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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他柔弱可欺(神殊)


李员外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沉吟片刻后答应了这一请求,还将新入府的数位姨娘的院落布置同两人说了,拜托两人务必要找出鬼影,还李府一个安宁。
不知是谁将李府撞鬼一事散播了出去,这几日的镇上已经起了些流言,府内不安生先不提,李员外还因此黄了两个单子,损失了不少钱财。是以他此时言辞恳切,眼中的真诚不似作假。
若他没有隐瞒抛尸地点和李三公子的病情就更好了。姒荼暗自叹了口气。
二人虽得了在后院自由出入调查的令,但为了避免吓到女眷们,却并没有大摇大摆的横冲直撞,而是如同上次般压着脚步,尽量避开出入的丫鬟小姐,只到暗处探听调查。
姒荼尽量忽略掉被叫了小名的羞耻感,只当楼公子今日为他的英姿所倾倒,突然抽了个风。
他稍稍落后楼岸半步,瞄着前面步调平稳脊背挺直的人,清了清嗓子道:“你方才察觉到了吗?”
楼岸也默契地没再提方才的事:“你说方才前厅房梁上藏着的人?”
姒荼点点头,两人一同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到了个角落里,确定四下并无家将巡逻后,姒荼仰头道:“眼下无人,不知可否出来一叙?”
空气里一时静默着,突然,从不远处的树上飞出了一只袖箭,直直地朝楼岸身上射去。
楼岸目光一凝,正欲拔剑拦截,却有人比他更快。
姒荼左移半步,抢先挡在了楼岸面前,随即竟是伸手轻巧接下了那只袖箭。
那裹挟着破空声而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的袖箭,就这么稳稳当当,不带丝毫杀伤力地躺在了那只裹着白色布条的手中。
气氛似乎比刚才更沉默了。
姒荼终于意识到自己手比脑子快,又干了些什么后,尴尬地笑了笑。
他冲楼岸笑着眨了眨眼,瞎编一通:“这......是我家传的功夫,就那什么......空手接白刃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拿来在街头卖艺的,我早年跟着学过两三年,哈哈哈。”
楼岸没答话,而是上前一步,拉过了他的手细细查看了起来。确认布条完好,人也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很厉害,但以后能用兵器挡就别用手接,我怕你会伤到自己。”
姒荼本不以为然,拂玉手若成,空手接白刃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技能,普通的凡兵根本无法对他的手造成任何伤害。
但当他的视线触及楼岸关切的眼眸时,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敷衍的话来。
只垂下眼睛,默默应了声:“知道了。”
楼岸见他神情恹恹,以为是自己说话的语气不对,伤到了少年的自尊心,顿了顿后还是将手放上了姒荼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再次开口强调道:“空手接白刃,很厉害。”
姒荼耳根莫名又热了热:“哦。”
此时,不远处的树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两人抬眸看去,才发觉是那人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突然往树枝上拍了一掌,硬生生将树枝打折落了下来,惊落了满树的叶子。
随即,在漫天落叶中飞身离去,快得果然只看见一道残影。
姒荼:“???”
楼岸:“?”
姒荼茫然地看看那人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地上那截断掉的树枝,迷惑至极:“他这是......做什么?我们哪里惹到他了?”
“这树,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楼岸沉思了一会:“或许,是由于这树他蹲着觉得不舒服?”
两人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言归正传,姒荼摊开掌心,拿起那个袖箭看了半晌,发觉里面居然是中空的。
他与楼岸对视一眼,将其拧开,里面果然塞着一张纸条。
打开一看,上面是行肆意张扬的字:今日酉时,凤山庙相见。
那字力透纸背,铁画银钩,单看着就觉得傲骨铮铮,霸气凌然。
姒荼摸着下巴分析:“方才在前厅,这人并未刻意隐藏气息,但凡是个习武稍成气候的,都能注意到当时还有第四个人在场。”
楼岸接过话:“他是故意让我们发现的,为的应当就是送这个纸条了。”
姒荼点头:“不错。至于方才那一击,也是想要试试我们的虚实,若我们当真只是个草包饭袋,刚刚那射出的袖箭,虽不致命,也是真能重伤人的,他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这样,要么就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跑回楼家,哪怕留下来接着查了,不知不觉间在气势上也矮了人家一截,若来日真对上了,也怕是会被拿捏的死死的。”
姒荼叹了口气,拍了拍楼岸的肩:“还好他遇上的是咱俩,江湖未来的天下第一!”
