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含笑,好似不解地问道:“我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吗?”
“哦?”
“我与帝尊的道侣契约可是还牢牢固固的。”
“仙君这般说也是极为有道理。”
贺卿宣微笑,等待应寒衣的后续发言。
“那总得做出一点符合道侣关系的事不是,”应寒衣面无表情地道,“仙君,吻我。”
这下贺卿宣眼中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然而应寒衣的确是用着一种近乎性冷淡的语气说着这样与之截然相反的话语。
贺卿宣有那么瞬间险些退缩,但他还是故作不在意的靠近了,“帝尊认真的吗?”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交缠,空气中都流动着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流。
绝美的容颜就在眼前,就连眼睫微颤时细微动作在此时都显得过分明显。
应寒衣眼眸微垂,“仙君觉得本尊是在开玩笑?”
灼热的气流喷洒在脸上,就连应寒衣身上那种独属于对方的气息也在不断地将他包裹。
应寒衣身上的味道有些像冰雪初融,带着一股冷冽气,可是打在脸上的呼吸的确又有些太过于灼热了。
近,真的太近了。
贺卿宣有考虑要不要就这么亲下去,毕竟应寒衣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有些东西得不到时想要得到,等得到了便又没有那么在意了,感情同样如此。
就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应寒衣主动上前在他唇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干燥,柔软,冷冽却又灼热的触感落于唇角。
贺卿宣愣住了,心跳都不自觉漏跳了一拍。
贺卿宣真的很纯情。
瞧着对方脸上升腾而起的红晕,应寒衣更想欺负人了。
那双耳朵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
应寒衣突然有些好奇他方才亲人时,对方的眼眸有没有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睁大。
贺卿宣已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
应寒衣笑了,“本尊见仙君迟迟不下动作,便帮仙君一把。”
贺卿宣有些说不出话,突然被亲,和主动去亲人完全就是两件事。
他自己去亲恐怕也不会失态成这样。
“感觉如何?”应寒衣问他。
贺卿宣人都傻了,这还要亲亲后的体验感吗?
“看来仙君方才是没有感受清楚,那不若再试一下?”
应寒衣说的不若再试一下,压根就不是问他,而是通知,因为他下一息就已经亲了过来。
贺卿宣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避开,但他不仅没有避,反倒勾起应寒衣的脖子,在人唇上应下一吻,短暂停留了几秒之后,他退后,结束这个吻。
见愣住的人变成应寒衣,贺卿宣露出一个笑,“我想这才叫一个吻。”
纯情少年不纯情害羞了,但瞧着那肆意笑着的眉眼,应寒衣喉间涌现一种莫名的渴意。
他闷笑,“仙君是想看本尊失态?”
“分明是帝尊想看我失态,我也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应寒衣的笑愈发低沉诡异,“好,很好。”
贺卿宣有那么瞬间都以为应寒衣会强吻过来,但对方只是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唇瓣。
贺卿宣默默瞥开了视线,他在这事上到底是没有什么经验,甚至下意识地感到害羞,前面敢动手搂着应寒衣亲,也不过是他不喜欢处于弱势而已,既然这个吻避免不了,那还不如由他掌控主动权。
在两人关系愈发暧昧不清的时候。
另一边的白衣妖修手中缓缓扇动着折扇,而他旁边的正是用着木梳梳着长发的白屠。
白衣妖修也是相处久了才发现白屠此人极为爱美。
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域外领域。
两人的对面还有着一面水镜,水镜好似笼罩着一层厚重黑雾,让人看不清对面到底是何场景,只能隐隐瞧见些许森森白骨。
