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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发展(奇遇木木)


叶如尘盯了那字半晌,又缓缓抬眸将视线移到赵淮安脸上,好像穿过他在看其他的什么东西,然后摇了摇头。
赵淮安心里发紧,就像看病最怕大夫皱眉一样,没人愿意看算命先生摇头。
只听叶如尘说:“咫尺高楼半步遥,云水覆薄雾。惊闻悲声踏梦来,劝君勿忘桂落满阶处。”
顾青辰想了想,“夫君的意思是说,凭赵公子之才,上榜很容易,但途中会受到一些外物的影响,只有潜下心来才能成功。可对?”
“嗯”叶如尘点了点头,“赵公子功底深厚,只要状态稳定就没有问题。”
王启:“这是自然,淮安兄能上榜是毋庸置疑的,你有本事算算名次吗?”
叶如尘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还名次,先考上再说吧。
“木,休于冬,多不吉利。”
赵淮安听到这话脸色不太好看,又听叶如尘继续说:“然发于春,生机尚存,随时破土。”
叶如尘敲敲“榜”字的右半边,“你乡试的阻碍不关自身,在于旁人,直白点说,你身边人可能会有血光之灾,影响到你的情绪,能不能上榜就看你有几分承受能力了。”
血光之灾,这不是在诅咒人吗?
赵淮安只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声音带上了些许怒意,“你可敢保证自己所言非虚?”
这怎么能随便承诺,叶如尘脱口而出,“不能!”
“呵”王启又抓着了尾巴,“你刚才那一卦可说的不准不要钱。”
叶如尘:“你也说了是那一卦,这一卦我可没说。”
“算卦讲究心诚则灵,命数也非一成不变,况且在下还年轻,年轻人失误几次很正常吧。”
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王启见友人脸色不好,被这骗子给气着了,安抚他道:“淮安兄,别听这鬼话,这是他们一行的话术。”
“你听这话里话外,还是说靠自己,跟白说一样,你对自己的实力还不清楚吗?”
“什么被身边人影响情绪,谁活在世上不遇见几个扰人的事。”
说着瞥了叶如尘一眼,“这不是就遇上了,平心静气也是先生反复叨念的,你一直做的都很好。”
赵淮安平日脾气出奇地好,但也听不得有人拿身边人安危开玩笑,对叶如尘好感殆尽,一刻也不想多待。
叶如尘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身边人可多了去,赵公子方才一卦是问考试结果,可要为身边人再起一卦?缩小范围,救...”
“不必了”赵淮安冷声拒绝,叶如尘本想说免费来着...
今日一场闹剧就此落幕,这一行人终于撤了,赵淮安临终留下了句“子不语怪力乱神”。
叶如尘好心道:“赵公子,‘榜’有船桨之意,舟行于水,存颠覆之危,提醒你身边的人不要近水。”
然而几人已经走远,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见大伙都散了,叶如尘带着夫郎、侄子买了几个包子,又找了家路边摊吃馄饨。
顾青辰好奇的问,“夫君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叶如尘点了点头,“此人不够沉稳,易受外物影响,这次中举的可能性极小。”
顾青辰:“那血光之灾也是极有可能?能知道具体是什么人什么事吗?”
叶如尘摇摇头;“他占字问的是乡试,那一卦只能看出来乡试会受影响。所以才让他再为身边人求一卦的,但他不愿配合,我也不便深究。”
“那怎么办,我们既然知道此事,要帮忙吗?“顾青辰面露纠结,心中忧虑十分。
看夫郎那神情,叶如尘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将他散落到身前的头发拨到后面。
解释道:“芸芸众生,各有命数。”
“你看这街上来往行人,谁家没个烦恼忧愁,你还能上去挨个问问,然后一个个解决吗?”
“要真这样,就该给你封为圣人,别说圣人,神仙也不过如此。”
顾青辰觉得夫君说得对,自己是管的太多了,但还是不太安心,毕竟刚好遇到了这件事,怎么能坐视不管。
叶如尘:“萍水相逢,咱都不了解他是什么人,我们已经提过醒了,上不上心是他的事情,后果也需要他自己承担。说不定那血光之灾只是摔个跟头、伤个手什么的。”
顾青辰思索着,“那至于影响到考试这么严重吗?”