楼岸无奈道:“天下第一可只有一个。”
“那......”姒荼冲他眨眨眼:“咱俩可以并列啊,并列的天下第一嘛。”
楼岸依着他:“好,并列的天下第一。”
姒荼被哄得高兴了,扬眉捏着那张字条又看起来:“我觉得,或许今晚又有些送上门的线索了。”
楼岸的目光也落在上面,点头道:“真相如何,或许我们今晚就能知晓。”
......
那道残影在空中飞驰许久,绕了几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丫鬟上来给她倒了杯水,压低声音问道:“少主今日去试探那两人,结果如何了?”
那女子一把扯下面罩,露出张明媚张扬的脸来,偏偏此时脸色不太好,仿佛结了层霜:“试了,两人武功都很不错,人也聪明,可以合作。”
她拿起杯子颇为豪放地仰头喝了,将其放回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随即,房间里响起了道咬牙切齿地声音:“但偏偏,是两个死断袖。”
“在树下你侬我侬的,操!”

申时三刻, 凤山庙。
沿着石阶而上,布满青苔的道路旁栽满了重重叠叠的枫树,每值秋季, 漫山遍野的红, 宛如凤凰浴火, 而这坐落于山顶的庙也因此得名。
两人提前抵达了凤山庙, 此时正坐在亭中纳凉。
姒荼打量了一下周围略显破败的景色, 叹了口气:“这凤山庙据说历史还挺悠久的, 但怎么现下落败成了这样。”
楼岸随着他的视线扫了眼庙中的蛛丝尘土:“近十年来,祁仙镇的民众似乎都更为信奉传说中的那位仙人,是以镇上祁仙庙的数目只增不减,香客众多, 倒显得其它寺庙门可罗雀了。”
“花开花落, 皆有气数, 自有定时, ”楼岸目光看向远方,声音很轻:“没什么好难过的。”
姒荼看着他的侧脸, 敏锐地觉察出了些什么。
上一次楼岸露出这种表情, 好像, 是在提到楼自青夫妇的时候。
气数,定时......姒荼联想到了当年独步江湖的剑道魁首——楼自青, 年仅十八便一人单挑万象修罗宗的十七阎罗,放火烧宗后扬长而去,只在山门口的石碑上刻下“善恶有道,正邪自清”八个大字。创办青宴堂, 广纳江湖奇才,保障了江湖至少五年的太平安定。二十岁那年自创了一套剑招, 命名为斜月十八式,精妙无比,一举开创了剑道的新高峰......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但可惜,这位惊才绝艳的天下第一,只辉煌了不到十年,便对外宣称病故了。
随后,便是人走茶凉,当年因为一腔热血聚在一起誓要惩奸除恶的首代青宴堂少年们,或是琐事缠身,或是突遭变故,又或是迫于生计,一个个的,就都不在了。
青宴堂,也渐渐地,彻底成了楼家名下的东西。
姒荼根据长老们当初说过的故事,一点点推测出了这些。但他看着触景生情的楼岸,却不知怎么去安慰,这位不着调惯了的魔教继承人,竟头一次嫌弃起自己嘴笨来。只能默默将手搭上了楼岸的手背,一点点握紧了,希望能将掌心的热量传递给他。
楼岸垂眸,看了会儿两人握紧的手,偏头冲姒荼笑了笑。
那笑容极淡也极美,格外让人移不开眼,带着股天高地广云卷云舒自看淡的气息,姒荼瞧着他,仿佛看见大雨过后被洗净了的碧海蓝天,心里某个地方似乎塌陷了一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却很安心。
他咳了咳 ,对于心中出现的特殊感有些无所适从,头一次率先移开了目光。
这一移不要紧,要紧的是就着偏移的目光,他看见了不远处枫树旁站着的一位黑衣女子。
她的高马尾干脆利落地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眼神清澈透亮。此时抱着手臂,正看向两人,不知是不是姒荼的错觉,他似乎看见那位黑衣姑娘朝他们翻了个白眼。
姒荼:“???”
