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对视频做分析,确定视频中人的身份,和他们核实一下情况。”陆在川将视线从视频证据上收回。
“是!”
奈何何莲拍摄的视频实在是太多了,技术组还有别的任务要做,只能他们自己来确认。
“嗬,我要长针眼了,救救我。”钟意一连刷了好几个劲爆视频,整个人都不太好。
手伸出去挥舞半天,没等到“救援”,先迎来一个“脑瓜崩”。
“哎呦,谁打我!”钟意立马站起身。
转头就看到他们美丽的局长站在身后:“虞局,是你啊。”
虞央,津宁市公安局局长,也是少有的女性局长,能力强,手腕硬,公安系统里出了名的霸王花。
“大晚上在局里唱哪出戏。”虞央瞥了他的电脑一眼。
“没唱戏,分析嫌疑人身份呢。”钟意立马挪动了一些身子,遮挡掉大部分的视频。
哪怕是物证,奈何视频实在有些辣眼睛,和顶头上司一起看,多少有些尴尬。
虞央只是瞥了一眼,没在继续这个话题,环顾四周:“陆在川呢?”
“队长被宋科叫走了,我给您叫他去?”钟意说。
“不用,就问问。”虞央阻止了他们要去找陆在川的动作,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
走到一半,虞央突然回头:“真眼睛痛我办公室有眼药水,给你拿来?”
“不用不用,我就嘴两句。”钟意吓的一激灵,赶忙谢绝好意。
虞央走后,一直憋着的方一渠和段丞差点没笑撅过去。
“钟啊,尴尬不。”段丞笑疯了。
“你试试?”钟意哭丧着脸,方一渠他们笑的更欢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外出调查吴银松情况的韩慈才回来。
“嚯,韩哥你脸怎么了!”端着泡面的段丞看到后,手一抖险些把自己给烫了。
听到动静,吃着泡面的众人纷纷抬头。
韩慈的脸上有几道明显的指甲痕,显得十分狼狈。
“这一道道的,被猫挠了?”宋文煜皱着眉头问道。
韩慈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是吴银松的儿媳妇抓的。”
“怎么会这样?”段丞惊了。
韩慈叹了口气:“我和小王刚到吴银松家里,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吴银松的儿媳妇听到何莲的名字就情绪非常激动。”
警员小王想到当时的场面心有余悸:“她情绪太激动了,要是何莲在面前,一点都不怀疑她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何莲给撕了。”
陆在川从法医科回来,就看到他们都围在一起。
“吴银松的儿媳妇宁会芹说,何莲曾经是他们家雇佣的家政保姆,可自打何莲到他们家后,就和她公公眉来眼去搞暧昧,甚至还勾引她老公,把他们搅和的家鸡犬不宁。”
韩慈叹了口气:“何莲还多次给宁会芹发挑衅短信,跟她要钱,要么就去她公司闹,让所有人知道她公公是一个多不要脸的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小保姆搅和在一起。”
“宁会芹还给我们提供了一段录像,威胁他们要是不给钱,就去告他们家。”韩慈手机里调出那段视频给他们看。
段丞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下午看过的。
众人面色凝重,和他们所料想的一样,何莲录制视频,就是另有所图。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竟然会态度这么嚣张。
“得知敲诈勒索的情况后,我和段丞拿了何莲做保姆的户主数据,跑了几家结果都是一样,视频威胁,敲诈勒索。”
韩慈说:“但有一点,其中一户人家态度比较强硬,怎么都不给钱,然后工作都给闹没了,甚至还被人打了一顿。”
“他们所说打人的是个男的,根据他们的描述,我拿了胡佛生的照片给他们辨认,他们指认打人的人就是胡佛生。”
陆在川眉头紧蹙。
“等一下,我有点懵了,如果是这样,胡佛生岂不是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出轨?”方一渠立马问道。
“只有一户反馈胡佛生威胁打人吗?”陆在川问。
“时间来不及,我们走访的几家里,只有那一户反馈了这个情况。”韩慈说,“他们说胡佛生来的时候,态度很坚决,就是要钱,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不排除他和何莲一起做局仙人跳的情况。”
众人面色各异,倘若真是仙人跳做局要钱,胡佛生杀人的可能性就小了些。
随之而来的,他们要调查的人员更多。
“但如果真是仙人跳做局,何莲和胡佛生的死亡,不排除是被威胁家属的报复。”陆在川说,“还没清查的数据多有多少,大家今晚分一下,争取明早前全部确定清楚身份。”
新的情况出现,将案件推向了另一个可能方向。
陆在川说:“我明天要和方一渠去一趟胡佛生和何莲的老家,局里这边的案件情况你跟进,有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好,我知道了。”韩慈点头,“去走访吗?”
