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他眉骨位置忍不住跳了跳。
“好吧，不看就不看。”布鲁西搭住蝙蝠侠的肩膀。
他特别不见外的用‘咱们儿子’这个称呼引入杰森。
“刚刚安全屋，咱们儿子为什么不理你？”
何止不理，蝙蝠侠在红头罩那里的待遇不需要过多赘述。
当时安全屋里，眼看着就是正联到齐的架势。
红头罩直接摔门走人了。
他摔门的力气大到，简直让人以为他是想把门摔到某人脸上。
以此砸扁某人英俊的脸。
杰森始终是蝙蝠侠的禁区。
任何人提到都不亚于一脚踩爆了蝙蝠侠的燃烧点。
布鲁西不至于看不出来。
但他理由充分。
“来这里之前，我儿子还是乖巧可爱的一小只，他突然变得又高又结实我可以接受，但他看起来又难过又暴躁，我不能接受，作为daddy，我有权得到一个答案。”
“你脑子好了？”
蝙蝠侠冷冷的一抖肩膀。
布鲁西放下手，不以为意。
“没好全，但不影响交流家庭问题，这不需要耗费我太大的精力。”
父慈子孝家庭的布鲁西不知道处理好家庭关系对于蝙蝠侠来说有多难。
“蝙蝠侠不擅长交流的毛病，真是个大问题。”
“有时间的话，欢迎我去你那里做客吗？”
这个做客绝对是指韦恩庄园，甚至不是指蝙蝠洞。
蝙蝠侠很清楚。
“不。”
所以他冷硬的拒绝了。
但知道对方的杰森还是小小一只，他还没有拥有那些痛苦的记忆时。
蝙蝠侠无法真的发怒。
相反他已经决定把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告诉布鲁西。
如果平行世界的杰森能因此避开既定的走向。
只是再一次回忆那件事而已，绝对是最划算的交换。
“那就说好了，等我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再回来。”
布鲁西假装和对方达成了完美共识。
“反正我有坐标。”他补充。
没有人比蝙蝠侠更了解韦恩骨子里的固执。
眼前这个，虽然言行古怪，但就固执而言，他应该合格了。
超人的隔离期过去之后。
布鲁斯立刻领了人返程。
超人有点迷惑。
关禁闭出来后，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看他的眼神总带着股渗人的味。
这在之前可没有。
因为你‘教坏了你的小伙伴’。
布鲁西瞅瞅克拉克，再瞅瞅布鲁斯。
他等着看克拉克送戒指的时候布鲁斯怎么跟他解释。
布鲁斯：不瞒你说，我也是类似的想法。
怎么看被送戒指的概率都是你更大一点。
布鲁西：要来赌吗？
布鲁斯：赌什么？
布鲁西/布鲁斯（对视片刻）：...
布鲁西/布鲁斯：好，就赌这个。
克拉克不知道韦恩们已经用眼神完成了对赌。
就当着他的面。

头一次晕着过去, 经历很不愉快。
第二次, 回来就发现事态如脱缰的野马，九头蛇搞事了、超人被脑了, 重点是韦恩就剩一个了。
第三次，他直接慢半拍了。
现在是第四次。
这次要是再出点事故。
布鲁西觉得他会对平行世界几日游产生心理阴影的。
明明那么有趣唉。
克拉克欣喜的点点头：“交给我吧，我会看好你...”
