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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耶幼崽是读心小骗子(枕刀眠)


船体的晃动越来越剧烈,变形的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即将崩解成废墟。
白黎刹不住车,深一脚浅一脚径直朝船头冲过去,几次差点踩空,幸好有惊无险。
船只飞速前行,撞上黑白之间的屏障,激起滔天巨浪,震耳欲聋。
白昼包裹万物的瞬间,眼前的一切都慢了下来,飞溅的水幕甚至停留在半空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连声音都停滞了。
万籁俱寂中,江寒陵朝他张开双手。
白黎跨出最后几步,奋力扑了过去。
江寒陵怀里一沉。
巨浪兜头朝整艘船拍击下来,船体终于支撑不住,拦腰折断,倾斜着插入湛蓝的海面,缓缓破碎下沉。
白黎蜷缩着身体,心脏狂跳,张嘴喘气,不由自主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被海水打湿的尾巴紧紧夹起。
江寒陵站在飞剑上,一手抱着怀里的小狗,一手掏出避水珠塞到狗嘴里。
“哎(那)个……”白黎咬着避水珠,说话含糊不清,“现在怎么办啊?”
周遭狂风肆虐,他们现在全部的立足之地只有脚下的三尺青锋,飞行高度距离海面不超过两米,随随便便一个浪就能把他们全扫到海里去。
江寒陵摸摸他的脑袋,控制剑往高飞了一截,不等仔细观察四周,忽然猛地往下一坠,回到了原来的高度。
白黎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一跳,前爪紧扒在江寒陵身上。
【有禁制。】
不远处花娇趴在一只大药葫芦上,也紧张地小声叫唤,雪白的利爪全部露在外面紧扣着葫芦,花锦川控制葫芦靠近飞剑,关切道:“小白,没事吧?”
白黎大声回应:“我没事!”
江寒陵再次尝试往高处飞,依旧被压了回来。
花锦川四下眺望,抬手指着远处:“去那边看看。”
江寒陵转过身,白黎迎着风使劲往那边瞧,隐约看见海面有个黑影,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飞到附近才发现,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一个大漩涡,四周的海水不停地急速旋转,浪花被卷成无数雪白的碎沫,漩涡最中间形成了空腔,直直通入漆黑不见底的深处。
白黎精神一振:“从那里下去是不是就可以了?”
不料江寒陵神色凝重:“下不去。”
花锦川也表情严肃:“它在抗拒我们进入。”
上不去也下不去?
白黎吃惊:“那岂不是被困死在这里了?”
这里的风和刮骨钢刀相比也不遑多让,跟搅拌机似的转圈,就算可以用灵力护体,没吃没喝没地方躲,时间一长迟早会变成风干腊肉然后被撕成碎片。
那也死得太惨了吧?
江寒陵挥手甩出蝎尾,鞭梢在药葫芦腰部缠了两圈,沉下一口气:“准备好。”
话音刚落,毫不迟疑地朝漩涡正上方飞去。
霎时,身周的狂风流速更上一层楼,白黎顿觉浑身密密麻麻的疼,狗毛都快要被薅秃了,想惊叫都张不开嘴。
风裹挟着细小的水珠,形成了无数的透明利刃,江寒陵露在外面的皮肤很快就被割出成百上千的细小血痕,衣服也接连出现裂口,破破烂烂的布料上下翻飞。
白黎低头往下看,只见下面的水流正在以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速度旋转,用尾巴想想都知道被卷到里面去会是什么后果。
上下两股无形的阻力把他们夹在中间,寸步难行。
江寒陵咬牙:“结界!”
旋即,身后以药葫芦为中心绽开一方泛着浅淡金光的结界。
花锦川同样紧咬牙关:“我只能撑一分钟!”
“足够了。”
江寒陵抱紧怀里的狗,一手掐诀下压,眉目冷然如冰,额角青筋毕露。
白黎闻到了血气,蓦地心慌起来。
“不能再继续了,你已经受伤了!”
