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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大且独行(鳹醉梦笙)


将一勺茶泡饭送进嘴里,偷偷抬眸望着对面吃饭无声的国崩,想要探究这个少年的心又强烈了几分。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来电正是的赛特斯的弟弟达达利亚。
大概是因为刚刚偷看对方导致的心虚,赛特手忙脚乱下点接听的同时不小心误按到了免提键。
电话那头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嘈杂声顿时被放大,此时两人之安静氛围间显得特别突兀刺耳。
国崩的一对秀气的眉肉眼可见的蹙了起来,手里的筷子也放下了,眸中的不满像是在质疑赛特斯到底在搞干什么名堂。
“喂?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的青年似乎是在陪孩子们玩闹,声音洋溢着笑意。
“……今天晚点。”
赛特斯赶紧关闭了免提,避开国崩犀利的视线,额角直冒冷汗。
“行,尽量早点回来啊!”
“嗯,挂了。”
——将归于安静的手机放到一边,赛特斯再次偷偷看向国崩,发现他正专注着吃饭,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常年运动,赛特斯的饭量还是挺大的,即便是在尴尬到难以动筷的情况下,他也能够将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吃完了吗?”
国崩放筷子。
见赛特斯点头,便继续说道:“既然来了,就先从辅导作业开始,怎么样?”
——简单帮忙收拾好碗筷,国崩带着进入自己卧室。
据说房间的布置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内在性格,赛特斯进入房间的时候故意留意了一番,房间和客厅一样整洁,但相较客厅冷冰冰黑白调,房间的色调偏暖,以鹅黄和米白相间,有种温馨的感觉。
——这让赛特斯觉得,国崩或许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样难以接近。
“语文数学英语,你擅长哪科?”
国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后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类学科的资料书。
赛特斯想了一下,颇不好意思坦白道:“我都不太擅长。”
——当年他就是因为自己文化成绩但体育成绩出奇的好才考上了体校,甚至因为体育太好,差点成了运动员——因为拒绝国家体委邀请想要未完成年少时成为一名人民教师的梦想,毕业后来高中当了一名体育老师。
“现在当老师的要求都这么低了吗?”
国崩撇了撇嘴毫不掩饰对赛特斯的嫌弃,满脸写着:要你有何用。
赛特斯很自责,他发现自己身为一个老师在学习上却帮不到学生任何忙,情绪肉眼可见的消沉了下去。
“啧,真废……家务总会做吧?”国崩挑眉,不可觉察的移开视线——像是在嫌赛特斯废柴的让人不堪入目。
“?会的。”
——之后便是国崩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赛特斯围着花边围裙拿着拖把在客厅打扫的诡异画面。
赛特斯: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周。
每天放学后都会来国崩家里帮忙做家务,哪怕是节假日也会抽空过来一趟。
——这种最基本的体力活对于赛特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少时因为家里弟弟妹妹诸多的缘故,父亲又常年在外,整个家中的脏活累活都该他一个人包揽,还要担负照顾弟弟妹妹们的重任。
国崩家虽然大,但胜在空旷好打理,也没有什么角落容易积灰,而且在长时间的相处下慢慢习惯了国崩时不时逮着他毒舌把他当佣人使唤的日常。
赛特斯思绪飘远,陷入回忆。
其实那天过后,他就因为困惑第二天到校主动找过纳西妲——他想知道,国崩的生活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为什么还要让国崩和他这个为他提供不了任何帮助的体育老师牵强的接触。
纳西妲的眸中淌露忧伤,交叠的小手紧紧相扣。
“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够陪伴他。”
幼童模样的上级抬起一只白皙的小手指向自己的胸口。
“那个孩子,这里……是空洞的。”
——少年的那里和常人不太一样,没有跳动的血肉,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由精密而冰冷的零件组成的人工心脏。
自从小因为先天性心脏衰弱,被赋予了这颗全新的心脏后,身居高位兼顾大局的母亲将他视为“失败作”流放平民阶层独自生活。
十几年前,是纳西妲发现了年幼刚被母亲弃养在孤儿院的他,并将其抚养权转到自己名下。
可惜,被至亲之人抛弃过一次的少年,再难坦然接受名为“爱”的情感,不过纳西妲仍能看到,这个少年内心其实从未停止过对爱的渴望。
因为被爱所伤,却又想要弥补缺失的爱,这样矛盾的心理导致了少年开始以语言为利刃保护自己,这样的他是非常被动的。
“赛特斯,我记得你有很多弟弟妹妹。”
纳西妲神情舒缓了一些,看向赛特斯的目光带着期许和信任。
“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懂得如何去疼爱一个孩子——这便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我说,你是伺候人伺候上瘾了吗?连休息都不会??”