白衣妖修将贺卿宣进入域外领域之后的所作所为禀告完后,就要切断水镜,却听到那边不辩男女的声音道:“此次本皇要全灵之体,不得有误。”
白衣妖修手中悠闲扇动的折扇微微顿住,十分无奈地道:“在灭虚帝尊手中拿下全灵之体,小可尚且做不到,还请妖皇陛下另请高明。”
就连自顾自梳头,试着各种玉簪的白屠也在白衣妖修这话后连忙表示,“妖皇陛下可别找我,我就算现在是化神中期,在灭虚帝尊眼中也是不够看的,现在灭虚帝尊俨然是将全灵之体当做他的私人炉鼎了,我们哪能将人抢到手。”
妖皇那边也不恼怒,“让你们对付灭虚帝尊的确是难为你们了,只不过如今冥帝与子书望皆没出手,本皇也不好率先出手,让那二人有可乘之机。”
白屠折腾了半天,已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发型与发簪,不再倒腾。
他开口道:“灭虚帝尊被封一事,妖皇陛下与冥帝还有魔尊都有推波助澜,灭虚帝尊迟早会找过来,我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对付应寒衣的事就不该只由我们妖族来。”
他这话可谓是十分大胆了,白衣妖修听得眉头直皱。
对方还真是不要命了。
一道恐怖的视线落到白屠身上,白屠却是一点都不带怕的,反倒还笑了起来,“我与狐狸哥哥前面在水云秘境的时候都没拿下灭虚帝尊,更不要说这不限制修为的域外领域了,可妖皇陛下再次派我们来,莫非是有什么后手,若真有后手不若还是早些与我们说,我可都要心疼狐狸哥哥为此掉的尾巴了。”
白衣妖修俊雅的脸上险些出现一丝裂缝。
狐狸哥哥,这么恶心的称呼对方是怎么叫出口的。
妖皇对此没多少反应,也没为白屠的冒犯而生气,“此次本皇的确不打算让你们二人对付应寒衣,冥帝那女人折腾了快一年的确是折腾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有他在,你们只需在应寒衣被人牵制时,带回全灵之体便可。”
“他?是谁?”
“前往东门传送阵,不出意外,冥帝已经将其送了过来。”
白屠与白衣妖修眼眸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等两人快速用空间术法踏破虚空来到那处时,两人眼中的惊疑不定化作了更深的复杂神色。
竟然是他!
第46章
在捞完宣仪宫的人后,贺卿宣虽然依旧会在碰见后搭救一下其他的正道人士,却不再如之前一般特意去寻找。
这域外领域除了来寻找上古宝物的修士外,还有着不少被强大灵气滋养的灵植以及枯骨。
往往灵气浓郁的上古之物都会滋养出这些东西,而它们也成了上古宝物最好的守护者。
从进入域外领域起,贺卿宣就一直在练剑,如今不用特意去捞正道人士后,他更是每日与奇怪灵植妖兽枯骨为舞,日日斩剑上万次,在剑道上的进步肉眼可见。
应寒衣会在他掌控一套剑法后,便为他演示一套新的剑法。
这些剑法贺卿宣有部分在流传下来的古籍中瞧见过,却也有不少是他闻所未闻的。
“这一套有些不一样。”贺卿宣特意指出。
“怎么个不一样法。”应寒衣饶有兴趣。
“以往那些剑法各不相同,有的招式古朴大气,化繁为简,臻至化境,也有的迅疾如风,以快为主,更有精妙绝伦招招杀机的剑法,但这一套剑法似将所有的特性集于一体,样样都要,这般做的往往四不像,可这套招式却是与十四霜相互呼应,竟是做到了将那些特性融为一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仙君的评价很高呢。”
“因为其本身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精妙招数。”
应寒衣笑了,笑容中少有的带了些愉悦,“本尊现在算是信了仙君口中的嘴甜。”
贺卿宣福至心灵,“这套剑招乃是帝尊自创?”
“不怕猜错?”
“这套招式太适合十四霜了,但凡换一把剑精妙程度都会少上许多,总不会是刚好就这么巧。”
“仙君的确是猜对了,此乃本尊自创,没别的用,也就搭配一下十四霜,你可以学学,看是否喜欢。”
贺卿宣笑,“如此看来帝尊想要做我师尊的初心不变啊!就连自创功法也是说教就教了。”
“对啊!所以仙君怎就一点都不心动。”应寒衣顺着贺卿宣的话说了下去。
贺卿宣心下有些异样,应寒衣俨然不是将他当徒弟才教他这些的。
这人实在是……
看似是在问他怎就不心动做他徒弟,实际上分明又另有所指。
明明能强取豪夺,偏又走温水煮青蛙的路子,正是如此,反倒让人讨厌不起来,饶是贺卿宣也因此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应寒衣对他压根没那意思。
两人谈话间,应寒衣若有所感,看向一个方向,柔和的神情悄然变得冷漠可怖起来。
贺卿宣瞬间警惕,“有问题?”