“闭嘴。”
飞剑颤抖着缓缓下沉,一寸寸贴近海面。
呼吸间,愈发明显的血腥味涌入鼻腔,身后的胸膛不住起伏。
终于,金光结界溃散的刹那,剑尖沾上了第一滴海水。
白黎什么都来不及想,只觉得浑身一沉,下方的空腔里传来巨大的吸力,把他们全部吸了进去。
眼前陷入黑暗的瞬间,他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紧了紧,随即松了力气,浓重的血腥气扩散开来。

第97章 魔界
明明没有乌云,天空却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灰蓝色,沉闷异常,斜坠的残阳不甘心地在黑色海面上投下长长的倒影。
忽而,有什么东西冲破水面,波光粼粼被搅碎成丝缕血色。
一只雪白的狗头很醒目地出现在一整片浓黑中间,四只爪子不住划动,白掌拨黑波:“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犬类的嗅觉实在灵敏到过分,鼻尖残留的新鲜血液味道经久不散,宛如一只拧紧了弦的闹钟在大脑里疯狂尖叫,不住发出危险警报。
纵使心里已经焦急到火烧眉毛的地步,初入魔界这种地方,白黎怕引来更多麻烦,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只好四下环顾,拼了命地狗刨,以期在发现同伴的踪迹时能够学会瞬移。
一共四个活物,两个人类都是伤员,两只兽类还都不会水陆双栖,怎么想怎么令狗担忧。
尤其是江寒陵,绝对伤得不轻,如果白黎的判断没错,他在下水之后就已经吐血昏迷,不知道被水流冲到哪里去了。
恨只恨自己不够机灵,没能第一时间咬住蝎尾鞭或者手指头,只叼住了破烂的袖口,除了让江队长成为一个漂流的断袖之外半点忙都没帮上,非常失败,failure dog。
白黎茫然而无助,一边偷感很重地轮番呼唤“江队长、师兄、娇娇”,一边发自内心地痛恨魔界这个适合阴暗爬行的地方。
连绝堑海的水都是黑的,有必要这么非主流吗?
白黎整只狗都湿透了,独自漂浮在海面上,耳朵出于防水需求本能地向后卧倒,如同一只真正的海豹,已经开始考虑通过拍肚皮来吓退潜在敌人顺便呼唤同伴。
不幸中的万幸,在他彻底放弃做人之前,不远处又浮起来一个人。
是昏迷的江寒陵。
还有一只老虎,醒着的,游得还不错。
万幸中的不幸,剩下那一个失踪了。
灵宠能感知到主人的状态,既然花娇没事,那么花锦川就应该还健在,至少情况比上演断袖漂流记的江某要好。
能救一个是一个,白黎没空想太多,出了窍,招呼花娇跟上,把小白放到花娇嘴边让它叼住,自己游到江寒陵背后,一只手从腋下拖住人,一只手向前划动。
他们所在的位置不太巧妙,距离能爬上去的浅滩比较远,白黎看准方向,埋头游了好一会儿,抬起头一看,不过才游了一小半路程。
看山跑死马,望岸累死狗。
他的状态其实也一般,折腾半天已经快脱力了,心里又没底,生怕自己救治不及时误了卿卿性命,脑海里除却遥远的彼岸以外一无所有,总有种本来就不跳的心脏突发奇想硬要从嘴里跳出来看看大千世界的慌乱感。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白黎强令自己的心脏落回原位,咬着下唇把头一低,抡起胳膊继续开划。
身后负责叼狗的花娇貌似看出了小白师叔精力不济,百忙之中抬爪碰碰他的肩膀,又向前伸脑袋,用吻部蹭蹭他。
火热的鼻息喷洒在白皙的后颈。
这本来是一个很暧昧的互动,如果鼻息不是来自一只猛虎的话。
非常好鼓励,爱来自娇娇。
白黎立刻就感受不到心跳了,划水速度同比增长百分之三十,如有神助。
可惜这神不是煞神。
无论他游得快慢,江寒陵始终保持着不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的优良品质,连声疼都没哼过,晕得很彻底。
照目前这个表现,江队长恐怕在浮起来之前就灌了个水饱,需要急救。
得上岸,一定得上岸。
白黎从小与世无争,很少对什么东西有非要不可的执念,参加修真管理局检验科选拔考试的彼时彼刻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想上岸。
最后一段距离,他游得很吃力,感觉自己魂都变淡了。
做人做狗都要上岸,一生都在上岸的修士。
