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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物们都说我是个老六(途迷)


沈祀也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说变脸就变脸,立刻伸手去按售票员座位上的开门按钮。
女人尖叫着将骨灰盒丢向他,沈祀闪身躲开。
骨灰盒落到地上,啪嗒一声摔裂了,黄色的沙子从里面洒出来。
沈祀啧了一声:“道具组扣大分。”
“快开车!”男人朝司机大吼。
灵车再次启动,惯性让车内的人都站立不稳,沈祀顺势蹲下,抓起地上的黄沙,跌跌撞撞跑向车头。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女人尖叫起来:“拦住他!”
男人艰难地伸出手,可惜晚了一步。
沈祀拍拍司机的肩膀,后者下意识回头,然后被撒了一脸黄沙。
司机被沙子迷了眼,灵车顿时失去控制,在大马路上扭出了S形。
“废物!”女人咒骂一句。
沈祀一把将司机揪起来,自己坐进驾驶位,然后猛打方向盘,刚刚站起来的“马楼父母”再次被甩飞出去。
继泥头车后,沈医生也没想过自己还有开灵车的一天。
瞬息之间局势扭转,从此刻起,这条马路这辆车以及车上的人,就都归他管了。
然而正当沈祀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在耳边炸响,瞬间将他惊醒。
梦境破碎,周遭的一切如泡影般湮灭,女人歇斯底里的表情还残留在他的视网膜上。
沈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被他的动静惊扰到,纪浮光微微蹙起眉,隐约也有醒来的迹象。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持续。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三点二十三分。
他没叫外卖,也没有网购,房租前两天刚交过,不明白这个时间会有谁来找自己。
沈祀穿上拖鞋出了卧室,有过之前外卖小哥忽然发疯的经历,开门前他特意多留了个心眼,警惕地问:“谁啊?”
门外响起苏七月熟悉的声音:“沈医生,是我。纪总在你家吗?”
沈祀紧绷的神经微松,打开防盗门。
十月初的天气,胖助理跑出了一身汗,习惯性地用他那块小手帕擦脖子:“我打他电话没人接,只好找过来了。”
“有什么事吗?”沈祀边问边把人让进屋。
“嗯,一些失去心脏死亡的员工家属要求按工伤赔偿。”苏七月一个头两个大,“已经闹到公司楼下了。”
沈祀蹙眉:“这不是讹人吗?”
那些员工吃了心理医生的药才会变成“空心人”,怎么能把责任推到纪氏头上?
苏七月害了一声:“现在这种情况,还有多少人是理智的呢?没有彻底疯狂就算不错了。对了,纪总呢?”
“我在这里。”
纪浮光已经起床了,除了发丝稍显凌乱外,眼底一片清明。
“纪总,快跟我走吧!”看苏七月的表情简直快哭了。
纪浮光没回答,转而望向沈祀。
沈祀明白他的意思,轻轻推了他一下:“去吧,我等会儿就睡着了。”
纪浮光伸出手用力抱了抱他,轻声承诺:“我会尽快回来。”
“好。”
两人走后,出租屋的门被重新关上了。
沈祀一个人躺回床上,想到刚才的梦,他给马楼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响起前室友没心没肺的声音:“小四?怎么忽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沈祀一颗心落回肚子里:“没什么,闲着无聊,所以问问你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替人算命呗。”
沈祀惊讶:“现在还有人找你算命啊?”
马楼嘿嘿一笑:“小四你不懂,乱世人们才更相信命运,好多人都来我这儿问自己还能活多久。”
沈祀更惊讶了:“你算得出来?”
马楼:“当然算不出来。医生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沈祀:……
“那你怎么跟人家说的?”
马楼一脸深沉:“我说,如果只剩下一天的寿命,你就不活了吗?命是自己的,该咋活咋活!”
