片阴影。
黑泽阵掀了掀眼皮,看见他的老死对头。
太宰治又是一副狼狈样子,头发半湿未干,衣服潮潮的,脖颈、手腕、左脸……均有不明显的擦伤,他身形颀长清瘦,逆光而站,极白的绷带有些晃眼睛。
跟路过似的。
黑泽阵懒散散地,又吸了口烟,正以为对面那人会视而不见的走过去,反正以前大都这样,谁知道他们总是巧的遇到。
或者说,港口附近房子范围太小。
他低头,打火机在手中转了个圈,却察觉到地面上面积变大的一片阴影。
黑泽阵眉梢轻轻一挑,太宰治站在他面前,靠得极近。
离得近了,就发现,太宰治不是跳河就是跳水去了。
但是身上又有一身酒气,酒精会产生热度。
入秋的夜晚凉,那是不能由自己做主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与太宰治无声对望,半晌,
太宰治:“你是不是欠我一句道歉。”
刚抽过烟的嗓子微干,黑泽阵声音微哑,漫不经心道:“我又哪里对不起你了。”
“芥川龙之介。”
好吧,最近不也就这一个事是他们有共同交集的。
黑泽阵嗤笑一声:“那是boss下达的命令。”
“要是能拒绝那你去拒绝吧。”
太宰治也冷哼一声,绝对是能称得上是不满的情绪,脚尖踢了踢黑泽阵的皮靴上。
得到后者的冷眼以对。
黑泽阵当然不惯着他,一脚踹在人膝盖上:“回去对你家小狗去,跟我耍什么混。”
这一脚不轻,尤其四肢本就冻麻,太宰治随即往前踉跄一步,黑泽阵没等看清什么,只觉一片黑,自己就被坚实地压在车身上。
他左手的手腕被人紧扣着,右手还保持着夹着烟的动作,灼热的呼吸与冰冰冷的气息做了交换。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黑泽阵反而不急了,他不急不慢地抬起右手,舌尖抵住烟嘴,齿尖轻合,猩红的火光在夜光中更加明显,他吸了口气,熟稔地吐了口烟圈。
烟雾缥缈下,两人的眉眼似都融到里面,他感受到手腕上不同于自己的极冷温度。
他看向太宰治,懒懒道:“怎么,生气了?”
太宰治是吸烟的,但不频繁,他也没有瘾,或者说对于这个时间上的所有东西,他都没太在乎。
比起吸烟,他可能对于酒更加依赖一些。
黑泽阵原来也是对酒情有独钟,可自从沾上抽烟的习惯后,他鲜少看见对方主动喝酒,至少比最初见面时少之又少。
不呛不腻的烟味乍然充斥整个鼻腔,丝丝的甜,又很随性。
太宰治微微动了动,像是笑了,又好像是没笑,反正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能觉得他平日没有波澜的双眸中闪过几分情绪。
他姿势没换,与黑泽阵还保持着刚才的距离。
太宰治慢吞吞道:“我的小狗,都让你训坏了。”
黑泽阵轻蔑笑了笑:“你是说我的教法,比起你训狗的膝跳反射,不懂人味的斯巴达教育差。”
“别太好笑。”
两个人也说不上是谁对谁错,性格不同,对待人的方式也不同而已。
环境并无其他人,这让太宰治更趋近于那个薄情寡淡的自己。
他问:“那你就能保证人一定能够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吗。”
“找不到。”
太宰治意味不明:“他会死。”
黑泽阵盯着太宰治看了几秒,他感到对方的体温在双方的触碰中逐渐回温,他摸到了对方身上的潮湿,他看到了对方软湿的头发。
如果受伤算是种病,太宰治或许总是在生病的,病恹恹的青年总是那么厌世、外表看起来总是那么不可接触、脆弱极了。
“我当然不能保证。”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黑泽阵回复道:“人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人连生存欲望都要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于他人他物生长,必须靠其他事物活着。”
他平静地说道:“那死了就死了吧。”
这已经算是他的最大忍耐程度,要知道刚才在太宰治攥住他手腕的时候,他就想把人扔出去了,如果太宰治依旧不依不饶,变本加厉。
“你这人真冷漠。”半晌,太宰治轻飘飘地移开视线,扭开头,不情不愿道:“那就随你的便好了。”
黑泽阵听见对方低声道。
“反正你又不听我的。”
罕见的示弱。

意识到死对头主动服软这件事让他心情变得很好。
他歪着肩膀,主动凑前,在黑棕发色青年微侧开的头附近停住。
太宰治不紧不慢,垂眸看他。
