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是你在叫我吗？”
布鲁西回头，就看到柔软的红披风在身后上下飞动，拥有独一无二蓝眼睛的超人正飘在他身后，他俊美如同太阳神的面容上一片伟光正。
近距离看好像更帅了，布鲁西对超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好。

“是的，是我在叫你。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我以为你很忙？”
布鲁西眨眨眼，捉摸着怎么旁敲侧击出超人频繁路过哥谭的原因。
他敢打赌，不弄明白原因是什么，布鲁斯睡觉都睡不安稳。
克拉克脚尖虚点着地面，色泽饱满干净的蓝眼睛流露出温和的气息。
超人有着地球上最强的物理攻击力，但布鲁西莫名觉得他现在就像是温驯的金毛。
看呢，他正直、温和、善良，以及骄傲。
布鲁西看得出这种骄傲源于自信。
出道已经快周年纪念日的超人至今还没有遇上任何挫折，无论是人类的枪炮还是大自然的灾难，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制约超人救援的或许只是有没有充足的时间。
或许布鲁斯担忧的正是这一点骄傲。
谁又知道骄傲会不会演变成傲慢。
“我听到你在叫我，而且我刚好有时间。”
克拉克内心欢呼雀跃，但超人的壳子依然伟岸阳光，从卷毛到脚尖都充满了稳重可靠。
“我之前见过你从哥谭上方飞过，因为在报道上见过你，我是说你真的很英俊，于是我就想亲眼见见你。”
布鲁西尝试走近一点，因为超人是飞着的，布鲁西不得不仰头看他：“你的眼睛比照片和视频上都要更漂亮，我虽然也有蓝眼睛，但我的颜色比较深，大概像是蓝色和黑色然后还要再加一点灰色？”
“它看起来就没那么好看了。”
布鲁西点着自己的眼角，有些叹气。
“不，完全相反。我觉得它很好看，我是说，不同的蓝色有不同的好看。总之，你不该觉得它不好。”
发现超人竟然因为自己的靠近，明显的紧绷起来，瞧，他语速都变快了。
当然这种明显只是对于观察敏锐的人来说。
对于初出茅庐克拉克...他一直觉得自己表现的足够沉稳淡定。
简直是超常发挥！
‘超人是不喜欢别人靠近吗？但视频中有时被那么多记者群众围着，也没见他紧绷到不知不觉又飞高三厘米的程度。’
仰的脖子疼，布鲁西按了按后颈，他发现超人没有要走的意思。
在发现自己不是救助对象后，却没有立刻飞走。
这是个机会。
布鲁西来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他把花束放在身边，然后拍了拍另一边空出来的位置。
超人屏住了呼吸。
这是邀请他一起坐的意思。
小记者肯定没有这样的待遇，克拉克尝到了马甲的甜头。
超人真的坐下来了。
布鲁西开始更一步得寸进尺。
他在试探超人的底线，也试图挖掘出更多的信息。
“拜托一会给我签个名好吗？”
布鲁西掏出一只签字笔，他掏了掏口袋，很遗憾的摊手：“啊，我忘了带本子。”
“没关系，我可以签在别处，或者...下次你手边有本子时，可以再叫我。”
“哇哦，我有理解错吗，你的意思是我随时都可以叫你，而你都会来？”
克拉克发现自己不太矜持，他试图补救：“只要我有时间，你知道的，我时常在各处救人”
“哦~”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布鲁西：“男孩儿你是在承诺我吗，要是随口说的还是请你收回去吧，我会当真的。”
克拉克被一声男孩儿喊的身上一麻，一种电击似的感觉瞬间从脊椎一路电上天灵盖。
“我已经成年了，先生...承、承诺，呃，我是认真的，只要我有时间，我都会来。”
“我已经成年很久了，至少看起来我比你要大一些是不是，而且我会这样叫你，完全是因为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布鲁西式无辜。
你看，都是因为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那么叫的。
“卡尔·艾尔，报道上有。”
“朋友的话还是亲口说出来比较有诚意，那么，卡尔，你知道我是谁吗？”
布鲁西等着验证一个猜测。
这就直接叫卡尔了？
克拉克偷偷攥住自己的红披风，这个发展趋势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吗，我以为我还有点知名度？”布鲁西很失望。
“韦恩先生，我听说过你，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
虽然可能真是听说，但还有一种可能。
‘超人发现喊话的是布鲁斯·韦恩，所以才飞落下来。’
布鲁西笑的很甜，这倒不是为了套话，他喜欢超人，跟这样单纯的大甜心做朋友，感觉很好。
“叫我布鲁斯。男孩儿，你知道吗，我小时做过飞翔的梦，但大一点后我就知道，除了飞机或者其他的工具，我不可能飞起来。但是你能飞，我很高兴，就好像小时候的我实现了梦想一样。”
“那么，我知道你能飞、力气大的能抬起火车、你能吹灭大火，还能透视...”