沈祀:“……马大师,我悟了。”
确认马楼还好端端地活着,沈医生把手机放回枕头底下,再次闭上眼睛。
之前的梦里他并没有见到虞罂,不知道是对方还没来就被苏七月的敲门声打断了,抑或是已经来了,只不过没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然还存在第三种可能,虞罂来了,并且就在他身边,只是沈祀没认出对方。
如果是最后一种情况,虞罂扮演的又是哪个角色?马楼妈妈,马楼爸爸还是司机?
从沈祀的角度看妈妈的概率更大,因为最开始联系自己的就是那个女人。但也不排除另外两人的嫌疑,甚至连路上的行人都有可能是虞罂。
沈祀在脑子里把上一个梦认真复盘了一遍,这就导致想的事情太多,更加睡不着。
他翻了个身,索性又坐起来,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
仁爱医院的巡逻小分队埋伏在各个不起眼的角落,这次领头的又换了,不是牛头也不是马面,而是夜游神乔邺。
对上他的视线,乔医生举了举手里的大屏手机。
隔着这么远,沈祀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问他怎么还不睡。
沈祀倒是想睡,可他真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几分钟后,沈医生认命地出了门。
他噔噔噔小跑到一楼。
天很阴,没出太阳,飒飒秋风将地上的一只塑料袋卷到半空中。小区里的居民日渐稀少,没了大妈大爷们坐在楼道口嗑瓜子唠嗑,莫名多了几分惆怅萧索的感觉,
沈祀搓了搓短袖下的胳膊,低着头往前走,徐桂芳悲痛的哭声断断续续传入耳朵。
徐航死了,今天是他的头七。
屋内依旧布置成出殡前灵堂的模样,正中间的墙上挂着男生的遗照,相框两边缠满长长的黑纱,蜿蜿蜒蜒一直垂到地上,八仙桌上摆着水果,饭菜和香烛。
徐桂芳边烧纸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航,是奶奶害了你。要不是我带你去看那个医生,你也不会走了,呜呜……”
沈祀见她太伤心,忍不住劝道:“小航已经去世了,您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谁知老人不听这话还好,一听他开口瞬间破防:“果然你们心理医生没一个好东西,骗子,杀人的刽子手,应该让警察把你们统统抓起来枪毙!”
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崩溃地嚎啕大哭,邻居们见状纷纷从家里出来,安慰老人,谴责沈祀。
沈祀:……
他不再逗留,直奔楼下那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
原本沈祀还担心法则崩坏,加上“空心人”出现,药店可能已经关门了,所幸他过去的时候,一眼看到了里面的药剂师。
“一瓶褪黑素。”沈祀掏出手机扫码。
药剂师趴在柜台上,闻言不甘不愿地站起来,然后慢吞吞走到某个货架前,拿了一个墨绿色的瓶子:“三十二块五。”
沈祀付完钱,接过药瓶,药剂师又懒洋洋地趴了回去,摆烂的样子和福伯如出一辙。
想到老管家,沈医生不由有些失笑。
沈祀回到出租屋,服了一粒褪黑素,板板正正地躺到床上,这一次睡意很快涌上来。
然而下一秒——
防盗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咚咚咚!
沈祀:……
这觉大概是没法睡了。
他首先想到的是纪浮光回来了,但又觉得应该没这么快,那会是谁?
沈祀疑惑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气喘吁吁的张风开:“沈哥,快跟我来!”
沈祀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见他不动,娃娃脸同事丢出一个深水炸弹:“谢主任找到虞罂了!”
沈祀愣住:“什么时候?”
“就在十分钟前。”张风开抹了把脸,“边走边说。”
沈祀依旧不动,而是继续问:“怎么找到的?”
“他们先找到了柳蝉,柳蝉供出了虞罂的藏身之所。”张风开三言两语说明情况,“沈哥,快跟我走吧,虞罂现在不肯说出井眼的下落,非要等你去了才肯开口。”
沈祀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说得还挺真。”
张风开急了:“你不相信我?”
