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布鲁西早看出稻草人在赌场上的好作风。
他抱起三个盒子就躲到了稻草人身后，还不忘把额外多出来的两支塞进口袋。
他的巧克力糖已经被他吃掉了大半，正好腾出地方。
“企鹅，输了就是输了。”
稻草人皱眉，虽然他也很呕血，但这是个原则问题。
“滚，滚，滚！”
两个公司啊，那是多少钱呢。
韦恩这个王八蛋明明牌打的这么好，开始时装什么迷糊蛋！
“企鹅，冷静，冷静！”
“是啊，企鹅，我们阿卡姆有自己的招牌，游戏就要有游戏的规则，你可不能让外人看不起。”
布鲁西于是很配合的露出看不起的神色。
你给我等着！
默念着阿卡姆的游戏规则、阿卡姆的游戏、阿卡姆的、阿卡姆...
企鹅深呼吸，他愤然转身去打印股份转让合同，一个以前是律师的成员过来给双方朗诵股份准让合同。
在双方确认无误的情况下。
企鹅人咬牙签下自己的名字。
蝙蝠侠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脚踹开大门的。
室内众人先是一愣。
接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蝙蝠来了！”
众人齐声呐喊。
布鲁西撇到企鹅人已经签好了字，他眼疾手快的把合同抓过来。
于是企鹅人趁混乱状况粉碎合同的计划宣告破产。
“蝙蝠，你来...”
阿卡姆众正准备叫嚣两句，但他们的声音都被压了下去。
他们都听到，刚刚还嚣张到一对二挑了企鹅和稻草的韦恩，那个气势十足敢拿木仓威胁他们阿卡姆成员的韦恩，那个坐在一堆罪犯圈里却毫无惧色的韦恩。
总之就是那个某些时刻恍惚和他们阿卡姆十分契合的韦恩，突然对着蝙蝠侠声泪俱下。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这些人、这些罪犯他们绑架我，他们，哦...”
在半捂着脸哽咽的说完一句话后，布鲁西还拖出了一个百转千回的尾音。
这就颇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阿卡姆成员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僵硬的扭头去看韦恩。
就见这人把半边脸藏在木盒子后面，另外半边脸正好以一个优美的弧度对着蝙蝠，他那双灯光下愈加明亮的蓝眼睛还对着蝙蝠轻轻眨了一下。
阿卡姆众：能把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伪装成这样脆弱、可怜又无助的姿态，而且看起来不仅不违和，竟然还真有点好看。
抛去成见，阿卡姆成员不得不承认韦恩得天独厚的漂亮脸蛋。
不是有点，哪怕知道他是装的也很能引起人旺盛的保护欲。
但看了全程的阿卡姆众这会一点保护欲都没有。
他们普遍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打不打，打的话是先揍蝙蝠呢，还是先揍韦恩呢？
这是个好问题。
就在拳头对着韦恩蠢蠢欲动的这一犹豫，他们错失了先机。
黑色的披风被通上了电，啪啪啪抽醒了最前面的几个人。
在这几个人终于统一下来揍蝙蝠的时候，黑色的坚硬靴子已经重重踹在了他们身上。
骨头断裂的声音立刻响起，这种程度的伤完全不致命。
但剧烈的疼痛却很影响战斗力。
这边，布鲁西一把打歪企鹅人举起的伞。
“你干什么？”企鹅人简直忍无可忍。
在企鹅人扭头吼布鲁西的时候，布鲁斯抓住机会给了他一拳头。
顺便缴了他那把黑伞。
“蝙蝠侠，谢谢你来救我，能合个影吗？咔嚓！”
企鹅捂住被捶的头，他眼冒金星，耳朵也嗡嗡的响，但他还是坚强的分辨出韦恩充满感激崇拜的声音。
“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企鹅人觉得蝙蝠这次的喉癌音有那么一点点放缓。
“我...日！”头好疼，蝙蝠下手真狠。
“你没事吧？你刚打扰到我拍照了，你知道拍到蝙蝠侠有多难，这次可是个好机会，你不要捣乱。”
“蝙蝠怎么会同意你拍照的？”
企鹅人暂时连宝贝雨伞都没空管了，他得问清这个问题。
“像蝙蝠侠这样勇敢坚毅的战士，肯定保护欲爆棚，据我观察分析，他属于吃软不吃硬的类型，我先示弱激起他的保护欲，这样他就能变得好说话一点。”
“就像一些很冷漠的人，却会温柔的对待猫咪。”
布鲁西骄傲的仰起头，一通忽悠。
企鹅人看到因为输光了恐惧毒气，无力反抗，而被揍的满场逃窜，却还是边跑边被揍的稻草人。
见蝙蝠暂时没有过来这边的意思，企鹅人于是分心想了想韦恩的话。
首先，蝙蝠应该是冷漠无情软硬不吃的人设吧，企鹅人于是反驳：“不，我认为他不是...”