楼岸也注意到了那边,知晓这位姑娘定然就是那位相约之人,便拉着姒荼起身,冲黑衣姑娘点了点头。
那姑娘瞧两人看见了她,也没再耽搁,瞬息间便移到了他们的面前。
她先是一言难尽地看了眼两人依旧拉着的手,撇了撇嘴,开口道:“碎星宫,沈今念,幸会。”
姒荼被她看了一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热意蔓延上了面颊。他匆匆松开了楼岸的手,欲盖弥彰地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人。
楼岸颔首:“千仞宗,楼岸,幸会。”
沈今念眼睛亮了亮,显然是在江湖中听过楼岸的名讳,但她没着急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姒荼。
之前在李府,这位少年可是轻轻松松就徒手接下了那枚她注入了六分暗劲的袖箭,想来也是位武功高强的。
姒荼被她眼神中的热意震了震,有些莫名,学着楼岸的样子道:“千仞宗,楼茶?”
楼岸没忍住勾了勾唇。
谁知沈今念宛如晴天霹雳,她颤抖着手指:“你,你们是亲兄弟?”
姒荼有些奇怪:“对啊。”
沈今念大骇,往后退了两步:“你们楼家玩得这么花的吗?”
楼岸:“?”
姒荼:“???”
那边的沈今念摆摆手,扶着棵树深呼吸几次后,也冷静了下来:“算了,这个不重要。”
她抬眸直视两人,眼中又染上了那种灼灼的狂热:“我想说的是,你们跟我打一架吧。”
姒荼两人均是一愣,随即齐齐摇头。
竟是异口同声:“我不对姑娘动手。”
沈今念:“......”真默契,呵。
姒荼发现,在他和楼小岸一同说出这句话后,沈今念嘴唇蠕动,脸上便又露出了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虽然他还是不懂这位姑娘为什么这么奇怪,但他直觉,自己再不说点什么,这位姑娘或许会吐出写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姒荼连忙摆了摆手,强行阻止:“那什么,我们不是要聊这次的案件吗?”
沈今念皱了皱眉:“对哦。”
“主要你们的武功不错,我光惦记这个了。”她略一点头:“行,那就说这次的案件吧。”
这姑娘倒是出乎意料的干脆利落。
姒荼两人凝神,听她从头说来。
沈今念开门见山,张口就是一句:“那李琬是个畜生。”
“你们这两天应该也查出不少东西了,”她看着两人:“没错,尸体是我扔的,为的就是吓一吓那个畜生,再引你们青宴堂的人过来。”
“我是被碎星宫宫主收养的,再此之前,有一个胞妹,因习武资质不佳,没被宫主看上,是以留在了祁仙镇生活。”
沈今念看着两人在听完她上一句话后同时蹙起的眉,笑着点点头:“不错,你们的确很聪明,也很敏锐。”
“我的那位胞妹,就是李琬那个畜生半年前娶的夫人。”
“她性子从小便温婉和善,喜静,老爱一个人待着种花喝茶看书,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逗弄那只她从外捡回来养着的黑色野猫。我在离开祁仙镇时给她留了一大笔银钱,足够她一个人很好的生活。”她的眉宇间染上了几分厉色:“但偏偏我那妹妹命不好,遇上了李琬这么个渣滓。”
“他见我妹妹足够娴静弱小,孤女一人,便将她强掳回去做了那狗屁的李家三夫人,对外还不要脸地宣称对我妹妹一见倾心,宝贝的紧。我那时正在宫中闭关,是以一无所知。”
“我妹妹自是不愿从,她虽性子温婉,但骨子里却极为刚烈,刚入了李家没多久便数次逃跑自救,都失败后也不愿委身于这么一个畜生,便准备寻死。”沈今念叹了口气,眼神沉痛:“新夫人刚入府就病逝,自然说不过去,李府也算准了她会寻死,是以日日夜夜派人看守。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好歹还能活着,等我出关后自是能寻上门宰了那畜生。”
“但偏偏,有些人是畜生一词都不足以形容的祸害,”她眼神冰冷:“李琬不举的事想必你们也能查到,他强娶我妹妹时已经治那病治了几年,但仍不见起色,一来二去也愈发变态。”
“李琬的院落底下有个密室,里面全是折磨姑娘的刑具,”沈今念道:“我在拿到妹妹的绝笔信中,根据信中的提示找了许久才寻到的。”
姒荼和楼岸对视一眼,这个密室,他们还真没察觉。
“那密室极其隐蔽,并非是由摆在明面上的机关所能触发的,唯一一条连接通往密室的道路,在恭桶下方,需以一种不规律的方式脚踩地板数下才可进入。”
此话一出,几人皆是一阵恶寒,只能说,变态的想法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李琬应该是早就布置好了这间屋子,但一直没能尝试。我妹妹,则很不幸地成为了被糟践的第一人。”
“她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自然没熬过这畜生的折磨凌辱,连寻死都无法做到,每次奄奄一息又会被李府的大夫救回来,等伤好些了又会再次被拖入密室供那畜生作贱玩乐。她硬生生撑了三个月,也没等到我出关救她。”沈今念自责道:“是我太废物,没能早日出关。”
姒荼有些哑然:“令妹,是被刑具活生生折磨死的吗......”