叶如尘无所谓的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很重要的人,或许他承受能力太差了。”
看顾青辰还在纠结,叶如尘伸手就给他弹了个脑瓜崩,后者一下回了神,瞪大眼睛捂着额头。
叶如尘:“你见谁家算命先生屁颠屁颠上赶着给人算命的?他们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若每个都伸手管管,就算不累死,也要遭报应的。”
夫君手劲儿太大,顾青辰还没来得及抱怨,一听这话瞬间想到从前看过的话本,忙问:
“遭报应,是因为泄露天机吗?插手因果?”
叶如尘皱眉,“我不信这个,没细究过。”
“啊?可你不
是道士吗?”
“师父是道士,但我不是。”
“不是道士,那你还给人算命?”
叶如尘轻笑,“技多不压身,夫君我会的可多了,走遍天下都不怕,等以后咱家揭不开锅了,夫君就支个摊养你好不好?”
开了个玩笑,又正色道:“阴阳有定数,人生却无常。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中,是你决定了卦象,而不是卦象规定你活成了这个样子。”
“乖乖夫郎,迷信要不得哦~”
顾青辰一点就通,胸中那抹愁绪烟消云散。
团子也绷着小脸,在一边似懂非懂的跟着点头。
想到皇家对道士的忌讳,再看看从小长在燕京府没见识的夫郎,叶如尘又解释道:“不是所有道士都给人算命,道士悟道,修的是身心境界,那些修仙的多是魔怔了。”
真好,顾青辰不由感慨道:“你师父一定是位境界高深的道长。”
[才会教出这么优秀的夫君]
呃,叶如尘顿了一下,“并没有,师父走的修仙路线,所以他...,要引以为戒。”
[我优秀,是因为我生来就优秀]
“嗯?”顾青辰呆住了,还能这样?
“客官,馄饨来了~”
一个托盘出现在面前,端下来两大一小三碗馄饨。
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摊子生意不错,两人满面笑容的忙碌着,见他们是第一次来,还送了饼。
“好吃吗?”叶如尘问。
“好吃。”顾青辰抱着碗,暖暖的,小小馄饨摊支于一角,独立热闹之外,宁静祥和。
他将赵淮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这样很好,夫君说的很对,何必庸人自扰呢?
下午几人又转了好几条街,买了一堆肉、菜、各种杂物。
又到布庄给全家各拿了一身冬衣,和两匹粗布。
回去的路上,顾青辰掰着指头算账,突然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田野间。
叶如尘疑惑,“笑什么?”
一只修长白皙掀开帘子,顾青辰从车厢出来挨着叶如尘在他身后坐下,双臂环上了他的肩头。
本想照叶如尘之前那样,把下巴搭在对方肩上来着,但试了试,够不着...
于是顾青辰侧身从叶如尘臂下穿过,调皮的将头探到了前面,笑盈盈仰脸看着他,“夫君好厉害呀~”
叶如尘无情地伸手将他毛茸茸小脑袋摁了回去,严厉道:“坐好,掉下去就不要你了。”
等人退回去坐定,又问道:“怎么厉害了?”
顾青辰慵懒的趴在叶如尘背上,一手搭着肩,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在叶如尘后背比划着,“今天总共花了五千三百五十文,夫君一下挣了七两银子,还余了一两多呢。”
叶如尘勾了勾唇,眼底尽是宠溺...

回家后,顾母听了书肆的事也满脸惊诧,没想到儿婿真的会算命!
不亏是母子,叶如尘见岳母这激动新奇的样子,没等她开口,就先说道:“我们是一家人,算不准的,只会徒增烦恼。”
顾父同意,教育顾母道:“路是脚踏实地走出来的,不要想着投机取巧走快捷方式。”
“打住!知道了知道了。”顾母只是好奇罢了,见顾父要开始讲道理瞬间没了兴趣。
一早就说好的晚上要吃火锅。
顾青辰拎着木桶和竹篮去池边洗菜,叶如尘到厨房处理肉食。
平日家里的饭基本都是顾母主厨,叶如尘偶尔也会大展身手。
而顾青辰自始至终都是个打下手的,其实他做饭也能吃,也只是能吃...