布鲁西忽然住嘴了，他似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克拉克一直很专注的听他说话。
布鲁斯~
克拉克在心里模拟呼唤这几个单词，上次采访他就知道，韦恩先生有着迷人的声线。
“我是可以透视，怎么了？”
布鲁西慢吞吞的合拢衣领，他慢吞吞的吐着字：
“所以，我现在在你眼里是没有穿衣服的样子吗？”
“不！”
克拉克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他被脑补烧红了一张脸。
“超能力是可以控制的，我不会随意打开透视，那样做是违法的，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透视。还有超级听力，我也不会全部打开，我一般只会捕捉几个关键词，比如超人、卡尔·艾尔、救命...布鲁斯，你相信我...”
说到最后，克拉克却有一秒卡壳。
他忽然想起来他之前有不经过允许偷听人家心跳来着。
‘话说两个一样的心跳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克拉克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犯错，所以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将是个迷。’
布鲁西没有放过超人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超级听力，默念着这几个词。
布鲁西不得不承认，当近距离听到超人细数自己的超能力时，哪怕知道他善良无害，说没有一丝的不安是不可能的。
但这就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布鲁西知道怎么应对这种心理。
“我相信你，你一直做的很好。”
“不过我一直以为你无所不能的，原来你也有不能透视的东西，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吗？卡尔，我不得不说，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更亲切了，好像你没有那么遥远了。”
“是的，我并不完美。”超人被那份笑容顺毛了，他轻松了不少。
“透视和超级听力唯一不能穿透铅。”
克拉克认真的告诉布鲁西，他或许希望这样能给对方一些安全感。
人们追捧他，也畏惧他，克拉克都知道。
而如果韦恩先生，啊，不，是布鲁斯~能在自己的屋子里安上铅板，那自己就能彻底打消偷听、偷窥的坏念头了。
简直一举两得！
克拉克挺高兴。
布鲁西看了看傻乐的超人，他张张嘴，有些无奈。
这样显得自己很不专业好嘛，还没套，就自己全说出来了。
‘他得说服布鲁斯对超人好一点，这孩子太乖了。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掏心窝子吗，要知道铅可还是个秘密，外面的报道上从没出现过这一点。...唔，第一次见面？’
“卡尔。”
不管怎么说，布鲁西还是不自觉温柔了很多。
“我得走了，有人遇到了危险。”
布鲁西咽下话，他挥手告别克拉克，站在原地把刚才的对话细细过滤了一遍，这才抱起花，继续他真正的目的。
照片的女人笑的很温柔，她不算很漂亮，但在她脸上能看出一种普通人的幸福。
布鲁西没打算对着她的墓碑说什么话，他只是觉得需要来一趟。
献一束花，默哀一下。
以及很遗憾她的丈夫不能与她合葬。
‘警局里存放证物的仓库被盗了，丢失了一部分东西，其中三具尸体不翼而飞，我们已经在紧急追捕犯人了。’
想起戈登局长的电话，布鲁西沉默着。
蝙蝠电脑加上监控以及他和布鲁斯两个人竟然都找不到这伙罪犯的行踪，他们简直就像从哥谭蒸发一样。
“我会尽快找到他的。”
最后，布鲁西和照片上的女人保证。

失踪的尸体复活了。
