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布鲁斯...超人...？”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黑色制服的超人, 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他于是飞快的往床上看了一眼。
在看到‘睡得香甜’的小红人时。
红头罩悄悄吸了口气。
他经验多丰富啊，能看不出那根本不是睡着, 很大可能完全就是被打晕的。
在这个背景下再去看面目表情的黑超人。
红头罩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随身携带氪石的好习惯。
但重要的不是这个。
哪怕是和蝙蝠侠闹得最僵的时候，心底深处，他们也是互相关心的。
更何况现在，过往在时间的洗礼下也不再如同最开始时那么尖锐。
“布鲁斯。”克拉克重复了一遍。
他现在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杰森发现这个超人很不对劲。
要说正义联盟遭遇了敌人，超人被控制了，也不算稀奇。
说的好像超人零魔防是个秘密一样。
他之前也被控制过。
那次光是战损清单都比平时长了一大截。
但这样的解释，还不能说服杰森。
因为他发现布鲁斯缩水了。
他现在看起来要年轻一些，而且被掐着脸蛋眼神也不见犀利。
别说犀利了，他简直目光呆滞。
恍惚的厉害。
布鲁西现在才想到他终于和布鲁斯又在同一个世界了。
精神联系重新回来的感觉太好了。
“你在想什么？”
克拉克问，他眯着眼试图套话。
“布鲁斯...”
“嗯，我刚刚叫了你的名字，还有呢？”
克拉克肉眼可见的有点愉快。
“不是我的名字。”
脑子转的慢就是这个结果。
说话不经大脑。
深觉被骗的克拉克看向杰森，他眼睛开始发红。
杰森虽然是桀骜不驯型，但他还没自大到和超人火拼的程度。
有氪石的情况下，也许。
“你被魔法控制了吗，你把布鲁斯怎么了？”
杰森加大音量，企图叫醒一个。
布鲁西于是一巴掌拍在克拉克脸上。
上帝，他讨厌红眼睛。
这一巴掌打断了热视线，也打的杰森心头一跳。
超人明显不正常，他要是因为被打而发飙怎么办？
要知道这里的两个半人，哪个都不顶用。
布鲁西盯着杰森，眉头慢慢皱起来。
“你长得...有点像、我儿子。”
你已经蠢到这个程度了吗，我就是你儿...
杰森条件反射的要开嘲讽。
但反驳了一半，他陡然一个急刹车。
唔，他在心里跳过这个话题。
咔，重来。
好蠢的话。
这可是件能拿来嘲笑蝙蝠一辈子的事。
杰森笑了两声，略微有些不自在。
布鲁斯都恍惚成什么样子了，却还能认出他。
这一刻杰森仿佛看到迪克跳出来，并拉开了一道横幅，上面写着。
‘感天动地父子情。’
顿时，杰森一微微的感动呲的就消失了。
布鲁斯也感应到了布鲁西。
他顿时停下手里的实验，愣愣的看向一个方向。
他在瞭望塔，往外只有辽阔的宇宙，视野里的地球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什么都看不到。
布鲁斯是在瞭望塔的实验室里研究能将他送回原世界的仪器。
蝙蝠侠也在一边帮忙。
他突然暂停的动作，立刻就被注意到。
蝙蝠侠投去疑惑的目光。
布鲁斯神色有些复杂：“他来了。”
“接你的人吗，你怎么知道他来了？”例行先提问，然后蝙蝠侠又补充道：“你看起来很高兴。”
“什么？”布鲁斯分过去一个眼神。
“你笑了。”
蝙蝠侠示意他注意自己的嘴角。
布鲁斯当然没有做摸嘴角的傻事，他缓缓压下翘起的嘴角。
“我就是知道。”
蝙蝠侠：他可真不坦率。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底气说别人不坦率？）
“我需要超人的帮忙，他在告诉我不要去。”
安全屋里，一直开着超级听力的克拉克听到了全部。
他摸摸布鲁西的脑袋，像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猫咪。
