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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学它又存在了(兔尾草毛茸茸)


在花御看来,所谓精巧的构造、特殊的生存方式根本就不重要,作为植物、或者说生物,最要紧的一点就是繁衍。
从一颗种子,萌发,长成植株,再到开花结果,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将种子播撒出去,由此周而复始,个体可以湮灭在岁月中,但族群却得以跨越时间的长河,从过去,到现在,再一路走向未来。
所以完全不用去追求那些外在的形式,只要能让族群顺利繁衍,哪怕是平平无奇的、六十分的植物,在他眼中也值得上一百分。
月崎画画的动作慢了下来。
显然,他的第三个委托难产了。
可花御看上去却更加的感同身受。
已经有适合了的设计却不被采用,在花御看来就好像母鸡蛋下到一半突然卡住。
他不理解,而且相当难受,整根藤蔓都有些焦躁的蜷缩起来,叶子与衣柜表面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正在转笔的月崎动作一顿,忽然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吓的整条藤蔓一僵。
这里是整个房间最暗的地方,应该……看不见吧?
花御一刹那心如擂鼓。
但好在月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花御松了口气。
然而月崎抬头的动作,让他看见了之前恰好被月崎挡住的稿纸,也看清了上面画着的内容。
这画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把果实画成流星锤的样子?!
藤蔓又换了个角度,当花御发现月崎又开始更改植物体内的元素时,终于坐不住了。
别改了!我求求你了!孩子好好的让他就这么生下来吧!
花御发出无声的呐喊。
他奋力的挪动藤蔓,在书柜上借力把藤蔓折断,断口处立刻涌出了水一样的液体,然后他一点一点的将藤蔓挪向了稿纸的方向。
一开始挪偏了,于是断口出滴下的液体落到了月崎的头上,凉的他一个激灵。
月崎困惑的抹了把头顶,盯着指尖的湿意一个劲儿的瞧,然而还不待他有所动作,又一滴水落下,这次因为方向挪对了,恰好落在稿纸上划去的“水压”那两个字上。
然后一滴、两滴、三滴……
水越滴越多,连带着字迹也晕染开去,成了黑乎乎一团。
花御:啊……
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干了坏事的花御又默默把藤蔓挪回去了。
挪动的时候一滴水落下,甩在月崎脑门。
月崎终于忍不住了。
“天花板是在漏水吗?”
他万分困惑的起身,走到墙边想要把顶灯打开。
完蛋了!
花御倒抽一口冷气,攀援在书架上的藤蔓疯狂回缩,试图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月崎已经碰到开关的手立刻缩回来,整个人迅速跑到桌边,关掉声音,随后他小心的看了眼沙发上熟睡的中原中也,确认他没被吵醒后,才松了口气。
“忘关闹钟了……”
月崎嘟囔,顺带着把剩下的两个闹钟也关了。
——在deadline到来的前一个小时,他会每隔二十分钟设一个闹钟,以作提醒。
这是他的习惯,同时也意味着距离交稿只剩一个小时了。
月崎盯着手机,片刻后视线又挪到稿纸上。
雪白的稿纸反射着灯光,看上去有点晃眼睛,这就让那块深色的水渍显得格外显眼。
“要不……就用之前的那个废案?”