天上突然飘起雪花,顾母将刚在梅树下摆好的桌椅挪到了竹亭内,顾父跟着帮忙拿些小东西。
自从顾父坐上了轮椅,就不愿闷在房里了,从早到晚自己推着轮椅在院里溜来溜去。
他将叶如尘做的水槽、栅栏、鸡棚等等都加固了一遍就算了,还差点把院里的花草修秃。
明明春天还没到,人家本就没几片叶子...
全家都是能吃辣的,叶如尘炒了香辣红油底料。
将顾母白日炖了一个时辰奶白浓香的筒骨汤倒了进去,再撒上一把葱花香菜。
红汤夹翠绿,打着旋儿大朵大朵翻滚着。
等这边火锅汤煮的差不多,竹亭内碗筷也都备好了,顾青辰腾出了一个小花架放到桌边,将食材都分好装盘摆了上去。
顾父坐在矮几旁温酒,顾母拿了一床垫被铺在凉床上,又搭上一条毯子,怕凉夜有人冻着。
天色将黑,只剩远处一抹昏黄霞光,檐下挂着四个红灯笼,上头已经覆了一层白。
雪越下越大,这在南方是极为罕见的。
叶如尘出来后就是见到这样一幅安逸宁静的画面。
“这不是炼丹炉吗?”顾青辰伸手接过叶如尘用来乘火锅汤的炉鼎。
丹炉三脚站立,分上中下三层,最上面一层被拿掉了,只留了中间的大肚,和底部可以填火的地方。
“这个用来吃火锅特别方便。”叶如尘狡黠一笑,取了块儿烧热的煤饼放进炉底。
煤很早就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只是用的不多,因为燃料市场一直被木炭称霸。
然而,木炭长期处于紧缺状态,农村的还能出门捡柴火,城里的却离不开木炭。
当木炭价格一次又一次上涨,普通百姓难以承担,甚至连吃饭都困难的时候,煤终于华丽出场,走入千家万户。
现如今,煤已经被大规模开采并广泛使用,就连五里镇都有六成百姓是用煤做饭的。
叶如尘靠山,方便取柴,所以他们家即烧柴又烧煤。
煤饼上被叶如尘戳了好几个洞,顾父好奇的问:“开这些小孔有什么用吗?”
叶如尘解释道:“多设几个通风口,这样炉火更旺,煤也烧的更彻底。”
顾母笑着夸赞道:“如尘真聪明,大块不好烧,一般人都是分成小块,还没人想过用之前就开几个小孔的。”
丈母娘看儿婿,越看越欢喜,白了顾父一眼,“火要虚都不知道,火不旺时,可以将煤块拨开架起来。”
顾父虚心的听着,以前家务都是顾母一人操持,他忙于政务,连厨房都不曾迈入,也没注意过这些生活常识。
现在远离京城,突然清静下来,倒能好好享受生活之美,学习生活的智能了。
顾父想了想,说道:“每次都要戳几下岂不麻烦?掉下来的残渣积少成多会造成浪费,力道不对还会弄碎。”
“没错。”叶如尘点了点头,“但如果能先将煤块加工成柱形蜂窝状,再进行售卖就好了。带孔的煤火旺、燃烧时间长、可以降低成本,并且有孔更容易夹取,也方便存储运输。”
见顾父在认真思索,叶如尘又说,“不过通风孔大小、数量、间距的设置,需要仔细研究一番,最好能统一模具标准,便于批量生产。”
顾父一听,放下筷子,满脸期待的问:“如尘,咱家还有多少煤炭?”
叶如尘正夹了块爽口的羊肉,笑了笑,“三百来斤,娘知道在哪里,不够再买。”
话不多少,顾父兴奋的举起酒碗,“来,走一个。”
顾母摇摇头,无奈又好笑的看他俩干杯,对叶如尘说:“你呀,可给你爹找了个好事情。”
“哈哈哈哈...”顾父中气十足的爽朗一笑。
一个没注意两人就干了三碗,顾青辰按住酒坛不让他们再倒。
锅内热气升腾,鲜辣味完美融合,给人带来嗅觉上的强烈刺激。
冬日与火锅是绝配。
漫天飞舞的雪花,伴着亭下的欢声笑语,一家人整整齐齐,吃着火锅,温酒赏雪,最是应景。
“嘘!”叶如尘突然伸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
众人停下动作噤了声,顾青辰怕他耍花招还抱着酒坛不松手。
“怎么了?”顾母小声问道。
叶如尘侧耳细听了下,神秘莫测的说:“有人来了。”
众人顿时感觉身后发凉,周围一片寂静,除了风雪声,没有其他动静,更没人敲门。
“奶奶~”团子害怕的扑到了顾母怀里,把顾母吓的一颤。
顾母问:“这么晚了,谁会来?”