阴影笼罩下来。
企鹅人僵硬的转头，蝙蝠侠笼罩在宽大的披风下。
他白色的眼睛正冰冷的俯视下来。
企鹅人脑子一抽。
事后企鹅人很后悔，他绝对是因为刚刚听了韦恩的话，导致大脑残留信息还没有来得及被删除，这才让他脑子一抽的。
瞄到蝙蝠侠手里的伞，企鹅人决定先示敌以弱，然后趁机夺回他的武器。
眼角瞄到韦恩瞪大眼、露出笑。
企鹅人于是也瞪大眼，他也笑着：“蝙蝠，能把伞...”
咚、哐、嘭！
一顿狠揍，蝙蝠铁拳下，企鹅人最后不甘而怨恨的看向韦恩。
布鲁西一脸纠结。
他欲言又止，但善意的隐瞒并非好事，真相哪怕再鲜血淋漓我们也要勇敢的面对。
在自己被制伏后，企鹅看到韦恩蹲下来小声跟他说：
“你不能学我，有些事只有长得好看的人才能做。”
“我可以。但，企鹅，那不适合你。”
脑子一抽，清醒过来的企鹅人气愤晕厥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是韦恩抱着一堆战利品，利用他那张英俊的脸恬不知耻跟在蝙蝠身后的场景。
随后，一堆警员冲进来接管了现场。
这次的‘绑架’也是一个团灭呢。

为了蹲守超人, 他甚至忍住没有去招惹心爱的蝙蝠。
要是因为冒头而被抓回阿卡姆，因此错过了恁超人的机会，小丑会有点郁闷。
但哥谭的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却始终没看到超人的红披风出现在这里。
卖他消息的人可是说超人来往哥谭很频繁的，只要耐心蹲点肯定能撞上。
但这都几天了，小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等他回去, 他一定要把初版笑气灌进卖家的嘴里。
卖假消息卖到他头上, 那些人是觉得小丑好欺负吗？
今天晚上轮班的是布鲁西。
他刚在前一场的码头走私事件里受了伤, 后背斜下到腰腹那一片火辣辣的疼，偏偏又不能拆开铠甲揉一揉。
肯定流血了, 手在背后摸一把，凑到鼻下。
腥甜的味道直窜上来。
还挺神奇，布鲁西想。
因为他既不是通过男女结合诞生下的, 也不是克隆胚胎发育而成，他仅仅来自一个心愿，但他同样有血有肉、有心跳有呼吸，和一个正常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在原地停留了一会, 感觉到身体已经适应了疼痛。
布鲁西射出抓钩就荡了出去, 飞跃在半空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束明亮的光亮起在哥谭半空。
它比月亮还明亮。
是蝙蝠灯，同一时间看到蝙蝠灯的人不止布鲁西一个。
但今晚的蝙蝠灯和往日里的不太一样。
布鲁西看到在蝙蝠标志的旁边，不知道被谁加上了一个滑稽的笑脸。
它裂开的嘴角有那么大。
虽然说着不知道，但第一顺位怀疑人没跑了。
小丑终于出现了。
布鲁西很快赶到放置有蝙蝠灯的大楼天台。
而在灯旁的阴影里果然站着小丑。
当一个人的气质足够独特时, 区区阴影是掩盖不了其风采的，熟悉的人照样能从站姿或者难以言说的感觉里认出来。
就像小丑, 他神经病的气质，只是一个单手叉腰的动作就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在这干什么？”
“小蝙蝠, 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这个方法有用。”
小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绿发从阴影里出来。
他今晚出门前有好好梳头化妆来着，但在刚刚的等待里，他动手揉乱了它。
因为小丑觉得只有凌乱的头发才搭配他凌乱的心情。
“回答我！”
因为背上的伤，脾气格外暴躁，面前的又是致力于给蝙蝠侠找事的阿卡姆头号种子选手，要不是对于小丑手里拉着的好几个气球莫名警惕，布鲁西相信自己一定已经揍了。