“不,”沈今念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她真正的死因,是毒发。”
“她是被李琬用在黑市上寻来的毒药一点点害死的,那药刚服食时会让人感觉到抓心挠肝的痒,但此时只在皮肉不伤根本,慢慢地,毒一点点侵入,便会从骨头缝里开始痒,等到最后肺脏都被腐蚀干净,血便会从七窍中流出,最后化为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李琬最喜欢的,就是在妹妹毒发时,高高在上地观赏她痛苦的面容,还时不时抽个几鞭子,美名其曰帮忙止痒。”
“我妹妹深知畜生的本性一旦暴露无遗,开了张便不会就此收手,在她之后,定会还有不少姑娘惨遭毒手,于是她在死前,用我们小时候的暗号,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不要自责,还细细告知了所有她知晓的线索。”
沈今念说到此,停顿了一会儿,缓了缓情绪才道:“那之后我出关,才得知李琬在我妹妹之后又陆续地害了三个姑娘,便是我仍在李府门口的三具无头女尸。”
“李琬当时已经愈发不满足了,手段也一次比一次阴狠毒辣,三个灵动鲜活的姑娘在他手上,硬是没能撑过两个月,当一个姑娘不行了,他就会命人砍掉她的头颅,以此掩藏身份,抛尸乱葬岗,随后再物色下一个受害者。”
“我废了好些心思才将她们的尸身收捡起来,保存完好。又以李员外第十二房姨娘的身份入府,接近李琬,阻止他寻找下一个受害者,静待时机。”
沈今念讽刺一笑:“这种畜生,就是喜欢凌虐弱小的那种征服感和施暴欲,但最为有趣的是,当你以一种高高在上,对他不屑一顾的姿态出现时,他又会立刻被你吸引,不顾一切地想要征服你,让你跪在他的面前摇尾乞怜。”
“而后一种性格所呈现出来的效果可比单纯的温婉弱小要更吸引人。”
“不出我所料,李琬看上了我这个猎物,瞬间便对其它弱小得不堪一击的猎物再也没了兴趣。一心想要将我踩在脚下,满足他愈发膨胀变态的征服欲。”
“我也因此,套出了更多有用的线索。”
听到这里,姒荼不得不感叹,不论是柔弱的妹妹为保护下一个受害者拼死留下遗书,还是沈今念入李府报仇,都让人敬佩。她如今三言两语道完了故事,可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定然是十分的凶险,十分的不容易。
沈今念从一旁拿出个木匣,道:“这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受害的姑娘被砍下的头颅,你们当初验尸时,应该就猜测过这位姑娘的死因在头上,事实的确如此,她的头骨破碎凹陷,是由于被人大力重击后脑导致的。”
“以李琬的身板自然做不到这样,不论是那个被勒死的姑娘,还是这位,都是李琬身边的一个家仆亲自下的手,那人身高九尺,早年是个打铁匠,力大无比,也不是什么好人,被李琬收用后便一直帮他祸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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