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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是个亲亲怪(六个达不刘)


“君岐说了,得三月后才能察觉到胎动呢!”
游青迟疑了片刻,毕竟君岐医术高明,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有所依据的。他戳了戳小腹,低声言语:“原来不是你在动啊。”
还有点失落,那阵触感就跟条小鱼苗游过一般,只是一瞬之间的感应,却让他心脏漏跳了一拍,察觉到了他同腹中孩儿之间血脉的牵系。
傅砚辞看着他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也跟着戳了戳他的小腹,吊儿郎当的开口:“喂,小屁孩,动一动,让你小爹爹开心开心。”
没曾想他这话一出,游青腹中又浮现起那阵触感,虽然只有一瞬,但却很是明显。他眼眶瞪大些,看向傅砚辞:“我真的感受到他动了。”
傅砚辞“嘿”了声:“莫非这孩子这么小就认的大爹了,我一说话就动?”
游青开口:“说不定是看你太讨厌,说过不要他,隔着肚皮踢你呢。”
傅砚辞反驳道:“他大爹这么有魅力,怎么可能讨厌。”
“不要脸。”游青默默捂住肚子,小孩子别跟着学坏了。
“对了。”游青记起正事:“昨日之事找到些点线索了吗?”
傅砚辞把脸凑过去:“先亲一亲,为夫再告诉你。”
游青凑上去往他侧脸落下一个吻,却被傅砚辞掐着下巴咬住了舌尖,再往后退已经来不及了,早早的就让傅砚辞占去了便宜,连着流出唇外的涎水都被男人吞了去,吮的那一片都泛着粉色。
傅砚辞亲了尽兴,心满意足的同他说着自己发现的线索:“为夫同拂剑拂袖查探了一番带回来的那几具尸体,发现在舌根都刺了“何”字,应该就是何家为了报复我派出来的死士。”
游青摇头:“何府能欠赌场金子,哪里有钱匀的去养死侍。况且何绅不至于那么蠢笨,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对你动手。”
“卿卿的意思是有人借着何绅的名义想取我性命?”傅砚辞转念一想,又否定道:“谁那么蠢,觉得光凭那几个人就能杀了我?”
游青看着他的眼睛,面色平静:“但若是带着我呢?若你昨日没有突围,为了护我,难保不会受重伤。”
“你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人想要取你性命。”
傅砚辞脑子里想了一圈,哀嚎一声:“太多了,为夫怎么数的过来!”
游青思索一番,想了个法子:“你明日上个折子,就说昨日遇刺,身受重伤,把那几具尸体呈上大理寺。”
大理寺一交手,刺杀一事必定闹的人尽皆知。而那几具尸体,就是调出幕后黑手的饵饲。
傅砚辞不做他想,立马应道:“行,为夫都听卿卿的。”
就在此时,外头的阳光忽的被阴云遮挡,游青的书方才搭在窗边,此时被微风吹的缓缓翻动着页数。
上官瑾摁住手下的折子,目光轻蔑,嘲讽道:“付大人,你胆子倒是大的狠,当街刺杀,生怕别人摸不到你身上。”
锦衣卫统领付行凯站在她的身前,闻言毫不客气的回她:“长公主,要不是看你这么久都不肯帮我拿下兵权,我又怎么会冒险派兵刺杀傅砚辞。”
上官瑾冷冷的看着他,先前自己为了借用他手上的禁卫军,拿老国公手上的兵权做筹码换取。但付行凯蠢笨至极,更是滥杀成瘾,不知借着手上的职权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就这还妄想着兵权,实在狂妄。若是真让他得了,只怕这大梁不消一月,便被四周邻国分食殆尽。
她面色不显,语气平淡:“急什么,丞相才刚刚倒台,若此时又动傅砚辞,朝廷大乱,你也尝不到什么好果子。”
“哼!”付行凯重重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肚皮上的赘肉顺着这个动作抖了抖:“那怎么办?傅砚辞手上留着那几具刺客的尸体,要是发现那伪装的刺青下头刻着我付家的家徽,我这统领还当不当了!”
