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当时查案查到伊吹的手底下,一般人查到这里就不查了,他却继续往上查,仿佛真的以为自己能把伊吹大明神和他的产业掰开来送给上法庭,然后就认识了茨木,茨木刺杀了他整整十回,最后一回被人反擒了,酒吞跟他在审讯室里玩软的玩硬的耗了整整一千三百二十七个小时,最后是酒吞认的输。
到现在酒吞都没从他嘴里撬出来过关于伊吹老子的一个字来,如今一丘之貉,茨木终于竹筒倒了豆子。
“我只是见过几面,”茨木说,“我仔细看过了,虽然长得很像,但是可以确定并不是同一个人。”
“影武士。”酒吞笑了一声,“这都什么年头了,够惜命的。”
荒川摇了摇扇子,“你总共就知道这么点?我可是听说你憋了五年呢。”
茨木往后一靠整个人靠在沙发里面,神情颇为不屑,“你当我靠什么活这么大,我当时要是说了那才真他妈就是个死,用完就丢这种事我见多了,我不说他们不知道我到底知道什么才好端端活到现在。”
酒吞玩了玩手里的打火机,“话倒是没错。”
荒川扇子一合,“提醒我日后别跟再你们这些东西混,一个比一个狠。”
酒吞给了他一个你也不赖的眼神,自顾自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点情报倒是挺重要。”他喝了一口。
“至少能说明他确实是那张脸,不然也没必要都按着那一张整。”荒川赞同道,“现在问题来了,在什么场合的时候,他才会自己亲自出场。”
两人一同看向了茨木。
茨木皱了皱眉,有点不悦地看向别处。
“我哪知道?如今他家大业大,早就没有什么是必须亲自上阵的了,非是必须亲自的?要我说,吃饭,睡觉,”他说道,“操情人。”
酒吞放下酒拍了拍手,“主意不错,精彩。”
茨木一脸震惊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翌日,荒川给他们准备了离开的船,茨木找了个时机把荒川堵在没人的地方。
“你老实告诉我,”他说,“挚友他到底和伊吹大明神之间有什么仇?”
荒川冷笑一声,“我记得职业人士不问问题的。”
“少废话,”茨木说,“那是酒吞,我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荒川终于认真起来了,“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提供钱和人脉,不过我听说过,大概得有十年前的事了,他有个女人,叫红叶,死得不明不白的。”
茨木愣住了,荒川接着调侃。
“怎么,你喜欢人家,连人家的情史都不知道,我还以为干你们这一行的情报工作都做的不错。”
看茨木一副失魂落魄样,又仿佛动了恻隐之心,对他又多说了一句。
“你可别把酒吞看得太好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跟他认识得比你久不知道多少,你要是一旦觉得他可能是在玩你,就抓紧跑。”
最后茨木浑浑噩噩地就上了船。酒吞对他的反常置若罔闻,他肯定是猜到了,不过并没有决定说什么。
船直接送他们去了一处位于岛上的小型机场,在那里收拾了收拾装备,两个人就上了飞机,最后落脚在东京郊外的一处私人宅邸。
酒吞驾轻就熟地就进了枪库,告诉他自己随便挑。
茨木挑了支380柯尔特自动,酒吞看了一眼。
“不挑狙击?”
茨木摇摇头,“我不觉得这个人能靠狙击枪杀。”
酒吞看了他一眼,突然转过身去把枪库的门一锁,然后转过身来把茨木摁在枪架与墙之间的角落。
“你还知道什么,”他压在茨木耳边,“这里没有监控。”
茨木说道,“组织内传过,他还有个儿子,傲得很,比他老子还傲,跑去做了警察,不过敢说这个的,都死了。”
酒吞俯在他耳边轻声地笑,鼻息喷在他的耳廓。
“那你跟我说这个,是也想死吗?”
茨木跟着笑。
“不想,”他说,“我还想活到挚友你喜欢上我的那天。”
酒吞像是满意了,拍了拍他的头,在他耳边说道。
“那就别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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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chapter 4
接下来的日子茨木在做复健,酒吞在做调查,调查茨木本身也是想插手的,酒吞不愿意他插手,他几年不活动,外面的线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宅邸内有独立的射击室,茨木基本上整日都泡在那里,难得酒吞抽空去看看他,正好撞见他盘着腿坐在地上拆枪。
拼枪是酒吞为数不多赢不过茨木的事情,于是来了兴致,对下来问他。
“要不要比一场。”
最后茨木输了两秒,酒吞先一步拼好举起来对着茨木,茨木的枪咔嗒一声,才撞上弹匣。
“你的右手是怎么了。”酒吞将枪放下,“我记得你过去不是左撇子。”
茨木笑了笑,“在里面有一阵子太无聊想练练左手,练了一半,大概影响了重心和速度。”
酒吞点了点头,“准头呢?”
