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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竟是我亡妻(应观渺)


“——师弟,你可否亲自去魔气最盛的朔北城外看一眼?”
魔族再度出现,必定血流成河。
人命关天,这是仙君分内之事,过卿尘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不可能置之不理。于是他处理应离天内好微不足道的小事,留下一只纸鹤传音给万苍,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徒留万苍一人,孤独地练了一早上的剑。
过卿尘赶到朔北城三十里以东的郊外,甫一落地,就被不知死活的魔族偷袭。他反手一剑,捅穿了扑上来的魔族,又蹙眉催动息冰剑诀。
寒气濯长空,一剑破万法。
冰蓝色光芒大盛,肃清万恶,鲜红的血液四溅,浸染了整片树林的泥土。
过卿尘掐诀清除了白衣上的血痕,正打算转身离去,结果回头就遇到了这些形似火球的诡异陨石。
它们蕴含着浓稠的魔息,长剑斩不断石身,法诀灭不尽火焰,但最奇怪的是,其中又不完全是魔气……
似乎还混杂了别的什么东西。
饶是过卿尘自身灵力强大,并且天生带有净化的效果,也无法彻底处理掉这些突如其来的麻烦东西。他说不清楚它们是什么,只好匆匆赶来,态度强硬地封住了整个城,设下法阵,护住城中众人。
魔族已沉寂十年之久,如今卷土重来,只怕是不肯轻易撤退……
过卿尘缓缓阖眸,暗中加大了支撑防护法阵的力量,暗中思索:这些陨石就像是知道他灵力特性似的,物质混杂,让他无法净化。
打头的这一波或许只是个开端。
往日里摆摊的店家早就缩回了各自屋里,当下的朔北城内没有半点灯光,漆黑一片,方才还在看热闹的修仙者们愣了一瞬。
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我草,这是什么天灾吗?怪不得仙君刚才说要封城……仙君不愧是仙君,果然有先见之明!”这是个趁机吹捧过卿尘的。
“依我所见,大概是仙君方才对付了这玩意儿,却没办法处理掉,这才引到城中来的吧?”这是个趁乱质疑过卿尘的。
“你放什么屁呢你!仙君也是你可以置喙的?”
“就是,你怎么知道仙君不是为了保护城中百姓而来?”
过卿尘心念微动,他知道这几个人其实都说对了。
“哎哟,都快别这么多废话了!你我都是修仙之人,正值危难关头,不露两手自身所学,难道干瞪着眼,光看仙君一个人出力吗?”这是个难得明事理的。
他的尾音落下之时,一团团荧光从修仙者们的掌心绽开,成百上千的照明法宝徐徐升起。
他们以非常人之力,照彻了整个朔北城。
更有甚者,将最后一位发言之人的话语暗自记在了心间,沉默着祭出了全身上下品阶最高的防护法器。
那本该是用来保命的家当。
“诸位、诸位,瞧瞧天色变化,这波陨石只可能是魔族进攻的前兆……”第一排那位明事理的,再次开口,“不管来的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有何源渊,我恳请各位,暂时摒弃成见——”
“而我们身后的房屋里,是千千万万的朔北城百姓,眼下最重要之事,就是齐心协力,共同抵御敌人啊!”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低声喊了这么一句:“携手抵御魔族,保护我人族同胞。”
“携手抵御魔族,保护我人族同胞!!”
“携手抵御魔族,保护我人族同胞!!”
声浪一阵赛过一阵的高,直听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亲身加入其中。
是啊,他们是仙门弟子,学了这么多年法术,不是白学的……为何总习惯于接受他人的庇佑,甘愿龟缩在名为“仙君过卿尘”的保护伞之下?
若懦弱至此,也不必修仙了!
酒疯子还拿着那只酒葫芦,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他朝天抬起手掌,绿色的灵力光柱瞬间加入那层屏障之中:
“好酒!”
范迁看了看左霈,又转眼看了看花长舟,接着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召出自己的配剑,举起胳膊,将灵力打入头顶的屏障里。
其余八位锦涯宗弟子在他身后列队,一排三人,一排五人。九名锦涯宗弟子呈三角状,整齐抬手,源源不断地为其传输灵力。
“哎,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登仙阁阁主先是揪着头顶黑白双色的长发,而后狠狠地一拂袖,任命地闭了闭眼睛,“赶过来没要到赔偿就罢了,还被困在城里。困在城里也就罢了,还要直面魔族!”
