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养不熟(一只怀野)


车里一扫而过的那只花里胡哨购物袋就摆在沙发上,雁放左右找不到袋子,把主意打向了沙发。凑头勾着纸袋一看,里边包装的还挺隐蔽,礼物盒子系了个玫粉色的大蝴蝶结,迎面一股非礼勿拆的警告意味。
估计是给谁带回国的礼物吧。
雁放没多想,把礼物盒原封不动地拿出来,借用了纸袋收拾杂物。
二十分钟不到,神清气爽地出了门,顺带拨出一个今晚刚存的号码,备注是“影后姐(黑化版)”。
电话响了好一会,接通时雁放刚走到电梯口,边接电话边借着光滑如镜的大理石面整理帅气仪容。
电话那头,波佩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媚意加上被吵醒的慵懒劲儿格外挠人,可惜对面是个搞不清自己弯了没但目前暂时看来是弯了的疑似gay。
“怎么了小帅哥?睡不着想起姐姐了吗?”
“姐,长夜漫漫,杜绝聊骚,我有急事找你。”
“杜绝是谁?”波佩抛出二连问,“什么急事?”
“叶阮发烧了,我不会说鸟……英语,待会儿需要你帮个忙。”雁放说着进了电梯,信号干扰声将他的话音扭曲的有些滑稽,“等我下去……你……沟通……”
波佩摸不着头脑,已然握着手机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寂静的夜里,时间在一秒一秒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信号终于恢复,雁放散漫的声音重新传来:“就酱!”
波佩:“……what?”
雁放似乎往有人的地方去了,他怕波佩没睡醒,又把在电梯里说的那些简单明了交代了一番。
“帮我跟他们说我要退烧贴,还有退烧药,药最好是喝了酒能吃的,如果没有就准备6-12小时能吃的;另外我要一些生鸡蛋,算了既然说到买菜,让他顺带帮我买点新鲜蔬菜送上门吧,鸡蛋是一定要的。当然,骑手费含在房费里!”
雁放一口气说完,举着手机递给一头雾水的酒店管家,倚在前台边开了人家一瓶贵族水。
波佩迅速交涉完,管家把手机递了回来,记下雁放手里房卡的房间号,着手去操办了。
“他说这个时间点蔬菜品类不保证全。”波佩复述。
“那就有什么买什么吧,他吃饭也不挑。”雁放随口应道。
波佩好像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她后知后觉想起,刚才事发突然,雁放竟然直呼boss大名!
持着一颗近距离观赏老大八卦的小心思,波佩捏着嗓子,娇滴滴地问:“需要我过去一趟吗?单亲妈妈可是很会照顾人的~”
雁放何尝不知,他小时候生病,大雪天里繁女士背着他送去医院。娇小的身躯,眼睫挂着冰花,但那双仿佛只要有她在,世界就不会倾塌的眼神,在纷飞的大雪里如同铜浇铁铸的巨人。
“为母则刚”本该是歌颂母爱的词汇,不该成为禁锢女性的职责。
“有我呢,你快接着做梦,改明儿我一定做个锦旗让你boss亲自送你。”雁放肺腑之言如斯真诚,“挂了啊姐。”……没听过让人接着做梦的,英国土著波佩听着电话忙音懵懂地想,这像是好话吗?
雁放说一不二,行动力堪称急速,挂完电话当即划开通讯录给人改了崭新的备注——影后姐(乐于助人版)。
首字母排序再往下一位滑到“Z”,赫然可见“周圃”的大名。
一切安排妥当,电子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声,雁放没开玄关灯,轻手轻脚地钻进屋。
经过商学院四年的摧残,他的视力虽说不如以前的2.0,但也依旧属于优等那一栏。摆弄电脑时候戴的那个是平光镜,用来凹个造型防蓝光的。
当然这件事天知地知,为了显得自己刻苦钻研黑客技术,对外一直声称轻度近视。
雁放踮着脚挪到床边,赶上跳一支小天鹅了。纸袋放在床边桌上,他刚把脸凑过去,叶阮神不知鬼不觉地睁开了眼,脸颊浮起两片酡红,连同眸子也被蒸的涣散。
平心而论,这副脆弱的模样吓不着任何人,反而挺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某种作祟的邪欲。雁放满脸清白,只好拙劣的装出一句:“吓我一跳……”
叶阮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用气音说:“回来了。”
他把目光转向桌上惹眼的纸袋,眼里的混沌都被赶走了一半。
雁放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拉开纸袋往外掏东西,“电脑、手机、充电线,给你放桌上;睡衣我帮你换?还有这个……你要不等退烧了再穿?”
