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月后。
这个月,陶叙没再来发热期,苏凌推断,有可能是陶叙的Omega特征正在逐渐稳定,于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发热期也会跟着稳定下来,和所有O一样,从一个月两次,变成三个月一次。
苏凌说完之后,感觉到自己的好友挺失望的。
联想到上次的避|孕|药,苏凌对谢闻指指点点,表示他衣冠楚楚的,没想到内心原来这么放纵。
谢闻:“……”
陶叙更是在这个时候给谢闻添乱,他靠着二楼的栏杆,环着手笑眯眯地对往楼下走的苏凌说:“苏医生,这就走了啊,留下来吃饭吧。”
苏凌刚刚评价完谢闻,哪里还敢留着这里吃饭,闻言他摆了摆手,走的比谢闻还要快。
陶叙:“……”
没有乐子了之后,陶叙觉得没意思,转身回了房间。
吃完饭之后,谢闻开始发疯。
他以前的发疯,是将陶叙当做一个巧克力蛋糕,一点一点吞吃入腹,但这一次的发疯,有些不一样。
谢闻扔给陶叙一套方便打架的衣服,告诉陶叙,今晚带他去实战。
“实战?”陶叙正将衣服抖开,“和谁打?”
谢闻没有瞒着他:“薛天。”
这两个字已经可以让陶叙有应激反应了,陶叙一颤,刚刚抖开的衣服从他手里掉了下去,陶叙看着谢闻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仔细听,他的声音还在发抖。
经过两个月的训练,陶叙早就可以对付薛天了,可他还是害怕。
害怕会让陶叙停滞不前,谢闻越发肯定,陶叙需要今天晚上的实战。
他走过来揽住陶叙的肩膀,“我也会去的。”
陶叙咬牙切齿:“你去有个屁用,等会儿薛天给咱们一锅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陶叙习惯了,他已经下意识地将谢闻划为了自己人,如果他们两个都落入薛天的手里要怎么办。
可要是谢闻不陪着陶叙去,陶叙可能连踏出门的勇气也没有。
就像所有被标记的O那样,陶叙越来越依赖谢闻了,在非发热期的时候,也会这样。
这有点可怕,但陶叙挣扎不出来,谢闻的信息素裹着他昏昏沉沉地往下,和他的信息素一起,纠缠出来了更加甜蜜的味道。
谢闻揉揉陶叙的脑袋,陶叙之前嫌弃自己头发太长了,索性将头发全都剃光了,长到现在变成了寸头,硬硬的,摸起来有些扎手,体验感不太好,谢闻更喜欢毛绒绒的触感。
陶叙表示过:“咋地,我给你找只猫啊。”
谢闻笑了笑,这件事就过去了。
眼下谢闻又在摸他的脑袋,陶叙就想到了,谢闻又在拿他当猫。
陶叙烦躁地躲开谢闻的手。
猫猫偶尔不配合怎么办?
多摸摸就好了。
谢闻继续抬手,直到陶叙受不了:“够了!”
谢闻看着他炸毛的样子忍着笑:“嗯,但实战要继续。”
比起被谢闻一直在这里摸,实战就实战吧,他也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克服心中的恐惧,打赢薛天。
陶叙和谢闻一前一后翻上二楼小花园的时候,薛天正睡的很沉。
谢闻将阳台门推开,陶叙先进去,谢闻就停在阳台门边,等着陶叙。
今夜月光很淡,陶叙往前走了一段再回头,谢闻的五官他已经看不清楚了,他只知道那里有个人影。
将自己的后背交付给只有一半信任的人,就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陶叙心中并不安定。
可他想着影子,慢慢将影子填补勾勒,直到影子在他的脑海中成为谢闻,那种心慌的感觉就少了很多。
谢闻在这里陪着他。
陶叙一拳打在了薛天脸上,薛天从梦中惊醒,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他摸到一阵温热,应该是出血了,薛天怒不可遏,想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放肆,可当他看清陶叙的脸的时候,他愣住了。
他痴痴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陶叙,却被陶叙毫不犹豫地打落,但薛天只感受到了真实。
这是真的,他日思夜想的陶叙,真的站在了他面前。
“阿叙,阿叙,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你。”
“我知道啊。”有了第一拳之后,陶叙心里的害怕消失了,只剩下越来越多的恨意,填满他的胸腔,让他回到了被绑在手术台上无能为力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么恨,恨不得将始作俑者挫骨扬灰。
而现在,薛天就在他的面前。
陶叙扯住薛天的头发:“要不是有你的惦记,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阿叙。”
薛天只是在开始时有些狰狞,接着,他就镇定了下来,矜贵的模样,连脸上的伤都变得不重要了,“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拿我没办法吧?”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O注定是要被A压制的。
“阿叙,当O的滋味,很不错吧?”