国崩刺耳的嘲讽将赛特斯拉回现实。
此时的少年身穿休闲服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还搁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戴着用于办公的黑框眼镜,一旁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耳朵和耳垂上掩藏的黑色耳钉,有种禁欲又勾人的味道。
“我只是想多陪陪你。”
赛特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倒是把国崩整不会了。
“谁让你陪了?赶紧收拾完滚蛋。”
少年炸毛似的别开脸,不可觉察的红了耳尖。
他没想到赛特斯会当着他的面如此坦然的说出这种话。那一瞬,冰冷的机械仿佛突然有了血肉,给出了人类才会有的悸动反应。
从记事起,国崩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生母,略有记忆的是,他似乎还有一个极像母亲的妹妹。
大概被抛弃后的那段时光太过灰暗,脑海中仅存过最早的记忆便是纳西妲带着自己在孤儿院签署抚养协议。
起初,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收养自己这样一个拖油瓶——一个心脏被机械填充的残疾人,每年都要靠大笔的金钱才能续命。
国崩的手机相册里其实那么有几张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勉强能看出是从高处教学楼向下拍到的一个人影。
那人站在队列之前,一头耀眼的橙黄短发,一身清爽的白T运动服,胸前还挂着一枚体育老师标志性的口哨,身姿站得挺拔。
——记得当时明明连那人的脸看不清脸,但就是移不开眼,整堂课的时间几乎都看着窗外的操场发呆,随即便从心偷拍下了这几张,保存在了相册最深处。
后来国崩偶然从教授他们班体育的达达利亚口中知道了赛特斯这个名字,也知道了那个站在阳光下夺目的人影是隔壁班的体育老师。那天他几乎没有犹豫的找到了纳西妲,提出了换班申请。
纳西妲也很疑惑,这些年来从未见国崩对什么事情如此上心积极过,出于好奇向他询问的原因。
“看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国崩故作神秘含糊说辞。
看着少年饶有兴致的笑容,纳西妲还以为他要欺负同学,当即一脸正色的给他上了一堂心理教育课。
国崩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我没有那么幼稚,而且我像是有闲工夫做那种低级的事。”
于是征得纳西妲同意的国崩第二天便转到了隔壁班,有了名正言顺接近那个人的理由。
之后对方每一次自认为的偶然相遇,全是他精心策划早有预谋的设计。他调查到赛特斯有去天台抽烟的习惯,每逢下课便去天台等着对方到来。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如此迷恋一个人,但仍旧嘴硬的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好奇心作祟。
而如今,他再也无法执拗的把它当做是出于对人单纯的好奇心。
或是那张脸,或是出于一种特别的感觉,又或许是自己这颗机械心早就坏掉了,总之他有预感——
自己迟早会栽在那个笨蛋老师手里。
————

赛特斯从女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他不敢笃定,只能凭直觉感知到一些信息。
“你是草之神吗?”他试探的问道。
孩童没有立刻回答。
伴随一阵沉默,纳西妲带笑的眸中透着忧伤和无奈:“不被人民认可,还能称为神明吗?”
