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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规(茶叶二两)


【作者有话说】
让我们来理性分析一下陆总的千层套路。
凌屿的身份迟早会被曝光,如何让它曝光得有意义、利益最大化,是陆知齐理性层面需要考虑的首要问题。于是,他选择这个时机推波助澜,从这个角度来看,方总分析得很对。
如果陆知齐真的对凌屿没有感情,那么他大可以不管小孩的死活,让舆论直接毁了所有姓凌的人,这样对他更轻松。
但他没有。他还是跟方总做了利益推拉。这一番操作,表面上把凌屿当成了最不值钱的棋子,但实际上却为他争取到了主办方的支持,让他不至于半路就被淘汰出局。陆知齐还是希望能给凌屿一个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一个相对公正的舞台。
理性和情感纠缠太久了。陆知齐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无情哇。

筹码落定,各自离手。
再寒暄便显得客套,方书逸匆匆挂了电话,开始着手安排。他的指示下达得很快,处在待定区的凌屿几乎马上收到了成功晋级的消息。
如他们所料,观星方面也进行了瞬间反击。热搜几次被撤下,又莫名被挑起,沉睡的城市被一条条流言八卦唤醒,早高峰的学生社畜乐此不疲地跟风哄抬,这件事渐次发酵。
陆知齐单手握手机,拇指缓慢地滑动热搜榜单。对凌屿铺天盖地的抹黑盖过了先前那些模糊的猜测,某群自诩正义的粉丝几乎想要用笔把凌屿戳烂。
他没什么兴趣地关掉了社交软件,打开了观星内部的实时股价动态。
波动,维稳,再波动,颓势初现。
很快,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小陆总,我尽力了。我只能保凌屿进入下一级。凌氏那面给我的压力太大了,再加上有内鬼放出了当时录制的排名情况,我们能操作的空间也有限,没法更改凌屿的初赛排名。他现在还是晋级选手的最后一名。”
“……”
陆知齐很清楚方书逸在焦虑什么。
复赛是个人赛,按照观众对歌曲的喜爱程度依次淘汰参赛选手,最终选定三人进入最终的游戏音乐会。
而赛制是按照初赛排名来自选英雄角色,并为其作曲。但是,每位英雄的参选限额有限。
也就是说,当排名靠前的选手把大热英雄选完了以后,吊车尾的选手就只能挑选那些冷门的英雄。
虽说每个英雄在游戏里都占了一席之地,但因为游戏的性质所定,那些操作感强、能力超群的英雄总会吸引更多人的喜爱,也即,为热度高的英雄作曲的参赛选手更容易获得更多的关注和喜爱。而被迫选了冷门英雄的凌屿,这热度从一开始便落后人一大截。面对着这样的劣势,凌屿该如何反击?!
陆知齐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方书逸发来的资料和情报,耳边传来方书逸破音的问询。
“轮到凌屿选择英雄作曲的时候,他已经没得选了。小陆总,我们该怎么办?”
“就这样。”
陆知齐的声音稳重地过了分。方书逸却心里没底,反复地质问着陆知齐的决定,失声吼道:“就...这样?你就这么相信他?”
“他是我带出来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轻易认输。”陆知齐的回应依然沉稳,“如果你不信他,你可以信我。”
“...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方书逸的焦灼全藏在这一声叹息间。陆知齐轻扣挂断了通话的同时,又有电话打进来。
“知齐,做到这种程度就行了吧?”