自己看不好吗？
布鲁斯拉住布鲁西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看好你和B的。”
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下, 克拉克生硬的改了口。
“我也会看好你们的。”巴里跟着保证。
传送通道里，无尽的光点组成璀璨的匹练，四人裹挟其中，用一种失重的状态随着光点一起前冲。
布鲁西喜欢这些亮闪闪的点。
他拇指开始捏着自己的中指玩, 克制自己捞一把带走的想法。
克拉克看着那几根手指灵活的互相玩耍。
但包裹住它们的黑色手套。
让人看不到指尖圆润的弧度。
遗憾让道歉脱口而出：“很抱歉, 之前扯坏了你的衣服。”
传送很快。
克拉克刚说完，他们身边河水一样的光点就全部散去。
四人再次踩在实地上。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
布鲁西大方的挥手。
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为了庆祝成功回来，布鲁西给克拉克免了全单。
而克拉克则后知后觉的想到。
布鲁西之前穿着的也是蝙蝠套，同样也带着手套的。
所以即使他不把上件扯破。
他也看不到手指跳舞。
布鲁西定的坐标位置是瞭望塔。
他们这一趟不适合原路返回。
假设九头蛇在他们走后就蹲守在原地, 回去不就自投罗网了。
这不是吓唬人。
甚至布鲁西都能想到红骷髅还会毫不吝啬的，给蹲守党配备氪石。
瞭望塔就没这种担心, 它基本上都很安全。
而基本的意思就是它不是绝对安全的，有时它也会出点小意外。
正联成员集合的很整齐。
他们团团围坐, 那阵势像极了簇拥或者包围。
在布鲁西和布鲁斯，以及克拉克和巴里出现的时候。
他们没有起身欢迎。
反而各自做好了战斗准备。
“你怎么会在这！”布鲁西毫不掩饰他的嫌弃。
正联当然不是要和布鲁西他们动手。
正联准备战斗的方向坐着刚刚布鲁西喊话的人。
中心的位置上。
老年超人温和安静的坐在那。
比起其他人的剑拔弩张，他要随意的多。
简而言之，他颇有种反客为主的惬意。
“来找你，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定期给我补货，我可以支付一定的报酬。”
布鲁西左脸蛋上写着拒绝、免谈。
右脸蛋上则写着+1。
“先别急着拒绝，老年人虽然力气不行，但他们也有年轻人没有的优点。”
克拉克早就听不下去了。
“他已经拒绝了。”
他双手抱在胸前，健美的体魄在制服下充满力量的美感。
兴许是氪星人之间的感应。
哪怕没有穿制服，克拉克同样认出卡尔也是超人。
而且是对克拉克来说很遥远的晚年期超人。
“那只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我能给出什么报酬。”
随着卡尔嘴角上扬，正联成员们纷纷眼神复杂。
为什么老年超会出现在这里？
事情还要追述到红骷髅试图用思维转换器，盗用克拉克的身体时。
阻隔、排斥一切外来户的精神屏障是卡尔放的。
这股精神力量和他密切相关。
所以哪怕沉浸在美梦里，他也同一时间就接到了信号。
但卡尔拖延了一段时间才醒。
梦里他和蝙蝠已经进行到相亲相爱拍结婚照的进度了。
这会儿让他离开梦境。
卡尔扪心自问。
就是他这样好脾气的人，都不太开心。
但为了长远计较。
布鲁西之前留给他的能量，像他这样不间断的使用情况，根本撑不了多久。
卡尔最终还是平复心情，跑了一趟。
顺便和货源提供商聊聊以后的供货问题。
神TM供货问题。
这个理由一点都不能说服布鲁西。
现在什么情况。
小丑在哪，红骷髅逮住了吗，洞察计划后续呢？
这么多事。
他哪有功夫和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家伙扯。
“也许，你可以先听他说一下交换的具体内容。”
戴安娜语气委婉，暗含提示。
“没错，听一下而已，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听过之后，你还不愿意的话，我们就赶走这家伙。”
一向以脑洞大著称的哈尔，眼神飘过来。
布鲁西在这个眼神里，看到了什么东西裂开后的痕迹。
