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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生死界(上官邪)


真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如何从泥潭里爬出来的。
一群乞丐走了之后,微生冥绝才清晰的看到楚文豫战战兢兢的锁在巷子里,头垂的很低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微生冥绝走了过去,伸出白皙干净的手递给楚文豫,“你……”
他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明知这不是在现实世界,可还是钻心的疼,那感觉,就犹如尖刀剜骨,痛彻绵长。
楚文豫依旧锁着脖子不敢抬头,这时候,他从来都不会想着有一个人能拯救他于水火。
虽然从未抬头,但他还是有感觉的,他能感受到眼前之人的干净,是他无法触摸的清茗,就不伸手去玷污了。
微生冥绝的手一直伸着,道:“快点,我手就要酸了。”
听到这,楚文豫才缓缓的抬起头,自卑的眼神里融化了片刻冰雪,埋葬在晨光熹微之处。
他迟疑的看着他。
就犹如从天而降的神明。
即便十分感动,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肚子,两三天没吃饭的他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叫的他更加自卑。
第一次遇见圣人,就漏了怯,楚文豫越想越不该。
这时,微生冥绝掏出了怀里的饼,伸手递给楚文豫。
楚文豫虽然想抓住这份恩人的美好,给他留下个好的印象,可眼中全是这张饼,哪里还有给他饼的这人。
他实在是太饿了,抢过饼去几口就将其吃干抹净。
看着楚文豫的狼吞虎咽,微生冥绝很是明白,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是他这个人,更不是什么神明救世,只是能充饥的那张饼。
“还有吗?”楚文豫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就像是重见光明的兴奋,也像是劫后重生的珍惜。
“管够。”微生冥绝微笑着,好似醉倒在楚文豫的眼眸中。
楚文豫又抢过微生冥绝刚从怀里掏出来的饼,然后一言不发的专注吃饼。
第二张饼也下肚了。
这时候麻木的肚子里有了食物,他才刚刚有活人的感觉。
他又一次伸出手。
接过第三张饼的时候,楚文豫淡淡的道了声:“谢谢。”
给他前两张饼的时候,他都没有道谢,直到微生冥绝给他第三张饼的时候,他才开口道谢。
微生冥绝心里很清楚,他懂这种感觉,楚文豫不是没有礼貌,也不是忘记了,只是他想着先吃饱了。
在生存面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转眼间,六七张饼下肚,微生冥绝这里也没有了。
半柱香前,就是一群小乞丐“围攻”楚文豫的时候。
微生冥绝并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去隔壁卖饼的摊子上买下仅剩的几张饼。
这个地方很热闹,卖小吃的扎堆在这一条街上,所以乞丐也格外的多。
楚文豫就是其中的一个。
刚进入楚文豫识海的时候,微生冥绝看到他被欺负,真的想上去把那些乞丐们揍一顿。
可他又想着,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楚文豫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尊严,而是温饱。
吃的差不多了以后,微生冥绝带着楚文豫来到一个石桥上。
那里人来人往的,能将盛景看的更真切。
繁华京都的背后,是欺压百姓,是贫富悬殊。
但这都不是微生冥绝关注的点,他的目光,只在一人身上停留。
之所以进入楚文豫的识海,是要拯救他。
楚文豫已经成为了傀儡已经被怨气掩盖住。
微生冥绝来此,是为了感化他。
楚文豫安静的坐下来,他还是不太敢抬起头,在微生冥绝的鼓励下,平常老是被欺负的小乞丐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扬起了头。
和他想象的一样,眼前之人无比的干净。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微生冥绝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扭头去看风景。
清柳入幕,映波碧云,参差万里烟火。
如此美景,楚文豫却无心欣赏。
他在乎的只是下一顿能不能吃饱,微生冥绝能救他几次?
楚文豫默默的起身往前走,过了桥之后,微生冥绝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寻他。
脏兮兮的打扮惹的人群纷纷远离楚文豫,所以他找起来不是很难。
没走出去多久,就被微生冥绝追了上来,牵着他的手道:“你去哪?”