这句话一说完,陶叙就在A的信息素的压制下,跪到了地上,实木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排异反应让他异常难受。
陶叙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了薛天。
信息素又怎么样,薛天别想支配他。
何况他还有、还有……
绝望之中,谢闻就像是一道光照了进来,大概是知道谢闻在,陶叙有了底气。
在这样的底气之下,薛天被掀翻了出去。
他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有些震惊:“怎么会这样?”
陶叙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我从前也是个强A吗?”
“强A还不是可以被压在……”
薛天只要一想到陶叙这样美味,他就忍不住喉结滚动,发疯发狂。
最后谢闻带着陶叙离开,陶叙都还记着薛天那变态的眼神,像是这辈子都会死死咬着他,不达目的觉不罢休。
“艹。”陶叙低声咒骂了一声,“我怎么会认识这种鬼东西。”
“会摆脱的。”
正在开车的谢闻声音平稳,却恰到好处地安抚了陶叙躁动的心。
陶叙转头看着谢闻的侧脸,他问:“等会儿回去做什么?”
谢闻道:“洗澡,睡觉,如果你想要来一份夜宵的话,也可以。”
陶叙是想吃夜宵吗?
他恶狠狠地盯着谢闻:“这么美味的O在你面前,你却想着吃夜宵?”
没看到,薛天刚才都馋疯了吗?放着他这样的O不管,却去吃夜宵,谢闻这是暴殄天物。
“你的意思是,”谢闻挑了挑眉,视线仍旧落在前面的路上,他问:“我可以吃你?”
没想到谢闻问的这么直白,陶叙细若蚊声:“嗯。”
他扭头看向窗外,“谁知道打完架之后会有后遗症啊。”
“这种后遗症很好治。”
“呵,你是爽的那个,你当然好治了。”
“你也想要?”
“我当然想要了。”
要是他以前,就算是十个谢闻也不够他压的。
打架之后的后遗症确实很大,陶叙没有夸大其词,在车上的时候他就快忍不住了。
甚至还跟谢闻抱怨:“为什么你的车子上什么也不放?”
更要命的都是开阔的大道,连一点碰撞也没有,可要熬死他了。
那时车子终于拐进了别墅,家就在前方,谢闻将车子停下来,陶叙凑到他面前,他的脸通红,浑身汗涔涔的,比面上更糟糕的,是看不见的地方。
他舔过唇,眸中也有水光,这些水……会不会其他地方也有,谢闻冒出这样的念头。
陶叙暧昧开口:“你难道就没想着在车上……”
玩些花样?
说真的,玩的野的Alpha遍地都是,任何地方都可以被他们用来……
他就不信谢闻没有这样的想法,大家都已经坦诚相见过了,谢闻在他这里装什么。
在谢闻在视线下,陶叙快要把上面比较紧身的衣服扯烂了。
谢闻先给了陶叙一个吻,帮他缓和现在的状态,接着他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陶叙:“?”
他怎么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陶叙慌张道:“你想干什么?”
