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逆水行舟(罗再说)


凌意舶瞅准了腺体所在的位置,拽住T恤领口往下扯,只在看清那军刺刀疤时犹豫了一瞬。
很快,冲动第无数次战胜了理智。
他看着那腺体下面浅淡的咬痕,对准了一口咬下去。
没舍得咬腺体,咬的是皮肤。
后脖颈那块敏感之地传来形容不出又痒又痛的湿热感,楚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往旁边躲——
“疼!”他低声喊出来。
“是你让我咬的,你看我多听你话。我还没咬对位置呢。”凌意舶又埋头亲了亲。
楚漾闷闷地哼了好几声,不想理他了,靠在柔软的床头上,锁骨凹出浅淡的阴影。
还行,有长进。
同一个位置,这回倒嘴下留情。
没给他咬出血。
几年前咬出血的意外事故他可以既往不咎。
“对了,”凌意舶说,“你还没有回答我昨晚的最后一个问题。”
楚漾一怔。
“你昨天状态不佳一定是因为分化后的腺体产生了反应,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闻不见你的气味。”凌意舶从背后捞过他的腰,“现在也闻不到。”
楚漾吸吸鼻子,目光焦距落在被褥上的一处小小凹陷上,集中精力闻自己的气味。
的确,那股清新的水生香味消失了。
腺体发育得不好。
他现在不像O也不像B。
“我都想好了。如果你是Alpha,我就在你的易感期打抑制剂或者吃药把信息素压下去。我做过功课的,都说两个Alpha在一起,信息素除了让对方痛苦以外发挥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有没有都无所谓。”
当然有所谓。
信息素是S级最异于常人之处,也是身份的象征,没了压制他人的信息素,就是最普通的一类人。
主卧床头上的床幔如瀑布垂下,拖曳着搭在床的两侧,窗外的阳光正好,光斑恍惚,楚漾身上仿若有一簇跳跃的赤色焰苗。
如果是Omega呢。
楚漾没问。
不动脑子都知道凌意舶会说什么混账话。
他只抬起手,看玻璃落地窗外不知什么装饰物件反射过来的明亮光斑落到手背上,再滑到指尖,最后伸出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指腹靠上凌意舶那张已经舔得湿润的嘴唇。
那光斑像一个吻,就这样落到凌意舶唇上。
这时候,凌意舶在想,如果这手指上有一枚钻石,那一定能折射出彩虹打碎后的漂亮。
“你昨晚猜对了啊。”楚漾说。
眼前人影一闪,他被扑过来的人猛地压到床沿,过分软绵的床垫塌陷出小窝,楚漾半个后脑勺悬空在外面,想挣扎着起来却被人凶狠地压着前胸。
楚漾面红耳赤道:“凌,凌意舶!”
“在在在,不止我,小陈他们也在外面呢。”凌意舶凑过去,“楚首席,你这样大喊少爷的名字不太好。”
楚漾掐住他胳膊:“你先让我起来,别耍浑……”
“你答应了叫小舟的。”
凌意舶看着他因为后仰失重而微微张开嘴的模样,忍不住朝那处伸去手指去追那淡红色的湿软,挑眉道:“叫啊,叫你的Alpha。”
楚漾瞪着他,嘴里含混不清,“别……别逼我咬你。”
最后还是一声哼哼。
“闻一下,给我闻一下好不好,”凌意舶又从身后抱着他缠他,“你到底是什么气味的?”
“你是狗变的吗!”楚漾哭笑不得,没想到凌意舶知道自己是Omega之后没去考虑什么身份地位怎么样瞒天过海之类的操蛋问题,居然最好奇他的味道。
凌意舶也乐了:“你才知道啊。”
“我还没学会熟练地控制,”
楚漾被他的下巴顶得昂起脑袋,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去,被这年纪小了三岁精力充沛的男人整得耳朵通红,佯怒:“下次易感期我要给你戴止咬器!”