顾青辰抓住叶如尘的手臂,轻声唤道:“夫君~”
叶如尘勾着唇指了指后院,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顾父反应过来,“有
“或许吧。”
叶如尘站起身,“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吃,制造点动静别让他们起疑。”
“夫君,我也去。”顾青辰快速说了句,转身交代:“爹、娘,你们带着团子在这儿别动。”
然后轻手轻脚的跟上叶如尘。
顾母惊讶,“会不会是错觉,这么远怎么听的到?”
这院子前后距离可不短呢。
顾父:“习武之人听力都好点,等一等就知道了。”
屋后院墙下,三个人鬼鬼祟祟,在一片雪光中极为扎眼。
“这该死的天气,早不下晚不下,把我们脚印印的这么清楚,要不先回去吧,改日再来。”一个瘦小的人影蹲在角落低声说道。
“麻子,你不会怕了吧!”另一个尖耳猴腮的人嘲讽道,“要走你自己走,既然来了,我就要干一票大的。”
“你俩动静小点!”张疤头压着声音说道,两人顿时熄了声。
张疤头看向杨大柱,“你确定这家有好东西?”
“确定!”
杨大柱嘿嘿一笑,眼中尽是贪婪之色,“他成婚那日摆的场可大了,院里养了一头驴,好几只鸡和兔子。”
说着咽了咽口水,“你闻这香味儿。我都馋了,不知道吃什么好东西呢!”
“可是鸡在前院,他们还在吃饭,我们怎么过去,很容易被发现的。”张麻子还是比较谨慎。
杨大柱要被他气死了,“你蠢呀!想个屁的鸡,他们人在前院,我们在后院,翻了这堵墙直接去里屋找银子呀!值钱的肯定都在卧房!”
“屋里除了那个叶什么,就是女人哥儿,还有个残废和幼童,就算被发现了,咱三个人还收拾不了他们吗?”
张疤头听完露出了阴险的笑,“那搜完后院不如正大光明到前院把驴也牵走。”
张麻子:“强抢吗?”
张疤头:“对,大柱不是说他们刚搬来不久,也没和村里人交好嘛,抢了又怎么样,哼,我们就送他个教训。”
“可是”杨大柱犹豫了下,“这小子和村长挺熟的,到时候他找上村长就不好办了。”
张疤头毫不在乎:“我们遮一下脸,你等下走后面,我俩上去抢,反正我俩不是你村的,他又不认识我们。”
“也行,而且这里这么偏,他们就是喊破喉咙都没人能听见。”张麻子被他俩说的有些意动。
杨大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猥琐,张疤头不满的推了下他。
杨大柱咧着嘴奸笑,浑浊的双眼充斥着邪念,“那个小哥儿长得比百花楼头牌都好看,又白又嫩,跟天仙一样。”
“早就想下手了,但之前他一直在村里很少出门。左右也不是雏儿了,不如让兄弟们过把瘾...”
墙内叶如尘本来漫不经心上扬的嘴角瞬间收了回去,伸手捂住夫郎双耳,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黑的吓人,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顾青辰恶心极了,双手紧抓着夫君衣襟,气的浑身颤抖。
另一边三人已经开始翻墙,张麻子最后跳下来,撞上了杨大柱。
后者一个踉跄趴到了地上,起身后骂骂咧咧冲张麻子挥了挥拳头,“你诚心找打是不是?”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闪开的。”张麻子下意识的角落一躲,缩了缩身子,怎么感觉比刚才冷了。
那两人已经蹑手蹑脚的向房间摸去,张麻子抬脚准备跟上,走前习惯性的向身后瞄一眼,“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吓坏了张疤头和杨大柱,顾父他们在前院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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