上官瑾见他这样,心底嗤笑一声,状似给出建议:“你先别急,傅砚辞若想扳倒你,定然也得通过大理寺立案。在尸体运到大理寺前给劫了,量那傅砚辞也拿不出其他证据参你。”
付行凯一听,觉得确实有些道理,扶着扶手站起身来:“那就按你说的办。”
他走到门前,又立住了脚步,朝上官瑾催促道:“公主还是得加快些手脚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那夜的事情不会说出去。”
上官瑾露出一抹笑意,眼底却藏着杀意:“自然。”
“殿下,是否需要奴才解决了他?”一抹全黑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站到上官瑾背后。
上官瑾轻笑一声:“不急,等他自己找死。”
“是。”
她接着翻阅着手上的折子,拿起一旁的毛笔点了点朱砂,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我说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辱过我的人。”
下一刻,“付行凯”三个字上被划上一道红痕,将它拦腰斩断。
次日,傅砚辞往上递了遭遇刺杀的折子,幼帝大怒,命大理寺少卿着手查明此案。
傅砚辞按照游青所说,让拂剑和大理寺的人一同护送着那几具尸体往大理寺运去,他则带着自己的人在暗处守株待兔,引鱼上钩。
付行凯带着自己的人蹲守着,远远就看到那群人扛着几具担架走着。
他朝外头吐了口唾沫,拿手抹了抹嘴:“傅砚辞还真是放心大理寺那些废物,就这么点人还敢往外拉呢。”
他使了个手势:“看这样我们就不用蹲了,上!”
身后人闻言贴着屋顶踏向拂剑他们,一人率先到达,从屋顶腾空跳下,手中长剑直指运着尸体的人砍去。
拂剑手握着剑柄,微微扭头,隐秘的看了眼傅砚辞所在方位。
见傅砚辞摇头示意,他的手放了下来,厉喝一句:“你们是何人,胆敢阻挠大理寺办案!”
但大家族中饲养的死士,皆被麻木了心灵,双目中只有杀意,机械的朝着人砍去,好似一尊尊木偶一般,哪怕手臂被看出露骨的伤口,依旧不知疼痛,只为完成任务。
傅砚辞眸子沉了下来,止住旁边拂袖急迫的动作:“再等等。”
幕后之人还在后头,得一次性一网打尽。
果不其然,在那群刺客夺了尸体之后,拂剑等人被架着脖子摁倒在地。
拂剑睚眦目裂,声嘶力竭:“谁派你们来的,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主子可不是你们得罪的起的!”
躲在远处的付行凯一听,不由得讽刺一笑,躲在墙后,不以为意:“真以为他傅砚辞是个东西了?一个军痞子而已,没脑子的废物。”
军痞子守在暗处,兴奋的舔舐了下下唇,看向出声的某处:“找到了。”
手势一落,行动!
下一秒,拂剑使了个巧劲翻身而起,压着他的那名死士很快就反应过来,寒光凌厉的剑尖直直的刺向他的后背,接着被赶来的刀锋撞的后退。
拂袖赶到拂剑身边,眼睛饶有兴致的盯着四周包围着他们的死士,头都未回,调侃道:“哥,想不到你混的这么惨,被这种货色压在地上打。”
拂剑拔出腰间的佩剑,剑柄往拂袖腰腹撞了过去:“那是我演戏,看回去我不把你摁在练武场打!”
拂袖忽的上前接住一道剑光:“好啊,怕你不成。”
这边因着要护住中间大理寺的人,因此打的煞是激烈,但傅砚辞那便却不一样了。
傅砚辞挠着耳朵轻瞥着眼前挺个大肚腩的锦衣卫统领,没忍住朝旁边的下属问道:“现在京城的兵这么好当的吗?猪都能当统领?”

付行凯脸色涨红:“混账, 你敢骂我!”
“嗯,就骂你,怎么了?”傅砚辞身形高大, 背对着阳光一站,投射下来的影子能直接遮住付行凯的脸:“先把这头蠢猪揍一遍,再交给大理寺的人。”
“是,主子。”身侧站着的下属群拥而上,来之前便打好了赌, 比比谁揍人揍的最多, 给夫人和他肚子里的小世子出气。
下一刻,付行凯便觉肥润的后腰被人猛踹一脚,接着就是他那张光滑油腻的左脸。
傅砚辞则是站在原地, 听着那头杀猪般的惨叫, 好心的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帮他伴奏。
打这种人, 他都怕脏了手, 回府让卿卿嫌弃。
见打的差不多,他才慢悠悠的喊停:“别真把人打死了, 大理寺那边还够他吃一壶呢。”
属下闻言, 把付行凯扛在肩上,身形被压的佝偻了些:“主子,那我先把他扔过去了。”
真挺重的。
傅砚辞颔首:“你们几个也别跟着我了,去拂剑那边帮帮忙。”
又注意到他人扛的艰难,没忍住开口:“顺便再去帮帮小四, 看把他小身板给压的。”
小四额角露出一滴热汗,艰难挽尊:“没事……主子, 小四能行!”