“本尊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不该存在的气息。”应寒衣说话变缓了一点,低沉缓慢的声音衬得他此时的神色愈发吓人。
贺卿宣自然不会被应寒衣吓到,但此时也被引得好奇起来,不该存在的气息是指谁?总不会是妖皇为了他这全灵之体亲自出手了吧。
从应寒衣被封印后的形式分析,妖皇、冥帝、魔尊,三方势力既是友方,又是堪堪维持稳定的牵制关系,妖皇虽势大,但冥帝与魔尊又不是傻的,私下里定是关系更为亲厚一些,牵制妖皇,如今应寒衣出来,妖皇就算对他这个全灵之体再感兴趣,也不当亲自动手,给另外两人可乘之机。
应寒衣有些烦躁,为那个可能的答案。
他问了一个问题,“当初长临仙尊死在了哪里?”
话题跳转的有些大,但贺卿宣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直接回答了应寒衣的问题,“映月谷。”
“宣仪宫没有去收他的尸体?”
“这已是数千年的事,门中长老并未与我说过其中详情。”
贺卿宣冷静回答着应寒衣的问题,心下却是有些惊疑不定,他并非蠢笨之人,应寒衣的意思是来者乃是长临仙尊,可长临仙尊分明死了数千年,对方要真活着,有化神巅峰坐镇,他们仙道也不可能落寞成这样。
“也许是个引我们过去的陷阱。”贺卿宣提醒。
“不管如何,本尊总得去看看,说不定不是陷阱而是故人呢,如果他还算的话。”
贺卿宣也就提醒了那么一句,就不再多说,这般诡异的情景,应寒衣压根就不可能不去,再则他们本来就是给妖皇抢全灵之体的机会的。
应寒衣拦过贺卿宣的腰,带着他踏破虚空。
敏感到下意识想要避开的贺卿宣:“……”
随着气息越来越近,应寒衣的速度反倒慢了下来,就连停下的位置也是距离那道白色身影几百米远。
修士的视力都极为不错,饶是隔着此般距离,贺卿宣也清楚看到那人的身姿与容貌了。
该怎么说呢。
凡人往往会称赞容貌出尘之人宛若谪仙,他们修士却是不同,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称一句宛若谪仙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但那个白衣人不一样,你在瞧见对方的第一眼不会觉得他的外貌多好看,只会觉得这人怎地这般清贵高华,宛若仙人降世。
应寒衣似笑非笑地道:“长临,本尊倒是没想到竟是还能瞧见你。”
长临仙尊眉目冷淡,自有一股超脱世俗的超然之感,却又在接触到应寒衣与贺卿宣过分亲密的动作后,化作紧紧皱起的眉头。
他似叹息又似遗憾地道:“你不该从无底深渊出来。”
应寒衣脸上可怖的神色已然全然消失,比起愤怒,他脸上的神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与嘲弄,“可本尊就是出来了,若是不出来恐怕也看不到长临仙尊这般模样吧,你现在身上可尽是亡者的气息,就连这句躯体也不过是骨灰混着恶臭污泥。”
长临仙尊不为所动,拔出了手中长剑,这剑不是旁的,正是长临仙尊的本命灵剑,这把剑本该在妖皇那,如今却是再次回到长临仙尊的手中。
应寒衣看着那把剑,嘲弄,“堂堂长临仙尊竟是为妖皇办起事来。”
“五千多年前我就当杀你,如今也不算迟。”
应寒衣低声笑了,眼前的人有着长临仙尊的容貌,记忆也与长临仙尊一般无二,可……
“如今的你还是你吗?”他吐出这个问题。
应寒衣太了解长临这个人了,如若真是困境,那也是燃烧神魂,自爆毕生修为,怎地也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眼前的长临仙尊算什么,些许执念加上故人骨灰又或者那一两丝残魂。
长临仙尊沉默了,默了许久,他才道:“不论是与不是,与我记忆而言我的确是长临。”
“既如此,如何单单来寻了本尊。”
长临仙尊握紧了手中长剑,不再说话,手中长剑颤动,陡然升起一股极为可怖的气势。
应寒衣低声笑着,“虽有故人之姿,却又并非是真正的故人,不过来得也好,本尊最遗憾的便是没有手刃于你。”
两个同样强大的男人打起架来,贺卿宣这个元婴却是连捕捉两人打斗的过程都捕捉不清。
实在是太快了。
翻飞的剑影,浓郁漆黑的魔气,以及兵刃相碰巨大浮石相继碎裂的声音,也是这两人都无暇伤他,外加应寒衣与长临仙尊共同布下的结界,不然贺卿宣早就在如此恐怖的余威下死了百八十遍了。
那边的大戏愈发火热,他这边的好戏也该上演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小瞧了妖皇手下人的耐心,进展到这般竟是都还不出面吗?