“去找吃的。”楚文豫头也不回的边走边说,他实在是不敢回头,不敢看着身后的微生冥绝。
“我有。”微生冥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气喘吁吁道:“很多。”
“关我何事?”楚文豫一直知道他那里有很多吃的,一看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但他不愿意纠缠他。
楚文豫是乞丐,做人也是有原则的,没吃饱之前先不提尊严,吃饱了之后绝不依附于任何人。
他是乞丐,不是废物。
也有自己的双手,也可以靠自己的双手。
微生冥绝没来之前,他一天天也这么挺过来了。
“我愿意分你。”微生冥绝大喊,面露难以掩盖的萧索和担忧,也还有心疼与难受。
“不用了。”楚文豫甩开他的手大步朝前迈去。
眼看着楚文豫就此离开,微生冥绝也没有追上去,这个时候,说什么他大概都不会听。
只是微生冥绝很着急,不知道识海之外的楚文豫怎么样了,是不是正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是不是在崩溃的边缘无助的徘徊,这些,他都不知道。
但能感受到,能感受到锥子正在刺破自己的傲骨,利刃划过他的脖颈。
怕是没等到救下楚文豫,他就先挺不住了。
回过神来,天下初开,地渊沦陷。
他再一次站到楚文豫的身前,只是这一次,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小乞丐,而是威风凛凛的悬案堂堂主。
四周一片荒寂。
废墟之下,是更深的深渊。
“你……”
声音冷漠的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
“怎么?你怕了?”楚文豫厉声道,甚至还带着一丝戏谑。
微生冥绝摇了摇头。
但心底里是害怕的。
他不是害怕楚文豫会报复之前欺负过他的所有人,只是害怕楚文豫就此走上不归路。
“怕,如何不怕?”微生冥绝大方承认道。
“镇武司的司卿也会说怕?你是怕我杀了你吗?”楚文豫提剑道。
利剑架在微生冥绝的脖子上,下一秒就要刺破血肉,崩溅全场。
微生冥绝咽了一口气:“小乞丐,我不怕你变坏,也不怕你杀人,我只怕你会后悔。”
“你口口声声说不怕我杀人,你当真不怕我一剑杀了你?”楚文豫冷冽的语气将微生冥绝冻得生瑟,他却还之余温:“还好……你杀的人是我。”
“你……”
眼看着微生冥绝闭上双眼,楚文豫这才收起剑。
他感觉自己快要失控的时候,朝着自己就是一剑。
等微生冥绝睁开眼,楚文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楚文豫……”
连忙跑过去抱住他,一边给他止血,一边喊着他的名字,提醒他千万别睡觉。
一定要挺过去。
识海破,苍星动。
当梦境彻底归于现实,楚文豫才真正的睁开眼。
这不过是天机盘的考验。
执天机盘之人,断不可被天机盘影响,陷入无尽的深渊。
而这天机盘,也是阴阳破的碎片之一。
楚文豫成为傀儡,就是受到天机盘的影响,让他杀死了自己儿时的心魔……

第032章 文盛书院
那个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人永远都不想打碎自己的镜子,不想亲手葬送自己儿时的抱负。”
压抑了许久的低落情绪不能爆发,现下正好拿天机盘撒撒气:“我偏不,此生在世,矢志不渝,向死而生!”
字正腔圆的几句话震的悬空的天机盘晃晃悠悠的,怎么也站不稳。
天机盘:“……”
为了给楚文豫一点小小的惩罚,天机盘故意激怒道:“曾经的你已经死了,亲手被你杀死了,你现在可是孤掌难鸣!”
