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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简宁听着,颇为心酸道:“二殿下受苦了。”
这可是连吃个橘子都要命人把橘络细细挑干净的二殿下,也不知在运送途中有多少次仰天怒骂,可怜那群江湖兄弟了。
没有如简宁所想,因为当时的二皇子成日都被人下迷药,他初次醒来时本就气血两亏,浑身伤痛难忍,只骂了一句“林雪衣你个乌龟王八蛋给我滚出来”,就被人捂住口鼻弄晕了过去。
所以“文静”的二皇子就这么平安地到达了曲州。
“这王八蛋一直躲着,不来见我,估计也是于心有愧,把自己愧死了。”二皇子道:“我在曲州养伤时,多次想找人传消息出去,但都一无所获,后来我听伺候的下人说,反贼怀王起兵,直逼京城,我就知道一定是老十一发疯了,但是我不敢确定,万一不是你们,我突然冒出来,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万一是你们,我怎么能自己躲在曲州偷闲,于是我找了几个下人,买通了看门的江湖护卫,自己跑了出来。”
“然后被人拍晕,原样送了回去。”八皇子嗤笑了一声,“你这点本事怎么好意思跑出来的?”
二皇子大怒,瞪了八皇子一眼,眼眶却微微发红了,他知道这也说得对,若不是自己没本事,怎么会轻信那沧州都吏的谎话,还真的大张旗鼓带着简宁去面见所谓的盐商卢家,那个局漏洞百出,那时的他却眼拙到没察觉半分异样。
老十一一直被他和老八护着的,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得知消息之时有多无助。
随老八回京的路上,他想过万种托词,可到现在,面对三年不见、少年意气荡然无存,更为沉默内敛的十一弟,他是心中有愧的。
“是,我没本事。”二皇子坦然地低下了头。
八皇子心里也是一酸,天知道他在庆州偶遇穿得像个叫花子的二皇兄有多欣喜。
可他不知道云澜舟的想法,十一弟这些年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害怕骑马便躲在哥哥身后的孩子,他在得知二皇子和简宁身死之际,纵马疾驰两千里,日夜不休,别说害怕,累得吐血也未吭声。
若说二皇子不知道,可他是清楚的,早在一切平静的三年前,老十一就对身边这个仙师大人有了非分之想,他真的能毫不介怀地欢迎这个曾经带着他心悦之人去死的哥哥吗?
云澜舟喝着茶,听到二皇兄说完后,桌上一时安静了下来,他才抬起头,冷冷道:“回来就好。”
众人都愣了愣,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冷了,可是语气却前所未有的温柔,温柔到二皇子几乎不敢确认这就是自己那个狼心狗肺的傻弟弟。
二皇子猛地摁住了双眼,手掌紧紧地捂住眼皮,他不想哭得这么狼狈,奈何他也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八皇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回来了就好,也不枉你流浪这么久才……”
二皇子捂住眼睛的手很快松懈下来,擦干眼泪后猛地捂住了八皇子的嘴巴,警告道:“君子一言。”
简宁好奇道:“流浪什么?”
八皇子艰难地挣脱了二皇子的手,整了整衣服,没好气地把此前经过补齐了。
原来二皇子被困曲州两年后,还是想到了法子溜出去,他先是扮做院里做事的妇人模样,在运送恭桶时随管家离开了主院,可奈何这院子在庄子上,四处都是农田,他身上又没几个银子,只好在农家借住,还帮忙干活,那农家见他身材高大,长得也好,如此颜色又好生养的女子怎可放过,非要留他做媳妇。
二皇子吓得魂不附体,怎料这只是流浪生涯的伊始。
从农家逃出之后,他跟着牛车去了县城,彼时的钱几乎用光了,他就去找了个抄书的活计瞎干,因换回了男儿身,没人要他做媳妇了,还算安稳了些,可他实在做不来扫地跑腿的差事,抄书抄得手要断了,也没个住处,就去当地的镖局晃了晃,毕竟还是有些本事在身的,很快在镖局中待了下去。
祸不单行可谓是古今圣言,麻绳偏挑细处断,可怜的二皇子去镖局押镖,在北方边关遭了劫匪,镖局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他滚落河渠后被农家所救,耽搁许久后才花了无数的力气从边关往京城赶。
这回他做过账房先生,在达官贵人的商队下做过小厮和马夫,可见这世间的人真是不爱惜皮囊,无人怜香惜玉,只把容貌倾国倾城的二皇子殿下当牛做马地使唤。
这么跌跌撞撞兜兜转转,他才堪堪到了庆州,在庆州已经听闻怀王和新帝僵持许久,大战一触即发,怀王三路兵马包抄京城,胜利在望。
庆州本是云澜舟第二个起兵之地,多有优待,庆州百姓虽然对这个反王的身份颇有微词,可一想到新帝上位广加赋税的事情,便果断地投靠了怀王,大家都对这场胜利引颈相望。
只有二皇子心情复杂。
他自希望自己弟弟取胜,可若是取胜,他这会子回去,岂不是像个白捡便宜的无赖么?
