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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耶幼崽是读心小骗子(枕刀眠)


就这一下,眼泪差点掉出来。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吃力地穿上衬衫。
有了衣服,暖和不少,他索性也不乱动了,慢慢按摩活动四肢,准备等完全恢复再去开灯,给江寒陵一个惊喜。
计划赶不上变化,按摩了不到五分钟,黑暗里突然响起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白黎咽了咽口水,心脏狂跳。
近乡情怯,他不知道江寒陵会是什么反应,他不知道距离他死亡过去了多久,他甚至不知道那碗忘情水究竟有没有效果有多大效果。
就算没忘记,时间能够抹平很多东西,万一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上百年,江寒陵早就放下他了呢?
那该怎么办?
要再表白一次吗?
白黎下意识蜷起身体缩回背光的角落藏起来,悄悄听着开门、关门、脱外套、换鞋、走动的声音,看着熟悉的身影路过月光,转身走到厨房。
冰箱里昏黄的照明灯亮了又暗。
很好,白黎很是欣慰,知道给自己弄吃的,不错。
然而厨房的灯没有亮起来,黑暗里传来扣开易拉罐拉环的动静,仔细听,隐约能听到泡沫消融,空气里飘起一股浅淡的气味。
白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江寒陵在喝酒。
他以前从来不喝酒的。
白黎扶着沙发,缓缓站起来,小声打招呼:“你回来啦?”
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开口,嗓子稍微有点哑,不知道江寒陵能不能认出来。
对方没有回应,反而安静了两三秒。
接着,打开冰箱门,昏黄的灯光重新点亮。
江寒陵倚靠在冰箱跟前的吧台上,手里握着一罐啤酒,朦胧的光线描摹出他模糊的侧影,看起来孤零零的。
白黎指挥着两条不协调的腿,一步一步靠近。
走到跟前,江寒陵仍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白黎歪歪头,迟疑:“你……还好吗?”
江寒陵看着面前的人,胸口快速起伏了一下,屏息,点头:“我很好。”
他不敢呼吸,生怕这来之不易的幻觉会被一口气吹散。
对面的幻觉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江寒陵心口一阵钝痛,又舍不得移开眼,试着调动灵力压下去。
可是钝痛非但没消退,反而越来越剧烈。
他的负隅顽抗不起作用,只好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
小药瓶已经空了大半,他控制着手不要抖动,倒出来两粒药丸,送到嘴边又停住。
三秒后,他决然闭上眼,把药扔进嘴里,仰头灌了一口酒送服。
药丸下肚,对面久久没有动静。
等到眼底的湿润消失,他才睁开眼。
幻觉还在,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和他对视:“那个……你还记得我吗?”
江寒陵捂住心口。
幻觉靠近几步,担心道:“你怎么了?”
江寒陵喉结滚动,摸索着抓起药瓶,打开瓶盖就要往嘴里倒。
“喂!”幻觉震惊了,扑过来一把抢走药瓶,“哪有这么吃药的!”
江寒陵被扑了满怀,手里一空,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白黎闻了闻抢来的药:“这个吃多会变成傻子的!”
江寒陵仍旧举着手,已经变成了傻子。
“呃。”白黎挠挠头,后退两步,试探着伸出一只手,“那个……你是不是记不清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白……嗯!”
“……”江寒陵傻愣几秒,猛地抓住伸过来的手,把人拽进怀里,“白黎,白黎……”
他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执拗地、反复地、一直不断地重复这两个字,好像这简单的两个字是能救命的咒语,能让他在苦海浮沉中间得到一丁点甜。
只要有那一丁点甜,他就能忍受很多很多的苦。
“……我在呢。”白黎被背上的力道压得仰起头,抬起手回抱,情不自禁露出窃喜的笑容。
他还以为忘情水生效了。
“就算是幻觉,你也不准走。”背上的力道持续加大。
“我不是啊。”白黎窒息地挣扎了一下,诚恳道,“不过你再用力点我就真成幻觉了。”
他嘀嘀咕咕:“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莫名其妙复活了。不过你怎么把那个吊坠放狗窝里啊?我一醒来还以为自己又变成狗了……”
“骗子!”江寒陵忽然带着怒气骂了一句。
白黎腰上一紧,被迫拔地而起。
眼前忽然大亮,他下意识眯起眼,只看见江寒陵朝他贴过来,张嘴就咬。
整间房子灯火通明,所有细节都无所遁形,包括两人通红的眼眶。
赤裸的皮肤贴上台面,冰得整个人一抖。
“嘶……疼疼疼。”白黎疼得哼哼唧唧,感觉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了,“就说药不能乱吃吧?你看你都变笨了。而且吃人是犯法的我跟你讲……”
他一害臊就脑子乱,脑子一乱就说话不过脑子。
“对,我很笨,所以不要骗我。”江寒陵不听他普法,一把按倒他,再次凶狠地吻下去。
这回不只是嘴唇,一路流连缠吮,从额头,到眼角,再到耳垂、嘴角、颈侧,最后是喉结、锁骨。
他的动作急切到像要把白黎囫囵吞到肚子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一碰就碎的幻影。
过于宽大的衣服很快就被扯得乱七八糟,白黎迷蒙地瞪着天花板,热得像刚在三伏天泡完温泉,喘得像刚跑完十八公里,脸红得要滴血。
身上的人却停下了动作,把头埋进他怀里。
江寒陵屏住呼吸。
脸颊紧贴的心口温热柔软,一声声心跳清晰鲜活。
于是双眼开始酸胀。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白黎的体温,第一次真正听到白黎的心跳,距离他们相识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轮春秋,距离他们死别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二轮春秋。
白黎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了,又觉得这种时候比起亲热确实更应该拥抱,就安静地由他抱。
接着,他却发现江寒陵的肩背开始轻轻颤抖,脸埋在他怀里,闷声哽咽。
刚才喝下去的酒里面似乎被下了某种放大情绪的药,怀里的呜咽抽噎逐渐失控,压抑不住的悲怆委屈,好像要把半生积攒的泪水一次性流干。
心口皮肤变得湿润潮热,白黎哪见过这种阵仗,整只……不是,整个人都惊呆了,手足无措,只好拍拍背,捏捏后颈,再摸摸头发,软着嗓子一迭声地哄:“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别哭了,乖,不哭了……”
哄着哄着,他发现手下的满头黑发正在褪色,卸去伪装,一寸一寸,变成了历尽风霜的苍白,顿时心神剧震,喉咙口涌上一阵灼热,鼻腔跟着酸涩起来。
“你……今年多少岁了?”
“不记得,也许有一百岁了吧。”
江寒陵含泪带笑,在白黎心脏处落下轻吻,无比虔诚。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四千三百八十三场光阴,四千三百八十三场凌迟煎熬,故人不入梦,余生太漫长。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苦海行舟,忘川回首,终于,渡他的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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