对,他之前和周渡一起订的那批货应该是到了,不知道凌意舶这张俊脸上套个恶犬专用的止咬器会是什么样子,肯定蛮适合他的。
想要对付Alpha,就要用最高级的利器,拿来禁锢最难驯的人。
“戴什么?什么止咬器,止咬器是什么东西啊,”凌意舶又拱又亲,“我连Omega都有了,还要什么止咬器。”
“你还没有……”楚漾反驳。
“我说有就有。”凌意舶把他抱得更紧,结实的臂膀蛮横揽住他腰身,“你是贴身保镖,贴身懂不懂。”
望着天花板上几个吹笛子的小天使浮雕,楚漾有点儿再难以直视“贴身保镖”这四个字。
这里面打得火热,外面的人等得枯燥无聊。
无奈主卧大门的用料实在是太好,陈迦礼耳朵贴着门板,趴在那儿,屏息静气都没听见里面在说什么。
周渡无奈,担心他身量太健壮,一个不小心把门板压坏了整个人扑进去,提溜他后衣领,提醒道:“你别偷听了,再偷听扣你工资了。”
“你不担心吗,周渡哥,”陈迦礼忧心忡忡,被昨晚搜出来的皮鞭吓呆了,“你说万一要是二少爷动用私刑怎么办!”
“陈迦礼,你的担心真的很多余,”李观棋摸出一把坚果啃了几颗,“二少爷都说了是因为担心楚首席休息不好,才把他弄到主卧睡觉的。”
陈迦礼懵懵地点头:“可如果你休息不好,二少爷会让你睡他的床吗?”
“我靠,你这……”李观棋嘴里的坚果突然不香了,“灵魂拷问啊!”
“被二少爷惩罚也比黄副总那变态好吧,昨天我们收的那皮鞭,天呀,这么粗一根,”陈迦礼伸出手指比划了下,又肘击周渡,“周渡哥,昨天幸好你去叫了二少爷过来救场,不然漾哥不知道得被打成什么样子。”
“都说了要叫楚首席……”周渡擦了擦满头黑线,“你这小孩儿怎么教不会呢。”
森叔才说了不按制度叫人要扣工资的!
扣上级领导——周渡自己的工资,罪名是监管不力,教下无方。
其主要目的是预防陈迦礼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零零后Alpha不服管。
不过他稍微放了点儿心。
楚漾被凌二少爷这么个凌家最有种又最浑的人护着,只要人还在,吃不了什么大亏。
本来他对这两人的关系有多种猜测,想过是炮友也想过会不会是单方面追求,心中还不太明朗,但经过昨晚两人的表现一看,感情定是有厚度的,绝不像自己最开始想得那么简单。
“你能别着急了吗,”李观棋恨不得往陈迦礼这小子屁股上来一脚阻止他团团转,“听也听不出什么名堂的,二少爷这主卧推门进去还要往北走一小截才到休息区域,里头大着呢。”
整个楼梯间忽然回响起手机震动声。
呜呜呜呜——
陈迦礼竖起耳朵听着,不知道是手机在哭还是自个儿担心得想哭。
周渡也在找声源。
陈迦礼个儿高眼尖,第一个察觉到手机在凌意舶回来时随手放在扶手长软凳上的马术靴盔包里。
那就是二少爷的手机没带进去。
他拉开拉链拿出手机,没问过周渡,上前站定,十分有礼貌地敲了敲门:“二少爷!”
“你……”周渡拦都拦不住。
“什么事?”里面传来凌意舶的声音。
听上去有点儿,嗯,在跑步?
这主卧那么大面积,跑跑步也很正常。
陈迦礼:“您手机响了,要接吗?”
凌意舶的声音由远变近:“谁打的。”
“我看看,这备注有点儿奇怪哈,”陈迦礼紧张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用凌意舶的手机,准确来说第一次操作顶头Boss的手机,生怕稍有闪失给他恢复出厂设置,小命不保,“尼,尼斯湖水怪?”
“哦,”凌意舶哼声,“接吧,别出声,看他说什么,不着急就挂了。”
陈迦礼光荣接下任务:“好!”
他挠挠头,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谢崇珩道:“喂?楚漾到底是什么啊!”
陈迦礼一愣,没明白为什么要问楚漾,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替凌意舶接电话:“啊?”
那头谢崇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嘈杂的,没听出这单音节不是凌意舶的声音,不依不饶地追问:“你想出来没?”
“楚漾?”
陈迦礼左看看右看看,听出来这是凌意舶身边那个关系亲近的少爷,吞了吞唾沫,以为是在问他,心下陡然紧张起来,严肃道:“楚漾是我的偶像!”

