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你想都别想！我才不会去咬这根不知道做过什么的绳子！”
“你就不好奇刚才那个黑漆漆的家伙吗？快点，要不然他跑掉了怎么办？”
夏洛克想啊，他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刚才那个是什么？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人类还是变异的非人类。
要知道通过他家大魔王的渠道，夏洛克知道英国是真的存在巫师，那这里存在着非人类也不是不可能。
“让开，我能把绳子解开。”
夏洛克开始秀他的脱身技巧，布鲁西等不及了。
夏洛克是蚕蛹一样的五花大绑，但他只是被反绑了手而已，即使为了装柔弱，跑一跑是没问题的。
确定那几个被打昏的小混混短时间醒不了，布鲁西站起来迈开大长腿就往里面追。
“喂，你等等！”
夏洛克加快手上的速度，放任这个同情心泛滥的家伙乱跑，夏洛克真担心他会被干掉。
但也只是一个低头抬头的瞬间，布鲁西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里。
化工厂里的设备很容易阻挡视线，布鲁西还没来得及告诉布鲁斯，杰克已经有了改邪归正的念头，他只能希望布鲁斯逼供时下手不要太重。
但在转过一个大号的铁罐后，解释已经不重要了，布鲁西只来得及喊出一声：“杰克！”
慌不择路的可怜人似乎是在追逐中滑了一脚，在布鲁西的视线里，他正在快速向下坠落，而在他坠落的下方，是一池化学试剂。
隔着几米的距离，布鲁西都能闻到它散发出的刺鼻的味道。
稍微辨别了一下气味的组成成分，布鲁西的脸色就变了。
杰克茫然的转动脑袋，他下意识朝喊声的方向看，视线里最后出现的是一双担忧的蓝眼睛，然后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伴随着黑暗，焦灼的疼痛从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传出来，杰克僵硬的躺在池底，在被化学药剂包围的刹那，他就仿佛被剥夺了触觉、听觉、视觉，这个来不及握住希望的人，就像一根腐朽的木头，静静的等待在池底化为腐朽。
布鲁斯没有来得及拉住他，等布鲁西跑过去的时候。
那个池子里甚至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完全看不出他刚刚才吞噬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在分辨出池水的化学成分后，布鲁西就知道掉进去的人不可能生还，除非奇迹。
可真当面对这一片平静时，他还是挫败的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这一切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能早一点赶到，哪怕只早上几秒钟，或许就是另外的结果。
布鲁斯从这一声杰克里听出了什么。
他抿着嘴，沉默的看着散发出刺鼻味道的池水。
“这不是你的错，没人能预料到这场意外，这只是一场意外。”
布鲁西走到他身边：“继续你的夜巡吧，后面的事交给我，还有更多的人在等你。”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挣脱了绳索的夏洛克在往这边跑。
布鲁斯于是抿起唇，他涂了淡色唇膏的嘴唇看起来苍白而冷漠，但布鲁西知道这只是假象。
再看了布鲁西一眼，布鲁斯不再停留，他快速的通过后门离开了这里。
在夏洛克赶到的时候，他只能看到黑色的披风一角划过门边的一幕。
“你看清楚了吗，刚刚那是什么？”
夏洛克追到门边，却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他悻悻的走回来，双手插兜问道。
布鲁西不说话，他侧了侧身。
夏洛克不情不愿的给他松绑，他看着布鲁西沉默的样子，追问：“发生了什么？”
“他让我报警，把这个盗窃团伙交给警察处理。他有两只尖耳朵，不过大概是头盔上的装饰。”
“头盔？听起来更偏向是人。”夏洛克试图根据已知线索推理，但已知情报不足，他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我问他是谁，他回答我——I’m batman.”