“好了,下半身分我, 你提上半身吧。”一旁的小五看不下去,帮忙搭了个手,随即陷入沉默。
这京城的油水这么好吗!
傅砚辞则早早的就跳上房顶回了国公府,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游青端着盆葡萄在湖心亭吃着。
他快步走了上去,挑了颗大的葡萄扔进嘴里,口齿含糊不听:“唔,好甜……幕后黑手抓到了,卿卿想的法子果然有用。”
他灌了杯茶进嘴里,冲了冲那股子甜腻。
游青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的鱼孚,随口问道:“何人指使?”
傅砚辞见他心神都放在那几条破鱼上,心中有些不爽,掐着游青的下巴看向自己,夹酸带醋的:“卿卿别看鱼了,同为夫聊天还做其他事。”
浑身的怨气都止不住往外散着,连湖里的鲤鱼都被惊的在空中翻了个圈,激起一阵阵涟漪,带着本该上勾的鱼都被惊的游走。
游青把鱼竿架稳,脸上带着假笑:“我算是发现了,但凡带上了你,我这鱼算是钓不成了。”
傅砚辞心虚的挪开视线,摸了摸鼻尖:“咳咳,卿卿莫气。这鱼有什么好钓的,还是让为夫跟你说说刺杀那事吧。”
游青瞥他一眼,深知现下一时半会是钓不上了,索性往后一靠,摸着小腹慢慢开口:“说吧,谁那么大胆子,敢当街刺杀你。”
“卿卿肯定猜不到,是锦衣卫统领--付行凯。”
游青疑惑的看向他:“我未曾听过你们二人有何恩怨啊?”
“我也没想到是他。”昨夜傅砚辞睡前故事将脑海里的名单都过了一遍,甚至连滇州的林元生都怀疑上了。
游青陷入沉思,双颊微微鼓起,傅砚辞瞧着可爱,没忍住凑上去啄了一口,心下美得很。
受害者早就习惯了,只是拿起帕子擦拭了一番残留的口水,缓缓说道:“依我所见,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被人推出来的挡箭牌,二则是他对你有所图谋,杀了你能取代你得到些什么。”
游青思及此,没忍住开口问道:“你当真没有招惹过他?”
傅砚辞脑海中闪过那坨油腻的身体,脸上浮现出一抹嫌恶:“我没事惹他干嘛,又蠢又胖。”
就这还当上了锦衣卫统领,想来这京城真是废了。
“……”游青见他嫌恶的神色不似作假,顿了会:“罢了,总归是把他处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又握起他的鱼竿,专心致志的钓起了鱼。
傅砚辞看着这柄鱼竿就恨的牙痒痒,只觉它抢走了卿卿的注意力。不甘趋于杆下,捧着一旁的果盆殷勤的喂着人吃食。
他挑了块甜瓜喂到游青嘴边,因着游青嘴小,撑的双颊鼓囊囊的,唇角都泛着白。
傅砚辞死死盯着他吃瓜,喉结上下滚动,哑声道:“卿卿怎么总是这样。”
游青鼓着嘴,不好说话,只是眼神无辜的看着傅砚辞,无声的询问着。
傅砚辞上手移开他的脸,耳边有些红:“没什么……鱼杆动了!”、
游青咽下口里的瓜,吃力的抓紧鱼竿往上提。但湖中的鱼个头大,双方力道都僵持起来。
眼见鱼就快要到脱钩了,游青额间溢出几滴汗液,最后没忍住朝着一旁站着看热闹的男人求助:“傅砚辞……”
傅砚辞双臂抱胸,移开视线。
游青咬了咬下唇,下颚角紧紧绷住:“夫君,帮帮我。”
傅砚辞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坏笑:“诶,早些喊不就好了。”
他力气大,上鱼的技巧也比游青要熟练一些,不消片刻,那鱼便被他用罩子捞到了木桶里头。
傅砚辞蹲在地上戳着这只鱼,没忍住感慨:“这鱼看着就肥,为夫估摸着都有四五斤重了。”
见游青不回话,他抬头看去,只见游青死命的往后靠去,下半张脸被他用衣袖捂的很紧实,就连露出来的眉目都皱成一团。
傅砚辞好笑的开口:“卿卿自己钓上的鱼,怎得一副嫌弃的神情?”