陈迦礼在电话那头“尼斯湖水怪”的一声爆笑中, 脸颊爆红。
用李观棋当时一边吃坚果一边看戏的观感来说就是,陈迦礼你是什么新出道的搞笑艺人吗。
周渡好死不死在旁边冷静补刀,说可以引荐给听池少爷问问能不能签你。
门开了一条缝。
陈迦礼被笑得脑袋晕眩, 门缝里边儿有什么他都看不见, 多亏了近日来渝水的好天气, 金光四射, 白花花一片。
凌意舶估计也听见了陈迦礼那声回答,唇线紧抿, 忍笑忍得很辛苦, 下巴扬着, 摊手道:“把手机给我吧。”
那手机像烫手似的, 迅速被转移到它主人手中。
谢崇珩这才又聊起来, 一声哀叹:“哎, 凌二,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好命, 身边每个跟着你的保镖都那么可爱。我遇到的都是些讨人厌的老古板。”
这会儿杜宾犬楚漾正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呢,闭着眼想……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随主人吧。
“有事吗, ”凌意舶不想听他胡扯浪费时间, “没事挂了。”
哥忙着呢。
哥的腿此时被某位睡不醒的Omega抱着。
哥很满足。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楚漾到底是什么啊?”谢崇珩划重点, “我和潮哥赌了十万块钱!”
“是么,”凌意舶冷笑,“他的秘密就值十万?”
搞笑呢,楚漾的分化秘密这事儿要放黑市上挂着卖, 绝对不止这个价吧。
谢崇珩眯眼:“操!我听你这语气……”
我的十万块钱是不是飞了?
电话那头传来很友好的:“嘟——”
谢崇珩伸手指戳了戳手机屏幕, 骂道:“这人怎么随便挂电话,没礼貌!”
旁边应逐潮抱着胳膊观察他一会儿, 嘴角一勾,手一摊:“十万块钱,拿来。”
谢崇珩:“啊?”
“听不出来他不想告诉你么?”应逐潮分析,“说明楚漾是Omega。他开始护食了,所以要防着你。你忘了你之前调戏楚漾那些话了?什么如果分化了一定要告诉我,什么阿珩的,你记性很差吗?”
谢崇珩在震惊两件事:第一,应逐潮居然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第二,应逐潮揶揄起来语速快没感情,像机器人在疯狂输出。
“有道理欸。你好聪明!”谢崇珩甚至打了个响指。
“是你太蠢,”应逐潮这话倒是真心,“傻瓜。”
电话挂断。
楚漾抱着枕头趴在那儿,瘦削的下巴陷进棉花里去,睫毛随呼吸一上一下,没睡饱。
他瞥一眼凌意舶扔到旁边的手机。
凌意舶欲言又止。
“我全都听见了。”楚漾说。
“是昨晚他们来船上看我了,所以知道大概情况。”凌意舶平躺到他身侧,解释,“也一直挺关心你的情况。”
“我只想知道阿珩为什么叫尼斯湖水怪。”楚漾托腮。
“呃,这个。”
听完凌意舶一顿冗长描述,楚漾才听明白了,是谢崇珩大学时期和凌意舶去学校游泳馆游泳,这人为了引起Omega注意搞了个水怪头套在深水区游来游去,被人拍下来传到校内论坛上。
没人觉得我很有趣吗?
当时凌意舶就确定此人是真二。
楚漾听得想笑,又觉得这一行为放在谢崇珩身上很合理:“那他谈到Omega了没有?”
“没有。学校其实有好些Omega追他的,他都看不上,这一搞搞得彻底没人追他了。”
“……”
楚漾又瞄了眼凌意舶的微信备注。
给应逐潮的:南极冰川。
给孟听池的:白雪王子。
“你真会起外号。”楚漾来兴趣了,“你给我也起一个。”
“宝贝。”凌意舶趁机邀功,“我叫你宝贝吧。”
什么鬼。
“宝贝和保镖同音啊,很合适的。”
哪里同音了!
楚漾又想把他捏成鸭子嘴:“就是不能这么叫。你小时候该不会是那种最讨人厌的爱给同班小女生起外号的男同学吧。”
他突然好奇凌意舶给自己的备注。
会是什么?