“蝙蝠怪？一个怪人。”
夏洛克总结：“这个代号可不好听。”
布鲁西没有反驳他，他蹲下来盯着那池化学药剂。
“那个叫做杰克的人呢？”夏洛克突然问。
布鲁西不说话，他继续盯着面前的池子，就好像在期待突然从里面跳出一个人。
“哇哦，他掉进去了？是刚才那个蝙蝠怪？”
夏洛克于是也蹲下来，池子很平静，人估计没救了。
“他在逃跑的途中滑了一跤，正好掉了进去。”
布鲁西声音很低，对于夏洛克的误解他根本没有动气，他早知道布鲁斯选择的这条路上将充满质疑。
“我会联系警察说明情况，至于你，有去处吗？”
“当然，等录完口供...”
“旅馆可不安全，先住我家吧，我会联系你的家人，希望他们能早点赶来哥谭，顺便把你领回去好好教育。”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哥谭人？”
“哥谭本地人的嗅觉...好吧，哥谭人懂得怎么自保，看，完好无损。”
布鲁西摊手，示意像他一样，被绑票还能完好无损的才是合格的哥谭人：“哦，除了这个。”
粗粝的绳子在布鲁西的手腕上印出红痕，他揉了揉手腕，示意夏洛克把手机递给他。
“忘了问，你叫什么？”布鲁西终于想起问。
“夏洛克·福尔摩斯。”
“布鲁斯·韦恩。”
“早猜出来了。”夏洛克表示这一点惊喜都没有。
报出姓名，警察来得很快。
因为牵扯到刚刚归来的年轻首富，虽然只是盗窃案，戈登还是亲自带队。
布鲁西通过各方调查了解，基本已经能确定这位局长的正直，现在，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能看到一丝属于哥谭的希望和光明，这多少缓解了布鲁西的焦躁。
“经过就是这样，我已经联系了我的管家，他很快就到，这孩子一会儿跟我一起走。”
“Batman？”
戈登还在因为这个新出现的名字皱眉，虽然从这件事上看不出恶意，甚至他还帮了忙，但在哥谭，任何新出现的家伙都得小心。
谁知道这会不会是新冒出的罪犯。
而这次又是不是黑吃黑？
“我不是孩子！”
生活在大魔王阴影下的夏洛克反驳。
在家被大魔王嘲笑智商，出来又被大金鱼首富说成孩子，这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好了，该走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打开的车门边，阿尔弗雷德静静地站着。
“好好安葬那个可怜人，费用随后会打给你们。”
交代了戈登一句，布鲁西带着夏洛克上了车，实习侦探至少能判断出善意，又累又疼的夏洛克不介意到富豪家享受一晚。
这一晚的经历，至少让蝙蝠侠在哥谭警局挂了名，但并没有见到真身的警局成员，还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不相信黑暗蝙蝠的真实存在。
警员里肯定有人和哥谭的报社有交易，提供消息获得报酬这样。
证据是第二天的哥谭头条，就是哥谭首富被绑架的消息。
邻居的大都会也出了相关报道，克拉克就是通过报纸知道的这件事。
‘拉奥啊！’
克拉克很自责，因为他完全有机会救人的，这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但因为觉得晚上偷听可能会显得有点变态，克拉克只在白天偷听过一次，还是在发布会直播期间，这让他错过了晚上的最佳救援时间。
虽然报道上已经说了韦恩只是受到惊吓，并没有受伤，但克拉克还是很挫败。
‘我想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受伤。’
发了一会儿呆，克拉克偷眼看了看左右，他心虚的打开超级听力，慢慢捕捉着他早已记熟的那个心跳。

“怦~怦~”
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有节奏的传进耳朵里，那颗心脏跳动的韵律平缓而稳定，听起来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他睡的可真香。
但克拉克嘴角还没得及露出安心的笑容，几乎同时他就听到紧贴着这颗心脏的旁边还有一个心跳声。
要听出这两个心跳声一模一样很容易，但超级大脑在分辨出这一事实前，跳进克拉克脑子里的却是另外一个念头。