他缓缓摇首,也抬手朝着护城大阵传输灵力。
花长舟自然不用多说,他早就在过卿尘分来那意味不明的一眼之后,迅速出了手。展开的铁扇扇面狂旋不止,飓风夹杂着灵力,骤然升空。
作为仙君的大弟子,衍无宗的大师兄,他当然要尽可能为师尊和宗门分忧。
万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将众人的反应收尽眼底。随后他眉眼低垂,转了转指尖收缩成巴掌大小的鸿念剑,漫不经心地抬手指天,分出了一丝丝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
他其实觉得有点儿好笑。
万苍当年侵入和攻打三大宗,用了如此多魔族暗探,前期没几乎怎么使过暴力,最常用的手段,唯有“挑拨离间”四个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魔族能成功侵占仙门地盘,难道不是因为仙门内部资源分配不合理,众弟子不齐心协力,反而明争暗斗……如此所导致的吗?
还有某些嘴脸丑恶之人。
他们前世拼命追杀本尊,想要炼化本尊的一身好根骨,说不定这些人的亲朋好友,正站在本尊身旁,装作好人呢。
你们仙门中人啊,不是最爱往自家人身上捅刀子吗?怎么一遇到我们魔族,反倒装作和平友爱,互帮互助起来了?
——简直是虚伪至极,令人作呕!
万苍清秀的面容被幕篱和面巾遮挡着,只露出一双眼。此刻,这对仿若黑琉璃的瞳孔宛如无底深渊,眸光冰冷至极,两条腿仿佛长在了大地上,一动不动。
凭借他的神魂强度和保命手段,原地入个魔也无伤大雅,换而言之,就算是满城的人都死光了,他亦高枕无忧。
至少是最后一个死的。
过卿尘如今身处朔北城内,还充当着护城大阵的核心……若是他家小白一个想不开,把法阵变成身陨阵灭的类型可怎么办?!
万苍猛然打了一个激灵。
他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转向前方那道修长的白衣身影。而过卿尘唇线紧抿,凝视着颗颗坠落的陨石,全神贯注地催动着防护阵法。
对某道灼热的视线,浑然不觉。
万苍思来想去,觉得依照过卿尘的性格,不无这种可能性,他长叹一声,咬牙切齿地抬起了双手,磅礴的灵力从其掌心倾泄而出。
好得很。
本尊身为魔尊,没有冲过去把朔北城大门打开,为魔族摇旗呐喊都不错了……
如今为了护下过卿尘,迫不得已,竟然要跟这群道貌岸然的仙门同仇敌忾,还联手抵御起自家人来了?
他妈的。
——你们仙门中人!
万苍拧紧眉头,暗暗腹诽着,手上动作却一刻不停,神情比起之前严肃了不少。他恨不得就地结丹,一举突破长生境,好出手把该死的陨石给解决掉。
这种圆滚滚的东西就该被本尊踢回去,让人好好练练身法!
万苍咬紧牙关,抬眸望着过卿尘的侧脸,仿佛这么做就能汲取到力量,他的太阳穴忽然“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他家小白要护着城里百姓,要护着仙门弟子,皆是那无用的“道德感”和“责任感”在作祟……
但本尊可不在乎陌生人是死是活!
与其让冒牌货折磨、困死他们,倒不如本尊亲自出手,给他们一个痛快。
只见外物攻击,不见魔族本体,万苍从见到陨石出现的第一眼起,就确定了这是冒牌货的手笔。
他脑海里那根弦再次搭错了位置,登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眼前这些修仙者普遍战力不高,法宝也没什么大用处,更别提还有满城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而天空中坠落的陨石数以万计,接连不断地攻击着。
若是失去了过卿尘的阵法庇佑,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本尊把他们都杀了,这样可以让过卿尘没有后顾之忧。
如此一来的话,本尊不就暴露身份了吗?原本还想凭借祝鸿的身份,在好好师尊身边多待几天呢。
这样不行。
万苍当即否决掉这个计划,他眨巴眨巴双眼,想到过卿尘送的那只纸鹤,想到那人以师尊的身份,为自己打扫了房间,还给自己留了热饭……
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难道就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能在避免身份暴露的同时,好好保护过卿尘吗?
