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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生死界(上官邪)


而城墙下还的施鸿泰大将军依然没有倒下,就是死,脊梁也不弯,就是死,也绝不投降。
全城百姓无一人幸免。
老者也死在了这场战役中。
之后,他的怨念凝聚起来,成为最后的机会,他要将那些放松警惕庆功的士兵们都杀光,替他战死的儿子复仇。
戏中梦一场,戏终人离散。
“所以,这便是戏吗?”楚文豫睁开眼睛问,他站在戏中,看到了最惊心动魄的一幕,可他也非戏中人。
不能出手救下战死的人。
不能出手救下全城百姓。
戏中人,戏中情,他能感受到,但只能作为一个看客,就和台下所有人一样。
“我原本也是靠皮影戏在一方偏远小城中生存,可他们的到来,我们都死了。”老者说的很激动,他们都死了,一个也没有幸免于难,全城的百姓,守城的士兵全死了,“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你们入不了戏,无法用戏杀人,但我活在戏中,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老者飘到他们身后,弹出胭脂红尘醉。
要是早研究出胭脂红尘醉,也不至于他们现在才死。
那些士兵都被他做成了皮影,永远封存于戏中,而他也入了戏。
“痴人说梦!”微生冥绝大喝一声:“你为何要活在戏中?”
他才不相信人能永远存在于戏中,不过是作法自毙。
老者飘来飘去,飘到幕前,也飘到墓前。
“痴人说梦也好,寻欢作乐也罢,我儿子战死沙场,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我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说我为何不能活在戏中?”
戏中还能见到他的儿子,戏外他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他宁可在戏中看着他儿子一遍又一遍的死去,也不愿意在戏外找寻不到有关于他儿子的一丝痕迹,到最后只说道:“我不请自来,甘愿入戏。”