“今天去胡佛生的工作地,找到了一双鞋和一件女士内衣,刚刚实验室那边打来电话,确定是沾了血迹,并且是同一个人的DNA。”
陆在川神色凝重:“胡佛生的工友提供线索,他的血迹很有可能是在老家沾染上的,需要去看看情况。”
韩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陆在川正看着资料,为明天的走访做准备,就听到一道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抬头的一瞬间的,和脸上挂笑的涂阳对上视线。
“陆队,挺忙啊。”涂阳瞥了一眼他桌上的资料。
对于涂阳的出现,陆在川有惊喜,但更多的是惊讶。
“你怎么来了”陆在川顺手将资料盖上。
“休假,正好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你。”涂阳看了周围都在认真工作的同志们,“有时间出去喝口水吗?”
“当然。”陆在川起身跟着一起出去。
陆在川还有工作没做完,两人也没走远,就在外面的花圃边上坐着。
“来一根?”涂阳递了烟盒过去。
陆在川本想拒绝的,对上涂阳的视线后,抽了根烟出来。
“借火。”陆在川将自己手里那根烟伸过去。
“五年了,多久没跟你这样一起在外面看星星喂蚊子了。”涂阳说着,自己都笑了。
陆在川似乎也想到了以前,脸上笑容也温和了不少。
“要不是你非要抽那一口烟,也不至于被毒蚊子咬一口。”
“我靠,新兵时候的事情你还拿出来说。”涂阳给气的呛了口烟,好一阵咳嗽。
“我要是知道那树林有毒蚊子,脑子进水了才过去。”涂阳给气笑了,“不过那蚊子是真毒,咬一口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嗯,鼻歪嘴斜的,还流口水。”陆在川毫不客气的揭好友的短。
“你大爷的。”涂阳直接上手给了他一拳,“可别提了,鼻歪嘴斜就算了,还被连长罚跑了五公里,现在想想小腿肚子还疼。”
笑过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我这次出来,去看了老樊的家人,他那儿子敦实的很,长大了不少,越来越像他了。”
“他还说你经常去看他,给他买了很多东西。”涂阳说,“如果老樊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陆在川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没听到陆在川的回答,涂阳深吸一口气:“你见到明礼了吧。”
陆在川喉咙滚了一下:“嗯,见到了。”
“我没想到他还能活着。”陆在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轻了,好像怕把这场失而复得的梦惊醒。
“我们都没想到。”涂阳语气严肃了几分,“当时他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他伤的太重了,休养了好久。”
陆在川瞳孔紧缩,深吸一口气:“他怎么活下来的?”
“徐显良救了他。”涂阳说,“徐显良是警方安插在那边十多年的卧底,爆炸发生前,他破开了门,带着明礼从小悬崖上跳了下去,又偷偷把他藏了起来,才勉强保住一条命。”
“是我的问题,我指挥失误。”陆在川深吸一口气。
“陆在川。”
涂阳站了起来,很严肃的说道:“我再跟你说一次,五年前的任务所有人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我们这个小组本来就是为队伍开路的前锋,危险程度你自己很清楚,当时那种情况下你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哪怕是现在拿出来复盘,都是一样的答案,是当时情况下的最优解,别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陆在川深吸一口气:“可老樊他们牺牲了,一个特战小队险些全栽了,我作为队长没能把他们平安带回来,我必须要负责。”
涂阳想一拳把他打醒,可拳头碰到陆在川的时候,却变成了轻轻碰了一下。
五年过去了,这件事情还是陆在川的心结。
涂阳生气,却又没办法去责怪他。
他们是队友,一起经历过生死,那场任务其中过程有多艰辛他再清楚不过,陆在川真的已经拼尽全力了。
因为自责内疚,陆在川离开了特战队伍,甚至离开了他们一起好不容易进入的连队。
他们不是没有想要劝阻,可当时陆在川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他们只能放他走。
涂阳本想和他说一下最近的调动,看着他的样子,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把一切交给时间,交给明礼。
陆在川的心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化解的,他们还需要再等等。
“你还有工作要忙,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烟也抽完了,人也见了,涂阳站起身准备要走。
“什么时候归队?”陆在川问。
“后天早上。”涂阳说,“行了别送了,回去吧。”
陆在川眸色复杂,最终点点头:“路上小心。”
返程途中,涂阳看着手机里他们五个人曾经的照片,脸上满是怀念的神情。
他们五个人里,老樊年纪最大,但性子非常跳脱,很多时候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特别喜欢冰糖葫芦。
按年纪陆在川排行第二,却格外稳重,大局观很好。
入选特战小队后,他自然而然成为了他们的队长。
与此同时,队伍里最小的,是明礼。
明礼刚考上大学就休学参军,因为家里条件不错,到连队的时候别说衣服,就连袜子都不会洗。
陆在川对这个年纪小的弟弟颇为照顾,明礼也爱黏着他,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喜欢他,一路追着他跑,最后竟然追到了特战小队,成为了他们的队友。
每次被陆在川推开,他都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偏偏陆在川脾气好,闹腾起来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涂阳叹了口气,原来那样的日子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久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陆在川早早带着方一渠出发去了庙口镇。
两人到达村口时,就看到有两辆警车停在大榕树下。
“怎么有警车在?”方一渠坐直了身子,想看清情况。
车子开不进村子里,只能在旁边停下。
“进去看看才知道。”
进到村子里,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哭天喊地的声音:“我的女儿啊,我女儿丢了,你们快帮我找找啊!”