万苍袖中的鸿念剑发出短促的嗡鸣声,吸引了其注意力,他垂眸时唇边绽开一抹笑容。
魔尊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作者有话说】
万苍:豆沙了,就是最好的保护!
过卿尘:。

万苍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的过卿尘。
过卿尘的颈部白皙如玉, 线条流畅,掩在如瀑的银白长发之间。那紧绷的下颌线,以及攥着息冰剑的左手, 无一不昭示着那人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挥出犹如寒冰的剑气, 以此加固法阵。
从过卿尘设下护城大阵的那一刻起, 他就成了大阵运转的核心。眼下,朔北城成千上万的百姓都待在家里, 惶惶不安地听着家门外的动静,期待着仙门百家的庇护。
身为仙君, 不能出现半分差池。
万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猛然放下了传输灵力的两只手,同时闪身冲出了人群。
鸿念剑从其玄色衣袖中飞出,变回了正常大小, 徐徐升空,如月光般皎洁的霜色剑芒大绽,填补了方才传输灵力的空缺。
在场的所有修仙者皆是神情凝重,咬着牙朝空中传输灵力,没有人注意到如鬼魅一般窜出人群的万苍。
“嗯?”唯有不久前见过这柄剑出鞘的花长舟似有所感,朝着人群回望了一眼。
但他没能觉察出任何异样。
鸿念剑的奇妙之处不仅在于品阶, 还因为它可以随着主人的心念而改变外形, 变幻出近似于实体的虚影。
所以万苍前世戴着半块鎏金面具,提剑着登门杀人时, 没有任何人能认出他手中的一直是同一把剑。
世人只当魔尊万苍天性自负,或者说没有趁手的兵器, 所以每次杀人所用之剑都不相同。
鸿念剑接收到主人的指令, 投射出了万苍的虚影, 剑尖指地, 正源源不断地朝着顶上那层屏障传输着剑气。
当然,本质上用的还是万苍的灵力。
万苍来到了另一家店肆的墙根处,他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略作思索,从里面掏了留颗血光流转的圆珠出来,将之牢牢握在掌心。
这些正是能够杀死魑魅的戏魇珠。
甘守吟原本准备了数量众多的戏魇珠,放在赠予“祝鸿”的空间戒指里,就是为了怕他遭遇魔族,有备无患。
如果想杀死先天魔物魑魅,就必须先将戏魇珠打入那一团团漆黑的身体里,再辅以仙门术法,使他们爆体而亡,
从此再也没有化作魔气重生的可能性。
万苍垂眸望向掌心,缓缓转动其间那几颗血红的戏魇珠,感受着冰凉的触感,他唇边勾勒出一个堪称古怪的笑容。
但那只是戏魇珠的用法之一。
甘师叔,多谢你给了“祝鸿”如此多实用的礼物。
可惜啊,本尊要拿这几颗从魑魅身上提炼出的珠子,操控你们仙门弟子,为我做事!
“戏万物,魇众生……”万苍已经挑选好了目标,轻轻捻起一颗戏魇珠,抬首时低喝声泄出喉间,“去!”
“咻。”
“咻,咻,咻——”
六颗戏魇珠先后弹射出去,化作暗红的流光,一颗接一颗地没入刚才前排说话最大声的几名仙门弟子身体里,当然包括那个趁乱质疑过卿尘的。
他们这几人的修为姑且能够入眼。
这几位仙门弟子仍然维持着前一秒的姿势,朝头顶传输着灵力,但瞳孔里的蕴藏几点光亮骤然消失了。
如同一盏盏被人强行吹熄的灯笼。
戏魇珠不负所望,正常运转,瞬间于他们的体内扎根发芽,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
万苍面上骨节分明的五指朝前微张,轻轻律动着,他的指根处仿佛延伸出了无数根透明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上了那几名仙门弟子。
区区秘法而已,上辈子所学诸多秘术禁咒,本尊可都还没忘。
冒牌货既然能用这玩意儿操控衍无宗洒扫弟子,引诱杀害祝鸿,本尊自然也能够如法炮制,借用仙门弟子干些正事。
什么正事?
