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用筷子将蛋液灌进饼皮时,力道过猛,竟然把饼皮戳了个洞。
蛋液从破洞流出,在锅上摊成了鸡蛋是鸡蛋,饼是饼,一片狼藉。
明礼的嫌弃之情几乎溢于言表:“你是不是没洗手?”
“我洗了。”摊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鸡蛋没洗,不过挺干净的,应该没沾鸡屎。”
明礼无语:“……我不想要了。”
“不能浪费粮食。”摊主连头都没抬,继续忙活着,“这个不收你钱。”
明礼无语,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摊主将破破烂烂,没一块儿完整样的灌饼递了过来。
“红厂房63号。”摊主压低声音,“涂阳在那等你。”
明礼接过灌饼,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咬了一口。
“真难吃,狗摊的都比这强。”他皱着眉头,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这句话正好被一个准备买饼的客人听到,那人立刻打消了念头,转身离去。
摊主:“……”
明礼在小巷子里左拐右绕,终于来到目的地。
他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看到来人是他,躲藏起来的两人才出来。
涂阳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灌饼,也很是无语:“不是说送付飞林那小子去炊事班进修了吗?怎么搞成这样?”
杨震挠了挠头,面露尴尬:“他说他学成了,谁知道还是这么糟糕。”
明礼把饼随手丢在桌上,眼神变得锐利:“最新情况如何?”
涂阳压低声音,神情凝重:“最新消息,塞斯已经入境。”
“他亲自来了?”明礼有些惊讶,眉头微皱。
“对,罗奇前不久放出消息,说他已经接手了红蝎没被围剿的货,数量不少。因为看管太严,货运不出去,所以要求在境内交易。”涂阳解释道。
“红蝎的货在境外可是抢手货,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不过因为罗奇选择的交易地点在境内,他们有所忌惮,大多数人都还在观望中。”
涂阳一边说着,一边在一张军用地图迅速点了几个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罗奇还放出话来,只要有人能带他出境,那批货他可以无偿奉送。”
明礼瞬间明白那几个地点所代表的组织,这些年他们一直在观察这些势力的动向。
“塞斯对红蝎的货一直都很感兴趣,这样的诱饵摆在面前,他冒险一试也不是没有可能。”
明礼眉头紧锁,心中疑虑重重:“对外放的消息说这批货有多大规模?”
涂阳举起手,做了个手势。
明礼的疑问更深了:“红蝎在境内的制药工厂早就被我们一网打尽,国内不可能还有这么大批量的货。”
涂阳冷静地回答:“罗奇声称制药师还在他们手里。不过这消息的真假我们还在核实。但可以确定的是,塞斯已经入境,现在行踪不明。”
“现在还是按原定计划进行吗?”明礼问。
涂阳点头:“对,按原定计划。你以拓庆的身份先一步截住罗奇,然后顶替他的身份,不管他手里有没有货,都要制造出他有货的假象,把塞斯引出来。”
如果可以,他们也不希望明礼在身体没恢复的情况下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可只有他在卧底期间和拓庆交手最多,也是他抓了拓庆,并且瞒住拓庆已经被捕的消息,给他们的计划争取到了机会。
杨震补充道:“为了你和陆在川的安全,你最好尽快找个时间,从陆在川家里搬出来。”
原本,他们的计划中并没有让宋清禾进入警局这一环节。
但在监视罗奇手下的过程中,意外卷入了何莲案,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明礼不出现,以陆在川的警觉很有可能会发现一些端倪,一旦深入调查下去,这将对他们的计划产生不可预估的影响。
明礼的出现,不仅成功转移了陆在川的注意力,还为他们的计划部署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现在,属于“宋清禾”这个身份的任务已经完成,必须尽快结束掉这一切。
明礼点头:“我明白。”
他们并不是不信任陆在川,只是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他们队里的一员,为了抓捕罗奇他们,任务都已经部署下去,绝不允许有任何的错误发生。
杨震拍了拍明礼的肩膀:“赶紧走吧,有什么消息我们会联系你。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津海,保持联络。”
“明白!”明礼的回答干脆利落。
陆在川到达佟一娜的农村老家时,已是下午时分。
佟一娜的老家位于津海市的一个贫困山区,地处偏远,山路崎岖不平,车辆无法通行,只能徒步前行。
刚到村口,他们就看到几个孩子围着一个身材矮小、驼背的老人。
“哇哦哦,老怪物来追我们啦!”孩子们嘻嘻哈哈地叫嚷着,抢走老人的东西,随手乱丢。
“又丑又脏的老怪物,瞧她那副样子,真是笑死人了!”