叶阮看着他的动作,直到纸袋空瘪,他大脑昏沉地问出一句:“……本来放在这里边的东西呢?”
雁放挠头:“我拿出来了,在你房间里,放心吧没丢。”
叶阮嘴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但半天没发出一个音,又把睫毛敛上了,冷白的脸犹如精烧瓷器,瓷面晕开两抹病态的红。
雁放掀开被子一角把手伸进去摸,体温该是有多高,这么点时间连泳衣都给烘干了。抽出手,内心深处某一块像被人掐了一把,连带着声音都软下来:“难不难受啊?先起来,我把睡衣给你换了。”
叶阮轻飘飘的,仿佛没什么重量。雁放掌心捧着他的后颈,摸到一手细汗,他从未如此仔细、小心地,像捧一捧雪般,揽着肩膀把人捞起来。
掌心骨头轻颤,叶阮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窘态,雁放想起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话,忍痛能力强的人其实都挺怕疼的。
叶阮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触了下额头,指尖一样烫,分辨不出体温,虚弱地说:“我口渴……”
雁放像测试刚堆的积木会不会倒一样幻灯片状收回手,看他能坐直才放心,“等着,我给你烧水喝。”
“不用。”叶阮往室外扫了一眼,大雨依旧,“酒就行。”
随即,他从雁放脸上看出了一种濒临崩溃的神情,“喝什么酒?!你都烧成这样了,是要把自己点了吗?”
莫名其妙地,叶阮好像隔空看到了辛巴在冲自己吼叫。
出现幻觉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的酒早就被浇透了,什么档次的人啊喝掺水的假酒?”
门铃礼貌地响了两声,雁放瞪着眼去开门,啰嗦的声音透过玻璃隔断依旧喋喋不休。很快他拿着一个金属托盘回来,“哐当”一声放在桌上。
这工夫,叶阮已经自力更生换好了睡衣,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柔软无辜了几分。
雁放撕开一贴退烧贴,按在他额头上,把被子掀了:“挪窝,睡那边去。”
叶阮没动,木讷地坐在那儿,额头上冰镇的触感使他好受了一些。
“还要我亲自抱啊?生病了这么粘人呢。”雁放站在床边,弯腰逗他,眉头上簇起的无名火看上去还没消完,调戏人显得张牙舞爪。
没想到下一秒,叶阮拽住了他的卫衣抽绳,重力下拉。雁放没站稳,身体往前扑,双手及时撑在了床边,好险没跟他脑门碰碰车。
床垫轻软,心脏也跟着下陷。
“我帮你想好了彩头,就算你想不出,我也依旧会奖励你。”叶阮覆在他耳边,烫声坦白:“你看了么?袋子里装的是……”
带着热度的气息洒在雁放耳廓,他嗅到退烧贴浓烈的薄荷味道,这味道像一枝藤蔓,缚住他全部的神思不可离开这张美丽的脸。
“什么……”雁放的嗓音有种可怖的着魔感。
叶阮的眼光往他身下去了,无形中一把手攥住了他,雁放的反应更加强烈起来。
他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叶阮的眼神把他望进去,有种无声的鼓励。
“这是你应得的。”
一条危险又魅惑的蛇从藤蔓爬出,苹果掉落在地,裂开诱人的汁水。
要不要捡起来?快捡起来……
雁放下颚绷了起来,眼眶发烫,竟像是咬着牙:“你发烧了,别勾我。”
叶阮挤出一个宽容的笑,体感的痛苦似乎无法撼动精神一分,明明他抓着雁放的手都在脱力,却还是置身事外般诱使他:“也许你会更舒服呢。”
风雨飘摇,雁放拦腰把他抱了起来,一切好像该照着这路线发展下去。脑海中属于雁商的声音盘旋不下、悲钟长鸣。
他教叶阮:“在利益面前,道德是最微不足道的桎梏。”
雁放抱着他绕过大床到另一边,转瞬塞进了干燥的被窝里。他抽出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阮,姿态很决绝,但从那握紧的拳头能看出动用了多少意志力。