“你脾气还是那么暴躁，不过我喜欢~”
“相信我，我找你是有正事的，你知道超人为什么不过来了吗，他之前不是经常来找你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还是个布鲁西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上次他值班时就没见到超人，如果说是被吼出了哥谭，但之前超人还用组建联盟的理由跑来过呢。
可见超人也不是真傻，他如果想来完全可以继续使用这个理由，但他没有。
布鲁西只能肯定这和布鲁斯有关，但具体原因是什么他并没有去深究。
这就是知道双重身份的好处之一。
对付超人，显然不能做到在哥谭外围装上一圈的绿氪石除此之外，他就总有借口蹭过来。
但对付小记者就要容易太多。
报社里随便就能多出一堆只需要克拉克·肯特处理的工作。
布鲁西猜得到，他只是不知道要多重的任务量，才能绊住超人这么多天。
“他早就应该滚出哥谭了。”
“这么说，你不同意超人到哥谭来，那就是超人一直在纠缠你了？”
小丑打了个响指。
为了哥谭，他和蝙蝠大可以合作一把。
因为就法律来说，蝙蝠这种私法制裁者也是违法的。
四舍五入和他们阿卡姆性质也差不多的。
（大误）
“气球里装了什么？”
“你可真扫兴，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吧，既然你也不喜欢大都会的红色小狗总跑过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把他彻底赶走，之后哥谭就是我们私人的游戏场了！”
布鲁西裹在黑色的披风里，他涂了淡色唇膏的嘴唇被掩盖住了原本蔷薇花一样红润的色泽，现在紧抿的唇缝里透出的只有冷漠拒绝。
小丑没得到回答，他不高兴。
因为他发现蝙蝠的目光根本没有停留在他身上。
“气球里装的是笑气，我给取的名字。”
“呐，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来说合作的事。”
布鲁西不说话，他觉得小丑理应从他的沉默里领会到什么。
这版笑气还是处在试验阶段的不成熟作品，小丑不想给蝙蝠试用。
拿出不成熟的作品给对方使用，这显然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所以小丑选超人。
据他对超人的观察分析。
这个大都会的救难犬是个老好人，他从没杀过人，小丑有很大的把握即使他设计超人落入陷阱，事后超人也顶多把他送进警察局。
如果他撞上了小部分概率，即他被超人杀了。
小丑裂开嘴角，那他没准能给蝙蝠创造一个棘手的敌人。
哦，不。
没准是给世界创造了一个敌人。
他的死将种下一粒小丑种子~
“你不喜欢我的提议，还是说你其实不讨厌超人，你在骗我吗小蝙蝠，joker伤心了！”
夜巡的范围还没有走完，还是赶紧把小丑送去阿卡姆吧。
如果能顺利抢到一个气球就好了，他还能拿回去化验一下。
“等等，先别急着动手，听我说完，不然我就把这些气球扔出去，今晚风不错，不知道这些可爱的气球会被吹到哪个可爱的小姑娘手里？”
布鲁西停下，下一秒，他转身就走。
小丑这种人典型的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
布鲁西目前对他兴致缺缺。
他觉得企鹅都比小丑有意思。
至少企鹅给他的两家公司纯收益还不错，在慈善事业上是能添砖加瓦的。
但小丑除了破坏他们辛苦规划的哥谭蓝图还有什么用。
“喂，你等等！”
小丑急了，蝙蝠跟他一向都是死缠烂打，不把他重新关回阿卡姆不罢休的，这次怎么突然不跟他玩了。
“回去阿卡姆。”
布鲁西没理会身后的喊声，他关掉蝙蝠灯，擦掉上面被小丑画上去的扭曲笑脸，然后纵身跳下大楼。
半空抓钩一伸，人飞走了。