他真的还能回去,如以前那样回到那个面目全非的皇宫么?
林雪衣背弃了他,父皇要杀他,曾经的宿敌登基,只怕把他的王府霍霍一空了,如今弟弟造反他什么忙也没帮上,有何颜面回去现眼呢?
踌躇的二皇子就这么在庆州讨起饭来,实际上是做着一些账房先生的活计,粗茶淡饭,衣衫简陋,在二皇子眼里和讨饭也没什么区别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心灰意冷心乱如麻的二皇子遇到了来粮庄收粮的八皇子,俩人在店门口一打照面,二皇子认清楚来人是谁后,立刻慌不择路地准备逃跑。
“但老八当街嚎哭,众人围观,给我好大个没脸,我才被他擒获,押送至京。”二皇子补充道。
“放屁!”八皇子断然否认,“我是看你长得像我那死去的二皇兄,还以为你是易容伪装,要抓你审问背后阴谋的!我嚎哭什么了?”
二皇子瘪了瘪嘴,“你说没有就没有呗。”
实际上有没有简宁和云澜舟是不知道的,但是简宁觉得,看似端正自持的八皇子其实是个很感性的人,当日多半不止嚎哭,还抱着二皇子的大腿不让他走来着。
“其实我知道,我哪有这么顺利就能到庆州,哪有这么好运能被人救,还总是被救,我心想一定是林雪衣那个混账东西在背后戏弄我,所以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个王八蛋抓起来,狠狠拷打一顿!”二皇子凤眸微眯,大有要翻遍天下的气势。
知道内情的八皇子和云澜舟默默对视了一眼,同样知道内情的简宁也很是纠结,诚然,八皇子知道这个消息,估计是三年前听云谋说的,那时说得浮光掠影,并不详细。而这些日子,面见林棠之后,简宁和云澜舟是知道细节的,他们很清楚,林雪衣找不到了。
这该怎么说呢?
简宁不知道二皇子对林雪衣到底是什么心思,林雪衣又为何大费周章地设计二皇子假死,把人关起来不准出去,但这一切都无法给二皇子一个交代。
所以完全没有情爱经验,且也没有参悟别人情爱经验的简宁得出结论——
二皇子估计是真的憎恶了林雪衣。
于是他只好在旁劝二皇子消气,并道:“林公子已经死了。”
二皇子猛地一顿,起身直直地看着简宁,打翻的茶水果子撒了一地,他那刚换上的华服满是脏污。
许久后他强笑了一下,道:“不可能,他还找人救过我,一路都是他的人在耍我,他不可能死的。”

第94章
八皇子带走了强颜欢笑的二皇子,在那个勉强的笑容背后,简宁看到了一股难言的悲哀,故作镇定的愤怒,不知所措的、如孩童般的慌乱。
这一切都是因为简宁的那句话,也是其余两人心知肚明的那句话:林雪衣死了。
林雪衣的死因几乎没有任何悬念,蛊毒发作。
曾经的简宁以为,林雪衣是忠义难两全后,追随二皇子而去,如今却得出了一个更加悲哀的事实——
皇帝似乎根本没有打算让这个代表自己毒杀亲子的刽子手活下去。
也不知林棠当年劝说林雪衣接手这个暗杀任务时,有没有想过他心心念念的、最成器的儿子,已经踏上了一条没有希望的绝路。
简宁不知道林雪衣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用了什么手段,最终保住了二皇子的性命,彼时的他已经对林雪衣没救自己释然了,从二皇子被救的经过来说,讲句实话,还是身体好的人有福气。
他那个时候身中数刀,毫无内力,不通武学,和这群动不动就飞檐走壁的武功高手来比,他俨然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废物书生。
如果把被砍得稀烂的他打包装箱,跌跌撞撞地送往曲州,不出半刻他就一命归西了。