“……”或许是一时间被纳西妲的情绪感染,赛特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作为人类的理所当然,他从未想过去定义神明。
眼前的幼童形态的神明低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小脚丫,落寞的表情让人心疼。
赛特斯抬起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瞬,将手搭在了纳西妲的头顶,轻轻揉了揉——知道这样可能会不敬神明,但还是想用这种方式给予她一点微不足道安慰。
“谢谢你。”纳西妲动了动精灵耳朵,朝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眉眼弯弯如同月牙,很是可爱。
“有件事我很好奇。”赛特斯抽回手,微微思索:“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因为你的面具。”
年幼的神明耐心解释。
“这些天,你几次经过净善宫附近,虽然有段距离,但我仍能感知到面具上的岩元素力量。”
“——那是不同于神之眼持有者能够驱动的元素力,它所蕴含的纯度更高,所以我有所猜测——这是岩之神摩拉克斯的造物。”
“想必,你是受岩之神眷顾的人吧。”
“……”
下意识伸手探向面具——他大概明白为什么钟离会将这个面具送给他了。
七神之间联盟的关系,以及摩拉克斯在七神中有着最悠久的资历,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神明都得给摩拉克斯面子,
简而言之,这具戴着挟有他力量的面具,可能会成为他游走在七国的免死金牌。
“嗯,他是我的朋友。”
赛特斯想起来,自己和璃月的大家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神明……和人类做朋友?”纳西妲的眸中细碎的微光,像是在向往:“真好呐……”
“神明很孤独吗?”
纳西妲的话让赛特斯不免心生好奇,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钟离那双赤金的眸子,总是思绪万千的看向远方。
落寞又沧桑——或许,神明远比人类所能了解到的孤独的多。在千年悠悠的漫长岁月中走过,从混乱的魔神战争到如今七神执政的和平时代,他们经历的,失去的都会在他们的生命中留下深刻痕迹。
万物有情,神明亦有心。
长生——对于神明而言并不全是一件好事,他们长命长久的同时又被赋予了超强的记忆力,用生命记录着提瓦特上发生的种种,小至人间悲欢离合,大至一个时代的过去。
神明是无所不能,亦是历史孤独的记录者。
——赛特斯恍然想起了琅曜曾经提到的磨损。
“抱歉,抵御磨损的办法,我也不知。”小草神对此深表遗憾。
“你会读心?”
赛特斯很惊讶——他从未在有关大慈树王的资料中看到过有关这一能力的介绍。
纳西妲点点头,并表示如果赛特斯不喜欢,她不会再这么做。
“我只是月亮……真正的太阳,早在五百年前已经不在了。”
纳西妲的神情不由得染上一丝悲伤——比起树王的转世,它更像是树王的替代品,一种人民的具象化的精神延续。
关于纳西妲所说的太阳、月亮,这些简单的地理知识,是大概能明白纳西妲想表达的含义。
赛特斯突然意识到这些天隐隐带给他的违合感是为什么了。
在须弥这么长时间,他从未听民众谈及过他们国家的神明,大家似乎都不在乎,和书中记载的拯救苍生、万人敬仰的形象截然不同,草神在须弥像是一个禁忌,大家似乎都默契的避开了有关草神的话题。
曾经赛特斯所去过的蒙德、璃月又或是他的家乡至冬——例如蒙德,国家的人民对他们的风神有着绝对的信仰,生活中几乎从未停止过对他的歌颂。
如果不是因为事先知道须弥是与神同行的国度,还真的会忘记须弥有草神的存在。
大慈树王陨落,教令院由大贤者掌控实权,在须弥人民的期待下,新生的草神第一次出现在了公众视野——
面对心智和身体都如同孩童一样柔弱的神明,是完全独立于树王的个体,人们对草神回归过高的期待化为乌有,转变对新任草神的不接受。
被子民“抛弃”的神明便成了可以任由大贤者颠倒是非黑白轻易操纵的傀儡。
善良的神明只能选择隐忍,自愿成为了大贤者掌握虚空的工具。
了解到这些,赛特斯打心底替纳西妲打抱不平,缓缓攥起的拳预示着心中早已怒不可遏。
如果控制不好,怕是下次参加大贤者的演讲时,他会忍不住一拳那张可憎的脸上揍去。
“但是须弥还有你。”赛特斯神情极为认真:“如果子民遇到危机,你愿意以牺牲换取须弥安定吗?”