“嗯,谢谢了,师姐。”
“客气什么。”
谢念烟从一堆外卖里选了一杯最苦的浓缩美式,其余的早点都派人分给了手下熬夜加班的公关二组。她站在屏幕前,抿了一口,望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信息流,又透过玻璃落地窗看向那些伏案工作的部员。
偌大的观星公关部,一半忙着撤掉热搜,另一小半正加急挑动热搜。小小的传媒平台见证了资本的内部博弈,用大部分人跟风的好奇心作为推手,共同将凌家的两兄弟推上舞台。
她嘲讽地瞥了一眼走廊上挂着的凌奇牧巨幅海报。很快,被资本栓线、吊住手脚的木偶小丑,又要再多一只,同样也姓凌。只是她没想过,陆知齐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与凌远峰正面对上。她总觉得,按照那孩子缜密又周全的性格,总该再筹谋得更久一点,直到准备完全,毫无破绽。
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下定了决心。她只希望,这并不是一场被意外挑起的仓促之战。
“知齐,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陆知齐淡淡地说,“或早或晚,我总该做个决定。”
“你想好了就行。我总是会帮你的。”
“谢谢。凌远峰和程榕肯定会反击,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师姐,你在公司更要小心,不要被他们抓住把柄,不要太暴露跟我的联系。”
“这你放心,我有数。倒是凌远峰,出了这种丑闻,我看他这个董事长的位子怕是又要坐不稳了。”谢念烟不由得夸赞道,“知齐,我之前不该怀疑你的做法。利用那个孩子,确实会给我们带来很多好处。你做得很好。”
“……”
见陆知齐没说话,谢念烟以为他累了,便主动催他休息。对方轻声说了一句‘好’,刚挂了电话,又是接连不断的利益相关者打来电话询问。
周旋了许久,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
话说得多了,喉咙又干又烫;而熬夜淋雨的后遗症是晕眩,头重脚轻的。他单手撑着电线杆,揉了揉闷痛的太阳穴,随手打了一辆车。
落座后,他闭目靠在后座椅背,并不想多说话,谁知开车的女司机津津有味地跟他聊起昨晚最劲爆的八卦。陆知齐偶尔礼貌应和,她却聊得越发起劲,又说,她今早拉了几位从大剧院回来的客人,他们亲眼所见,说有一对有钱人家的兄弟在后台打起来了,又抓头发又扯衣服,打得满脸是血。
女司机描述得夸张,流言越传越离奇,可陆知齐却微微皱了眉,胸口又涌上一股荒唐的担忧。他一手将凌屿推上了风口浪潮,那孩子总会遍体鳞伤——或者在明日,也许就在昨天。
“先生、先生?”
司机见陆知齐坐着不动,对呼唤恍若不闻,又见他脸色苍白疲倦,发现他好像病了,便好心地问他需不需要改道去中心医院看看身体。
“...不用,我没事。”陆知齐终于开口,略带喑哑地说,“我想去你说的那个剧院看看。”
其实他所谓的出差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只是单纯地需要换一个环境来逃避一些事情、逃避一些人。
====
已经第二日九点多了,大剧院里的节目录制早已结束。可围堵在剧院门口的人不减反增,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仿佛八卦大减价,一群人前赴后继地来赶一个晚集,蹲起了热闹。
陆知齐实在没力气跟他们挤。来这里看看本就是一时冲动,于是,他只远远地望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剧院大门,便转身离开。
可下一秒,一个高瘦的身影撞入他的视线。
凌屿穿一件白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一个人站在繁茂的树下。他带着低檐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只露出紧紧抿着的唇,笔直锐利。
陆知齐以为自己看错了,恍然轻呼他的名字。
“凌屿?”
【作者有话说】
这周更周五、六、日、一、二
有五章哦!!

第80章 我说过,我会一直等你
凌屿微微抬头,用一双因为熬夜而微红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个许久不见的男人,压低声音质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
“会所里有那么好玩?就不能提前一晚回来看我演出吗?”
“我说过,我...”
“我知道!!”凌屿忍不住吼了出来,又使劲抿了嘴角,压住了怒气,“...我知道,你忙。我又在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说不来吗?”
陆知齐体力透支得厉害,理智构筑的思维防线好像塌了一角。他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喃喃自语:“我说过不会来,你又为什么还在等?你到底是不是傻?”