克拉克已经听到那边即将找过来，但他没有选择带着布鲁西藏起来，或者离开。
黑超从不畏惧战斗。
这个世界的超人又怎么样？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
克拉克刚刚还看到了两个，两个布鲁斯？
Well，他想把三只放一块对比一下。

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来自平行世界的访客就是布鲁斯。
但正义联盟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到处宣扬。
杰森又好多天没有回家了。
情报交流上的缺失, 让他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平行世界。
他还是比较倾向于魔法的。
但哪个魔法师闲的蛋疼。
把蝙蝠侠变小几岁有什么意义吗？
把他变小几十岁才有意义啊！
布鲁西已经发现自己思考上慢半拍了。
他暂时放弃想这个小伙子为啥和小儿子长的有点像，转而寻找怎么解决这一现状。
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看着无精打采的。
克拉克疑心他是不是在刚刚的传送中受了伤。
钢铁之躯无所畏惧, 但布鲁斯只是普通的人类。
他会受伤，也会死亡。
克拉克有点心慌慌。
于是杰森看到超人开始扯他家老头子的铠甲。
这是要干啥！
杰森是真没想到检查上，被蝙蝠侠训练出的眼力, 总让他觉得超人行为怪异。
他为什么一直抱着布鲁斯不撒手？
和正躺在他床上的闪电侠比较, 超人甚至没有拉他一把。
不然自己也不会被砸到。
杰森可以说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相。
而瞭望塔里, 超人正在倾听地球上的声音。
“没有，我没有听到另一只蝙蝠的心跳。”他表情奇怪：“但我听到了另一个超人的心跳。”
“超人也过来了？”
布鲁斯眉头皱的更紧。
虽然愣头青了一点, 但不得不说超人还是很靠得住的。
可为什么布鲁西那边的警报还在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
“啊，我看到他了。”
超人现场直播。
“你们的超人抱着他，他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杰森也在那, 还有闪电侠...天呢，他昏倒了。”
“超人，我是说你们那个。他的制服很有特点，你们那边的超人制服竟然是黑色的, 它很酷, 但我觉得三原色也很好看。”
超人被质疑过审美，他在这里为自己的审美分辨了一句。
“哦，他看过来。”怎么感觉有点凶。
超人友好的打招呼：“嗨，你的布鲁斯怎么了，这里有疗养仓, 你可以带他过来。”
然后就是克拉克扯铠甲的一幕。
布鲁斯脸色凝固的好像寒冬腊月。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那边的超人也是三原色。”
蝙蝠侠/超人：所以这只黑色的？
有可能是另另一个世界跑过来的。
什么时候平行世界串门这么容易了。
蝙蝠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布鲁斯听过超人描述的画面，他几乎已经肯定布鲁西的警报源于黑超人, 而且巴里也在，那是他们的巴里吗？
蝙蝠侠在听到杰森也在那, 而且还有个来路不明的黑超，他头盔下眉头皱的能夹死蛾子。
两只蝙蝠对视一眼，即刻达成共识。
“超人！”
蝙蝠侠喊道。
良好的默契让超人瞬间理解了搭档的意思。
他确实也觉得黑超有点不大对头。
怎么会有超人不喜欢三原色呢？
也许只有一秒，或者比这更短暂。
安全屋里就又多出了一个超人。
他鲜艳的红披风和黑超白色的披风交相辉映，对比惨烈。
杰森看的眼睛疼。
他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但他不承认自己智商有问题，他只是脑洞不够大！