“她还那么小,天杀的人贩子。”
任凭男人在里面哭喊,周围的村民愣是一个上前的都没有,就在一旁看着。
在外圈听到声音,陆在川他们多少能猜到点什么。
陆在川上前找了个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这边怎么回事?”陆在川问。
民警张文良看完证件后,立马回道说:“我们接到报警,说这家人的孩子丢了。”
“昨天晚上他们在山里、村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今天早上才来报的警。”
“孩子什么时候丢的?”方一渠听着他们哭喊,心里有些不得劲。
“昨天下午。”张文良说,“现在麻烦的是孩子不会说话,要真是被人贩子带走了,求救都不会,还有可能因为身体缺陷被再次丢甚至被处理掉。”
说完情况,张文良才后知后觉:“陆队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个案子,需要来了解一下情况,村支书胡连元有在这吗?”
张文良眼睛瞬间瞪大:“胡连元?”
陆在川和方一渠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就见张文亮抬手指了一下:“他就是胡连元。”
闻言,两人都愣了一下。
“这也太巧了。”方一渠人都傻了,怪不得昨天他们尝试联系胡连元怎么都联系不上。
胡连元是胡佛生的父亲,这次他们过来,是想来了解一下胡佛生前段时间回村探亲发生的事情。
眼下胡连元的小女儿丢了,他们就算现在问,也估计问不出什么来。
“行了,别嚎了,有这时间赶紧再找找!”
在民警的协调下,一众村民再次开始帮忙找人。
陆在川和方一渠对村里情况不熟悉,只能跟着民警走,顺便了解一下村子里的情况。
相比起昨天晚上,打着手电筒满村满山的找,速度要稍微快一些。
可就是这样,众人还是从早上找到傍晚,愣是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在村里走了一大圈,方一渠感觉自己的小腿都要爆炸了。
“没想到庙口村面积这么大,犄角旮旯的地方又多,还没监控,丢个人也太难找了。”方一渠小声和陆在川说。
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雨,山里晚上的温度本就要低一些,现在又下起了雨,阴冷潮湿的很,就连成年人都觉得骨头被冷的有些刺痛顶不住,更别说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监控情况怎么样?”陆在川询问。
张文良摇摇头:“已经都查过了,昨天到今天,村子里就来了我们和你们这几辆警车,没有可疑车辆。”
“能排查的监控都已经排查了,没有发现孩子离开村子的迹象,很有能还在附近,要么就是从山路跑了。”
胡连元眼神空洞的跌坐在地上,哭的时间太长,导致他两只眼睛现在又红又肿。
一旁帮忙寻找的村民都放弃了,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人,估计情况危险了。
两个村民靠在一起说着小话。
“我就说林有德可能是冤枉的,他都死了村里还有丢小姑娘的,肯定不是我们村子里人干的。”
“当初老胡信誓旦旦说肯定是林有德,却没想到真不是他,现在自己闺女还出事了。”
两人嘀嘀咕咕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不大,还是被陆在川精准捕捉到。
“林有德是怎么回事?”陆在川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这样,上个星期村里有个十三岁的女孩死了,我们过来看的时候,发现她是自己在家生孩子难产死的。”张文良说。
“什么玩意!”方一渠惊了一下,“难产?十三岁?”
虽然答案让人匪夷所思,但情况就是这样。
“对,等我们到的时候,小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孩子是在肚子里闷死的,小姑娘是难产大出血,血流了满床。”
“孩子的爸妈呢?”陆在川问。
“孩子的爸妈在城里打工,那姑娘是个留守儿童,自己在家读书生活,知道女儿的事情后,两口子立马就从城里赶了回来。”
张文良解释:“夫妻俩赶回来后,一口咬定就是同村村民林有德干的。”
“林有德是村里的老光棍,老婆早些年跟人跑了,因为有残疾一直没有再娶,靠着在村里开个小卖铺,卖点便宜小东西过日子。”
“林有德的小卖部开在村里的学校附近,孩子们经常会去他店里,他也经常给孩子们分糖什么的。”
说起林有德的事情,张文良是有些唏嘘的。
“难产死了的小姑娘父母认定就是林有德强行和自己女儿发生了关系,导致她怀孕难产,非要他给个说。”
“后来林有德受不了村里人的指责,上吊自杀了。”
张文良所说的内容一个比一个让人震惊,陆在川停了一会儿才问道:“DNA检验结果怎么样?”
没有明说谁和谁的检验结果,张文良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张文良说着,往胡连元的方向看了一眼。
随即往陆在川他们那个方向靠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我们来接到报警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胡连元一直在用言语引导那个孩子父母,让他们认为就是林有德干的。”
“哪怕最后DNA的检验结果出来,他也还在引导,说哪怕孩子不是林有德的,也不代表他没做过那个事情。”
张文良叹了口气:“林有德也是个硬气的,被冤枉就上吊自杀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村子里还是一直有流言说他行为不端,肯定是怕被发现什么才这么着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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