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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死老公的都知道(宿星川/鱼无心)


他一脸崩溃。卢森却勾起了唇角。
卢森凭借印象在杂物间里翻找,找出了一把大锁。
白唯的这次到来让他觉得地窖不再安全。事到如今,还是把它锁起来比较好。即使白唯问起,他也可以用其他理由搪塞过去。
地窖盖子上躺着一袋花肥。卢森打开地窖,检查门口灰尘,确定白唯还没打开过。他顺手把那袋花肥也扔进了地窖,而后用一把大锁锁上了地窖门。
有光投进地窖深处,卢森能隐约看见里面站着两具人形。
这两具人形都和卢森长得一模一样。它们是卢森的“壳”。
就像蛇每年会蜕皮一样,卢森每过三个月,也会蜕一次壳。在搬来雪山镇后,卢森已经蜕壳两次。他将这些换下来的“壳”放在后院的地窖里,打算储存起来做药材、或用于其他用途。
在一个月内,这里面会多出第三具。
在蜕壳的前后十天里,卢森会陷入一种状态激昂、欲望强烈、性格暴躁、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的状态。在过去的两次,他都以外出为修车店进货糊弄了过去。他待在外面静静地蜕完壳,将这些壳装进车里,带回地窖。彼时白唯并不在意他,也从不问自己的丈夫在那半个月里去了哪里。
可现在,卢森看见了白唯的改变。
这时候离开,还会是一个好主意吗?
卢森有些忧虑,却不知原因。
邻居老太太催促卢森去修车店上班。哭过、已经平静的白唯坐在沙发上看他。他脸颊白皙,五官俊秀,像是一个漂亮的模特儿。
“好好上班。”他花瓣似的嘴唇说。因为被卢森亲过,他的嘴唇已经不再是浅粉色,而是很有生机、也很有肉感的红色。
卢森心里动了动。他还想咬一口他。
“还有,早点回家。”邻居老太太对他眨了眨眼,自顾自地补上了后面一句话。
白唯在心里的脸色有些黑。但面对卢森时,他还是露出了乖乖的模样。卢森于是点头道:“我会早点回来的。”
卢森的修车店在镇子的外围,靠近一条高速公路。雪山镇很闭塞,很少有人会来这里旅行,镇上的大多数人也习惯了自己修车。卢森一年到头也没什么生意,还好,他学会了做假账。
卢森在国内外有许多神秘的银行账户。这些账户里储存着他做佣兵时的积蓄,还有他从海底捞出来的宝藏。每个月他会从中拿出一笔钱当做这个月的收入,把它存进自己拿给白唯的账户上。然后,他会在修车店的账本上随便写点什么修车记录。
比如“7月12日,漩涡鸣人更换保险杠一条。”
比如“5月9日,拿破仑购买玻璃水一瓶。”
又或者“11月11日,步惊云改装车辆,增加气缸一个。”
白唯不查账,税务局也不查这些账,若是他们非要管,他们也没机会完整地回去。
卢森用这家修车店掩盖自己曾经的生意。他没有要经营它的兴趣,平日里只在沙发上看点东西打发时光。雪山镇虽然无聊,金盆洗手的生活虽然也不尽人意,但作为隐藏身份和养旧伤的途经,也算是够用的。
虽然他没能如愿留在白唯的老家青禾,做受人崇敬的家主。但考虑到网络上说雪山镇是个风景优美的、令人羡慕的“世外桃源”,他觉得在雪山镇生活对于人类来说,也算是一种成功。于是在过去半年时间里,他一直在雪山镇尝试人类的生活。
然而,这实在是太无趣、太单调了。卢森发现自己开始有点无法忍受这里了。最近在打发时间的过程中,他搜索新定居地点的频率越来越高。
但今天,他开始搜索别的东西。
“接吻正常吗?”
“感觉硬硬的是怎么回事。”
“和老婆脑袋热热的想进攻”
“老婆的身上香香的想弄他”
“性行为”
“男男性行为”
“卢森哥!!”