“你们豪门的人脑子是真的不正常。”
雁放的脸色看上去难过而真实,“躺好,我去烧水了。”
【作者有话说】
雁放给林圃的备注本来是“狐朋”,经过雷雨事件后给改成了“周圃”。

镁光灯爆闪的那一瞬间,犹如亿万只白色蝴蝶断掉翅膀,世界被鳞粉淹没……
那是一种残忍到不露声色的血腥。
叶阮睁开眼,头顶的光束灼人,烫得眉头也不由得紧皱。他的意识在片刻分辨出这是梦境,可寄生下的这具躯体却明显囿于梦魇之中。
不……不是梦魇。
随着视线的清晰,昏暗的阁楼、数十盏面光灯、到处挥之不去的、属于母亲的气息和阴影,他回到真实的过往,那个无数次将他灵魂扼杀的地方。
成熟的意识几乎能切身分食到这具身体的惧怕,可他许久没有怕过了,这样的颤栗,像是回到了耳朵坏掉的那几年,遥远而难堪,掺杂着血色的过去。
周身潮热难耐,骨头发了炎,四肢百骸弥漫着苦痛,叶阮记起来,那天他发着烧呢。
猛地,长发被人当面拽起,揪心的疼痛袭来,他被那股巨大的力气扯起来,入目是凌乱不堪的大床。
“还不够像她。”雁商居高临下的声音传来,听上去要比现在年轻不少:“松开眉头,趴过去,别让我说第二次,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叶阮咬着唇,力气大到足以尝到血腥味,却不能够分解掉内心万分之一的不甘。他艰涩地学着这难懂的成人课题,被迫顺从地撑起身子,瘦弱的腕骨抖得骇人。
床边三架高帧的摄像机下,连最微弱的情绪也无处遁形,更遑论一丝一毫的痛苦都是凝视者强烈的助兴剂。
雁商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将手持的那台相机随手扔在一旁,单膝跪上床,掌着叶阮的后颈将他拉向床边。
“对不起……”叶阮扑在他的腹部,鼻腔发酸、胸口发闷,令意识体会到久违又陌生的情绪崩泻感。扬起的小脸泪花闪烁,像是怕极了,又那么哀求地期望能在生病时受到宽待:“我发烧了……今天能不能放过我。”
他的声音不能更小了,这话恐怕连自己都难以笃信。
他趴在这个冷漠威严的男人怀里,孩子气的泪水淌了满脸,像抓住了某根救命稻草一样拙劣的装出母亲的模样,叫他:“雁商……求你。”
男人好像被轻微的触动了,叶阮升起一丝渺然的希望,继续扮演母亲的壳子,一字一句地说:“我很累……想睡觉,可以吗?”
雁商扳起了他的下巴,在梦里,叶阮看不到他的脸,唯有那冰冷强硬的声音如影随形。
“发烧了?”
那只戴着华贵珠宝扳指的指腹探进他嘴里,摸出口腔颇高的温度。
“听话,会让你睡觉的。”
随即,指尖退出,拨弄他的唇瓣,后脑的大手按上来,将他迎面拉向更堕落的深渊。
眼泪打湿了体温,在那残酷的头晕目眩间,雁商取下拇指的彩宝,奖励般套在他纤细的指根,挨着那枚从往生者手上扒下来的银质戒环。
雨下到凌晨终于停歇,叶阮醒过来时,雁放正在用两个杯子互相倒热水降温。
也许心里还闹着别捏,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只是手上一僵,热水洒湿了一块地板。
他毛躁地抽了几张纸趴地上擦,擦完又去洗了个手,顺带找了根吸管回来放进杯子里。
肚量很大,故意晾了他一会似乎心情就已回春,还要板着一张脸,装出凶狠的样子:“喝水,嘴都干了。”
雁放往他后脑加了个靠枕,动作很轻。吸管凑到嘴边,叶阮两片唇含住,还小孩似的用牙齿咬住了顶端,“滋滋”地吸水。喝到一半,他往上抬眼,湿漉漉的睫毛掀起来巴望雁放。
本就长得清丽,加了一丝病态更是惹人垂怜,模样乖得像只小猫,逗一逗仿佛就会舔手心。
雁放被自己的臆想惊得脸红心跳,嘴欠,忍不住吓他一句,“饶了我吧,你再这样我真上去拿那什么了。”
叶阮愣了一下,竟然对他说:“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你给我躺好了,养病!”雁放彻底崩溃了,这事儿到底是多重要啊,生着病也要干?真就牡丹花下死呗。
他狠心拿开杯子,衔住杯沿把剩的那口水喝了。
叶阮咬着吸管:?
