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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竟是我亡妻(应观渺)


如同跌进了母亲的怀抱。
万苍的神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抚,身形发出一阵猛烈的抽搐,拼命想睁开双眼,却是徒劳无功。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一脚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你来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回荡在一方天地之间。
什么玩意儿, 谁来了?
这会儿本尊到哪里来了?
……本尊刚刚似乎是被一个巨型棋盘给砸晕了, 哦不,是那东西直接侵入了识海!
万苍好不容易掀开沉重的眼皮, 探向额心的那只手,结果摸了个空。他当即垂下头, 发现自己浑身包裹在一层淡淡的荧光里, 定睛一看, 视线竟然能穿过双掌, 落到脚底那片黄褐色的地面,以及丛生的杂草之上。
明白了,灵力用不出,本尊现在大概成了个透明人,跟鬼魂差不了多少。
既来之,则安之。
眼下,本尊都从魔族变成了鬼怪,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就算冒牌货真要做点什么……打回去不就好了?
万苍理清了思绪,心态极佳地接受了一切,他仰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于某处山巅,眼前是一座古朴的亭子。
“叮当,叮当。”
那亭子并不怎么大,四角微微翘起,檐下悬挂着几串风铃,随着山风轻拂,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于山顶。
亭内,有一男子端坐在摆放了棋盘的石桌前。
他身姿挺拔,一袭红衣随风飘动,眉宇间透露出沉稳。修长的双指正夹着一枚精美的黑棋,沉吟着迟迟不肯落子,应该是在研究这盘棋局。
男子的神情异常肃穆,仿佛整片天地都浓缩在这方寸之间。
“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陪我看看这棋局?”那男子转首看向万苍所在的方向,语气莫名有些懒散。
“啪嗒。”
男子“唔”了一声,终于落下一枚黑子。
万苍只看出这名男子面容俊美,感知到那人实力深不可测,甚至比前世的自己更强。但他冥思苦想,都回忆不起究竟在哪里见到过此人。
这名男子是谁?
那人面前的棋盘,会是冒牌货口中的所说,与朔北城和城中百姓有关联的“游戏”吗?
万苍仗着自己透明人的身份,一边仔细思考,一边保持警惕,迅速地接近小亭,来到那名男子的三步开外。
此地,应当不属于镜界的范围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加上方才的感受,万苍目前更倾向于这一方空间是虚妄的幻觉,是陌生的记忆,或者是真实过去的复刻。
因为他敢肯定,自己刚刚就是从镜界中跳转过来的。
作为观方镜的上一任主人,万苍知道其虽然是名义上的“神器”,但仍旧受到天地法则的制约。利用它制造的织妄界,几乎不可能与另外的镜界相叠加。
眼下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刚才那位发言者,即亭内执棋之人。
万苍双臂环抱,感到疑惑不解:“你在等本尊吗?”
他仔细端详了会儿棋局,接着出言询问:“喊本尊陪你看棋局也就罢了,问题是本尊看了,看不懂啊。”
“啪嗒。”
那名男子没接话,思考再三,又落下一颗黑子,自顾自地:“这步走的不好。”
一阵凉风拂过,红衣男子迅速出手,从棋盘上捡回了两枚黑棋,正是他刚刚走过的那两步。
万苍:“……”
他妈的,什么实力“深不可测”?
与其说本尊看走了眼,倒不如说此人分明就是个爱悔棋的臭棋篓子!
万苍如此腹诽着,迈步来到红衣男子的正对面,换了一个位置观察棋局。除了交错排列的黑白双色棋子,以及错综复杂的图案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信息传递。
“不对。”红衣男子自言自语地摇摇头。
他放下黑棋,重新拿起一枚白棋,指尖在棋盘上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稳稳地落下,动作优雅而从容。
白棋落下的瞬间,整个棋盘亮了起来。
这名红衣男子双眸微亮,念叨着“对了对了”,继而加快了下棋的动作。
究竟是闲得慌,所以和自己对弈玩儿,还是随便下下,在等谁来接手这一盘棋局?