低角度的眉眼是更加显人好看的,灯光之下,照得对方冷翠绿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水雾,如同主人心情一般,晦涩不明。
两人的距离又一次无限拉近,差点鼻尖碰鼻尖。
他满身烟味,太宰治满身酒气。
“怎么样。”黑泽阵勾了勾唇角:“要不要顺我的车回家。”
笑得好看极了。
连同眉眼都柔和下来。
罕见的样子。
至少对太宰治来说,一次都没见过。
他古怪地沉默一会,久久,闷声道:“我怕你晚上给我大卸八块,直接抛尸。”
“你还怕被我弄死。”黑泽阵难能的好脾气转瞬即逝,过期不候,他嗤笑:“上不上车,快点。”
事实证明,黑泽阵提出送他大抵是一时兴起,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掏钥匙没掏出来的时候,太宰治看着那人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冷。
黑泽阵不耐烦道:“你钥匙呢。”
没人会在另一个关系一般、仅仅是顺路送回家的同事陪他找半个小时门锁钥匙后,还能面不改色,笑意盈盈。
当然,想弄死他的冷笑不算。
“啊。”太宰治把左边口袋掏掏,空空如也,右边口袋掏掏,一无所获,末了,他双手一摊,露出一种“你快看啊,我又没骗你”的无辜感。
“大概是落水时不小心掉到河里面了吧。”
他说得简单,黑泽阵也毫不犹豫离开。
他最后一点耐性也被磨没:“那你就自己在这等着吧。”
他刚走一步,被拽住衣角。
他动了动胳膊,没能拉动。
黑泽阵眼里染着不耐烦,一句松开没说出口,等他转身,后者立刻松开,双臂抬起。
投降姿势。
还真知道见好就收。
黑泽阵:“你拉我干什么。”
太宰治:“你先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黑泽阵:“找酒店,找开锁,找钥匙,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别来烦我!”
他欲离开,衣服又被人拉住。
他忍无可忍,一双眸子染着怒火,刚抬手,太宰治早有预备,瞬间挪动到离他五米开外的地方。
太宰治的外形无疑好看,骨相优越,五官精致,单拎出来哪一个都算得上漂亮,尤其是眼睛,鸢色的双眸微微瞪开,就有一种极为无害的感觉。
他此时就杵在那里,神色寂落,半身都藏在阴影中。
瞧着好不可怜。
黑泽阵可不是那些贵族小姐,他不吃这一套。
太宰治说得很慢,音色拖得长长:“这里这么寂静,荒无人烟。”
可不是,太宰治的目的地一划在导航上,黑泽阵就起怀疑,他合理怀疑这狗玩意要以他的车为借口,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跳崖自杀。
谁家会选在连地盘都没开发的新区上,谁家会选择摇摇欲坠的悬崖旁边。
但这还真有套别墅。
新建没多久。
“而且还是半夜,叫不来开锁师傅。”
不,就是有,也够呛能来这里接单。
要么开个天价数额、要么脑子被驴踢了。
黑泽阵双手抱臂,嗤之以鼻。
说了一堆,终于最后点到重点上。
“要不然。”太宰治语调晃晃悠悠的,“你让我去你家借住一晚。”
“你做梦呢。”黑泽阵不暇思索、直截了当。
他那生性多疑的性格无法让他全心全意地相信任何人,有时别人无心的一句话他也会在脑中转好几圈。
是个毛病,但黑泽阵不会改。
他疑神疑鬼,他警惕心强,他怀疑太宰治出现在路口的原因,他不相信他们就那么偶然的相遇。
是想看他笑话还是什么。
于是,他邀请对方上车,以寻原因,结果得到了一个对方想去他家的结论。
乐子,黑泽阵领地感极强,连森鸥外出命令他都要想办法迂回,更别说太宰治。
“你愿意去哪去哪,家我已经给你送到了,剩下的。”黑泽阵哼道。
“你自己看着办。”
来自港口大楼的专用铃声缓缓响起,黑泽阵还有着对上句话的情绪,他面色不佳,但语气趋于缓和,“你好,这里是黑泽阵,代号Gin。”
“黑泽大人,很抱歉让您久等了,刚刚查询到家属大楼刚好还有一间空房,你来的时候直接去安保室领门卡就好。”
黑泽阵深吸一口气:“好的,麻烦了。”
太宰治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颇有一种“你不会不管我吧”的神色。
“你原来不回家啊,那你再顺我一程,顺路的事。”
“毕竟我上你车这事应该是被你下属全程看见,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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