“少喝点,待会儿还得喝药。”雁放走回床边桌,不知从哪拉了把椅子过来。
叶阮一看,桌面四散拆开的药盒和说明书,有几片已经单独分了出来,配成花花绿绿的一堆。
雁放解锁手机看了眼时间,开屏自动滑到了英文拍照翻译界面,相册里已然存了好几张翻译过的药物说明书。
“还早,你再睡会?”雁放凑过来,很自然地摘掉他头上暖热了的退烧贴,又反手用手背量了量,“我去,怎么还是这么热,算了你先别睡。”
他上身卸力,干脆在床上横趴下,过久僵直的腰椎得到了有效舒缓,也不避讳人,低头敲着手机键盘打打删删。
叶阮顺着他的屏幕看,只见网页与备忘录来回切换,雁放自信打出——“My egg”,想了想又在前边打了个“where”。
叶阮声音抖了抖:“你……要找什么?”
“找我的蛋啊。”雁放拧着眉,“这都多久了还没给我送来呢,我得出去质问一下,这酒店这么不重视vip用户的需求吗?”
雁放说着爬了起来,一身强大自信的尊贵vip气质,在叶阮震撼的双目中气势汹汹闯出了房间。
事实证明,哪怕英文水平惨如白纸,全世界人民的心也依旧是连在一起的,伟大的命运共同体。
管家骑手深谙英国外卖速度,采购迟迟未归,雁放凭借着他那蹩脚翻译和比划,顺利打入酒店内部后厨,拿了人家俩鸡蛋一瓶香油。
回了房间到开放式厨房叮零当啷一阵忙活,热水冲开的鸡蛋茶滴了两滴香油,没任何的佐料,看上去有些黑暗料理。
他把小碗端到叶阮面前,扬扬下巴,眼里闪着权威的光:“先把这个喝了。”
“什么?”叶阮皱了下眉,很是迟疑。
“治病的土方法,以前我发烧的时候我妈就给我喝这个。”他在床边坐下,轻轻吹了吹,还在叶阮纠结的目光里以身试法喝了一口,才顺利喂给人。
叶阮已经烧得失去味觉了,只当喝水一样喝下去。
雁放环着他,照顾人的动作不掺假,称得上认真细致,叶阮像是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总拿眼尾偷偷觑他。
“我看见了啊。”雁放幽幽地说,语气不自觉有些哄:“又不会害你,这么防着我?”
喂完收拾碗筷,折腾了一晚上,雁放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回到床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才想起什么。
“对了,刚有人给你电脑发邮件,应该是监控,我先声明我可没看啊。”
叶阮倒无心瞒他,毕竟眼前这位是更灵活好用的lion,“你帮我过一遍吧。”
“这可不是请人办事的态度啊。”雁放努着嘴,表情很臭屁。
叶阮突然笑了下,虽然很虚弱,但迷人程度不减,他的语气有些揶揄:“我主动了一晚上,不是都被你推开了么?”
“你错看我了,我没你想的那么禽兽。”
雁放掀开电脑,七位数的密码早在邮件提醒时就被他破解了,“LANQING”,一串意味不明的拼音,像是久远而隐秘的名字。
雁放打开邮件下载附件视频,眼神悠悠滑向叶阮,仿佛危险的狮子暂时放过手下可口的食物,又轻又狠地说:“迟早要你还回来。”
经过人为加工的监控备份从头过帧拉到尾,不出雁放所料,乍看之下并无漏洞,但放大了看,有三处不小心摄到了波佩和叶阮的手。
那真的是相当细微的细节,在不算高清的录像中并不引人注目,但怕就怕在雁放这样逐帧筛查的有心者。
他“啧”了一声,建议道:“下次你要是再用她当替身,选衣服时加双手套,戒指就不要了,有时候圈数大小也能被人抓住把柄。”
叶阮看上去很认真地接受了他的提议。
对方发来的邮件上有casino的终端密钥,雁放舌头顶了顶口腔,转头牵出一抹笑安慰他:“小问题,我得跟给你发邮件那兄弟合作一下,剪辑这方面我确实不太懂,但我能用你电脑黑进对方系统里远程操作。”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