在卢森研究各种图像时,风驰电掣的摩托车声音已经到达了修车店门口。戴着偷窥的摩托车手杨棣从机车上跳了下来。他大喊大叫着,冲进了店面。
杨棣是小镇机车一族的头头,平日在家里的店里帮忙。自从卢森暗中用触手帮他修好了掉落的小零件后,杨棣便把卢森视为他眼中的神明。镇上很少有人来卢森的店铺,只有他没事就来修车店里和卢森聊天。
卢森如今选择了拟态做人类。他的一切生理冲动也会被拟态成人类的冲动体现出来。这两天的一些事情让卢森不是很明白。杨棣总说他的情感生活很丰富。或许询问杨棣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杨棣瞟了一眼被关闭的浏览器,一脸坏笑道:“卢森哥,大白天的你在看什么呢?”
“正好,你过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卢森表情严肃,“你和你的女朋友,接吻吗?”
“哈?”杨棣一愣,旋即大笑,“大哥,你说呢?谈恋爱不接吻,是在过家家吗?”
“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什么什么样的表情……大哥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这可不兴说啊。”杨棣警惕起来。
“事实上,我正陷入一场漩涡,我不理解我的妻子为什么会在亲吻时露出这样的表现。我想知道正常人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在遇见你之前,我在网上搜索。那些漫画和视频里的人,都会露出幸福的表情,而且不会非常抗拒、发起攻击。”
杨棣伸出了脑袋,充满好奇:“大哥,什么情况啊?”
“或许接下来我得问个更难以启齿的问题。”卢森说,“你有没有……”
“哦不!怎么可能!怎么能在结婚之前做这种事!”杨棣梗着脖子道,“我们小镇的人都很传统的!”
“结婚前?”卢森一愣,喃喃自语道,“我们人类结婚前,是不能做这件事的吗?如果做了,会怎么样?”
“什么我们人类,说得好像我不是人类一样。”杨棣反驳,而后又脸红了,“总之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如果她不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呢?”
就在他们说话间隙,有人在他们身后咳了一声。
是镇上与妻子结婚几年的报社编辑魏连。他是来取车的,也是卢森今年开的屈指可数的五单之一。
“或许我应该问你这个问题。”卢森自言自语。
他把杨棣赶了出去,又把编辑请了进来。编辑不愧是做文字工作的,很快抓住核心:“你觉得你和你妻子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卢森强调:“我认为是可以调和的。”
编辑像敷衍每个固执己见的采访对象一样敷衍他:“好的,所以矛盾是什么?你们关系不好?放轻松,很多夫妻关系都不好。比如我和我老婆,最近就……”
卢森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对人类世界还是不够了解,或许只有通过场景描述才能让编辑明白。
他简要地描述了一下早上吃面包的场景。很快,他收获了编辑的沉默。
编辑如此沉默,卢森觉得心里一沉,得到了答案:“所以我和我妻子的关系,很不好?”
“不。”编辑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又擦了擦眼泪,“我好嫉妒你。你老婆好会玩。我说你啊,是知道我和我老婆天天吵架,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吗?”
原来,这意味着他和白唯很恩爱!
卢森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羽毛酥酥麻麻地滑了一下。他诧异于这种陌生的感受,又询问因嫉妒要拂袖而去的编辑:“但是在气氛最好的时候,他推了我一把。他很抗拒,我不知道为什么。”
在他描述之后,编辑再度沉默地看着他。
“……所以?”卢森无法理解。
“一般来说,我会认为,你和你老婆关系很不好。他抗拒你是很正常的。”编辑慢慢地说,“但考虑到你们在早餐时……这么玩儿……我觉得应该不是。”
“那是?”
“这个,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编辑富有暗示性地说。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卢森诚恳地看着这个比他弱小很多的人类。
在过去从海底爬出来、当佣兵时,人类对于卢森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数字——一个随时会被捏碎的数字。而如今,他来到这座小镇,这些脆弱不堪的人类转瞬之间,却成为了比他“强大”的情感指导,这让卢森觉得世事十分神奇。
而这一切都要拜白唯所赐。想到这里,卢森又感受到一点新奇的感觉。就像三色视觉忽然变成了四色,一个更加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在他的面前展开。
在他咀嚼这种感觉时,编辑说:“那你们之前呢?你们多久没有……那个那个?你之前的表现是不是让他很不满意?他觉得很痛,是不是?他有和你说过吗?”