光从修为上长临仙尊并不是应寒衣的对手,不然也不至于封印应寒衣还用上魂血等物,但妖皇要的也不过是应寒衣被暂时牵制,以及他们赌应寒衣身上的封印并没有完全解开。
在金色锁链于长临仙尊手中出现时,贺卿宣心下隐隐有所不快,可那锁链还未缠上应寒衣竟是就已然在凶猛魔气下尽数断裂。
贺卿宣微微一愣,这锁链竟是已然锁不住应寒衣了吗?
第47章
贺卿宣对此感到了意外,应寒衣若是已经完全不受制于锁链,那又何必执着于要他来解开封印。
当锁链并没有作用的时候,那么有封印无封印似乎都不妨碍。
在贺卿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仙君似乎并不如何担心帝尊的安危。”
贺卿宣回头,瞧见了算得上熟悉的人。
其实不用回头他就知晓是谁,白衣妖修的声音他太熟悉了,光是听着就已经足够让他知晓对方的身份。
“他是魔修,我是正道,莫非我一个正道还该担心胁迫我的魔修?”贺卿宣冷漠反问。
白衣妖修笑了,“上一次便想请仙君去妖殿做客,不知今日仙君是否方便。”
贺卿宣瞧了瞧正在打斗的应寒衣与长临仙尊,问道:“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显然是没有。
贺卿宣就这么被妖修给带走了,他期间甚至连一点反抗都没有,他表现得过于配合,白衣妖修摇晃着手中漂亮的骨扇,“如若仙君不是元婴期,我都要怀疑仙君是有何后手了。”
贺卿宣没被五花大绑,但也并不如在应寒衣身边自由。
他的周遭有一层细细的电流绳索缠绕在周身,哪怕是他动作稍微大一点,也会被过于暴躁的电流给电到,所以一路上他都没什么动静。
“在这种双手难以动作的时候出手伤人吗?如果我成功了,妖王就该反思一下自己了。”贺卿宣说话有些刺人。
白衣妖修似乎是许久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人,“仙君对小可的敌意很大啊。”
贺卿宣面上表情愈加冷漠,“或许你该快一点,不然灭虚帝尊等会就得找到你,将我带走了。”
“仙君放心,那位可是你们宣仪宫的大前辈,封印灭虚帝尊的长临仙尊,你总该对你们的仙尊有信心一点。”
“若他真的这么厉害,就不该为你们所用了,他该斩杀复活他的人,再杀死你们这些想要利用他的人。”
“对,可他到底不是真正的长临仙尊,又哪里能反抗复活他的主人。”
贺卿宣满心嘲弄。
这当真是个荒诞的世界,亡者就连死亡了也不得安宁。
而其只为满足一人的私欲。
从传送阵到妖殿十分快捷,这也是贺卿宣与应寒衣笃定妖皇会再次出手的原因。
妖殿整体都是白色的建筑,看上去典雅又古朴,贺卿宣前世眼睛被剜,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也来到过妖殿。
白衣妖修伸手往前示意,“请。”
贺卿宣瞧了瞧他,跟着他一同向着妖殿深处走去,一路上遇见的妖修多是穿着华丽漂亮的衣袍,但每一个又都恭恭敬敬,让人瞧不出丝毫的人气,他们就好似精致漂亮的傀儡,有着精准到一致的仪态,却无半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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