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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情难拒(类非卿)


“我来看盛总,”姚乾看向院子里,“他在这里吗?”
江谷向后退让路,“在的,请跟我来。”
进入别墅,江谷给姚乾拿了新拖鞋。
这里的布局和陈设都是深色调,初入时有压抑感。而明净的玻璃透白雪映照出的光,给人一种寂静之感。
“盛总在楼上,您先坐。”
“嗯,好。”
屋内开了地暖,姚乾脱下外套后来到客厅,看见了茶几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文件。
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可对上面的数据表非常熟悉,瞥一眼便知道是自己发给盛卓延的。
看来这儿还没来得及收拾。
姚乾恍若间看到刚到家的Alpha解开束缚领口的领带,他坐在沙发上,即便因为工作深感疲惫,还是拿起资料仔细审阅。
白炽灯下,他端正地坐着,指尖习惯性地轻叩,一遍遍为姚乾考虑战队的事,担心有人图谋不轨。
“姚先生,热水可以吗?”江谷打断了姚乾的思绪,他端来水解释:“盛总很少在家招待客人,我没找到茶或者其他饮品。”
“可以,谢谢,”姚乾抬手接过杯子,眼底复杂,“他吃过药了吗?”
江谷面露难色道:“药买了,但盛总在休息,我没上楼打扰他。”
热水透过玻璃杯传递着温度,姚乾的掌心被捂热,手指却还是凉的,“那我等他吧。”
江谷没有回应,只是恭敬地站在旁边,姚乾抱着尝试着心态问他:“你们是不是已经查到袁懋做过什么了?”
“不是的,姚先生,”江谷否认,“派去调查的人只拍到照片,但他们战队之前有过类似的行径,所以盛总怀疑这次也不例外。”
姚乾微微颔首,他知道怀疑无法作为证据,盛卓延也因此缄口不言。
“昨天盛总刚落地就去了基地,他担心SG会有什么动作,所以才……”江谷难得吐露,他表现得很是拘束,“抱歉,我不该说这些。”
听完这些,盛卓延的行为就能说得通了。
姚乾想起去盛卓延公司那天,袁懋忽然回到基地,他言辞闪烁地说回来拿东西。也许盛卓延在远远看到这一幕时就察觉到,所以才会让人调查,趁着事态可控,提前遏制。
其实作为老板,盛卓延完全有权力决定录用或辞退谁。可他还是希望由姚乾出面解决,不想拂了他这位战队负责人的面子。
事实证明盛卓延的推测是正确,是姚乾误会他了。
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姚乾起身道:“药给我吧,我拿上去给他。”
江谷声称盛卓延在三楼的卧室,又贴心地倒了杯水,连同着药都给了姚乾。
姚乾顺着楼梯走到三楼,还剩最后一级台阶,熟悉的声音从房间传来,
“什么事?”Alpha听到动静,穿着长袖睡衣走了出来,“是公司还是姚乾那边——”
盛卓延的后半句话在见到姚乾时戛然而止,他散开的头发显得凌乱,深沉的目光隐匿在黑暗中混沌不清。
姚乾走了上来,他后腰抵着身后的扶手,接着盛卓延的话说了下去,“盛总,我去找过袁懋了。”
药盒被他紧紧攥着,一条蜿蜒的褶皱悄无声息地扩散。
“我查清楚他做了什么,也已经辞退他了,”姚乾的语气柔和下来,“抱歉,是我疏忽了。”
对面的Alpha神色平静,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你可以在电话里说。”
盛卓延的嗓音听上去很沙哑,姚乾听出了话外音:他在询问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我——是想和你道歉,”姚乾停顿了一下,“是我误会了。”
姚乾曾自诩能很清楚地划分公事和私事,他能冷静地处理袁懋的事,却在面对盛卓延时控制不住地妥协退让。
蕴藏在话语中的愧疚流露,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的界限渐渐模糊。
“我接受道歉,”盛卓延的态度疏离,眸光黯淡了几分,“你可以走了。”
可盛卓延没有回卧室,只是凝视着姚乾。他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消沉和委顿,这些无一不在诉诸着此刻的惘然。
姚乾的眉心突突地跳着,他情不自禁地走向盛卓延,“江谷说你生病了,我……想来看看你。”
盛卓延眼神微动,也许因为身体不适,他的声音十分低哑,“然后呢?”