杰森发现了部分真相，这个后来的估计才是他认识的超人。
瞭望塔里蝙蝠侠已经通知其他成员往那边赶。
虽然安全屋位置偏僻，但万一两个超人开战，还是需要疏散普通群众的。
至于帮忙。
蝙蝠侠拿出几块氪石，准备先让闪电侠捎过去，确保做到人手一块。
布鲁斯心跳有点快。
‘他看起来不太有精神。’
那边传来的感觉确实是虚弱的、迟缓的。
布鲁斯在蝙蝠侠那里借了套战衣穿上。
蝙蝠套装总是能让他更冷静一些。
就在全员紧急赶往安全屋的时候。
他们不知道。
杰森的安全屋里，事情却已经结束了。
超人之间的战斗没那么容易分出胜负，但他们根本没来及开打。
超人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跪了。
同时跪的还有克拉克。
他们步调一致，都跪的猝不及防。
克拉克没想到的事有很多。
哪怕变黑后他学会了使用超级大脑，但蝙蝠侠在铠甲的铅夹层里藏氪石粉末这种操作，还是太超出他的预设了。
自己面前的三原色超人虚弱的躺倒在地上。
半空中的超人扑通掉下来。
这一变故简直惊呆杰森。
布鲁西呆呆地坐在克拉克版肉垫上。
一、二、三秒过去。
“哈哈哈~”
杰森看到他放肆的大笑起来。
那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杰森翻了个白眼。
被暴力撕扯开的蝙蝠铠甲破破烂烂的掉在一边。
毁坏的夹层侧面上，洒落出星星点点的绿色粉末。
难得的，杰森想要夸奖蝙蝠侠的planABC。
在夹层里藏氪石粉简直是二十一世界最正确的做法。
但即使这个做法英明神武，即使他只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杰森也绝对不会夸出口。
在确认警报解除后。
杰森走过去把布鲁西拉起来。
地上，克拉克眼里凶光闪闪，威胁意味浓厚。
杰森冷笑。
他连蝙蝠侠都敢磕，还会怕超人的威胁？
布鲁西被拉起来，又跟着走了两步。
才想到这个小伙认识韦恩和超人，和自家小儿子又长得很像。
那他会不会就是自己平行世界的儿子长大了。
“杰森？”
杰森双手抱肩看着他。
因为看出布鲁西状态不对，他还耐心的等了几秒。
但之后布鲁西突然抱上去杰森是绝对没想到的。
大名鼎鼎的红头罩为此当机了好几秒。
布鲁西抱了一会后，就被粗鲁的推开。
“孩子长大了，就不愿意和daddy亲近了。”
他甜蜜的蓝眼睛为此委屈的眨了眨。
布鲁西跑去摇晃巴里，可怜的年轻人脖子上紫了一片。
布鲁西掀开看了一眼，顿时有点不落忍。
于是他轻轻地又把头罩边沿放了回去。
他身后杰森暴跳。
神TM的daddy！
神TM的儿子！
有认儿子认到平行世界的吗？
当闪电侠、神奇女侠、绿灯侠相继赶来的时候。
他们发现事情已经落幕了。
他们的超人和据说有着很高危险性的黑超人双双倒在地上。
而屋里的其他人甚至没有想到要把他们拖起来搁好。
另一边的床上。
布鲁西终于把巴里摇晃醒了。
小红人迷糊的睁开眼睛。
紧接着他迅速跳起来：“布鲁斯，这是哪？这里为什么会有两个超人，我昏倒后都发生了什么！啊，我是说布鲁西！”
叫完，巴里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疼~
等手持氪石的蝙蝠二人组赶来的时候。
就见闪电侠吧啦吧啦和巴里说个不停，单方面。
而神奇女侠和绿灯侠则在围观布鲁西。
绿灯侠身边甚至还具现化出来一个绿色的相机。
这个相机把他的小心思暴露无遗。
躺在地上就没起来的克拉克盯着进门的两只蝙蝠看。
虽然事情和他料想的有偏差，但他终于还是完成了对比。

红骷髅嘛, 该说他两者兼具，平分秋色。
为了给自己换具身体，他孜孜不倦的钻研思维转换技术。
这项研究的衍生产物就是九头蛇的洗脑技术。
配合仪器洗脑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很轻松。
克拉克就是例子。
但因为时间有限, 洗脑的过程中红骷髅不得不做出取舍。
他选择加深超人的忠心和他们是最好的小伙伴这两方面。
只要超人牢记这两点，他就将是自己最锋利的尖刀。
至于被红骷髅暂时舍去的。