月崎自言自语,声音传到花御耳中,藤蔓颤了一下,不动了。
月崎重新坐回书桌前,笔尖在稿纸上勾勒。
不能用最开始模仿枪械的设计,但是喷射种子的想法可以保留,所以种子不能埋在瓤里,而是要和表皮分离开来。
不能使用气压,那就让连接着果实的果柄往空心的果实里持续注入高压强的浆液,随着浆液注入,富有弹性的果皮被撑开来,当果实内压强高到一定程度后,周围只要有一点异动,果实就会从果柄上脱落。
原本连接着果柄的地方会露出一个小孔,种子混合着浆液,在压强的作用下从小孔中喷射而出,洒向远方。
月崎以豌豆射手的设计稿为基础,但是没有做过多的修改,只是考虑到种子的传播效率,增加了种子的数量,然后将豌豆射手的上半部分、也就是类似于吹风机的部分掉了个头,将“吹风机”的开口处与果柄相连,就算大功告成了。
但是他端详着修改后的设计稿,还是觉得太过朴素,视线挪到一旁“流星锤”的设计稿上,想了想,干脆把流星锤的设计也叠加上去,只是他将流星锤的尖角改小改细,改到最后,覆盖在豌豆射手·修改版上的,就成了一层短短的绒毛。
但无论怎么样,比最初的似乎好上一点了。
月崎盯着最终成稿,几度犹豫,最终还是将稿件塞到了艾登嘴里。
“利用压力将种子喷射或者弹射出去,有很多植物都会这样,凤仙花的种荚成熟后,遇到轻微触碰就会卷曲炸裂开来,将种荚内的种子散播出去,很多豆科植物的豆荚熟透后,会逐渐变干收缩、进而扭曲,附着在豆荚上的豆子也会随之掉落,所以设计的不够精巧的话,就很难从这一堆拥有相似繁殖方式的植物中脱颖而出啊……”
月崎自言自语。
书架上的藤蔓簌簌摇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说不是这样的。
不过很快月崎嘴角就浅浅勾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嘛,不过能想到利用浆液的压强,让种子随着浆液一起喷射出去,多少算是一点创新吧。”
他仰头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
植物的种子并不都是一粒一粒的,有些植物的种子如烟尘一样轻飘,风一吹就散的无影无踪。
或许在这间普通的房间中,在平凡的屋檐下,有细小到肉眼难辨的种子,随着风远渡而来,试图进行一场生命的长跑。
“繁衍。”
“生命以族群的繁衍为根本目的。”
“所以种子要尽可能的远,扩大传播范围的同时,也给母株留出足够的生长空间——虽说这次的委托在设计上不算惊艳,但能做到这点,也算是合格了吧。”
月崎的自言自语轻的几乎像是一阵风。
但是花御听到了,愉快的挥舞起藤蔓上的叶子。
他真的很高兴,于是藤蔓上开始鼓出花苞,又噗噗噗开了几朵花。
另一边,月崎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又走到窗户旁,打算关窗,然后回去睡觉,结果伸手一摸,忽然摸到一根藤蔓。
月崎缓缓扭头。
掏出手机,打开自带的手电筒,一照,盘绕在书架上的藤蔓就映入眼帘。
树人版·花御:完蛋。
月崎则微微睁大眼睛。
涌泉藤!
好长的涌泉藤!
难怪头顶会突然滴水,涌泉藤的裂口处,的确会流下液体。
但是等等!涌泉藤不是生活在热带雨林里的吗?
事出常反必有妖。
月崎谨慎上前,试探性的伸手,伸手试图去触摸藤蔓。
是异能?咒灵?还是咒术?
——月崎有些害怕。
是要把他劈了、砍了、还是烧了。
——花御同样有些害怕。
结果指尖和藤蔓相触,无事发生。
月崎又抓住藤蔓拽了拽,非常轻松的就拽下来了。
月崎有些懵的看着手中的藤蔓,半晌凑近,小声问:“你是什么东西?目的是什么?”