游青不敢开口,他最近嗅觉敏感的紧,只是隔着这么点距离就被鱼腥味勾的想吐。
傅砚辞见状也不敢逗他,把装着鱼的木桶拎远了些,走回游青身边,道:“为夫拿远了些,该是闻不到了。”
游青见着确实离他有些距离,这才放心拿下捂着口鼻的衣袖,但紧接着一道极其微弱的鱼腥味又传入鼻腔,这下他没有做好任何防备,“哇”的一下就侧身干呕起来。
傅砚辞如临大敌,又转身把木桶放的更远了,那鱼新鲜的紧,活蹦乱跳的。在他挪桶时身下尾巴狂甩,溅出来的几滴水珠落到了傅砚辞的衣襟处,但当事人毫无所觉,飞快的奔回到游青身边。
游青缓过那阵劲后,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口,想来以后得少来钓鱼了,次次这般,实在受不住。
晃神间,傅砚辞就走到他身边了,见游青不在反胃,傅砚辞才松了口气:“卿卿往后还是少来钓鱼,次次来都弄的自己难受。”
见游青认同点头,就又想像平日一般凑上去蹭蹭。
游青毫无防备,被他抱在怀里,脸刚凑到他衣襟上,就嗅到了股熟悉的腥味。
傅砚辞此时嘴巴都开始撅起来了,下一瞬游青就推开他,退到了三米开外。
游青因着反胃,脸色有些发白,一脸警惕的伸出支手立在身前:“别挨着我。”
傅砚辞大为受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卿卿嫌弃我?”
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死心的想靠近游青。
游青没忍住干呕了一声,捂着头制止:“你是不是抱鱼了,怎得身上这么腥。”
话未说完,看见傅砚辞那张满脸黑气的脸,大脑自动模拟出鱼腥味,于是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干呕。
傅砚辞这才认清现实,他见游青这要把肺都吐出来的模样,连忙开口:“卿卿快走远些,为夫去寻个地方洗好澡再来见你。”
游青跑的飞快,把身后的傅砚辞视做洪水猛兽,生怕继续经历方才那阵干呕。因着走的太快,还不小心被地上的鹅卵石绊的踉跄了几步,看的傅砚辞直直想冲上前去亲自把人抱回房里。
好在下一瞬游青脚步顺了回来,傅砚辞这才收回蠢蠢欲动的手,抿起薄唇就寻了他处梳洗换衣。
连带着皂角都抹了三遍,才堪堪住手。确定好身上没有鱼腥味后,才敢迈步走去寻游青。
后面游青还捏着鼻子确定了好几遍,才敢让傅砚辞碰他。甚至到了晚上睡前,游青在傅砚辞熄烛上塌时还谨慎的嗅了会:“嗯,你现在可以抱着我睡觉了。”、
傅砚辞直接把鞋袜一踢,飞身而上,在游青怀里寻了个位置,抱着游青的腰,满意的蜷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几日后,长公主递了入宫的帖子面圣,不知她同幼帝说了些什么,一个时辰后,付行凯被赐腰斩和傅砚辞摆手成功继爵的消息同时传遍京城。各路人马有喜有悲,有惊有叹,傅砚辞这个被刺杀的主也被抬上了风口浪尖。
而天牢内却迎来了一位极其尊贵的贵人。
守门的侍卫接过牌子确认身份,看着面前兜着帷帽披风盖住大半张脸的女人,语气尊敬:“贵人,还请摘下帷帽,让小的查明一下身份。”
女人掀开帷帽,一张明艳的脸庞瞬间让昏暗的牢房透亮起来,上官瑾面无表情的瞥这眼前这名看呆了的侍卫,冷冷开口:“看够了吗?”
侍卫连忙回神:“看够……小的该死,贵人还请进。”
说完把腰牌递给她,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她曼妙的身姿。
上官瑾察觉到这道下流的视线,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缓缓说道:“杀了吧。”
头顶处的横梁上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下一瞬,天牢门口传来物体倒地的声响。
黑衣人赶回上官瑾旁边,禀告:“处理好了。”
上官瑾脚步未停,一间一间牢房寻着,待看到那具肥胖的身影时停下了脚步:“付行凯。”
付行凯蓬头垢面,脸上被傅砚辞手下揍出来的青紫还未消散,一听声音便滚到大门上哭喊:“公主,您可要救我啊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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