“我们没有过……”
那一刻,打断了自己的声音的卢森忽然理解了一切。
黑港城,他又想起了两年半前在黑港城搁浅的那次经历。白唯一定已经不记得那时的事情了,那时他也并没有拟态成现在的长相。那次正值他的蜕壳期,他和白唯之间发生的事情……哦,他记得白唯那时候应该是很痛的,那双白皙的长腿像是搁浅的鱼一样在床单上挣扎。那只是一夜间发生的事情,再后来白唯就从黑港城搬走了。他们的再次见面,是他顶替了白唯“未婚夫”的身份后,而且很巧地、认出了他的“未婚妻”就是黑港城的白唯。
而且,卢森看了一眼杨棣。
还是在婚前。
卢森默默咽下了其他的话。编辑认为自己猜对了,他拍拍卢森的肩膀,语重心长要求他开始反思,找点教材磨练技术。卢森店也不想开了,话也不想说了。在海中陆上叱咤风云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些人类面前很菜、也很弱小。
卢森一直很讨厌这种感觉。现在他只想学习。
直到一句话又点亮了他。
“无论如何,你的老婆一定很爱你。他都愿意和你玩那种面包游戏。我的老天,在我和敏敏结婚两年后,我和她就根本不玩这些了!”编辑在钻出修车店门时进行评价,“你老婆平时看起来那么冷淡,没想到私底下对你这么会玩。你这个该死的幸运鬼!”
该死的幸运鬼!
在把所有人类赶出店面后,卢森托着下巴。他面对着写满鸣人、路飞和步惊云的账单,面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漫画,脸上阴晴不定。他时而迷茫,时而微笑——下一刻却又是诡异和奇怪。终于,他变得凝重,变得开始思考。
原来婚姻不只是收藏人类的唯一途径。它还意味着,白唯成为了他的老婆。他不是被他摆在展示柜里每日欣赏的艺术品。他们要和彼此相处互动,呵护宠爱,在这些互动之中,他们也会获得快乐。
白唯是他的妻子啊!妻子就是老婆,老婆就是妻子。他的伪装身份的妻子也是他的妻子,所以白唯就是妻子,就是他的老婆。
原来,这就是一直以来,他觉得白唯和艺术品有相似又有不同的原因。他想要收藏白唯、单独收藏白唯,还要带着他从那个压抑的家里私奔的原因——明明,他那时是那么想继承白唯祖父的产业。
可是老婆……他应该怎么对待自己的老婆呢?
他要怎样和他互动相处、分享感觉呢?
而白唯终于在此刻摆脱了邻居老太太的纠缠。
在敷衍老太太、答应去她家为孩子补课后,他终于能带着礼貌的笑容送别对方,跑到后院去处理那袋“花肥”。
然而“花肥”已经不在它该在的地方了!
是被卢森拿走了吗?他发现了什么,拿花肥去检验了?有冷汗从白唯的额头上滴落。他开始考虑另一种可能。
比如地窖上的那把锁。
卢森忽然在地窖上上了一把锁。这个地窖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的“花肥”,是不是也被放在了那个地窖里?