加之时间紧迫,林雪衣估计是确认他已经死去,死得不能再活了,索性就把他的尸体留下来,以作二皇子和他双双遇害的证据。
八皇子承诺会继续帮二皇子寻找林雪衣,像哄孩子一样的话,如今由他这个弟弟对哥哥说,听起来总叫人无比的心酸。
自然,二皇子不是疯了,他只是在坚信自己相信的事实。
那么没有疯掉的、好端端回京的二皇子本人,成为摆在云澜舟眼前的难题。
用了夕食,简宁就察觉云澜舟眉间的郁气加重了些许,在书案上看奏折的时候,屡屡走神,时而暗自叹息。
简宁也跟着看了几个奏折,几乎都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之类的意思,当然还有一些忠实的旧太子党,上折子把云澜舟痛骂了一顿。
简宁单是看了四五个,也跟着头疼起来,他和云澜舟没什么好瞒的,靠在凭几上捏了个点心,边吃边道:“殿下如何打算的?想让二皇子登基吗?”
此时天色微暗,烛火相接,屋中冷风和暖意交织,云澜舟的手在纸上顿了顿,携着一丝凉风,在奏折上落下一字:允。
写完他才道:“我会登基,不会让给二皇兄,就算让给他,他也不能镇住我手底下的三十万大军,与其让他始终在忌惮中称帝,不如我一开始就登上那个位置,阿宁,你觉得我自私吗?”
无论为公为私,简宁都不觉得云澜舟自私,他果断地摇了摇头,“殿下打出来的位置,殿下去坐,理所应当。”
云澜舟露出了一个十分生动的苦笑,因为那笑里藏着他们两人都明白的无奈,“二皇兄若是还想要这个位置,阿宁觉得我应该给他吗?”
“他镇不住大军,殿下不是说了吗?”简宁慢慢地蹭了过去,靠在书案上斜身看着云澜舟,他想知道云澜舟的野心和欲望。
哪怕是对权力有图谋,也并无不可。
原著中所谓的黑化,写得不是云澜舟这个大反派从此草菅人命,干尽丧良心的恶事,写的是他打到太子家门口,差点把主角整死,那算什么黑化呢。
云澜舟并不是一个穷兵黩武的人,相反,要不是逼不得已,他连马都不想骑。
大齐内忧外患许久,是时候休养生息,若是按照旧太子的想法,此时的大齐已经人尽可兵,老弱病残也得上站杀敌了。
暗忖许久的云澜舟似乎终于卸下了平日的伪装,像个赖皮虫一样瘫在简宁身上,慢慢地滑到地毯一角,侧首拉着简宁的衣摆,轻轻摇了两下,“我有点累,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一直这么累。”
简宁心里紧了紧,俯身捏住云澜舟的脸,“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已经劳你筋骨,日后的大任你怎好推脱?那岂非太划不来了?”
“做皇帝就不能时常出去玩了。”云澜舟道。
简宁看他耍赖的样子,仿佛又看到曾经那个十来岁的孩子,一时动容,“公务做完了,我们偷偷溜出去,谁也不知道。”
“公务总是做不完怎么办?”云澜舟摸了摸简宁的手腕,也真是奇,一个手腕谁都有,可他玩简宁的手就总觉得有趣,依依不舍的。
简宁也任他去了,两人距离极近,这个一模一样的地方,连书案上的奏折都没变过,立即让简宁想起了上午他们在这里干的混账事,不由红了红脸,不自然道:“我,我先去外面透透气。”
谁料想起今日那些缠绵悱恻的人不止他,云澜舟早已不肯放手,在简宁起身的刹那,抓住他的衣襟将人扯了下来,一个预谋已久的吻袭了上去,日头落得快,屋中来不及点灯,十分昏暗,简宁哪里知道这个吻冲着他的鼻子来的,一下子给他撞得不轻,云澜舟大惊失色,忙拉着他起来看他有没有撞伤。
简宁支支吾吾地捂着鼻子,疼得没声儿了。
云澜舟抱起他要去找太医,简宁身子腾空的一瞬间就慌了,狠狠拍着云澜舟的胳臂大喊,“放我下来逗你玩的!放我下来丢死人了!”