纳西妲没有犹豫,语气坚定:“我当然愿意。”
这样的回答其实不出赛特斯的意料,纳西妲很爱他的子民,哪怕被这般冷漠无礼的对待,也没有过半点憎意。
“——那你是就一个合格的神明,不需要成为人们眼中的任何人。”
“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子民,成为你真正想成为的模样。”
赛特斯的语气平静,但胜在铿锵有力。只能用人类的视角,代入类似的情境去努力体会纳西妲的感受。
——想要凭心做自己,却又被责任和对自己的期望所禁锢双脚,他曾经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是个温柔的人呐。”
纳西妲感慨,在赛特斯的说辞下也有了别样的感触。
“并不是。”赛特斯低头,神情复杂地看向自己的手,仿佛看到了掌心和记忆重合沾染刺目的鲜红的情形。
“我杀过很多人。”
他闭目——哪怕是迫不得已。
在须弥的求学生活不觉间过去一年,赛特斯的学业渐入佳境。
识字已经没有什么问题,素论派的每一堂课都没有落下,加上赛特斯势要卷死所有人没日没夜拼命似的学习状态,说不入门根本不可能。
在一年期间,起色的成绩很快吸引了导师的注意,将他任命为四人研究小组的组长,这也让赛特斯多了三个可以说上话的同学,在学派建立了初步的社交关系。
纳西妲时常入梦找他,赛特斯会陪她做一些孩子们喜欢的游戏,也会向她聊一些有趣的见闻缓解她的孤单。
一人一神之间的情谊日渐深厚,如今也成了朋友。
——此时此刻,赛特斯正坐在卧室的书桌前书写着什么,手边堆了一沓刚买来的信纸。
纸上的笔迹时而流畅时而骤然停顿。
脸上时而呈现思考,时而嘴角勾起极淡的笑意。
一旁的窗台上正栖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鸟,喉咙里叽叽咕咕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忙碌。
“赛特斯!中午想吃什……咦?!。”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卡维金色的漂亮脑袋探了进来,结果进门便看到了站在赛特斯窗台上站着的身形比其他鸟都要庞大的啾啾,被这房间突然多出来这么大个儿物件吓了一跳。
“好、好胖的鸟。”他指着啾啾说话磕磕绊绊,红宝石眼睛震颤:“你什么时候养的……”
“咕叽?”
“卡维?”
一人一秒同时转头看向卡维,疑惑歪头,连贯的动作同步率高达百分百,意外戳中了卡维的萌点。
“这鸟还……挺可爱的。”卡维指着啾啾,视线却盯着赛特斯说道,精致的脸上微微泛起薄红。
“已经到饭点了吗?”
赛特斯停笔,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钟面的指针停在早上九点不动了。
——因为写信太过专注的缘故,也怪不得他没察觉。
“看来是坏了……不过没关系,一会儿我帮你修修。”
卡维倒是很热心。
每次赛特斯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的使用出了问题,基本都是卡维用他那双灵巧的手解决的。
“你……在干什么呢?”卡维有些好奇,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书桌上摆放的物品。
“给璃月和蒙德的朋友们写信。”
“这样啊……”
卡维下意识走近了些,站在赛特斯椅背后,看了眼书桌上即将完笔的信纸,见赛特斯写的字越来越流畅,莫名的骄傲和欣慰。
“话说,你不打算回去看看他们吗?你的那些朋友……”
卡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明明赛特斯去哪里都是人家的自由,但不安的思绪就是在心中作崇的隐隐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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