孩子们看着老人狼狈地在地上爬着捡东西,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嘿,你捡不到!”眼看老人快要捡到柴火了,他们立刻上前将东西踢开。
老人不会说话,嘴里只能发出如同野兽般的愤怒嘶吼。
她的眼睛因愤怒而通红,但在那些孩子眼里,这一幕显得格外滑稽。
“我们来比赛砸她,看谁砸中的次数多!”其中一个孩子兴奋地提议。
闻言,几个孩子立刻开始捡起石头和棍子,狠狠地砸向老人。
石头和棍子无情地击打在老人的身上,她痛苦地喊叫起来。
可这些凄厉的叫声,却让那些孩子更加兴奋。
孩子们的攻击让老人无力反抗,她只能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护住头部,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泪水混合着血水,从老人的脸庞滑落,神情痛苦而绝望,身体因激动而不停抽搐。
“住手!”陆在川和方一渠正好赶来,因为要出外勤走访调查,他们都换上了警服。
方一渠气得脸色铁青,怒吼道:“谁家的孩子,谁允许你们这么欺负人!”
“警察!快跑!”
看到警察,几个孩子吓得手中的东西都扔了,四散逃跑。
陆在川他们赶紧上前,将跌倒在地的老人扶起来。
看清老人的模样时,就连跟着他们上山的派出所民警也不禁愣住了。
老人的脸上有一道巨大的刀疤,颈部也有,颈部的疤痕格外瘆人,好像要将脖子“斩断”。
当她看清他们身上的警服时,紧紧握住他们的手,张着嘴哭了起来,但因为无法发声,哭声显得格外凄厉。
可因为说不出话来,发出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厉。
老人满脸泪水,神情痛苦,激动到浑身抽搐。
眼看老人的头已经被打破,血水糊住了他的眼睛,陆在川心中一紧,担心事态严重,急忙转头看向辖区民警。
陆在川说道:“可能要麻烦你们帮忙送这位婆婆去医院看看。”
他们爬上山花了半天时间,现在又要下去,确实有些辛苦。
“没事,交给我们吧。”民警也明白陆在川他们还有案件要调查,便爽快地答应了。
为了配合调查,民警留下了两人,其余的则负责送老人下山。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紧紧抓住了陆在川的手,力气之大,让他感到手掌生疼。
“您别怕,我们是警察,一会儿他们会送您去医院检查头上的伤。”陆在川安慰道。
老人张大嘴巴,眉头紧锁,显得极为焦急,但无论如何努力,喉咙里依旧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颤抖着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柴,在满是沙石的地面上开始写字。
然而,她刚刚写下一个字,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说话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听到来人的声音,老人慌乱地用脚擦掉地上的字迹,显得更加焦急。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带着几名村民匆匆走来,脸上挂着几分讨好的笑容。
男人身后跟着的村民们,表情各异,陆在川却在他们的脸上看出了警惕和戒备。
“警察同志,你们来了,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呢?”男人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热情,“都没能出来迎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姓杨,你们好,你们好。”村子把姿态放得很低,主动来跟他们握手。
杨村长脸上堆满了笑容,态度谦逊地伸出手,主动与他们握手,仿佛在努力化解空气中的微妙气氛。
看到村长,老人握住陆在川的手更加用力,手指几乎嵌入了他的皮肤。
感受到了老人的情绪波动,陆在川转头看了她一眼。
尽管老人没有特别夸张的表情,但他还是注意到,老人看向村长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出于礼貌,陆在川也伸出手与杨村长握了握,但他的目光依旧冷静而锐利:“杨村长,我们刚到的时候,就看到你们村里的小孩儿在用石头砸人,这样的行为实在太危险了。”
陆在川毫不客气地直接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戳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
杨村长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实在抱歉,这些孩子们顽皮,给您添麻烦了。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
陆在川微微点头,眼神却依旧锐利,丝毫没有因为杨村长的几句客套话而放松警惕。
村民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陆在川感受到身旁老人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
杨村长认出了陆在川身后的几名民警,在得知陆在川是市局刑侦队的,杨村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简单介绍后,民警准备带老人下山。
杨村长立刻出声反对:“等等!下山的路远,一来一回实在太麻烦了。我们村里有村医,让他来看看就行了,哪能让你们这么辛苦呢。”
陆在川眉头微皱,但他依然保持冷静,耐心地解释道:“毕竟是砸到了头,万一有个好歹,谁也负不了责,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眼看陆在川态度强硬,村长心知硬碰硬只会徒增麻烦,略一犹豫,终于点了点头。
“山路难走,不如这样吧,我们找两个人一起下山,等看完病后,再由我们村里的人护送回来。”村长主动退了一步。
陆在川也明白,继续僵持只会浪费时间,于是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被带进村子的过程中,杨村长一直陪在旁边,热情地介绍着村里的情况。
村子四周环绕着青翠的山峦,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然而,这一切美景并未能打消陆在川和方一渠心中的疑虑。
陆在川敏锐地察觉到杨村长话语中的试探意味,杨村长不停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他们,目光直白得令人不适。
陆在川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佟志荣的家在哪?”