韦恩先生有女/男朋友了？
大上午，能贴在一块亲密睡觉的，除了对象也没别人了吧！
克拉克丧气的趴在桌子上，等反应过来怎么两个心跳声是一样的，他嗖的又弹了起来。
他听过几十亿人的心跳声，在克拉克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他的能力的时候，超级听力偶尔失控，全球乃至整个银河系的声音都时常一股脑的挤进耳朵里。
但克拉克从没听到过两个完全一样的心跳声。
双胞胎不可能，即使是克隆人都不可能。
这听起来就像是韦恩先生长了两颗心脏似的。
克拉克疑惑，克拉克挠头，克拉克内心激烈的挣扎。
想弄清这个问题不难，他只要悄悄飞到韦恩庄园的上空，透视一下就行，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曾做过这样的事。
但良好的家庭教育让克拉克飞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玛莎要是知道他把超能力用来偷窥，绝对会用扫把把他打出斯莫维尔的。
韦恩先生又不是罪犯，克拉克最后告诉自己，每个人都有秘密，他需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但经历过暗恋的人应该感同身受。
那种强烈的想要了解对方的心情。
玉盐玉盐
哪怕只是知道对方喜欢什么颜色，都能傻乐一整天的卑微又甜蜜的暗恋心情。
星球日报不可能每天都有出差哥谭的好事，克拉克只能在拯救世界的过程中频繁路过哥谭上空，企图制造一场偶遇。
超人的救援范围虽然大多限定在大都会，但全世界范围内大型的自然灾害也被克拉克揽到了自己身上。
每当从外面飞回来的时候，克拉克都会有意从哥谭上面路过一下，如果方向不对，那他就绕道，然后再从哥谭上空路过一下。
克拉克这番举动效果很明显。
很快，他就被布鲁斯盯上了。
卫星捕捉到超人的飞行路线，然后生成图像传到了蝙蝠电脑上。
“他在绕圈？”
布鲁西趴在布鲁斯肩头，他看着电脑上那个大勺子形状的飞行路线，相当不解。
“这已经是他连续十七次路过哥谭，并且是第六次绕道路过哥谭。”
“以及每次路线都有经过韦恩庄园。”
布鲁斯看着数据记录，他着重强调了韦恩庄园，
“他是发现蝙蝠侠的踪迹了吗？也许我们邻居家的义警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蝙蝠侠才刚刚出现，我不认为是这个理由。”
“别那么严肃，放松点，你看。”
布鲁西把蝙蝠电脑上那张超人的正面照放大，他指着超人的眼睛：
“地球上找不出这么纯粹的蓝，他有一双非常干净的眼睛，即使没有你的数据分析，也不难知道他是个好人。”
“好与坏都在他一念之间，当他不想再做个好人，对于地球，他就将是灾难。”
“你也承认他现在是个好人，把你的planE放一放。我们来讨论一下之前的检查结果，你找到解决的方法了吗？好吧，没找到，那你准备怎么办，一辈子不再吻我。”
布鲁西双手捧住布鲁斯的脸，把人拉过来。
这场争执由来已久，具体起因还要倒退回被绑架的那天。
大概是蝙蝠家爱好捡孩子的天赋，布鲁斯没有对布鲁西带回来个小孩做什么评价，由阿尔弗雷德连夜联系了迈克洛夫特·福尔摩斯，确定他很快就会安排人来接弟弟，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意外发生在入睡前。
睡前一个晚安吻早已是习惯，但因为化学池事件，两个人有意彼此抚慰，所以一个简单的吻到了后面多少有了擦枪走火的趋势，然后手臂上忽然的疼痛打断了布鲁西的投入。
他是那种，能忍耐住疼痛，但不是特殊的需要他忍耐的场合，他有疼一般就直接喊了。
于是布鲁西中场叫停，跑去检查他的胳膊和小腿。
明晃晃的擦伤和青紫让两人一起惊呆了。
“我没在绑架里受伤！”
布鲁西先自证了清白后，紧跟着反应过来。
他拉过布鲁斯的手臂，那里原本有一处擦伤，刚刚他们动作时，布鲁西都有意避开这个位置，但现在那里完好无损。
布鲁斯也伸出小腿查看，那里的伤也不见了。
这下子睡意全无。
两个人大半夜跑去蝙蝠洞开始找仪器全身检查。
之后还因此被阿尔弗雷德抓住半夜不睡觉乱跑。
但在了解了前因后果，穿着睡衣的老管家也因为吃惊而加入了实验。
检查报告出炉。