小丑追到大楼边，直到布鲁西消失，小丑都是一副呆滞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看看手里的气球。
小蝙蝠竟然不担心他拿笑气去做坏事，就这么把他留在这了。
还让他回去阿卡姆，他是那么听话的人。
但明知道他不会那么听话，小蝙蝠干嘛还要特意提起阿卡姆？
跑出来好几天，确实没关注过阿卡姆情况的小丑掏出手机。
他打开手机，屏幕上立刻蹦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和短信。
还没等他回拨，屏幕上就又打进来一个电话。
“布丁，你终于开机了，你在哪，要回来吃宵夜吗？”
哈莉期待的声音立刻传来。
小丑敷衍的答应下来，并立刻询问阿卡姆在他离开期间有没有出什么事。
“竟然有这样的事，看来我吃不成宵夜了，我得回去一趟。”
问出了想要的，没给哈莉继续说话的机会，小丑关掉手机，牵着气球就往阿卡姆走。
这群家伙竟然趁他不在和布鲁西以及蝙蝠侠都约了一场。
他们单单瞒着自己！
就瞒着他一个人！
这群家伙简直和超人一样讨厌。
小丑数着气球的数量，发现不太够一人一个的样子。
布鲁西在另一边通过监控，确定小丑一路拿着气球跑进了阿卡姆，他这才放下跟踪反身继续夜巡。
阿卡姆内斗的结果如何布鲁西漠不关心。
反正为了趣味性，他们是不会真弄死对方的。
当结束一晚的夜巡返回蝙蝠洞。
布鲁西脱下铠甲，他没有顾忌迪克在场，也没有半点要维持爸爸尊严的意思。
身上的伤疼的他哼哼唧唧的赖在布鲁斯身上不下来。
布鲁斯心疼的给他处理伤口。
他怀疑布鲁西是想借此让他加深体验。
因为上次夜巡带伤归来，布鲁西就曾笑着跟他说。
“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我看到你受伤时的感觉。”
迪克觉得只有他还记得监控里阿卡姆的一片混乱。
布鲁斯刚刚不还说：这样不行，太乱来了。
他以为等布鲁西回来，这两人就要为此吵架。
鉴于迪克对阿卡姆此事的喜闻乐见，他都准备好拉偏架了。
但这两人现在融洽的氛围，看着是能吵起来的样子吗？
迪克耸耸肩，表示他早该猜到。
趴在布鲁斯肩头，布鲁西以一个不会被发现的角度对着迪克眨眨眼。
迪克恍然，原来喊疼什么的只是战略性方针啊。
“迪克，收起你蠢蠢欲动的小表情，我是在熟悉小丑和阿卡姆那群人的基础上做出的判断，还一路跟踪确保没有出事后才离开，你以后做事要记得谨慎，可不能光想着结局有多爽快而忽略了过程可能产生的危险性，记住了吗？”
啥，迪克愣了下。
事情怎么绕到他身上了。
而紧接着迪克就看到布鲁斯皱了皱眉，也跟着开口：
“再周密的计划和了解也不能确保一定成功，每次施行计划前要准备好‘如果失败’该怎么做，迪克你以后做事要尽量考虑到全部的可能性。”
“恩，恩。”
一人回了个恩，迪克点头表示明白。
这话里的道理是对的。
可看着继续美美挨在一块的两人。
迪克渐渐察觉到不对。
他papa是在借他跟布鲁斯解释，并保证下次不会再做这么冒失的事吧？
而他父亲也是借他回答布鲁西的话：这次就算了，但下一次要考虑到所有的情况，这样？
迪克深呼吸。
恍惚中，他有点认清自己在这个家的真实地位了。

“这次行程预计三天, 我已经给你请好了假，开心一点迪克。”
布鲁西捏住迪克脸上的软肉扭了扭。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一点失落, 一点点而已。”
迪克强调，因为担心成为拖累而不能让罗宾出现这种理由，只能说明他还不够厉害。
蝙蝠侠面对阴谋敌人都是直接上的！
迪克也想成为那样的男人。
“要知道我们花了十几年时间准备, 迪克, 不要着急, 你的战场在未来。”
“虽然我更希望你能拥有平静幸福的生活，这就是我和布鲁斯一直在为之努力的。”
但迪克大概不会听从, 这孩子天生拥有很强的正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