谢闻俯身将陶叙抱了起来,快步走进别墅,“让你爽。”
是真的让陶叙爽,陶叙快要受不了的时候,谢闻还在继续。
他一米八的人在谢闻身上痛哭流涕,目光涣散,只会张着嘴说不要了。
谢闻要是再接着来的话,他可能就死了。
原来极致的尽头,是死。
谢闻在他的腺体上亲了一口,拥着他睡了过去。
他不会让陶叙死的。
陶叙昏睡过去之后,谢闻为他处理了膝盖上的伤。
一周后,谢闻打算带着陶叙外出。
陶叙以为是去超市采购,他们去了很多次超市,陶叙早已经熟门熟路,但当陶叙看见停在门口的车的时候,他顿时警铃大作,觉得大事不好。
他尽量冷静地问:“要开车?”
谢闻点头:“嗯。”
陶叙发现这个状态的谢闻很危险,他继续问:“去什么地方?”
“可能只是去附近兜兜风。”
谢闻上扬的唇角难掩他的恶劣,他将车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还在车上放了些小玩具,你肯定会喜欢的。”
陶叙拔腿就跑,最后还是被谢闻逮到,直到玩具没电之后,谢闻才带着陶叙回来。
谢闻这个*&%#禽兽!
薛天的别墅里。
安阑弯着眼睛看着薛天,仔细来说,应该是看着薛天脸上的伤,他的幸灾乐祸不加收敛,笑够了之后,他才问:“这真的是陶叙打的?”
安阑问这个,是怕薛天慌乱之下没看清,其实是谢闻打的,他要再确认一遍。
薛天看过去,安阑脸上依旧挂着他那烦人的笑容,他们这个联盟实际上并不可靠,薛天嘲讽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胡说八道?”
“还是你认为,”薛天的目光逐渐变得阴狠,“我什么都看不清?”
“我怎么会这样想你,”安阑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继续说:“不过你这个样子,说什么,都很难服众吧?”
“你可以去试试,你那么喜欢陶叙,被打应该会爽到吧?”
这下安阑是真的恼了,“你说什么?”
眼看着两人就快掐起来了,一直没出声的叶显突然道:“陶叙他……还是这么强。”
隔着两个人,叶显像是在怀念什么,惺惺作态得让人有些恶心,他继续呢喃:“难以想象,他腺体的滋味。”
果然是他们当中最变态的人,还想要咬人家的腺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天冷哼道:“叶显,就凭你?你也会变成跟我一样的狼狈样子。”
“陶叙打你的时候,你没反应?”安阑插进来,他环着手继续说:“你性无能了?”
薛天气得青筋暴起。
紧接着,就是薛天用身边的手杖打到旁边桌子上的声音。
那桌子的桌面是用玻璃做的,现在被薛天硬生生敲碎。
他沉着脸色:“总而言之,大家各凭本事吧。”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一声,“说起来,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这两个人平分陶叙,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安阑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搭到薛天的肩膀上,他开朗地笑着:“我也是这样想的。”
要不是薛天知道他跟叶显有这样的心思,身边带了保镖,他跟叶显这会儿已经动手,要了薛天的命了。
杀不了薛天,安阑有些遗憾,他在薛天的肩膀上拍了拍,下楼走了。
很快叶显也起身,他的头发更长了,随着他的动作摇曳,真的很像一条如影随形的蛇。
三人不欢而散,联盟彻底破裂。
这之后,为了得到陶叙,三人都互相下死手,谢闻收到苏凌消息的时候,正在不适地眨眼睛。
动作有点大,陶叙注意到了,他一边喘,一边问他:“怎么了?”
谢闻道:“你的汗滴到我的眼睛里了。”
他摸了摸陶叙的脸,故意问:“很热吗?”
陶叙骂了句谢闻真不是东西,就俯身下来和谢闻接吻,脸上的汗也蹭到了谢闻身上。
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差,大多数时间,都是被谢闻带着走的。
又来了一次,陶叙的体力还算不错,他自己下楼走进了浴室,开始之前夹上去的东西还在他的胸前晃。
红色的,似乎是红宝石,但不是真品,谢闻收回目光,倚在床头打开手机。
【苏凌】:你猜今天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凌】:我居然看见安阑了,他进了重症监护室,好像是被别人捅了,但谁也不知道捅他的是谁。
【苏凌】:不会是你捅的吧?
谢闻一直没回复,过了半个小时,苏凌又来了消息,从文字都能看出来他很慌。
【苏凌】:天哪,真的是你捅的?