茨木拿了酒吞和自己各自组装的两把枪,站起来左右都朝着靶子各开了五枪,硝烟散了,十发都在靶心。
酒吞点点头,“这方面效果倒是不错。”
“比不上挚友你百发百中,”茨木说,“好在勤能补拙。”
酒吞把他手里的枪又夺回来,直接就动手开始拆。
“那你就给我练装枪,”他边拆边往地上丢零件,“练到跟过去一样快为止。”
七天之后茨木带着枪来找酒吞再比,从MA1911近战装到AK47中锋都是茨木赢,酒吞输了也不恼,伸手拍拍茨木肩。
“庆祝一下。”
说到做到,晚饭是酒吞亲自下的厨,小牛排煎得恰到好处,芦笋烤得又嫩又脆,里着一层脆皮,茨木一个人就能吃一烤盘,荒川这房子里酒柜里什么都不缺,酒吞挑了最好的波旁,有一丝的甜口,是茨木的口味。
“选个女人倒是不容易。”酒吞喝着酒把新的资料丢在桌上。
茨木拿过来翻了翻,尽是些女人,拿在手里拍了拍。
“哪来的?”
酒吞看他一眼,“青行灯。”
茨木皱眉,“她自己不肯上?她论伪装是一绝,换张脸上再下来,比旁人可容易多了。”
“她不肯接。”
“妖刀呢?”
“不愿意。”
茨木想了想,确实,那不是个乐意出卖色相以完成任务的女人。
酒吞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下周在八歧集团的顶楼,有个舞会,慈善舞会,名头是孤儿资助,名单上几乎全部都是些男性富翁,而除了名流还会邀请一些受到资助的少男少女。”
茨木想了想,“猎艳。”
酒吞喝了口酒,“我伪造了两张请束。”
茨木点点头,低头切牛排,右手握着的刀子曾经还是会切得盘子吱吱作响,现在已经不会了。
他把最后一口沾着酱汁的牛肉塞进嘴里,擦着嘴有些吐字不清地说。
“那挚友你看我怎么样。”
酒吞看了他一眼,把酒放下了。“他见过你。”
“所以他肯定会选我。”茨木用叉子叉住一只芦笋的根部,“就凭这张脸,他没理由不收。”
酒吞松开握着酒杯的手指,又在桌上敲了两下。
“到时候我不说行,你一步都不要行动。”
华灯初上。
八歧集团的地下停车场,每一辆都算是难得一见的豪车,迎宾十分周到,到场的甚至不必自己开车门。
酒吞从一辆黑色的林肯上走下来,浑身上下都是下足了钱的东西,他人生得贵气,再好的东西穿着也不会撑不起门面,迎宾看过了请束,没作怀疑就让他入场。至于那些等着被猎艳的年轻人则是晚些时候才一起入场,茨木早就已经混了进去,等到出现的时候,是一副学生打扮,甚至还搞了一副傻兮兮的眼镜,鸭舌帽把那头扎眼的白发遮住一大半,露出来细碎的刘海,对人礼貌又怯生生地打招呼,演技无可挑剔,早些年酒吞也在他这里吃过亏,以为只是个街边失足少女,结果是个反手一把刀的大老爷们。
酒吞在派对上恰到好处地与名流们一阵谈天说笑喝酒,役过多久,掌声就响了起来,主办发言的时间开始了,他四下扫了一眼,没过一会跟着众人一起鼓掌,舞会这才算正式开始。
伊吹并没有出现。
茨木被一些不怀好意的拉着喝了点酒,脸色有点发红,被虹膜镜覆盖后的瞳孔没有那种杀人如麻的锐利,不得不说酒吞见过道上的人不少,茨木算是长得柔和的一个了,青行灯似笑非笑,妖刀面无表情,大天狗终日若有所思,唯独茨木生了一副笑模样,也不知道是上天对他好还是不好。
到时间过了三分之一,一些人陆陆续续地朝着门口围了过去,似乎是来了什么大人物,纷纷去打招呼,酒吞是化过妆的,敲了敲微型通讯器。
茨木很快就朝着那些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里。
酒吞与作为掩饰相谈甚欢的舞伴说了声失陪,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传者的托盘里,朝着洗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