守墓人，其实是陵墓管理员了，这个拥有稳定工作的中年男人实际上很满意他现有的工作，不仅轻松，还有足够的私人空间，除了冷清点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
但今天管理员发现了这份工作上一个很大的弊端。
太冷清也就意味着当他被绑架后，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但被绑架的起因仅仅是因为一个吐槽，管理员觉得他很冤。
‘竟然有人会把头发染成绿色，不过染发师的手艺不错，绿的很自然的样子。’
管理员在清理墓碑前遗留的花束和一些枯枝落叶，前者能让他多出一笔额外收入，后者则属于他的工作范畴，保持墓园的干净。
那个脸色惨白，染了一头绿毛的怪人，就是在管理员将要拿起一束白色包装的花时悄无声息出现的。
“嗨，那束花真漂亮！”
管理员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赶紧回身。
然后就有了之前的吐槽，但管理员发誓那些话只在他心里翻滚，他事实上说出来的是：“你说得对，先生。它们都很漂亮。”
“嘘，我听到你在评论我的头发，啊，我听到你不喜欢它。”
揪起自己绿色的头发，jack机械的转动着充斥了红血丝的眼球，他裂开嘴角，露出一个滑稽的微笑。
“我觉得绿色很好看，你不应该嘲笑它，因为我会伤心的。”
这家伙是滑稽艺术爱好者吗，或者他就只是一个疯子而已，管理员耸耸肩，他没有太多好奇心，并不打算招惹这种人。
他弯腰打算把花捡起来就回去他的小屋，然后把完好新鲜的花拣出来拿去卖掉。
然后他就在背对着Jack的一瞬间被敲晕了。
一只惨白的手代替他捡起了那束花。
Jack抱着花在原地转了一圈，他抽出里面唯一的一朵康乃馨，凝视了一会，把它掐下来别到耳朵上，绿色的头发、白色的脸、粉色的耳边花，瞧，他多滑稽：
“Jack失去了一切，他什么都没有了，但他还有一朵康乃馨~”
“他还有一朵康乃馨！”
Jack在女人的墓碑前跳起了踢踏舞，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在卖力逗人发笑，虽然这里唯一的观众也被他敲晕了，但他还是跳的很专心。
最后以一个半鞠躬作为谢幕，Jack裂开鲜红的嘴唇，他笑起来：“欢迎观看joker的表演，希望你们喜欢。”
他不再凝视那块墓碑，把女人的照片留在身后，joker抱起管理员身边散落的花，然后拖起他往远处的大树走去。
扒光了管理员的衣服，徒留这个可怜的家伙在树枝上吊了一晚上，谁理会他会不会着凉，在这个家伙的脚下铺满一地的花，就好像是某种仪式。
完成后，Joker不满意的看着他的作品。
果然这种货色完全调动不起来他的创作欲呢。
他得去找更能激发他创作灵感的人。
不着急，不着急，首先他得找个地方好好思考怎么才能让游戏更有趣。
布鲁西还没有周全到去打探一束花的最后归宿，所以目前他还不知道joker诞生自墓园。
这个下午对他来说，就只是去看望了一个遗憾，遇到超人则是意外，而再之后就是回到蝙蝠洞更新资料。
“我们的关系瞒不住聪明人，蝙蝠侠的装备在哥谭还有谁能供应的了，你浑身上下都是韦恩企业的高科技，所以别试图让我置身事外，这不可能。”
“但可以尽可能淡化这种关系。”
布鲁斯知道别想完全撇清关系是事实，但他们可以引导。
“就说我是你的金主怎么样，蝙蝠侠被韦恩包养了，为了他正义的理念，英雄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布鲁西一脸这也太带感了吧的神情。
“同情心泛滥的富豪，赞助了一个蝙蝠怪，妄想把哥谭拉出黑暗。”
“被你救过的人里，已经有人叫你蝙蝠侠了，你却还要自定义为蝙蝠怪，布鲁斯你喜欢自虐吗？我完全没有这个爱好，按理来说，你也不应该有。”
布鲁斯不说话，他开始给蝙蝠装里加铅层。
“你刚刚还说超人的话不一定真实。”
“蝙蝠电脑分析了超人救人的所有视频，铅的这个说法可信度有83%，加层铅又不麻烦。”
“我来吧，去补觉，夜巡快要开始了。”
布鲁斯点点头，他放下工具，不动声色的往外走。
“回来！”