【苏凌】:这是违法犯罪你知不知道?
【苏凌】:你快去自首吧。
谢闻看到这里有点想笑,他一个本本分分老实巴交坚决守法的人,怎么会去捅人。
捅的还是安阑这种烂人。
谁知道苏凌看完他发过去的消息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探头探脑。
【苏凌】:本本分分?
【苏凌】:老实巴交?
【谢闻】:嗯。
见他这么不要脸,苏凌急了。
【苏凌】:上蹿下跳.jpg
【苏凌】:这两个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想想,要不要让陶叙知道吧,我先去忙了。
苏凌那边好像真的很忙,再没发新的消息过来。
浴室的门开了,陶叙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自从上次在车上之后,他现在是一点儿也不避着谢闻了。
谢闻开始思索,他和老婆是怎么变成这种肉|体关系的,他明明一开始想要纯爱来着。
纯爱过了头,就会落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陶叙似乎是感受到谢闻在盯着他看,他头也不回地问:“老子的屁股好看吗?”
谢闻被辣到了,下意识的,他回:“又圆又翘。”
还很好摸,但他没说出来,他听见了陶叙摩拳擦掌的声音。
这些日子,他不用再放水,陶叙也可以打赢了。
他要小心一点,但唯独反攻这件事,原本兴致勃勃的陶叙,好像不太感兴趣了。
谢闻洗完澡出来,陶叙正在玩手机,前几天新买的,里面还配备了电话卡。
陶叙不太刷短视频,也不看小说,抱着手机,就开始玩消消乐。
短短几天,消消乐就已经被他玩到一千多关了。
谢闻还没凑近,就听见了amazing。
谢闻:“……”
他问:“又通关了?”
谢闻问完这句,陶叙之后的新关再没打过,体力没了,陶叙十分烦躁,一切当然要怪到谢闻的头上。
谢闻告诉了他安阑的事情。
陶叙沉默了一会儿,谢闻揽住他的肩膀安慰,陶叙问:“那下一个打谁?”
陶叙最近正手痒痒呢。
谢闻:“……”
他们原定的是打安阑,打算逐个击破,但他们三个人闹翻这件事,也在谢闻的预料之内。
依照他们三个人的想法,肯定都想独占陶叙,之前只不过是暂时结盟而已,他们的关系就像是一层薄冰,手指一碰就碎了。
等他们窝里斗完,谢闻想,他和陶叙就不需要多费功夫了。
谢闻不回答,陶叙就自顾自地接下去:“打叶显吗?”
陶叙想起叶显冷淡的目光,这人恐怕连血都是冷的,打了个寒颤,“不过我们得去超市买点雄黄。”
超市有雄黄这种东西吗?说不定要去药店。
谢闻道:“再等等吧。”
不打架就要睡觉了,陶叙抱着手机才刚刚躺下去,谢闻就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一本正经道:“不要老是玩消消乐,对眼睛和脑子都不好。”
“你玩我,对眼睛和脑子就好了?”陶叙不满地看着他。
连玩手机都要管,玩他的时候怎么毫无节制。
谢闻居然真的认真想了想,那个时候大脑会被刺激的异常兴奋,陶叙的腹肌也很养眼,他点了点头。
“呵。”
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A。
陶叙转身睡觉。
别墅来了不速之客。
薛天站在别墅的大门前,阴沉沉的目光扫过那两只又被谢闻放回来的石狮子,忽然轻嗤了一声。
那日从二楼摔下来,就只有他的腿骨折了。
陶叙打他的时候还没好全,知道他的腿有问题了之后,陶叙自然是一直逮着他的弱点攻。
薛天握紧手里银白的手杖,另一只手扒着别墅的铁门道:“阿叙,你不是要打我吗?现在怎么不打了?”
谢闻和陶叙就在二楼静静看着,幸好小区内都是独栋别墅,别墅与别墅之间离的很远,才让周围没有来看笑话的邻居。
“我现在就下去,打的他满地找牙。”陶叙气得发疯,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上门来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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