“我找不到你,所以,只能守在这里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要等。我说过,我会一直等你的。”
年轻人的恋慕再也掩不住,眼睛纯粹得像是水晶,璨璨的。
陆知齐呼吸一滞,转身便走。却眼前一黑,不自觉地向前踉跄半步,将要跌倒。凌屿本是冷而别扭的神色瞬间碎裂,朝着那人惊慌失措地扑了过去。他单手环住了陆知齐的腰,从身后牢牢地将那人搂在怀里。
“你怎么了?!”
陆知齐的衬衣凉透了,手更是冰得可怕。靠近了看,才发现那人脸上没有一点气色,嘴唇也苍白,额头冷汗涔涔的。更恐怖的是,那人的袖口还沾着血渍,星星点点的,泛着黑。
凌屿把心里的埋怨丢到了九霄云外,猛地拽开他的衬衫袖口,反复检查了皮肤光滑无伤口以后,才抖着手,一点一点地将他重新地抱住,小心翼翼地在他耳边问道。
“你哪里受伤了吗...等等,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
“很晕?能看清我的脸吗?能认出我是谁吗?”
“……”
“陆知齐,别吓我,你说句话!”凌屿用双手不住地揉搓着陆知齐那双修长的手,语无伦次地在他耳边反复说着道歉的话,“我不跟你闹了!真的!以后我都听你的!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给我撑着点...”
陆知齐慢慢地把手从凌屿的掌心抽了回来,手指还有残着脱力的颤:“...只不过出差没休息好,着了凉,有点头疼。怎么就能把你吓成这样?”
“果然不能没人照顾你。不去医院也行,你跟我回家!家里有姜茶。喝完洗澡。洗完睡觉。”
凌屿不顾陆知齐的推拒,强硬地把他架在肩上,半拖半抱上了出租车。安置他坐稳后,凌屿故作镇定地告知司机地址,实则难掩紧张,没留意自己的手一直紧紧抓着陆知齐的手腕不放,将质地上好的柔软衣料硬扯出了几道指甲划痕。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陆知齐没有提醒他,只是缓缓阖了眼,将头向后靠在颈枕处假寐。可他终究没有睡着,所以将凌屿想要触碰又缩回的动作尽收眼底。
车很快到了楼下。
凌屿绕车半周帮那人开了门,还要搀扶,却被清醒的陆知齐轻轻阻了。两人指尖相碰,又很快分开,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走在前面,凌屿退了半步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一如往日。
电梯里的空气近乎凝滞,刚才那个拥抱并不能溶解多日没见的隔阂,反而更添几分无法言说的尴尬。
“这段时间...”
“你出差还...”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对望一眼,又极快地分开。
凌屿用手背碰了碰鼻尖,没话找话说:“我加赛之后,进了待定区,后来,顺利晋级了。总之,一切都顺利,我挺好的。”
“好?”陆知齐转头,视线落在凌屿左手攥着的手机,“今早的热搜,没看吗?”
凌屿的神情微变,有隐忍一闪而过:“看了。无非就是凌奇牧搞出来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
“担心?恰恰相反。凌屿。这些消息...我是说,你的身世,是我亲自放给媒体的。”
陆知齐无情地打断了凌屿的幻想。
电梯‘铮’地一声响,门缓缓开了。陆知齐率先迈出电梯,可凌屿只脸色微白地盯着面前的人,半晌没有动作。金属色大门在两人之间缓缓合上,眼看电梯又要下行,陆知齐还是伸出手,按下了开门按钮。
“不出来?”
凌屿一双深黑的眸子就那样一错不错地望着,瞳孔压着颤抖,尽量稳着声线问:“你一定有理由的吧。”
“有。”
陆知齐只说了一个字。本早已在心中打好的话术,却在看见凌屿悲伤神情的瞬间堵在了喉咙里,进退不得。
他轻轻拉着凌屿的手臂,将他带出了电梯。
“别站在这里。”
凌屿习惯性地牵住了陆知齐的手腕,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不置一词,却气息急促,像是极力压抑着复杂的情绪。
家门到了。
陆知齐按亮密码锁的键盘,因为背对,所以声线很稳:“黑键工作室资历尚浅,运营影响力不够大。尽管搭上了《黎明之前》这样的3A游戏,但比起我要的还远远不够。复杂的身世纠葛,会给节目、也会给你带来热度。热度,就是艺人的价值;有价值,才能变现。炒作,这就是我教你的娱乐圈第一课。”
“...可是你也教过我,不需要我揭开伤疤,‘不要说让自己难堪的笑话’。”凌屿的声音迷惑而委屈,“陆知齐,你为什么允许他们伤害我?”