好不容易游到靠岸的区域,白黎试探着在看不见底的黑水里踩来踩去,试了几次踩到了底,立马直起身来把人往岸上拖,一步一趔趄。
花娇嘴里叼着小白,行动要快得多,几步就率先爬了上去。
然后它就放下狗,卧在原地吐着舌头喘气,看着小白师叔独自负重前行,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愿。
白黎知道花娇是怕煞气,没强求,继续吭哧吭哧拖人。
等他把江寒陵放在地上躺好,这人仍然没动静,一张俊脸全是伤痕,嘴唇煞白,脸色更煞白,长手长脚由着他摆弄。
白黎跪在江寒陵身边,把他的头偏向一侧,用手指检查口腔里是否有异物堵塞,检查完后伸手在颈侧摸脉。
江寒陵的脉搏跳得很弱,呼吸也基本上趋于消失,体温偏低。
白黎马上开始给他做胸外按压,做完后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扶起下巴,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就要进行人工呼吸。
就在两唇相贴的当口,白黎的视线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双灰瞳。
灰瞳直视近在咫尺的人,如同两汪深邃不见底的湖泊。
江寒陵的嘴唇出乎意料的软,鼻息也出乎意料的火热。
白黎僵在原地,没渡出去的那口气差点把自己憋死。
他咽了咽口水,唰地一下坐起身,视线无所适从地平移到一旁,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呆了几秒,双手翻开一块大石头:“我……我师兄呢?我那么大一个师兄呢?“
说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那那那个你先休息,我我我去找一下。“
刚要站起身,手腕就被抓住了。
白黎动作一滞,低头,顺着紧箍在腕上的手指往下看,看到江寒陵抖着手发力,想要借力起身。
那双总是言语犀利把人怼到上不来气的薄唇,现在微启着漏出喘息,很难受的模样。
白黎不敢怠慢,赶忙弯腰把人扶起来。
站起来后,江寒陵靠在他身上,一手绕过他肩头保持平衡,一手在自己腰腹间摸索。
白黎保持立正的姿势纹丝不动,假装自己只是一截木头桩子。
幸好鬼不用呼吸,不然他这会儿怕是已经憋死三回了。
江寒陵始终没出声,白黎也不敢问,尽职尽责地当人肉拐杖。
突然,他感觉手里被塞进来一件东西,光滑,冰凉,柱状物,两指宽粗细,一节节的,像……
像蝎子尾巴。
【这个可以保护你】
白黎头脑一片空白,垂眼,看见一只布满伤痕的大手包着自己的手,握着蝎尾鞭。
江寒陵离他非常近,呼吸频率越来越不稳。
白黎扶住对方,要引着人坐下休息。
这人却从他手里抽开了手,单手扶住他的肩膀,以他为中心慢慢地环视一圈,最后面对面停在他面前,眉头微蹙。
“Ta还没来,不准乱跑。”
他?她?还是它?这到底在说谁啊?换个语言再说一遍呢?
白黎实在猜不出来,只好胡乱猜测:“如来?”
江寒陵看着他,叹了口气。
白黎呆呆地和江寒陵对视。
下一瞬,对方的脸在眼前放大。
“啊!”白黎手足无措地接住倒过来的人,心里暗骂自己没事干玩烂梗,这下可好,把人气晕了。
一旁的花娇缓过来了,低叫两声,站起来用力抖了抖身体,溅起无数水珠,又低头去舔舐小白打绺的毛。
白黎把江寒陵放倒平躺,仰头四处查看,仍旧没看见半个“Ta”的身影,低头忧心忡忡地号脉。
他心里慌得溃不成军。
白黎一直认为江寒陵属于命硬得不能再硬的那种人,就算掉下地狱,只要一根头发丝落在人间都能顺着爬回来,不仅能爬回来,还要挥鞭来一场血战,把恶鬼赶回地狱去。
这样的强者,怎么会倒下呢?
可他本来就有伤,之前还熬了那么久,他也是人,也会累,也会疼,怎么能把所有重担都放在他身上呢?
绝堑海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黑色深渊上铺开如血的残阳,远处传来不知名魔物尖厉嘶哑的吼叫,像是在争夺猎物。
江寒陵静静躺在砂砾上,冷风吹过,半干的刘海微微一动,发梢扫过眉间的血印。
即便是昏死状态,他的眉宇中也藏着忧虑。
白黎心头一阵酸楚,死死抓紧手里的蝎尾鞭:“你放心,我一定能救你,也一定会保护好我们,我们都会活下去!”