“自少时起,我楚文豫便决定:不鸣轮回,只鸣惊人。即便孤掌,吾亦不忿。我跌倒了,定能再爬起来!”刚才的气势不减,楚文豫扬起嘴角握紧拳头,想要揍一顿天机盘。
“为……为什么?”天机盘开始结巴起来。
“为了不负内心,也不负心中人。”楚文豫用余光瞥向微生冥绝,却不敢直视他,然后用他的话回答道:“因为有人和我说过,他不怕我变坏,也不怕我杀人,只怕我以后会后悔。”
微生冥绝赞同的点了点头,十分骄傲的看着天机盘,仿佛在宣告:没错这句话就是我说的。
天机盘懒得和他俩计较,直接无故消失了。
“这就走了?”微生冥绝空洞的开口,然后再木讷的闭上嘴。
楚文豫示意性的眨了眨眼:“还不够明显吗?被你气跑了呗!”
微生冥绝:“……”
随后,一道新的大门打开。
一条溪水沉渊,一道天堑昭雪。
那应该走哪一条呢?
楚文豫左思右想的难以抉择。
突然想起一句话:溪水沉渊照沟渠,天堑昭雪化通途。
答案很明确,走右边这条。
一走上去,果然和看到的大不相同。
看上去是一道天险,可走上去却是实打实的柔软。
走过这一条长约百丈的天险之路,楚文豫来到了一座亭子前。
夕阳庐下,正经的亭台楼阁在此刻显得分外妖娆。
向上望去,亭子上写着沽名阁三个大字。
看到这三个大字,楚文豫第一反应就是沽名钓誉。
撇了一眼旁边的微生冥绝,总觉得他大概也是如此想的。
“沽名钓誉?”微生冥绝率先开口,但总觉得这是个不好的词,可能还有未知的危险。
“你我所想一处。”楚文豫附和着,于崇光微明下掸出一泄春潮。
夕阳沉下,四目相对的二人耀眼的夺目,比这沽名阁漂亮多了。
一时间竟沉醉于深眸里。
“二位请进。”
说话之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明显的一个月牙形胎记,显得他略带亲和。
伴随着中年男子做出的请的手势,楚文豫和微生冥绝先后迈上沽名阁的台阶。
刚一迈上台阶,沽名阁已经与之前的截然不同。
一道结界隔绝了外部的美景,留下内里的繁华。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占满了整个沽名阁。
清一色的书生打扮。
混迹在人海中,楚文豫都不曾留意自己何时也是这服装扮了。
余光游走,注意到微生冥绝却是没变,“你为何与众不同?”
他并没有解释,眼中的凌气喷薄而出,视下半步风云,一名书生就此倒下。
周围的书生接踵而至,纷纷前来围观。
只有楚文豫原地不动,却被微生冥绝推了出去。
他也成了旁观的一员。
处于后方的微生冥绝也跟了上来,小声道:“不要独树一帜,要和他们打成一片。”
楚文豫:“???”
他不是不理解微生冥绝的说法,只是好奇他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独树一帜,标新立异的人是微生冥绝而不是他啊!
“你是如何知道的?”楚文豫压低声音,觉得微生冥绝好像不简单,他似乎对这里格外熟悉。
微生冥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而言:“我好像之前来过这里,只是……记不太清了。”
正是因为微生冥绝之前来过这里,所以他的着装打扮才没有任何变化。
这时,倒下的书生骤然直立,周围的人纷纷退却。
只见那书生一直往前走,受到微生冥绝的指引,二人就跟在那名书生的后面。
这似乎是一条无尽的亭子。
不知过了多久,才跟着那名书生来到了文盛书院。
远远看去,书院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在那名书生前脚刚刚踏入的那一刻,文盛书院焕然一新。
其中的学子背书诵文,也有嬉笑打闹,看起来一片祥和。
也是那名书生踏进书院大门之时,异样的目光投射而来:“他回来了?”
正在嬉笑打闹的学子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齐刷刷的赶了过来。
为首之人十分霸道,教唆在场的全体学子围攻上来:“哟,这不是文曲星吗?怎么……堂堂文曲星还要回到文盛书院这个小小的地方干什么?”