“所以,盛卓延,”姚乾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你真的想让我走吗?”
话音刚落,姚乾被盛卓延搂入怀中。
Alpha灼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而来,姚乾单薄的身形几乎将他完全笼罩。可他手里拿着东西,无法给予回应。
感官在暗处不断放大,交颈相拥传递擂鼓般的心跳频率,也仿佛交换胸膛跳动,清晰地感知对方的悸动。
可渐渐地,耳畔的呼吸越发不稳。盛卓延将姚乾抱得更紧了一些,唇在不经意时划过他的侧颈。
姚乾不适地瑟缩了一下脖子,“你还是不舒服吗?”
“易感期,”盛卓延低沉的嗓音顺着耳根蔓延,“我的易感期到了。”
这个字眼让姚乾怔了怔,“那你要注射抑制剂吗?”
“可以不用抑制剂吗?”盛卓延说话时极力克制着什么,“你帮帮我吧,姚乾。”
腰间的手倏地收紧,药盒应声落地,玻璃杯也摔在地毯上,发出闷沉的声响。
陷入柔软的床上,盛卓延的唇覆了上来。他的浑身发烫,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易感期。
起初还只是浅尝辄止,可逐渐变得按捺不住,盛卓延轻轻含住姚乾的唇,舌尖顶开齿贝探入,qin略着柔软的口腔。
纠缠的舌越来越湿热,在推诿时产生快意,也在划过上颚带来酥/麻的痒/意。姚乾很轻地发出喘xi声,盛卓延捏住他的下颌,霸道的吻将理智吞/噬殆尽。
姚乾的手指还是很冷,他抵触着盛卓延的肩膀。那细腻冰凉的触感像是夏日沁饮,却无法浇灭烈日带来的燥/热。
第一次接受这样势不可挡的亲吻,姚乾几乎窒息。他的每次喘气都来自盛卓延的施舍,自持冷静不复存在,连吞咽都在讨好。
直到热/烈的吻落在姚乾的侧颈,感受牙齿嵌入皮肤,不堪的回忆开始蚕食yu望。
Alpha……标记……
姚乾如同惊弓之鸟,他猛地推开了盛卓延,惶然无措的模样映入那双深黯的眸中。
“不行,我……帮不了你。”

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姚乾逃似的离开了。
他的步伐仓促,下楼时不慎摔了一跤,像是对什么避之不及。
盛卓延想起身去追,可下了床后双腿倏地无力。他扶着墙壁,高大的身躯俯下蜷缩,几度支撑不住。
窗帘遮蔽光与雪,屋内温度攀升,暗流涌动。
盛卓延腺体上的经络剧烈地跳动,体内的躁动啮啃着理智,疼痛感像覆在头顶不断收拢的巨爪,这些都让他痛苦不堪。
动怒对此时的盛卓延没有好处,从记事起,他度过的每一天都小心谨慎,成年后有了易感期更是如此。
男Alpha与女Alpha结合本就不易受孕,能顺利生子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盛卓延的出生凝聚了父母全部的希望和爱,即便被医生诊断出先天的腺体综合症,他们也从未放弃。
母亲柳芷仪更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从那时起便研究这类病症。她完完全全地倾注自己的时间和心血,还因为怜悯收养了和盛卓延情况类似的孩子。
他们这样的Alpha注定和正常人不同,稍有不慎便会发热暴怒,最致命的是会在易感期完全失去自制力,与失控的野兽无异。
一般的Omega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势,更无法让感知迟钝的他们得到安慰。医生曾说过Beta会是更适合的伴侣,可盛卓延不愿做被欲/望操控的傀儡,他始终没有接受这样的提议。
每每被疾病折磨,盛卓延只觉得束手无策、身不由己,他憎恶这样失去掌控的无助感,也无数次希望在跌入深渊时能够有人拉住他。
在一次意外中,那个人出现了。
盛卓延从那时起便恢复了正常,他的生活不再受影响,易感期像普通的Alpha用抑制剂就能控制。
即便知道这离不开多年治疗的功劳,久违地体会到作为正常人的感觉,盛卓延将“帮助”他的Beta视为极为重要的存在。
盛卓延用了四年找到他,可他却不记得自己,似乎也不想记起。
不记得也好,这样他们就能重新开始。