他把小白抱到身边,拿出装药的小包,把所有药品倒出来,分出一部分放回包里,招呼花娇过来,把小包挂到它项圈上:“娇娇,去吧。”
花娇好像知道他害怕,一直闭着嘴,等他挂好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白黎生怕花娇在自己眼前张开血盆大口,见状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家伙又掉头回来,一爪子把他推倒,在他脸上舔了一口,趁他没反应过来跑了。
白黎:……
他哭笑不得,顶着半张脸的口水给江寒陵喂了药,去水边洗了把脸,顺便在四周搜集了一些可以点燃的干草枯木,生了一个火堆。
当然,以他一贯的倒霉,事情不会太顺利,等火成功生起来,脸蛋上也沾了无数飞灰,仿佛刚要饭回来。
生火堆是为了给江寒陵取暖,他身上的湿衣服也得换,否则会越来越冷。
白黎现在的衣服都是烧给鬼的,不能给人穿,手头没有衣服拿来换,只好暂且决定先帮他脱下两件湿的来烤干,再用烤干的把其他湿衣服换下来。
不料,就在他准备解开江寒陵腰带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可以无障碍使用对方的储物法器,好像这人已经提前料到了现状,向他开放了使用权限。
燃眉之急就这么解决了,白黎由衷地赞美江队长算无遗策,赶紧往外掏东西,翻找衣物。
然后他就在一面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尊容。
白黎恍然觉得自己的新造型很像一个野人,于是暗自暂时给江寒陵取名叫星期六。
找到衣服后,白野人马不停蹄地开始换衣服大业。
然而他忘了江寒陵身上的衣服早已千疮百孔,否则也不会轻轻一扯就变成断袖。
白黎看看衣衫十分褴褛的江队长,再看看手里的半截裤腿,呆滞了一下,干脆抛弃常规宽衣思路,直接上手扯。
不出意料的,果然很解压。
白黎以一种狂野的力道撕开江队长的衣服,场面一度仿佛要就地强迫一位无情修发生苟且之事,而内心就像传说中的柳下惠一般淡定异常。
也许只是因为还没有撕到最里面一层罢了,自己给自己戴高帽容易崴脖子,还是谦虚一点比较好。
他扔开四分五裂的毛衣,又扔开四分五裂的秋衣,再扔开四分五裂的保暖秋裤,摸到内裤边上的洋文字母,表情发生了一瞬间的凝固,心说来个人救救我。
再这么下去医德都要没了,实在是愧对师祖,家门不幸。
大约是老天听见了白黎的请求,接着他就听见背后有人说话。
“打扰一下。”那个人说,“小伙子,能不能把你手里这个帅哥让给我?我跟你买。”

白黎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仔细回忆一番,确认自己刚才在心里说的是“来个人救救我”,而不是“帅哥滞销帮帮我们”。
难不成老天把他的愿望给调剂了?
就算要调剂也得弹个窗口出来以供选择接不接受吧?
早知道这么灵验就许愿焱玖被雷劈死了。
白黎没有及时对这位不速之客作出回应,于是对方再次叫了他一声:“小伙子?”
从音色判断,是位陌生男青年,体型适中,从音量判断,距离他们两个不会超过十米,靠过来就是一眨眼的事,硬拼胜算不大。
而江寒陵身上的破衣烂衫数量即将告罄,白黎的双手还停留在他腰际,指尖勾着内裤边正要往下拉,犹抱琵琶半遮面,未成曲调先有情,整个画面相当炸裂,荒郊野外幕天席地堪称伤风败俗。
虽然魔界风俗可能本来也没什么好伤好败的。
这种地方突然出现陌生人,是敌非友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不用多想,干就完了。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黎维持着镇定,抓起干净衣物把江寒陵遮了个严严实实,连脸都没放过。
就这么点时间,不速之客已然走到了身后,很没有边界感地伸手拍了他一下:“哎,我说……”
就是现在!
白黎眼疾手快,抄起旁边火堆里的一截木柴,反手就挥,霎时火星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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