——自然是给他家小白当替死鬼啊。
几缕月光洒落,恰好照在万苍那一张俊美的面庞上,他似笑非笑,乌黑的双眸之中,有异样的色彩疯狂闪烁着。
此刻却显得格外诡异。
若是左霈在其身旁,定然能认出这是自家尊主进入极度亢奋的状态,并且要发疯的前兆。
那位明事理的仙门弟子如同陷入梦魇之中,目光直愣愣的,朝着过卿尘的方向转首,率先开了口:“仙君,陨石来势汹汹,专攻护城法阵……而屏障在它们的冲击之下,已经出现了几处薄弱部位。”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过卿尘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明事理的仙门弟子面色不改,在万苍的操控下继续道:“依我所见,为今之计,只有让聚集于此的大家各自分散站位,负责城中四角,加强防护……才能更好地守护朔北城百姓!”
过卿尘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也看得出整个法阵仅凭自己一人维系,迟早会被击破。他听到了这段细致的安排之时,微微蹙眉。
倒不是不信任这些仙门弟子,有这般共同抗敌的想法,自然是好的……
但他从未将生死交付在旁人手中过。
方才趁机吹捧过卿尘的仙门弟子僵硬转首,附和道:“是啊仙君,我等虽仰慕您已久,但并非狼心狗肺,只知索取——目前仅仅待在原地,出不了更大的力,还不如去往城中防御薄弱之处!”
过卿尘闻言微怔。
……怎么又跳出来一个帮腔的?
“抱歉仙君,我刚才不该这般恶意揣测您,”趁乱质疑过卿尘的仙门弟子点了点头,脸上挤出生硬的愧疚情绪,“大家同为仙门中人,眼下,我只希望能够帮的上忙。”
前三位发言者的话语声落下之时,人群如同炸开了的油锅,纷纷望向过卿尘。
“这几位道友说的不无道理,仙君,你就放心让我们去吧!”
“就是啊,仙君!”前排未被戏魇珠控制之人,情绪激动地叫嚷道,“我们刚刚发了誓,要‘携手抵御魔族,保护我人族同胞’的!”
大敌当前,谁都不愿意当缩头乌龟。
“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和这几位小友带队吧。”前方的酒疯子捏着酒葫芦,随意地将嘴一擦,指尖轻轻点了点身旁的花长舟和范迁。
他忽然转向登仙阁阁主,“嘿嘿”一笑:“阁主虽然法宝众多,但这个整体实力啊,啧啧啧——你就不必去了。”
登仙阁阁主:“……”
这酒疯子是拐弯抹角地骂他废物呢!
登仙阁阁主眼神一暗,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他不过是一个撰写天榜名单的,天赋不出众,实力平平无奇,或许是熬夜处理工作的时间久了,眼下竟然连脑子都转不过来,以至于面对酒疯子的嘲讽,没能迅速出言回击。
登仙阁阁主狠狠瞥了眼酒疯子。
他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最多以后出售佳酿的时候,多收那人一些钱。
——这糟老头子富有得很!
花长舟听着修仙者们的发言,读懂了过卿尘长久的沉默,他略一沉吟,试探着启了唇:“师尊,是否需要弟子前往城东处?”
他来之前,无意间看到朔北城的东边堆放了许多成捆的干草,若是等会儿那里的屏障破裂……
只怕是要燃起熊熊大火。
百姓们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以往对上魔族,大部分人逃亡时慌不择路,也许还没被魔族的陨石所砸中,就会葬身于火海。
不管过卿尘是否知晓这一情况,花长舟都要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里,挑出一个具体的位置,再开口询问。
他知道自家师尊的顾虑,更考虑到了自家说一不二,将什么事都揽在肩头的性格……但现场也只有身为过卿尘大徒弟的他,能再劝上一劝。
花长舟手臂微微一颤,他不合时宜地想念起那个张口就是“嘤嘤嘤”,“师尊真厉害”的师弟“祝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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