除了刚刚阐述的那两点外，他几乎搬空了超人的脑子。
一片白纸才更方便控制。
这就造成了克拉克现在的心理年龄不太好估算。
他思考问题的方式显然遵循着某种逻辑, 而非全无意识的杀戮机器。
但缺少常识和阅历让他思考的方式异常简单。
比起正常人他的逻辑更直白。
直白的如同小孩子渴了要喝水、看见橱窗里的漂亮玩具就一定要拿到手。
布鲁西, 或者说韦恩们现在就是玩具的角色。
克拉克未必还记得爱情这种复杂的东西。
但既然是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人, 那就是他的。
不接受反驳。
因此当数量激增到三。
克拉克的逻辑中，挑一挑顺理成章。
逻辑：脑子里只有一个, 说明这个是最好的，我得把他找出来。
至于红骷髅（家长？）布置的作业。
作业是什么，那绝对无法和漂亮玩具比。
两个蝙蝠进来的时候。
立刻感觉到地面上炯炯有神的目光。
克拉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掩饰。
这是自家的超人吗, 他为什么换了制服，怎样才能让他恢复正常。
这些问题都是眼下的关键。
连蝙蝠侠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他的超人身边。
氪石粉末让超人很不舒服。
他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像一只蜷缩的金毛。
“你们可以先把他搬到别处。”
氪石粉末的存在是为了克制黑超，超人理论上是不需要陪着一起受罪的。
“他坚持留下。”
神奇女侠猜测：“也许他更想和另一个超人待在一起。”
同为氪星遗孤。
他们的共情前所未有的强烈。
哪怕他们现在都有亲人和朋友, 然而独属于氪星人的孤独从来都无法排解。
哪怕氪石粉末让超人感觉很难受。
可他还是坚持待在同类身边。
绿灯侠竖起一根手指, 打断了越来越煽情的走向。
“以上猜测，仅供参考。”
是的，上面一段全是猜测，实际上超人只是拒绝了把他搬到氪石粉末能影响到的距离之外。
黑超没人理。
布鲁斯有分给他一分的注意力。
但他九分的心思都在布鲁西身上。
从上一次想起很少一点记忆后，这段时间魔法的作用渐渐消退, 他逐渐想起了更多。
虽然范围仅限于外出游历前的那段时间。
但那正是他们最轻松惬意的时光。
布鲁西从前提起游历总赋予它浪漫主义色彩。
但真实的游历过程，是忙碌、辛苦、永不停歇。
他们或许会短暂的停留。
但更多时候, 忙碌的脚步甚至让他们不能多看一眼喜欢的风景。
而且那时布鲁西还处于被揣兜里、随身携带的状态。
他的视角大多数时间就是布鲁斯的视角。
布鲁斯则沉迷学习和各种犯罪体验不可自拔。
布鲁西不是在抱怨，能待在一块他就很高兴, 更何况游历还是他们感情的蜕变和升温期。
换句话说。
在游历前，他们其实更倾向于兄弟和伙伴。
布鲁斯在想起他曾经的想法时，多少有点赫然。
‘布鲁西是礼物，是弟弟，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他。’
但他还缺少最关键的记忆。
他们到底是怎么从兄弟过度到另一种感情的。
“难受。”
布鲁西哼哼，他的表达方式一向直白。
“我很抱歉。”
布鲁斯抱住他，黑色的披风半包住布鲁西。
他几乎立刻带入了记忆中的小布鲁西。
要是有人敢欺负他又软又甜的小布鲁西，他肯定要把对方脑袋拧下来。
但现在欺负他的就是自己。
布鲁西靠在布鲁斯腰腹的位置。
凯夫拉纤维密度大，触感来说太硬了，但现在还挑剔什么。
布鲁西想，有的靠就不错了。
然后他听到头顶有个声音问他：“哪里难受？”
同时还有只手在摸他脑袋。
都在摸脑袋了还问他哪难受，布鲁西脱口而出：“脑子。”
这个慢半拍的状态很像是撞到头的后遗症。
布鲁斯小心的把手下的脑袋检查了好几遍。
目前还没找到外伤。
他抱起布鲁西就往外走：“借用一下你们的疗养仓。”
这两个人从凑到一起开始，就散发着一股子旁若无人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