说到一半,他觉得这种行为好像有些傻,想了想,干脆拎着藤蔓走到窗边,把它挂在外墙上。
一边挂,一边自言自语:“虽然不知道你是来干嘛的,但既然只是往我头上滴了几滴水,那我就当你只是迷路走错地方了——不过绝大部分植物在缺光的室内是长不好的,所以你还是好好在室外晒太阳吧。”
“不过热带植物,即便好好晒太阳了,也很难在这里活下去吧……”
不行,这样真的好傻。
月崎闭嘴不说话了,紧紧关上了窗户,又加了道锁。
藤蔓在悬在外墙上晃来晃去,渐渐的,天际出现一抹鱼肚白,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洒落的时候,藤蔓终于恢复了人形。
羂索的例行催促已经发了过来。
花御拿起手机,做例行汇报。
【花御:月崎已经把植物设计出来了。】
【羂索: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不太顺利吗?难道有人帮他了?】
【花御:是的,有人帮他。】
【羂索:是谁?】
【花御:是我。】
【羂索:……】
【羂索:???】
【花御:另外,我发现他人好像还不错。】
另一边,羂索盯着花御发过来的这条信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觉得花御思想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羂索不发信息了,干脆利落的打了个电话过去。
“花御,你忘记是谁肆无忌惮的破坏森林了吗?月崎是人类,他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用着木头做的纸张、木头做的家具,天然靠汲取森林的血液长大,哪怕他人看起来不错,身上也有洗不掉的原罪,他永远是你的敌人。”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
花御慢吞吞开口,想到了月崎设计的植物:“他孕育了我的孩子。”
羂索喝水的动作一顿,猛地喷了出来。
第二天傍晚,逢魔时刻。
月崎、太宰治、五条悟、中原中也还有那一堆信徒,聚集在一楼的大厅中,开始举行召唤撒旦的最后仪式。
巨大的、由红油漆和硫磺绘制的阵法铺满了整个地面。
僵尸站在阵法中央,显得僵硬且无措。
月崎站在阵法边缘,手上拎着条领带。
“一定要把眼睛蒙上吗?”他问道。
太宰治点头:“以防万一嘛,万一要是因为月崎你在,咒灵不出现怎么办?所以你先把眼睛蒙起来,等咒灵出现了再把领带扯掉。”
月崎有些犹豫,倒不是不愿意,主要是他觉得太宰治的这个方法不一定有用。
然而太宰治却笑的很笃定:“月崎,你的能力与其说是进入到能力范围的一刹那起作用,倒不如说是进度到能力范围、且被你意识到不合理的一刹那起作用。”
“你第一次和五条悟见面的时候,虽然知道六眼,但因为不认识五条悟,没见过他的长相,因此在五条悟进入你的能力范围后,六眼依旧能起作用,直到你确认了五条悟的身份,六眼才真正失效——所以你把眼睛蒙起来,是绝对能造成能力暂时失效的。”
月崎恍然,乖乖绑上了领带。
中原中也闻言眉心隆起,明显想的要多一层,“这样的话,岂不是月崎的能力限制很大,容易被人针对。”
月崎倒是自我认知很清晰:“中也,想要针对我的人有没有异能根本不重要,拿把枪就可以了。”
曾经纳撒尼尔异能被ban后就是这么干的。
“而且眼睛被蒙起来,不管我的能力还有没有效果,我都寸步难行。”
中原中也哑然。
虽说类似于这种“无效化”的能力,在旁人看来相当厉害。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中原中也盯着月崎半晌,下定了决心:“月崎,回去后,我教你用枪吧,不管几遍,我都会教你的。”
另一边,在听到花御的炸裂发言后,羂索终于坐不住了,立刻带着漏壶来到了邪教总部,找到了躲在一边的花御,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孩子呢?”

羂索立刻轻轻抽了一口气,和漏壶对视一眼,又猛地转头看向月崎。
一人一灵共三只眼睛,像是照灯一样将月崎从头打量到尾,穿透他的皮肉、看透他的骨骼,眼中是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和极度的混乱。
月崎环抱双臂打了寒颤。
怎么回事?
这种被人莫名注视的渗人感觉。
“冷了?”中原中也低头,微微靠近了一些。
“没有。”月崎摇头,又困惑的皱起眉毛。
没发觉哪里有恶意,但就是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当做奇行种看待了。
“咳,那么……”
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忽然伸出了手。
“一般来说,视觉是人最重要的感官之一,失去视觉容易让人陷入恐慌,港/黑审讯时也会利用这一点,将被审讯的人分开来,剥夺他们的视觉,再恰当的施加压力,他们很快就会招供——咳,我的意思是……”
中原中也用手背碰了碰月崎的指尖,声音忽然小了下去,磕磕巴巴但是强装自然。
“如果你觉得不安的话,可以……嗯……抓住我的……呃……手。”
“好!那么现在仪式开始!”