然而爱/欲比性/欲更难纾解。
遇到姚乾后,盛卓延再次被腺体释放的激素操控。这一次不再是因为腺体综合症,而是作为Alpha的本能。
他想要标记他,即便对方是没有腺体的Beta。
慢慢靠近,步步为营,盛卓延始终耐心地给予时间让对方接受自己。可姚乾表现得若即若离,无法逾越更为亲密的界限。
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
盛卓延靠着墙缓缓坐下,他抬手拿了一支抑制剂,将针头刺入腺体。
凉意丝丝渗透,躁动逐渐按捺。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为清晰的失意盛卓延的感,姚乾离开前蹙眉排斥的模样深深地印入脑海,恍然间让他有了强迫对方的错觉。
他究竟是排斥亲密行为,还是对自己没有感觉……
一阵敲门声后,江谷的声音传来。
“盛总,有个电话需要您接一下。”
盛卓延打开门,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亮光刺眼,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
“盛卓延,你……是不是也在易感期?”盛时宴边说话边喘/息,暧昧的气息不难听出他此刻在做什么,“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一起治疗,连易感期都出奇的接近。”
手中的抑制剂被折断,盛卓延没有心情和他叙旧聊天。从识破盛时宴的真面目开始,他就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你现在和姚乾在一起吧,”盛时宴失笑道:“怎么样,他能满足你吗?”
直到前几天,盛卓延都还以为四年前和姚乾的相遇是意外。
当时正值全新类型的游戏上市,盛卓延突然迎来了易感期。他在最为最窘迫时用手铐拴住自己,想要硬抗过去,盛时晏却挑了这样的时刻下手。
这是他们筹备了多年的心血,倘若这时传出梵英CEO的丑闻,足够让这位天之骄子焦头烂额了。
那天盛卓延完全失控,他只记得自己一次次将标记留在对方的后颈上。咬痕和胎记融为一体,映红他的双眼,也给对方留下了无尽的噩梦。
没关系,无论如何盛卓延都可以弥补。姚乾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即便没有也可以创造机会。
认识这么久,他都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没有得到盛卓延的回应,盛时晏继续笑道:“当初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底层的垃圾,没想到他还能有力气逃走,还让你心心念念这么久,害得我都想见见这个姚乾了。”
盛卓延的呼吸一沉,他拿起手边的玻璃杯用力掷向墙壁,碎片散落一地。
让人跟着姚乾是正确的,谁知道这个疯子又会做出什么事。
那边的盛时晏只听到了东西摔碎的尖锐声响,没过多久,他发出了餍足后的叹息。
“卓延,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挂断电话,盛卓延拉黑了这个号码,然后起身下楼。
茶几边放着没有喝过的水,盛卓延敛眸看了看,背影看上去有几分落寞,“他走了?”
“是的,姚先生走了,”江谷颔首,他犹豫着补充:“应该是这样。”
“邹文呢?”
“姚先生来的时候让他先回基地了。”
盛卓延冷笑,“你越来越会做事了。”
江谷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抱歉,盛总,我现在打给邹文。”
盛卓延坐了下来,他将茶几上的文件整理好,打开电脑上最新传来的战队资料。
江谷也叮嘱好了邹文,让他务必来接姚乾,记得回电话。
合上电脑,盛卓延给江谷递去一个凌厉的眼神,“谁允许你让姚乾上楼的?”
江谷低下头,吞吐道:“姚先生也是担心您,所以我才……”
盛卓延打断他,“你都说了什么?”