万苍发现,他连这人在做什么都看不懂了。
“万福缘至,苍生浩劫。”执棋的红衣男子忽然抬起眼帘,定定地望向面前的空气。
他双眸中闪烁着锐利的锋芒,仿佛要将化为透明人的万苍看透。
“万福缘至,苍生浩劫……”万苍轻轻重复着这八个字,忽然愣住了,若这两句话只取第一个字,俨然是他自己的名字!
“你喜欢我为你取的这个名字吗?”
什么意思,本尊的名字不是早已病逝的父母取的吗?怎么此人说是他取的?
“名字的寓意……”
似乎不太好。
红衣男子对着空气微微一笑,直接打断了万苍的话:“世间因果循环,万事万物,都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但一些看似美好的东西,其实不如表面那般纯粹……”
“与其纠结一个无关痛痒的名字,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试探我,倒不如好好留意你的周围。”
“不要忘记:就算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最重要的仍是保持你的意愿。”
“你不想,就无人可以为难你。”
红衣男子说完,视线再次转回到棋盘上。他这一大段话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将万苍惊得不轻。
……他妈的,怎么又来?!
万苍并非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他猛然想起,冒牌货第一次将他弄进镜界之前,也说过“原身很重要”之类的话。只不过,这次红衣男子还添上了一句“留意周围”。
冒牌货实在算不上万苍的身边人,抑或是他手底下那四位魔君,已经生出了异心。
撇开这两者不谈。
本尊需要注意什么,注意别被过卿尘再次一剑杀了吗?还是哪位仙门弟子,已经察觉了本尊借尸还魂?
不论是冒牌货,还是红衣男子,都这般语焉不详,拐弯抹角地威胁或者提醒……
这样将信息藏着掖着,无法直言,要么是不想说,要么是受到制约,不能说。
万苍俯下身子,双手用力扒着石桌,惊奇地发现这次他没有穿过桌子,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于是他变本加厉,扭头凝视着红衣男子,一动不动。
就差把整个身体贴上去了。
他这般夸张,不仅是为了查看和记住棋局,更在观察红衣男子的表情,但后者恢复了最初时的平静模样,指尖棋子接二连三地落下,显然是胸有成竹了不少。
万苍盯了良久,但红衣男子的笑容仿佛凝固在脸上似的,叫人什么也看不出来,猜不透。
他反倒品出了几分“包容”的意味,简直就像长辈在看着哪位不成熟的小孩胡闹。
万苍有些迷糊地瘪了瘪嘴,下意识想挠挠头,结果抬起的右手又落了个空。
还真是没头没脑的一番话。
不过如此看来,冒牌货和这红衣男子应当不属于同一阵营,至于本尊为何会出现在此?应该是红衣男子刻意而为之。
此人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恶意,或许是某位早已陨落的大能。
万苍放弃了从这人嘴里套话,缓步向亭外走去,他走到悬崖边,抬首仰视一望无际的天空,心里生出些许疑惑之情:“太阳呢。”
这地方竟然没有太阳的吗?
这三个字仿佛触发了什么关键词,落子的“啪嗒”声停止。万苍身后有破风之声传来,他骤然转首,险些撞上红衣男子的肩膀,这才惊觉:
——他们二人的身量,差了将近半个头!
万苍感到微妙的不对劲,心里就跟猫爪在挠似的。这种诡异感觉,从冒牌货说要开始“游戏”时就出现了,让他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他所在之地,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妄?他所亲身经历的一切,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别想这么多,”红衣男子一撩衣袖,神秘地笑笑,朝着万苍伸出左手,“看,你要的太阳。”
在其缓缓摊开的掌心里,唯有一枚滚圆的黑色棋子。万苍本就没抱任何期待,此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这人究竟把本尊当成什么了阿猫阿狗了,耍我很好玩吗?!