恩，那个裂开的东西有点像三观。
说起哈尔的三观是怎么裂开的。
还要追述到正联在弄丢两个韦恩、一个超人、一个小红人后，他们遭到了九头蛇的攻击。
那还有什么说的。
双方谁还不是一肚子的火啊。
开打呗！
但开战没多久，就天降一个老超人。
老超穿着米色的休闲毛衣，头发软蓬蓬的，一派人畜无害。
但被布鲁西科普过老超外貌和他心理有问题的正联众，却完全无法把他当成友军。
谁知道他会不会倒戈到九头蛇那边。
卡尔大概是看出来了。
随着岁月流逝，他沉淀下来的智慧足够可怖。
并远比他的超能力更强大。
热视线轻松扫掉了九头蛇的一队先头兵。
虽然超能力在减退，但和普通人类比起来，超人依然强大到不可抵抗。
除非用氪石。
卡尔用九头蛇做了投名状。
戴安娜等人虽然依旧戒备他，但至少目前为止对方的行为暂时能归类到友好里面。
有了一个超人加入，战局根本是一边倒。
等戴安娜他们远离了九头蛇后，她对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他们旁边的老超说：
“我听蝙蝠提过你。”
“不难想象他会说些什么。”老超笑意加深。
果然，还是聊到蝙蝠的话题更有趣。
“他们去哪了？”
“秘密任务。”
“真的？”
戴安娜微笑不说话。
“看来你们不是很相信我。”老超为难的叹口气。
“估计你们也不欢迎我到瞭望塔做客。”
“那就在这里吧，为了表示我的友好，我愿意袒露更多，这件事我可是连蝙蝠都没有说。”
老超停下来开始滔滔不绝。
他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不远处正联众交换眼神间，已经把铅盒拿在手里，现在就等他露出动手的倾向，大家就果断氪石糊脸。
然后让哈尔三观开裂的事就发生了。
“这是蝙蝠落在我那的，我给他拿来了。”
老超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铅盒。
他打开给正联几人看，以此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铅盒打开，绿氪露出来了！
超人自己打开了铅盒，超人自己把绿氪握在手里。
这个超人是疯了吗？！
这是在告诉他们‘我很诚意’吗？
这个牺牲取信于人的代价可有点大。
但接下来，正联几人都蒙了。
就在他们眼前，手握绿氪，老超不仅没有跪，他飞在半空，像抛糖果一样，一下一下把绿氪抛着玩。

至少这样他没机会去和九头蛇联手搞事。
“那你还抢我的氪石干什么, 就为了让我误以为氪石还是你的弱点？”
布鲁西两腿交叠蹬在桌面上。
绿氪在他手指尖转了一圈, 就又放回了腰间。
比起扰乱蝙蝠们的planABC，布鲁西更倾向于老超有其它的打算。
比如憋着坏, 看他因为判断失误而出丑。
布鲁西的感觉不能说错，只是不够完整。
老超近年来越来越觉得无聊。
比起看蝙蝠出丑，等待蝙蝠拿着计划找上门, 你来我往对阵后发现计划行不通的苦恼，很好玩不是吗？
但老超能这么说吗：原因在于逗弄一只蝙蝠很好玩。
他才不会傻到说出口。
蝙蝠们有多傲娇，他再清楚不过。
他们心照不宣可以，但这话他要是敢说出口, 布鲁斯·蝙蝠不一定, 但布鲁西·蝙蝠肯定就再也不跟他玩了。
权衡利弊。
老超选了更官方的说法。
“掩藏这点，能让我占据更多主动性。”
“呵。”
相较于接受这种说法的联盟成员，布鲁西瞪了老超一眼。
对方既然不怕氪石。
那正面冲突打不过年轻版本的自己，就纯粹是扯淡了。
不得不说，布鲁西之前有被忽悠到。
毕竟随着衰老力量减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导致老超竟然不怕氪石。
那还打什么打。
氪石在手，年轻版的超人直接就跪了好吧。
布鲁西不高兴。
一向是他忽悠别人, 少有他被忽悠的时候。
老超知道他完成了一项壮举吗？
老超很清楚。
他看起来也很满意。
满意到他的注意力似乎已经从布鲁西身上转移了。
在布鲁西不高兴的三秒钟里。
他就已经在和布鲁斯搭话了。
蝙蝠套装让老超倍感亲切。
他之前就说过。
他并不介意是哪只蝙蝠。
反正只要是蝙蝠，他都乐意多聊几句。
“初次见面, 你可以叫我卡尔。”
老超很正式的介绍自己。
他挺直了背，而不像刚刚那样随意舒适的躺靠在椅背上。