那名书生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碍于周围的情况,他也无法继续前行。
他这副谁都不理的样子,让在场之人更加恼怒:“陈熹奎你什么意思?”
就像是听到自己名字之后的应激反应一般,他垂着头不停的摇晃着。
周围传来其他人变本加厉的呵斥声:“不就是仗着自己文章写得好被圣上青睐了吗?”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还真当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啊?”
“文曲星怎么不说话了,问你呢!”
面对其他学子的恶意揣度和排斥,陈熹奎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低头不语。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一名老者走了过来,其他学子看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经过微生冥绝的介绍,楚文豫了解到这是文盛书院的掌院,也是陈熹奎的养父。
文盛书院总共有一名掌院两名副掌院,教书先生不计其数,是当地最大的书院,也下设许多学堂。
下设的学堂归两名副掌院管辖,只有掌院亲自掌管文盛书院。
也就是说,如今的文盛书院内,只有掌院一名实际领导者,还是陈熹奎的养父。
据微生冥绝所知,掌院为人温和,作为掌院这么多年以来,可以说的上是真正的淡泊名利。
他膝下无子,多年前看中陈熹奎的两句诗,恰好陈熹奎也是无父无母,就收下他做养子。
父子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矛盾,而且掌院对待陈熹奎是极好的。
遣散了其他的学子,掌院将陈熹奎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二人也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其他人好像看不到他们。
一路上,楚文豫就怀疑过这个现象,直接问微生冥绝:“他们……是不是看不到我们?”
微生冥绝直言道:“我之前也只是进过这里,但并没有找到文盛书院,所以,文盛书院里面发生的事情,我也是一概不知。”
楚文豫顿时好奇起来:“那你是怎么出去的?”
微生冥绝毫不避讳:“信念。”
楚文豫:“……”
到了掌院的书房之后,陈熹奎这才抬起头来。
“你就任凭他们这么欺负你?”掌院和蔼可亲的问道。
话语间充斥了满满的无奈与不甘,可他又不得不隐忍下去。
陈熹奎慢慢放松下来,平静的作揖道:“无妨。”
他倒是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掌院这个做父亲的,很是心疼。
虽然不是亲生的,可还是当亲生的养的。
自从七岁那年一见如故起,陈熹奎就跟着他了。
“孩子,我身为掌院,也无法时时刻刻护住你,你要记住,要自己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陈熹奎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掌院一人唉声叹气:“这性子,可是随了老夫了。”
简短的几句话,听的楚文豫越发不理解,退出房间后问道:“掌院对陈熹奎的好,也不像是演的,可他身为掌院,为何会放任自己的儿子被欺负?”
微生冥绝也十分不解,索性耸耸肩道:“再看看吧!”
他们又跟着陈熹奎来到了讲堂。
讲堂中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讲课幽默风趣,学子们很喜欢听他的课。
除了第一排,讲堂里没有多余的位置。
这第一排也并非是学子不主动就坐,而是这位老先生自己定下的规矩,这第一排,只有他的邀请或者是得到他的肯定后才能坐。
陈熹奎选择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听讲。
但是老先生注意到了他,挥手示意他去前排。
不能拂了老先生的面子,陈熹奎这才走到第一排坐了下来。
老先生继续讲课,课上一切正常,陈熹奎还被老先生夸赞了。
下课以后,底下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们不停的传纸条,或者来到陈熹奎的后方闹事,陈熹奎丝毫不理睬。
只是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文章中。
后面的学子看到了陈熹奎写的,嘲讽般的大声念了出来:“知音寥寥少弦月,露水晨曦殊圆缺。几经散回沽源雪,满地荒芜一杯绝。哈哈哈……就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啊?”
他并未理会,而后又写下后四句,又被大声读了出来:“枯骨寂怨烧劫掠,朽木静幽燃剥削。聚散无时咽残血,祈世安康终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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