“我说了调查袁懋和SG曾经做过的事,”江谷忙不迭又道:“其他的就没有了。”
盛卓延靠在沙发上,疲惫地沉吟:“你不用在这儿了。”
江谷没有挪动脚步,他很少违背盛卓延的话,也因为不忍两人就这样发展下去,说出了憋在心里已久的想法。
“盛总,您既然认出姚先生是当年的Beta,其实可以试着告诉他的。”
沉默几秒,盛卓延眉峰微蹙,“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这段时间江谷顺着医院的线索,查到了当年的真相,盛卓延所有的隐瞒就成了蓄意阴谋。
“盛总,姚先生排斥Alpha或许与当年的事有关,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您是那天的Alpha,那——”
“砰!”
这时,从后面传来了东西摔落的声音。
姚乾不知道什么时候重回别墅,他怔怔地看着客厅的两人,刚才那番的对话让他愣在原地。
白粥从包装盒中洒了出来,玄关变得糟糕凌乱,一同变乱的还有盛卓延的心跳。
谁都没想到姚乾会折返回来,江谷的神色一僵,“姚先生……”
姚乾向后退去的脚步趔趄,他的表情由惘然变成憎恶,转身离开别墅。
迎面而来的寒风呼啸着绕过耳畔,也让心沉落至深渊。
盛卓延追了出去,他用力拉住姚乾,无论对方想如何甩开都无济于事。
“为什么会是你……”姚乾的手腕被掐住红印,他木然地低语着,继而咬紧牙关质问:“盛卓延,那天的Alpha是你?”
盛卓延的心脏犹如遭受重击,他哑着嗓子道:“是我。”
听到这样的回答,姚乾的眼底浮现出恐惧,他颤颤巍巍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这个问题让盛卓延如鲠在喉。
是因为那晚姚乾改变了他、让他成为正常人;还是因为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早就喜欢上了姚乾;还是因为他迫不及待想跟姚乾在一起,也想尽力去弥补失控造成的过错?
可是到最后,从盛卓延嘴里说出来的只变成一句:“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姚乾觉得盛卓延所谓的解释可笑至极,“从一开始你就知道?”
“我只记得你的胎记。”
“不要再说了……”
姚乾慌乱地低下头,他不再看向盛卓延,更不想回忆起那日的种种。
可是每一个画面像洪水倾泻般涌进大脑,一幕幕地播放,好像连痛感都回到了身上。他没有办法控制身体颤栗,连呼出的气息都紊乱不已。
看着姚乾抖动的双手,盛卓延眼中痛苦的情绪不亚于他。
他不明白这样的解释哪里不对,可他也清楚地知道再多的解释都是无用功。毕竟当时的Alpha就是自己,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姚乾紧紧地闭上双眼,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瘦削的肩膀不住地颤抖,“如果你是我,你能接受吗?”
此刻盛卓延无法冷静思考,他仍旧处于易感期,情绪波动太大可能会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更何况是他这种特殊体质。
于是盛卓延松开了手,任由姚乾迈开麻木的步伐从他的身边逃离。
院子里满目的雪景温和明亮,一片祥和。可顷刻间,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盛卓延想要跟上去,只听到姚乾用着从未有过的冷漠语气说道——
“不要跟过来。”
【作者有话说】
这周还是有1.5w字的更新~

水渍遍布道路,也许不久后便会蒸发消散,悄无声息。
离开盛卓延的家,姚乾向着车站的方向走了很久。
姚乾的脚在下楼时不慎扭伤,刚才还没有感觉,现下疼痛感裹缠着脚踝,却没有影响他远离身后的人。
直到现在,姚乾都不愿相信那天的Alpha是盛卓延。
为什么会是他?
当姚乾努力地想要摆脱那段不堪的过往,当他尝试与Alpha正常交往,当他打算接受盛卓延的示好、迎接崭新的生活,到头来他竟然是给自己造成伤害的罪魁祸首。
这太讽刺了。
如果姚乾没有因为内疚买粥折返回来,他也不会听到这段对话,那么盛卓延是不是就打算这样隐瞒下去?
就连江谷都明白的浅显道理,盛卓延却不屑一顾,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寒风钻入衣领,让姚乾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的双手已然冻僵,如同失去了知觉。
姚乾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从未在盛卓延口中听过“喜欢”这个字眼,自始至终就只有“感兴趣”而已。
是啊。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盛卓延把自己当成什么,消遣玩乐的工具,还是满足他欲/望的傀儡,就像四年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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