陆知齐的动作一偏,输错了密码。
‘嘟嘟’声响起,陆知齐扶着键盘阖了眼眸,又重头再来,声音显得更加淡漠无情:“第二课。娱乐圈,不讲感情,利益至上。我可以伤你,只要那能为我创造价值。”
“……”
身后的喘息声急促了不少,像是压着无数的情绪、快要爆炸的气球。
“这就受不了了?”陆知齐淡淡地说,“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现在退出,回老家,我可以帮你把这件事压下去。过两年,没人会记得你的事。你的生活,不会被打扰。”
过了很久,凌屿才稳住了声音,轻而哑地给出了他的回答。
“...我不会离开。我会留下,在你身边。”
门开了,陆知齐没回头,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动作一如往常,似乎不觉得反手卖了凌屿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
“很好。那么,你只能赢。赢下所有,证明价值,为我所用。这是我们当初谈好的。”
“……”
凌屿困惑又不解。
陆知齐变得那么陌生,过去种种温暖,一夜间变得满地荒芜。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低声问。
“是不是我亲了你,你觉得被冒犯了?你生气了?”
“……”
“没关系。就算你故意揭穿我的身世也没关系。我愿意和凌奇牧厮杀,如果这些能为你创造价值的话。我可以做。”
“...厮杀?你所能做到最好的,只是在节目里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凌屿,我说过,我要的,远不止这些。”
“我能!我做。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他从身后慢慢地环住陆知齐,试探又小心地将侧脸贴在他的肩上,似乎在渴求一点温暖。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句话,便让陆知齐的身体极轻地颤抖起来。凌屿分不清那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下一秒,又听到那人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带颤的字。
“...出去。”
腰间环着的双臂一僵,体温慢慢退却。身后逐渐响起烧水的声音,茶杯轻撞茶几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过了许久,声音终于完全消失了。
陆知齐稍微回眸,余光里,年轻人默默地压低了帽檐,垂着头,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阴影里,单手插着兜默默地离开了。
而桌上,留下了一杯温水,和一瓶拧松了瓶盖的感冒药。
陆知齐攥拳的手僵硬地松开,头晕目眩地撑在金属凉衣架上。
胸膛里像是生了野草,他径直走向酒柜,急切地想要摆脱这样荒唐的心绪,却发现周围熟悉的一切,全都染上了凌屿的味道。
这一路上经过的,墙上的吉他、桌上的平板支撑架、归置整齐的茶壶茶杯,无一不是凌屿的痕迹。陆知齐习惯性地打开酒柜,发现他最喜欢的烈酒被喝空了,空瓶子被藏在了最后,欲盖弥彰。
陆知齐猛地闭了眼,过于用力,眼睫颤抖不停。
许多人都说他知对错、重理性,总是可以轻松掌握分寸,进退得宜。可他一度怀疑,这些赞扬并不是对美德的褒奖、而是拴在他脖子上的一条锁链。
这大半年,他躲在无人知晓的小城市里,逃过了理智对他的制裁,偷偷纵容情感,任由它短暂越狱。
陆知齐总以为,当自己选择回归现实时,就能轻易重新封锁情感,任凭理智重新主宰血淋淋的一切。
他应该利用凌屿来击溃凌远峰一家。凌屿优秀、听话、好用,是一把可以攻心挖肝的好刀。
可他做了,却又后悔。
他不愿意看凌屿受到伤害,却一步步将那孩子推向左右为难的境地;他不想再与杀人凶手的儿子过从亲密,却又控制不住想要将人留住。
这局棋,他是执棋之手,也是局中之人。
可落子才发现,原来,胜也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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