万苍无语极了。
他正要发作之时,就见红衣男子抬起手腕,蓦地朝天空掷出了棋子,须臾间,白云翻滚,光芒万丈,不过几息,天空升起了一轮太阳!
“唰——”
远方绵延不绝的青山,所有花苞竞相盛开,目之所及,皆是艳丽的色彩。百鸟争鸣,动物踏空而来,朝着红衣男子以及万苍略微低头,以示自己的尊敬之情。
这一幕是那么的和谐与美好。
移山填海,非长生境以上不可做到,而这手“一子落,万物生”,根本就是神迹……
万苍扭头,身旁空无一人,不由得瞳孔骤缩。
莫不是冒牌货下手未遂,导致本尊跌进了时空乱流,见到陨落之前的主神了吧?!
“你猜对了,但并不完全对,”红衣男子,或者说主神的声音,不急不缓,响彻在整片天地间,“我将你从他的手下截走,并非偶然,而是凭借了相同的‘忆桥’。”
“忆桥,”万苍咀嚼着这个全新的概念,眉梢轻挑,反问道,“是冒牌货提到过的棋局吗?”
“不愧是……真聪明。”主神仿佛轻轻笑了一下,声音含着几分赞赏之意,顿了顿道,“你不属于这个时代,自然不可能显现真身,所以看起来是无形的——我的确看得到你——至于他是什么,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那你把我弄到此处,是希望我做什么?”
“想交给你一样东西。”主神如此说,同时,一本闪着金光的薄书落在了万苍的掌心。
万苍:“这是什么?”
主神:“天书,本该属于你的那本。”
“属于‘我的’……你的意思是,还有别人也拥有相同的天书?”万苍反应极快,瞬间提了语速,皱眉发问。
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心里阵阵发慌,仿佛再不一次性问完,下一秒就要被赶出去了。
“另一本天书在谁手里,你应该也猜到了。”
“冒牌货。”万苍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这傻逼能入侵识海,并且每次都未卜先知一般,实在是太过离谱……说不定十年以来都流窜在仙魔两派,挑拨离间。
但是,这么做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都有点儿舍不得放你离开了,但这样做会坏了规矩。”见万苍头脑灵活,面对自己如此不卑不亢,主神的语气夹杂着几分惋惜情绪,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如果我不回到现实,你会怎么样?”
万苍没问主神要怎么对付冒牌货,或者怎样使用天书,反而顺从心意,提了个极其奇怪的问题。
远方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裂隙,方才俯首称臣的鸟兽们,四散逃离。
难以言说的危险即将来临。
“我早就死了——你感受到的每一缕风,饮过的每一口山泉,都是我曾经存在过的证明,”主神无甚所谓的笑了笑,慢悠悠地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包括你今日在此见到我,包括你之前捡到小白蛇……”
“——万苍,你必然会回到属于你的时代。”
不提仙君还好,一提魔尊就炸毛。
万苍急了:“你是说本尊和过卿尘的相遇,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主神:“哦,那倒没有,我随便举个例子罢了。”
万苍:“……”
即使陨落了,只剩下过往的虚影,主神依然可以如此随心所欲,偶尔开个玩笑都没关系。
就因为他强。
“最后一个问题,”万苍望了眼逐渐坍塌的天际,捏紧了手里的天书,正色道,“传闻里那些了不起的造物,都是你的手笔,比如观方镜,东岑树,玄机塔,以及我手里这本天书……”
“——告诉我,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怎么用?”
“观方镜是我雕琢的玉石,东岑树是我随手撒的种子,玄机塔是我捡到的陨铁,鸿念剑是我抽离的脊骨……还有很多,你需要自行探索。”
“哎呀,我怎么说漏嘴了,”主神故作震惊,这一句语气居然有点像冒牌货,“对了,天书是容纳全部的器皿。”
万苍霎时愣在了原地。
他着实没想到,不止是自己亲眼见过的许多东西,就连随手捡到,用了两世的鸿念剑,竟然也与这位主神有关。
……整个世界,简直就是这位主神遗留下来的玩具一般!