“我没受伤，不影响夜巡。”
布鲁西嘟起嘴：“我没说你受伤，我只是试图讨要一个吻。”
实在躲不过去，感性来说布鲁斯也不想躲，但所有的伤害都会转移到布鲁西身上，这件事就像利刃一样时刻悬在心头。
“你对流星许了什么愿望？”
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最后只剩下这一个没有得到证实。
“我回答过这个问题，专心点。”嘴唇分开，布鲁西活动身体感觉了一下：“现在我相信你很健康了。”
虽然夜巡危险又辛苦，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在蝙蝠侠曾经出现过的区域内，犯罪率确实有所降低，只是这样就足够布鲁斯欣慰。
上午十点，这是蝙蝠深度睡眠的时候。
布鲁斯很不满布鲁西竟然丢下他跑掉了。
今天上午韦恩企业又没有重要的会议，他们说好一起睡到下午的！
布鲁西不是故意的，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飞到了另一座城市。
飞机的飞。
根据神盾局成员提供的位置，布鲁西找到了茫然游走在纽约街头的美国队长。
他看起来就像是迷路的羊羔。
但这只羊羔的武力值很高，虽然托尼因为面子问题隐瞒了他被推倒的事实。
但布鲁西从神盾局这里得知了详细经过。
当史蒂夫·罗杰斯从沉睡中醒来，却发现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和记忆中一样，就像是他的记忆欺骗了他。
而在神盾局试图稳住他，却被史蒂夫洞察后，他开始不再相信他们。
史蒂夫没有理会那些人的解释，他只是不停地询问一个人。
“巴基呢，巴基在哪？”
“他掉下去，然后死了，而且七十年了，他又没注射过超级血清。”
托尼漫不经心的回答，不是他对二战英雄不尊敬，纯粹是他说话就是那么个调调。
但史蒂夫显然被激怒了。
他亲眼看到巴基掉下悬崖，事实就是普通人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理智知道，然而感情上史蒂夫难以接受，他甚至觉得冰封、沉睡、七十年都只是一场阴谋。
然后他激动的跑了出去，当时托尼就站在门口。
四倍强化，史蒂夫的力气很大，然后他又处在失控的状态。
哪怕一直坚守的正义让他即使愤怒也不会去伤害普通人。
但他力气真的有点大，扒拉开挡门的托尼时，战五渣·尼还是轻而易举就被推倒了，他甚至不受控制的在地上骨碌了一小圈。
托尼：！
在神盾局人员的复述中，布鲁西不难想象超级爱面子的托尼现在是个什么心态。
“罗杰斯队长。”
布鲁西觉得既然是他们发现了美国队长，才让他被挖出来重见天日，那么他也许有义务来做下心理辅导。
被拦下的史蒂夫茫然的看着他，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全身都散发着无害和善意的普通人，史蒂夫即使依然保有警惕，却还是循着他的邀请到旁边坐下。

把自己定义为外援的形容，让布鲁西闷笑了几声。
虽然他很可能和那群人是一伙的，但史蒂夫却意外的放松下来。
这是个很会调节气氛的人。
“史蒂夫·罗杰斯, 不过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可是听着你的故事长大的，小时候我还得到过美国队长的玩具。七十年了，这里变化很大对不对？”
布鲁西没有强调他们不是骗子, 但他是以史蒂夫已经相信为前提开始聊的。
“这里全部都是陌生的, 而且我还不能确定这里就是未来, 我只是昏睡了一段时间，怎么就错过了七十年？”
布鲁西先道歉：
“抱歉, 是我在潜水时发现的你，如果不是我，你不用醒来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 在我们看来复生值得喜悦，但我们可能都忽略这对你来说也许太残酷，不仅一切都格格不入，还有曾经的亲人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