布鲁西身上三处软骨挫伤，皮肤表层淤血，而布鲁斯则非常健康，毫发无损。
除此之外，两人的各项指数都在正常范围内，并没有出现异常数值。
“源头只能是那场流星雨。”
布鲁斯有力攥住桌角，失控的力度导致那个木质的桌角嘭的断裂开。
“我们收集了那场流星雨的残留物质。”布鲁西提醒他：“但没有任何发现。”
相比布鲁斯的愤怒、焦躁，布鲁西就很淡定。
这没什么不好的，相反他觉得棒呆了，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技能了。
可爱的流星，实现了两个人的愿望，她们尽力了，还有什么理由再受到苛责。
之后的实验过程不能详细叙述，但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种转换是单方面的。
即亲密接触下，布鲁斯受到的伤害会转移到布鲁西身上。
至于转移多少，则由亲密程度和时间长短决定。
好吧，他理解布鲁斯又开始牛角尖了，布鲁西体贴了很多天，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他有多高兴。
但布鲁斯不能一直拒绝他，再这么放任下去，布鲁西觉得布鲁斯能躲他一辈子！
“听着！”
把布鲁斯的脸固定向自己的方向，布鲁西很严肃。
“你就不能想想好的方面，检查记录上写得很清楚，我的恢复力至少是你的三倍还要多，你不用再担心受伤会影响夜巡，也不用担心我会长久的疼痛，而公司有卢修斯管理，我有大把的时间用来修养，这么多的优点，干嘛要放弃。”
“这可不符合最佳方案。要知道我们是一个人，你能承受的，我自然也可以。”
布鲁斯完全没有被说服，他依然拒绝。
布鲁西把饱满柔软的嘴唇凑上去，他含糊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我就不信，这种事是你拒绝就有用的吗？
布鲁西总觉得布鲁斯对他有什么误解，他的战斗力哪怕是布鲁斯，不认真应付的话，都很容易翻船。
既然道理讲不通，布鲁西选择霸王硬上弓。
蝙蝠洞阴暗的环境，真的很适合情侣吵架。
大概是布鲁西下午还有别的计划，所以他并没有闹腾太久。
这场谈判最后以他下嘴唇上被磕出道口子结束，舔舔嘴唇，布鲁西疼的抖了一下，而淡淡的铁锈味更让他打定主意不把头扭回来。
“布鲁西，我...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布鲁斯扶着头，他下巴上还印着一个牙印，但两个人中内疚心虚的绝对是他。
布鲁西要理直气壮的多：“不是故意的？难道你要告诉我是牙先动的手！”
“我现在要出去，等我回来，我要一切恢复如常，懂吗？”
布鲁西承认他是在逼迫布鲁斯做出选择，但你要知道布鲁斯这样的人，有时候温水煮青蛙的招数根本不管用。
有叮嘱阿尔弗雷德不要把那件事告诉布鲁斯，布鲁西相信两人联手之下，完全瞒得住他。
布鲁西的目的地是杰克妻子的墓园，这个可怜的孕妇，在绑架案发生的七个小时前被发现因为触电死在了家中，一同死去的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件事完全和布鲁西没有关系，没有任何人需要为这次的意外负责，但就情感而言，这件事让布鲁西感到难过。
他相信布鲁斯也会一样。
一个被生活压迫的男人，为了他的妻子和孩子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在他憧憬未来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他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抱着花束，布鲁西从车里出来，在他要走进墓园的时候，不经意的一抬头，却正好看到一个三原色嗖的从头顶飞过。
路过哥谭第18次。
布鲁西替蝙蝠电脑数数，他半遮着眼睛，想了半秒，果断尝试叫住超人。
“超人！”
布鲁西表现的像一个粉丝，他对着超人挥手，但很可惜，三原色很快就消失在云朵里。
没能成功把人喊下来，并不让布鲁西意外，好好先生超人也不是随喊随到的应声虫，耸耸肩他转身继续走。
但刚刚迈出一步，就听身后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