忽然太宰治平地一声雷。
月崎还在犹豫呢,被吓得一颤,下意识就扣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
中原中也蓦的睁大眼睛,脊背瞬间挺直。
他垂眸一瞥,视线又挪回来,摁了摁帽檐,轻咳一声,尽量平静的开口:“你放心,仪式很快就结束了,不会出事的。”
手腕的热意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传递到月崎手上,他的指尖不自在的动了动,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想不出为什么,只能微微点了点头。
似乎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太明显,他又保持着这个姿势,轻轻“嗯”了一声。
仪式进行的非常顺利,除了中途艾登忽然大喊“喷瓜——通过!”打断了现编咒语的太宰治,让他稍稍卡壳了一瞬外,基本没有遇到其他的阻碍。
不过太宰治毕竟身经百战,他很快反应过来,扬手一挥就将这个意外化作了仪式成功的证明。
“在撒旦降临之前,先以地狱的植株开辟道路。”
说罢他不着痕迹的看了月崎一眼。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拉了拉月崎的手以作提醒。
“但是喷瓜不是地狱的风格……”
月崎试图维持地狱的形象。
但是眼前这帮人根本就没见过地狱啊!
太宰治继续看他,试图用双眼传达这句话。
中原中也又扯了扯月崎的手,月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刚通过的喷瓜召唤出来。
怕太宰治嫌不够,还召唤了很多,绿油油一小片聚集在阵法的正中心,簇拥着稍显无措的僵尸和一脸神棍像的太宰治。
周遭的信徒顿时传来一片小小的惊呼。
太宰治满意的点头,继续编:“罪恶……”
然而刚说了两个字,被太宰治的衣摆拂到的喷瓜瞬间脱落,种子混合着浆液自果实中噗噗噗喷射而出,一刹那像是射了十几道水箭,劈头盖脸朝僵尸和太宰治砸去。
僵尸吓到了,四肢竟隐隐出现了四分五裂的迹象。
太宰治被砸懵了。
不是,也没说喷瓜是这么个喷法啊,这种子起码能喷好几米远吧?
正想着,熟悉的果实脱落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是太宰治动作间带起的气流刺激到了果实,于是数道水箭再次砸落。
僵尸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可太宰治为了保持自己的逼格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晚了一步,就又被混着种子的浆液浇了个透心凉。
原本蓬松的卷毛软软的垂了下来。
他听见另一边传来中原中也压抑不住的放肆笑声,可偏偏身后的那帮瓜皮信徒像是看见了什么神迹般发出惊呼,有几个甚至还跪了下来。
太宰治:好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他扯动嘴角,艰难的将后半句说了下去:“……罪恶的种子,会在我的、我们的心底生根发芽。”
“生下来了!”
角落里的花御忽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什么?在哪里!”羂索一惊,立刻转头去找。
然后他看见花御一指不远处时不时喷一下的喷瓜,满脸雀跃道:“就是那个!我的孩子!”
“……”
羂索陷入了恒久的沉默,片刻后艰难开口:“它……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它能把种子喷很远!”
“没了?”
“没了。”
所以……
这不是就是个普通的植物吗!
羂索突然想起了之前花御提到过月崎似乎正在设计什么植物,聪明如他立刻想清楚了来龙去脉,下意识就想揪住花御衣领……由于花御没有衣领,他只能改为抓住花御眼眶伸出的树枝,难得失态大吼。
“你把你们一起设计的植物看做共同孕育的孩子?!!!”
花御温温柔柔的开口:“是的,是作品,也是孩子,在它降生的那一刻,我甚至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喜悦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咒灵身上……”
羂索发现花御的想法真的非常糟糕,已经到了不得不纠正的地步。
实在不行就用咒灵操术将它调服吧。
羂索有些阴沉的想到。
但是不行,漏壶还在旁边,即便真的要调服,也要暗地里做,决不能让其他咒灵看到,不然他们本就塑料的关系绝对会到岌岌可危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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