但现在没机会偷瞄手机了,下次。
凌意舶自证清白:“我才不是,我都不太去学校的。”
“请老师到家里上课?”不少有钱人心疼小孩儿每天风吹日晒跑学校,或者小孩儿内向不愿意和人打交道,会有在家里搞“私塾”的情况发生,楚漾听说过。
“对,五岁那年我还没念小学,治安没现在好,小池被绑架过,家里很紧张,担心殃及我,就停了两年的课。学校时不时会去,也不太和同学接触,所以我念大学的时候才会想要住校,尽量多体验校园生活。”
楚漾点头:“读书的时光确实很美好。”
不光是自己念书的时候很轻松自在,连他陪读凌意舶的那段时光也让人怀念。
那时每天只有单纯的上下学、进出校,时不时碰上凌意舶去打篮球比赛,他还能混在人群里坐着当美学雕塑,耳朵上虽然挂着醒目的耳麦,肢体不能有过多的动作,不能分心,但却悄悄雀跃着和周围的观众一起为他呐喊助威。
凌意舶扯着被角掖在他下巴处,怕他冷,拍了拍,表情真挚:“那你还想读书吗?”
“想。”楚漾秒答。
一提起未来,楚漾这样刀尖舔血的人其实是没有规划的,活一天算一天,尽全力将当下最重要的任务完成至极致就是他需要做的。
包括他的本科专业、硕士专业,无非不是在为当一个顶级保镖做准备。
至于他自己想学什么,没想过,但凌意舶这么认真地问了,他几乎是没考虑,脱口而出了答案。
他回答完毕,凌意舶反而没说话了。
放在被子上的手又拍了拍:“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可以睡到下午再起床。”
“我也该起了,”楚漾揉了揉额角,翻身坐起,“下个月的集团考核我还没……”
凌意舶扯住他衣摆不让走:“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分化的。”
“嗯?”
你问了吗?
“分化时间”这个问题总算是被一通集团总部打来的电话搪塞过去,楚漾确实还没想好挑个什么合适的时间开口。
但,不能隐瞒太久。
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凌意舶能忍受一次隐瞒,不代表就该被糊弄第二次。
凌意舶裸着上身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
楚漾下床,坐在床沿缓了会儿,才从床脚凳上翻到几件能穿的衣服。
皱巴巴的,手洗过的制服。
他埋头闻闻,鼻尖隐隐闻到了股檀香,像是凌意舶放在主卧浴室里的洗衣液味道。
又开车又挡刀又帮忙洗衣服的少爷,这要传出去让凌思岸那几个怨种保镖听了去不得气个半死。
电话挂断。
“楚漾。”
一般凌意舶突然这么叫就是有正事儿了。
“在。”
“今天叫温姨把别墅简单打扫一遍,明天不用来了,这个月工资照发。”凌意舶沉思几秒,“我们一行人后天启程回首都。”
“是。”
楚漾对这个决定并不意外,他也接到了凌沣已准备回国的风声,“回首都准备住哪儿?”
“住家里。”
凌意舶又扶着床沿俯身下来,鼻尖挨着人鬓角蹭两下:“漫合那套。”
话音一落,凌意舶当真又把他当什么精巧花束一样碰了碰:“怎么碰你哪儿你哪儿就红啊。”
“……胡说。”楚漾眼皮微红。
“你在撒娇吗。”凌意舶收紧双臂,怀中留出的可呼吸空白区域不多。
他肩胛肌肉夯实,臂膀那一块还缠着线头乱窜的纱布,白花花的。
这人简单包扎一下,都能把纱布搞成时尚单品。
抬手想抵开他凑过来的亲密动作,楚漾又担心碰到纱布包扎的伤口,没办法,只得让凌意舶赖皮地怀抱着,继续当“贴身保镖”。
那伤口楚漾当即就已经看过,刺目狰狞,不算深,以凌意舶的体质不算大问题,只是新伤愈合成新肉需要过程。
可那伤口留在那儿,随时都在明晃晃地提醒他——
你没保护好他。
你不是个合格的保镖。
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楚漾回过神,问他:“漫合?”
漫合那套房子,大平层,是凌意舶十八岁时凌沣花大手笔赠送的礼物,算是大大小小资产中最耀眼夺目的产权之一,而在楚漾的就职期间里,除去凌意舶的大学阶段,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在漫合度过的。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