云澜舟这才愣了愣,把他抱到有烛火的罗汉床边细细端详,果然只是鼻尖有点红,还好没流血。
简宁瞪着他,严肃道:“殿下应该学一学如何亲吻了。”
云澜舟蹲下来,手臂趴在他大腿上,勤学好问道:“如何学,阿宁教我。”
这哪里好意思,简宁揶揄道:“你去看你那个《武林盟主俏寡妇》学呗。”
云澜舟瞬间就僵住了,很是艰难地站起身,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几句,总之是否认,硬说不知道那是什么。
“敢看不敢认啊?”简宁非得把那本书找出来不可,气势汹汹地下了地,直奔文竹小柜,还好太子实在厌恶云澜舟,上位后直接把景阳宫封了,预备来年推翻重建,可惜等不到来年,自己就被推翻重建了,由此景阳宫的一切都纹丝不动地保留了下来。
刚走两步,云澜舟就十分无赖地把他搂了起来,仗着个子高,一路搂着他穿过屏风,侧门,直达寝殿。
这会儿要做什么内侍是不敢进来打扰的,因着上午被人撞破,给内侍一百个脑袋也不想进来找不痛快了。
简宁在床上和云澜舟打斗了一番,自然这个打斗主要是他出拳,云澜舟简单避开,有时候不想避了,简宁却不敢真的打下去,他身上有伤,这会儿估计还没痊愈呢。
想到伤势,什么旖旎的情绪都没了,简宁忙叫停了云澜舟的动作,起身整了整衣服,无情道:“殿下还没喝药。”
云澜舟闻言,浑身没劲地倒在被子里,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
药是每日定时煎好的,简宁不费什么事儿就端了过来,自然,喂药确实是古往今来第一大难事,尤其是给一个即将登基的无赖王爷喂药。
简宁算是好话说尽了,云澜舟就是躺着不起来,还很是自作主张地脱去了外衫,问他他就说太热了,抓着简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缓缓游走,“是不是?我是热的。”
简宁暗道您不仅热,还挺火热的呢。
但这话他不敢说,实在是太孟浪了。
该死就该死在简宁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被云澜舟撩拨几下,他就有些把持不住地红起脸儿来。
亲热一下应该也不影响养伤吧?
正想着,云澜舟已经把自己的内衫也解开了,衬着跳动的烛光,就这么幽深的看了过来。
秉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优良品质,简大人生猛地攀上了怀王殿下的脖颈,触手生凉,这个动作很是突然,简宁自己也没想好接下来要干什么,他依着心里莫名的冲动,就这么莽撞地将人勾了过来,云澜舟明显愣了愣,正在喝药的手猛地顿住了,在靠近简宁的瞬间,忙里抽闲地把药碗放在了一边。
自从长大之后,简宁都是有事说事,不会主动地跟他动手动脚,曾经云澜舟还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心意暴露了,让简宁觉得恶心了。
确实知晓那番心意并且开窍晚得差点赶不上热乎的简宁咽了咽口水,侧身望着近处云澜舟那双惑人心魄,深邃似幽潭的桃花眼,看着那眸子里映着自己的倒影,无可救药地犯起傻来,恍惚觉得这天地间,那双眼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心里眼里都只放着他,堪堪这么一琢磨,就飘然物外,几欲登仙了。
他的手指绕到近前,摸着云澜舟清瘦许多的脸颊,薄薄的眼皮,迎着那问询的目光,仰头吻上了云澜舟的嘴唇,柔软、泛着凉意的触感传来,几缕药香在简宁鼻尖萦绕,他没有舍得闭眼,看到云澜舟的眼睫忽地颤动了一下,刚好他的手指正抚上云澜舟的眼皮,一时指腹被扫得隐隐发痒,好似碰到了一片蝶翼,云澜舟低头看过来,眼中跳跃着几点烛光。
相比起十六岁的稚嫩,现在的云澜舟十九岁,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简宁无法忽视的沉重,沉得哪怕只有一两点光映射在他眸中,也引不起那眸底深海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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