杨村长闻言,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警察同志,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方一渠对这个村长的印象不是很好,语气冷淡地说道:“你直接带我们过去就行了。”
杨村长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尴尬,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重新挂上那副热情的笑容:“哦,好吧,那我带你们过去。”
在前往佟志荣家里的路上,方一渠压低声音说道:“队长,我感觉他们村的人对我们敌意很大。”
那些村民看似在陪同他们,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们,眼神凶恶得像是在看犯人。
两人压低声音交谈,周围的村民毫不掩饰地盯着他们,让人浑身不自在。
走了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土坯房前。
房子周围杂草丛生,院子里堆满了杂物,显得颇为凌乱。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在牛圈里打扫,手中的扫帚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警察同志,这个就是你们要找的佟志荣。”杨村长笑着说道。
陆在川上下打量了佟志荣一眼,发现他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和警惕:“佟一娜和你是什么关系?”
佟志荣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女儿,你们是谁啊?”
陆在川和方一渠都出示了证件:“市公安局刑侦队的,有些事情想和你们了解一下。”
佟志荣听到这话,立马看向旁边的杨村长,表情一瞬间有些慌张:“不是,警察来找我做什么?”
“我最近一直没离开村子,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佟志荣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慌乱。
虽然是在回答陆在川的问题,但佟志荣的眼神却频频瞟向村长。
陆在川冷静地说道:“佟一娜于昨天中午一点,坠楼身亡。”
此话一出,佟志荣愣了好一会儿,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了?”
杨村长的表情也充满了震惊,他这才明白陆在川他们来村子的真正原因。
“对,已经确认死亡。”陆在川说,“我们试图联系你,但电话一直打不通。”
佟志荣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们村的信号很差,只有到半山腰信号才能好一点。在山上的时候偶尔也能接到,但是断断续续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唯独没有多少悲伤:“为什么?她是自杀还是被人害的,警察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案件目前还在调查中,在佟一娜死亡现场,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目前暂时无法排除他杀的可能。”陆在川说。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番话,陆在川却敏锐地察觉到,杨村长那一直紧绷的情绪似乎突然松懈了下来。
“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您或者佟一娜是否有与人结仇的情况?”陆在川问。
佟志荣毫不犹豫地回应:“绝对不可能!在我女儿考上大学之前,她一直生活在村子里。我们村的人都知根知底,虽然邻里之间偶尔会有些小摩擦,但要说结仇到追出去杀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我们村子在山上,去镇上赶集都很不方便,更别说去城里了,这事儿肯定跟我们村里人无关。”
杨村长也赶忙接话:“警察同志,会不会是一娜在外面跟什么人结仇了?她可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啊!你们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尽快找到凶手!”
接下来的时间里,对于陆在川他们提出的问题,佟志荣都表现得一问三不知。
陆在川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大家以为问题都问完时,他突然抬起头:“佟一娜曾经三次到派出所报警,说自己被表叔性侵。你们带着她去撤销立案是怎么回事?”
佟志荣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撤……撤销,那是那孩子不懂事,跟表叔吵架了,才一气之下跑去报警的,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佟志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在努力掩饰内心的恐慌。
杨村长刚刚松了一口气,但听到这话后,心又悬了起来。
“警察同志,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问这些做什么?”杨村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尽快找到杀害一娜的凶手吗?”
“我们都可以为佟恒超作证,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村子里,根本没离开过。佟一娜的死肯定和他无关。”
“就是啊,我们昨天还和超子一起干活,他根本没离开村子。”
村民们接二连三地向陆在川他们保证,佟恒超没有杀人的嫌疑。
“佟一娜的母亲呢?”陆在川突然问道。
“跑了。”佟志荣低声回答,“家里太穷,她受不了苦,就跑了。”
“什么时候跑的?”陆在川顺势追问。
“去年。”佟志荣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
眼看这么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线索,陆在川提出:“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山也不方便,能不能在村子里借住一个晚上?”
杨村长见他不打算继续问下去,立刻答应:“当然可以,只是我们村子条件简陋,可能没法安排好房间。”
“这样吧,我给你们安排在村里的学校,桌子拼一拼,铺上被子也能当床。”杨村长说道。
村子里的条件确实艰苦,但教室总比老乡家里干净得多,更何况老乡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安排他们几个人住下。
陆在川点头,并不介意:“麻烦村长了。”
杨村长带着他们几人前往学校,正巧碰上了正在用报纸糊破窗的支教老师。
“警察同志,这是我们村子里新来的支教老师,郝宛,郝老师。”杨村长给他们做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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