“你刚刚不肯说,现在为什么坦诚相告——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奇怪,说好的一个,这也是‘最后一个问题’吗?”主神故作不解。
万苍:“……”
你可是堂堂主神,在细枝末节处这么较真做什么!?
“去吧,”主神语气里充满了不明的情绪,清风拂过,将满腹狐疑的万苍推出,送向天边裂隙,“我们还会再见的。”
【作者有话说】
万苍:见到主神了,有点尊敬但不多。

◎莲香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万苍再度睁眼时,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他一骨碌翻身坐起,警惕地环顾四周,视线逐渐清明。
“叮铃铃。”
头顶的纱帐轻轻摇晃, 不远处有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万苍掀开身上盖着的那条, 花纹精美繁复的薄毯, 仔细回忆着房间的整体布局,他终于从这些莫名眼熟的物件, 判断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此处应该是琼香楼的二楼雅间。
没想到主神竟然这般贴心,直接将本尊送回了最适合行动和谈话的地方……
该说不愧是神明, 即使陨落了,依然拥有洞察人心的本领吗。
万苍忽然闻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清新的莲香,这味道像极了过卿尘的体香。他眉梢微扬, 翻了个身,埋首嗅了嗅手边那只枕头。
莲香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他整个晚上只见了他家小白一面,敷衍地抱了一抱。
好生无趣。
难道是本尊思念过度, 以至于产生了错觉……还是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 实在憋得慌,导致失心疯了?
万苍缓缓起身, 用掌心揉搓着太阳穴,以灵力流转每一处经络, 这才发现浑身无力, 四肢活像挨了十几记炼魂鞭。
显然是使用强大禁术的后遗症。
但禁术成功以后, 并没有被动触发, 这就意味着,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过卿尘没有受伤。
万苍缓缓呼出一口气。
遇上这么多破事,总算有一件没那么糟糕的,当真是可喜可贺?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左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尊主,您没事吧?”
“本尊没死,滚进来说。”万苍走到桌案前坐下,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他随意一挥手,房门“砰”的弹开。
左霈赶忙走进屋里,停在万苍跟前,语气略显迟疑:“尊主,您还记得您是怎么回来的吗?”
万苍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见了主神这件事不能随便说,当即挑眉反问:“不如你告诉告诉本尊,本尊是怎么回房的?”
他人走之时,仍然在城中央,醒来却躺在琼香楼的床上……但凡有一个人看见了这两幕,都会觉得不正常。
但比起计较这个,万苍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主神虚影残存的力量,是否足够强大?为了使自己的行踪合理化,他究竟能做到哪种程度?
“小的瞧着,似乎是您自个儿走回来的,”左霈略作思考后道,“若小的没看错的话,您当时走路姿势不怎么协调,脸色苍白,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被人操纵了,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万苍接上了话。
“是的尊主!”左霈一拍脑袋,如此赞同道。
听起来,怎么像是主神用戏魇珠操控了他一般……堂堂主神,生在上古时代,怎么会用这种属于新盛时代的、下三滥的把戏呢。
好了,这下不用猜了。
主神死了个彻底,这问题根本就是无解之谜。
万苍眯了眯眸子:“这件事无须再提,本尊找你另有其事——说说看,你回魔域这几日,摸出关于冒牌货的底细没有?”
魔尊开始提问了。
“小的该死!”左霈闻言垂首,朝着木质地板屈膝,“扑通”一声,跪得极其干脆,“那冒牌货好像很忙,几乎不在魔域范围内活动。”
“就连尊主您的身体,眼下也不知所踪。”
“小的已经和黎衔山他们三个,说清楚了您如今的情况——我们四人,都没能打探出有用的信息。”
万苍呵呵冷笑:“这么久了毫无进展,你们四个是挺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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