“知道你看起来像什么吗？”
布鲁西放下腿，他紧靠着布鲁斯，几乎把他半边身子挡住。
“你现在就像酒吧里搭讪的。”
“你是闺蜜？”
“我是他男朋友。”
虽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但老超脑子里蹦出来的念头依然是浪费。
蝙蝠们的内部消化堪称奢侈。
老超叹息着看向年轻的自己。
虽然他有两只蝙蝠，但没有一个看上他。
这样看，还真不好说谁更幸运。
“我为之前的一些不友好行为道歉。”
老超这次格外真诚。
克拉克一脸深沉。
“你不怕氪石？”
怎么会有超人不怕氪石！
那几乎是唯一能给超人制造疼痛的东西。
“不要怀疑，当你被氪石困扰足够长的时间后，你也会试着寻找摆脱它的方法，人间之神不应该有弱点。”
和克拉克一衣柜完全一模一样的三原色制服不同。
老超还穿制服的那些年月里，他的制服颜色变来变去，最后也没有准确定位。
因为最后他决定不穿制服了。
“你怎么做到的？”
哪怕老超已经证明了他在氪石上的无所不能。
克拉克却还是执意得到一个更明确的答案。
“我不建议你那么做。”老超给他递眼神：“蝙蝠在看你。”
布鲁斯的行为准确定义应该是审视。
信任搭档，和针对他们的弱点制定方案，确保当有一天他们成为超级反派的时候，能最快的制服他们，这并不冲突。
发生在蝙蝠侠身上，更自然的好像在呼吸。
但理解归理解，蝙蝠侠的这种做法总不是会让人觉得高兴的。
克拉克一点都没被老超挑拨到。
在经历过脑控后，他觉得B的担心很有必要。
蝙蝠侠的存在，着实让克拉克松了口气。
他庆幸蝙蝠侠将作为最后的防线，一旦他再次失控。
“我只是好奇。”克拉克双手抱胸。
短暂的接触里，克拉克看到了超人的另一种可能性。
微笑是超人传达善意的方式，但老超的笑容里总是包含了过多的东西。
类似于...
克拉克新闻工作者的敏感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这导致他盯着老超，以期望灵光一闪。
“金盆洗手的□□大佬。”
布鲁西早把克拉克变来变去的神色看在眼里。
“东方的语言很有趣。”
□□大佬这种生物，哪怕他有一天想过平静的生活了，他手上曾经沾染的黑暗和血腥，也隐藏在每一个微笑和眼神里。
“我同意交换，不过要先货后款。”
布鲁西的意思是，老超要帮忙先突突了九头蛇，他才愿意付酬劳。
布鲁斯眉头皱的死紧，和平行世界合作他可以，但和黑化过的不行。
“你要体谅一个想要忏悔或者弥补的老年人，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但同时他还有很多机会。”
过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对于老年超人来说，他能拥有的唯有梦境。
那才是单独的、完全属于他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氪石对他没用，他想搞事的话方法有很多。”
还有红太阳。
布鲁斯迫切想知道红太阳对老超还管不管用。
他可以暂时没有planBCD，但至少要有planA。
“试着说服他，不然互惠互利的合作就要没有了。”
布鲁西把球传给布鲁斯和老超。
本来是他的事，现在上心的却变成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
撑着腰站起来，布鲁西晃去了布鲁斯在瞭望塔的休息室。
他自己的那间一直形同虚设。
一套白色的铠甲静静待在衣柜里。
正义联盟肯定是要去找九头蛇麻烦的。
区别只在于带不带老超。
带不带老超布鲁西都可，反正他是要跟着去的。
白骑士在哥谭只是昙花一现的传说。
至今不相信的人都占据绝大多数。
理由也很充分，要说蝙蝠侠有这么一个伙伴的话，那次之后为什么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是时候给白骑士正名了。

即便抛开所有的审视和防备, 单纯以性格来说，布鲁斯也很不喜欢老超。
布鲁斯坚持，无论是超级英雄还是超级反派, 都不应该凌驾于人民和法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