在谋杀卢森之前,白唯又不得不有一件事要做——偷走地窖的钥匙。正常人会把钥匙放在贴身的衣服口袋里,白唯得想办法在卢森回家的瞬间获得卢森的全套衣服,不给他把钥匙藏在家里的任何机会。就在那一瞬间,白唯就有了他的想法。
拿钥匙,拿钱包,关门,开车,一气呵成。白唯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前往镇上的服装店。在踏入服装店之前,白唯感到头皮发麻。
他感觉胃里发酸,全身都在抗拒他走进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篇报道。
或许是明星和模特已经不能满足人们永无止境的窥私欲,记者们开始在素人身上寻找话题。前些日子,一个当红的短剧+生活博主在参加脱口秀时提到了自己大学时参加文学比赛的经历,还历数了这场比赛对他的打击。
这个博主原本在网上分享自己的生活,以“接地气”、“努力”闻名,后来又靠着吐槽老板和学校的短剧爆火,赚得盆满钵满不说,也被网友们奉为“普通人努力生活获得成功的典范”。他在节目上的“那样的比赛对我的打击特别大,让我觉得被整个社会评价体系否定了”的发言引起许多人的心疼,于是很快有热心网友去查当年的那场比赛。
很快网友们发现,那场比赛的第一名竟然是个16岁的少年,如此年轻,能胜过短剧博主这样的大学生,而且还拥有着模糊像素照片也挡不住的美貌。好事的自媒体嗅到商机,一拥而上。那个少年于是在短时间内拥有了他本不希望拥有的热度。
那个少年正是白唯本人。
他在短暂的三天内被造神,又以更快的速度被毁神。有人发现他家世优渥,质疑他得奖的正当性,或者直接开始仇富。有人发现他成年后的作品得奖但晦涩难懂,以此为话题掀开了“艺术应不应该接地气”的大讨论大思考。有人说奖是白唯家里买的,他是个虚荣的人,到处活动,甚至前三天的造神热度也是白唯自己买的。
还有人扒出比较他和短剧博主的现状。白唯从名校毕业后便如销声匿迹一般,他不再有什么新的作品产出,近一年来更是一点作品也没有——分明,白唯曾是一个占尽先机的优等生富小孩。相反,短剧博主“笨拙”“努力”“贴近大众”“稳扎稳打”,一步步走过七年风雨终于走到大众面前。许多人于是发视频大声疾呼,说“我们这个时代需要怎样的价值观”。还有人说白唯是“伤仲永”,是出名太趁早,被自己的虚荣和浮华还有教育毁掉的小孩……
一切热度在传出白唯和家里也闹崩、和对象私奔、跑到某个小镇隐居的传闻后达到了巅峰。很多人好奇这些逸闻轶事。一个记者甚至人肉到了白唯现在的位置,不辞万里来到了雪山镇采访。
他没有直接见到白唯,但也就是在这里,他采访到了白唯婚姻不睦的“事实”,还捏造了一些白唯看不起小镇之类的消息。
记者洋洋洒洒一篇报道,让雪山镇不少人知道镇上来了个婚姻不睦的“作家”,也让外界以为白唯是个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即将精神失常的“方仲永”。和白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短剧博主的生活幸福。他最近“追星成功”,交了个白富美女友,两人在社交媒体上十分甜蜜,是十分稳扎稳打的感情。
雪山镇后来没有更多的记者到来。白唯想这或许是由于祖父找人帮忙施压。但显然,不仅祖父对他会更加失望,白唯在雪山镇的生活也因此毁了——至少白唯是这样认为的。
在一次去书店,被书店老板认出来是传闻里那个“作家”后,白唯就基本没再出过门。
他讨厌任何人认出他的眼神。他很难受,觉得自己搬到哪里也不会再好起来了,除非他能逃离全世界。
而现在,因为要谋杀卢森,他不得不踏入了已经很久没有踏入的商圈。
服装店老板看见他出现,感到非常惊奇:“哟,白唯!”
白唯上次过来都是刚到小镇的事情了……不怪她记得太清楚,像白唯这样相貌气质出众的人,只要她见过一面,就绝不会忘记。
热情的招呼不会让白唯感到舒服,相反,那一刻他如同坐在钉板上,如芒在背。白唯拿着钱包在店里扫视,隐约听见背后老板在和店员说话。嗡嗡的声音像是电风扇。
他明明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本能会让他妄图听清叶片的频率。
白唯不想忍受,他决定速战速决,转身对她说:“我想给我的丈夫买一套衣服,一整套。”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丈夫买衣服?”老板被打断了话,很震惊。
白唯也知道自己行为异常。可箭在弦上,他只能垂下眼说:“半个月前是我们的结婚一周年。那时候我太忙了,都忘记给他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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