沈祀没点头也没摇头,他淡淡开口:“那你叫我一声爸爸。”
张风开:……
“怎么?不愿意叫吗?”沈医生轻挑一眉。
张风开无奈:“沈哥,大敌当前,你别开玩笑了。”
沈祀叹气:“我没开玩笑,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跟你走。”
张风开暗暗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整张脸憋得通红。
沈祀啧了一声:“明明以前叫得很痛快的,所以你不是张风开。”
话音刚落,眼前熟悉的娃娃脸和“马楼妈妈”一样变得扭曲狰狞,尖利的指甲抓向青年,沈祀立刻甩上门,后退两步。
咚咚咚。
咚咚咚。
砰砰砰!
敲门声逐渐疯狂,仿佛外面不止一个“张风开”,而是有千百个“张风开”在同时撞击防盗门。防盗门不堪重负地颤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
沈祀把桌椅沙发推过去抵住,就在这时梦境再次四分五裂。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出租屋的天花板本应该是纯白的,但因为小区年代久远,楼层与楼层间经常有渗水的情况发生,于是他家的天花板也被洇出了一大块淡黄色的水渍。
沈祀盯着那块水渍看了片刻,确定是记忆中的形状没错,知道自己又醒了。
他侧过头,看向蹲坐在床头柜上的小黑猫。
余淼淼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猫形摆件。
沈祀伸出手,小黑猫犹豫了下,才一脸嫌弃地顶了顶他的掌心。
褪黑素不能多吃,沈祀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强迫自己入眠。
意识渐渐变得朦胧,耳边一切细微的响动都随之远去,一缕淡淡的烟味钻入青年的鼻尖。
他微微皱了皱眉,潜意识认为是在做梦,然而烟味越来越重,很快到了呛人的地步。
沈祀捂着口鼻咳嗽,楼上楼下传来邻居们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
“着火了!”
“有没有人报警啊?”
“呜呜哇,妈妈!”
滚滚浓烟伴随火舌从窗户缝和门缝里钻进来,很快充满整个出租屋。沈祀被熏得眼眶发红,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刚出卧室,他忽然想起还有余淼淼,又折返回去一把抄起小黑猫。
客厅里到处都是烟,沈祀好不容易摸到防盗门打开,瞬间又被扑面而来的熊熊大火逼退回去。
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扯起床单放到淋浴头下打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秋季干燥,眼看火势越来越大,他不由有些着急。
“小祀!”门口响起纪浮光焦急地大喊。
沈祀立即回应:“我在!”
纪浮光脱下身上的高定衬衣扑打周围的火焰,等火势小一些后,沈祀把湿床单随意一裹,带着小黑猫冲了出去。
纪浮光拉起他,飞奔下楼。
这时火警也赶到了,消防员拉出长长的水管对着居民楼一阵狂喷。
“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起火?”沈祀疑惑。
纪浮光低低咳嗽:“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听说好像有人烧纸,不小心把灵堂点了。”
沈祀瞬间想起徐桂芳烧的纸钱,还有徐航相框上那些飘来荡去的黑纱。
“公司的事情解决了?”他问纪浮光。
纪浮光笑道:“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苏七月,他能搞定。”
说着他顿了顿,看着沈祀的眼睛轻声道:“我说过会尽快回来陪你。”
沈祀眉眼微弯,随后又有些苦恼:“出租屋着火,没法继续睡觉了。”
纪浮光摸摸他的发顶:“没事,我带你去别墅那里睡。”
沈祀欣然应允:“好。”
纪浮光的SUV就停在小区门口的临时停车位上,沈祀坐进副驾驶位。
纪老师发动车子,大奔在僻静的小马路上行驶。
他瞥了眼身旁安静坐着的青年,提醒:“系好安全带。”
沈祀却没有动作。
“怎么了?”纪浮光不解。
沈祀略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沈祀看向他,语气无奈:“这一切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纪浮光安慰:“等抓到虞罂就好了。”
沈祀摇头:“我的意思是,这个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65章 虞罂
SUV缓缓停下来,身旁的“纪浮光”指尖轻轻摩挲着方向盘:“啧,我自以为模仿得很像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沈祀唔了一声:“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他。”
“纪浮光”饶有兴致地摸摸下巴:“原来我那么早就暴露了吗?”
“嗯,你刚才扑火的时候把衣服脱了,这里……”沈祀指了指自己的锁骨,面不改色,“少了点东西。”
“纪浮光”想问是什么,下一秒反应过来,脸都绿了。
沈医生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没谈过恋爱吧?”
“纪浮光”:……
沈祀奚落完对方,心情颇好地问起正事:“说说吧,到底为什么三番两次地想抓我?”
“纪浮光”,或者说虞罂,唇边浮起一抹讥嘲:“你当真不知道原因么?”
沈祀一头雾水:“我该知道吗?”
虞罂恨恨咬牙,半晌又释然了,低声喃喃:“算了,你在人类中间待了太久,早就被世俗蒙蔽了双眼,连自己的原身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原身?”沈祀心底升起一个不妙的预感,“等等,你不会想说我不是人吧?”
青年惊愕的表情显然取悦到了虞罂,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被沈祀打断:“停停停,你先变回你原来的样子。顶着别人男朋友的壳子招摇撞骗,简直忒不要脸了……”
虞罂:……
他额角一阵狂跳,恨不得当场撕了面前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然而不可以,现在还不行……
“等着。”虞罂沉声道。
浓郁的黑雾丝丝缕缕地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如茧般将之整个包裹住,几秒后黑雾散去,露出男人的真容。
有一说一,虞罂长得并不难看,相反,还挺俊秀的。他眉骨很高,眉峰犀利,双眸狭长,琼鼻薄唇,是十分典型的古人长相,放在千年前,完全称得上一句美男子。
当然和纪浮光比,还是差了一大截,毕竟纪老师在沈医生心里有滤镜。
“现在满意了吧?”虞罂咬牙。
沈祀敷衍地哼了哼:“还行,你继续说。”
虞罂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沈祀,你就是轮回井。”
沈祀:?
他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一百块三件的廉价T恤,搭配市面上随处可见的牛仔裤。原本有些偏瘦,这几个月被福伯好吃好喝地喂胖了一点,但绝对和井搭不上边。
见他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虞罂赶忙解释:“确切地说,你是轮回井化成的灵体。”
大概怕沈祀不明白,他打了个比方:“看过西游记吗?里面的玉面狐狸精,孔雀仙子都是动物得道化成的灵体。”
沈祀恍然:“你的意思是我成精了?”
虞罂:“……也可以这么说。”
下一秒就见青年再一次蹙起眉:“既然我就是轮回井,为什么阎院长他们没发现?”
轮回井在地府待了千万年,照理阎青廷谢必安等人应该是对它最熟悉的,没道理认不出来。
虞罂嗤笑:“轮回井作为连通六道的关键性枢纽,凌驾于众生之上,区区地狱道的鬼差又算得了什么?而且他们一直以为轮回井失去力量是因为没了井眼,根本连它修出灵体的事情都不知道。”
沈祀听出他对鬼差的嘲讽,忍不住提醒:“你现在也是地狱道的……”
甚至还不是鬼差。
虞罂一噎,反驳:“我和他们不一样。”
他很快就可以脱离低等的地狱道,飞升至天神道。
“你想成神?”沈祀戳破了他的心思。
“对。”事到如今,虞罂也没了隐瞒的必要,“我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神。”
沈祀想起阎青廷给他讲述的虞罂过往,深深拧起眉:“如今正值太平盛世,你就算成功跃迁至天神道,没有人们的信仰和供奉,终有一天还是会消失。”
虞罂挑眉:“这是阎青廷和你说的?”
沈祀点头:“她说你为了活下去,几次降下瘟疫,最终招来六道法则的惩罚。”
虞罂冷冷道:“她知道得还挺多,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沈祀之前了解过,虞罂想要利用轮回井的力量实现层级跃迁,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封轮回井,所以他找上了自己。
可一旦轮回井重启,崩坏的六道法则也会渐渐恢复,到时候虞罂依旧逃脱不了制裁。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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