他这一声甘愿入戏,将所有的戏中人和戏外人全部打乱,也就成了自乱阵脚。
“你是可以自愿入戏,可没有了你,这出戏还怎么能唱的下去呢?”楚文豫将此戏的本质说了出来,他这话让施极无法反驳,“你可知你儿子因何而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施极看着自己如今只剩下这一颗头颅,就连残躯都没有,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顾影自怜,道:“我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唱戏了。”
“再一次入戏,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楚文豫大喊道:“你儿子是英雄,是英雄就应该死得其所,而不是草草了事。”
事到如今,并不是施极不愿意看透,而是就算他看透了,依旧无济于事。
“我看得明白又如何?”施极积压的心事也爆发出来:“我儿子是英雄,他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拖死的,可那又如何?我能如何?当时的我儿子,又能如何?”
我只是小老百姓,我做不到与最高的天对抗。
而且,已经国破家亡了。
就算是想寻仇,也无处可寻。
“说这些话,就证明你良知未丢,你可是……后悔了?”楚文豫声音逐渐减小下来。
施极无奈笑了一笑,血皮牵动了肉脂:“悔?不曾后悔,只是……”
“只是什么?”楚文豫和他一来一回的拉扯着,“你说出来,实在不行,喊出来也可以。”
“我想我儿子了,”施极的头颅高悬于空:“我不是英雄,昔日只能任人宰割,老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今非昔比,物是人非,我想回到最初的时候,却都晚了,他们都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又该何去何从?”
他自言自语的回忆着,悲伤着,甚至是痛恨着,最终都化为狠戾的风,穿梭于戏中。
“你该唱戏,你该唱完这出戏。”楚文豫义正言辞的说,并且做出请的手势。
这出戏,他非唱不可,而且必须唱完。
施极将头颅停在戏台上,“可我早就不会唱戏了,好久都没唱戏了。”
“皮影总会吧?”微生冥绝将胭脂红尘醉收拢起来,聚成人皮的形状:“这出戏,你总要演完,所谓有始有终嘛,你觉得呢?”
施极接过胭脂红尘醉,冷着脸看着当年最得意的作品,这个让天下男人都为之倾倒的东西,如今看起来却是一文不值。
他喝下胭脂红尘醉,双眼通红,化作皮影。
“我可以唱完这出戏,算是赎罪了。”施极看着一张张的人皮,施鸿泰的虚影也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儿子骄傲的仰起头,对着他说:“父亲,我是个大英雄,我无愧于百姓,无愧于家国。”
施极亲耳听到儿子说话,还以为是见鬼了,但仔细想想,现在的他,与鬼有什么区别?
可能他比鬼还可怕吧。
“我的儿子就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施极肯定的说。
眼中止不住的血泪一点一点的往下流,直到消解了所有的胭脂红尘醉。
这不是个好东西,蛊惑人心,和当时涂抹在敌军将领刀上的毒没什么区别。
他后悔了,他儿子是年少英雄,就算要报仇,也不应该是这种方式。
再一次入戏中,施极才发现他之前那荒诞可笑的想法。
真正的仇人从来不是敌军,而是那腐朽不堪的朝廷。
有了楚文豫和微生冥绝在一旁分析,施极才知道自己原来错的那么离谱。
当时大战爆发的时候,援军迟迟不到,是他儿子施鸿泰死守边城,最后力竭而亡。
他只是个普通百姓,是看不到这一点的。
“我做了错事,说我草菅人命也好,不近人情也罢,可我不后悔。”施极一步步的走上戏台:“我告诉你们,若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就这么死了,那才会后悔。”
“我只是错了,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依旧毫不犹豫的这么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毅然决然的走上现在的这条路。”施极仰天长啸道:“我看不到全局,但我想看清全局。”
站在台上,他就是最冷静的皮影,内心波澜不惊,看清局势的跌宕起伏。
楚文豫和微生冥绝再一次跟着进入戏中。
这一次的时间比大战的时间要早,边城还未被屠城,百姓也是安居乐业的。
他们在大将军施鸿泰的治理下生活的很好,虽然是边陲小城,可民风淳朴,有着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那时候,施极只是大街上卖艺的,他的皮影之技炉火纯青,是这边城之最。
他在街边摆弄皮影,街上喝彩的人很多,他的名气也很大,最起码在边城,可以说的上是家喻户晓。
这里的人比较喜欢聚集在一起,特别是晚上,那时候的烟火最盛,整座边城美不胜收。
“现在看来是什么感受?”楚文豫指着街边的施极问那颗头颅。
那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阴谋,只有最纯粹的皮影戏。
仿佛皮影就是他的全部,简单而纯粹,是众生可望而不可即的艳羡。
那颗头颅没有回答楚文豫的问题,而是愣在了那里,只是静静的看着当年的自己。
如今的时过境迁,斯人不在,他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待在街边,便是每天对生活的期待。
不需要想如何活下去,也不需要想如何复仇。
他还有个孝顺的儿子,就算城中事务再忙,也会及时回来看他。
其实他们都知道,有个大将军儿子,施极不用如此卖力,但他依然坚持每日的皮影表演。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只有几天不会重样。
但每天都会有新的,常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夹杂在里面,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吸引人的原因。
“若是每天那样,也挺好的。”施极说,从那时候他就意识到了。
他要做皮影做一辈子,风雨无阻。
这一次入戏,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做皮影了,他已经彻底的化为皮影。
最后还剩执念聚集成的这颗头颅,若是把戏演完了,头颅也会安息的。
消息就传到了楚文豫和微生冥绝的手中,施极自然也知道了。
粮草未到,援兵未到,敌军三万,城中士兵不过尔尔,根本阻挡不住三万大军。
这个消息刚一传来,天上就飘起了雪。
施极将头颅与血一同飘在空中,想在这场漫天大雪中找到答案。
此局无解,此戏难成。
可就算是千阻万难,施极也要搏命一试,他要唱完这出戏,给人生最后一出戏一个完美的结局。
“准备好了吗?”楚文豫问微生冥绝,对于这出戏,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唱戏之人是施极,而不是他,他也不知道施极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和他一条心,这还不好说。
微生冥绝倒是没那么担心,说:“血浓于水的亲情当比什么都重要,你就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听到微生冥绝说这些话,楚文豫顿时有了安全感,这才是最坚强的后盾。
“有你在,我放心。”楚文豫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是久不归乡的游子在这一刻找到了归宿。
“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提心吊胆的。”微生冥绝笑着说,看向他的眼神里有着不属于这场戏的精彩,是戏中情还是戏外意,怕是很难说清,“我会是你的心安理得。”
楚文豫一个起身锤了他一拳:“你还说呢?剑冢的事,还不够我提心吊胆的吗?”
微生冥绝:“……”
这个,不算。
他连忙找补,道:“我说的是往后余生,我许你安之若素毫无悬念。”
“那我回你泰然自安高枕无忧。”对上微生冥绝的眼眸,楚文豫看到了谁都没有的信任。
这世上,他谁也不可以轻易相信,但微生冥绝可以。
同样的,楚文豫也是微生冥绝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
那颗头颅在他们面前飘来飘去,都被他们无视了。
施极:“???”
拜托,你们尊重一下我可以不?
尊不尊重的,这出戏也马上要唱完了。
他要以退为进。
“你应该知道如何做了吧?”楚文豫问施极。
从他的表情上看,应该是知道了。
确定施极知道该如何唱完这出戏之后,微生冥绝和楚文豫也就出了戏。
他们本不是这戏中人,无法干涉戏中事,剩下的就让施极去做。
离开酒馆,回到悬案堂。
楚文豫本想找寻卷宗看看,结果前方军报传来。
他们的老朋友阿尔木合来了。
带着西沙铁骑来了。
西沙已攻破大雍边塞三城,守城军均已战死。
朝野震惊,皇帝震怒。
怎会来的如此之快?
召集了文武百官,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对策来。
皇帝对外称风寒还没好,将文武百官晾在一边。
朝野上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该如何是好?”楚文豫焦急的说,他也没有办法,“西沙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
微生冥绝也不理解,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以我对阿尔木合的了解,他不会这样做的,除非……”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楚文豫知道他要说什么。
除非朝中有人与他里应外合,这就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我堂堂大雍,就没有可用之才了吗?”
“一整个大雍,就没有一个良将吗?”
“谁说没有,还有朕!”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皆跪拜。
片刻后,底下都是反对的声音。
“陛下怎可御驾亲征?”
皇帝又吼了一嗓子,“如何不能?”

这是朝臣反对的理由,都劝陛下要保重龙体,他是大雍的底线。
“你们都不让我去,你们倒是去啊?”皇帝坐了下来,在龙椅上平静的喊。
底下跪了一大片。
他们只知道让皇帝不要御驾亲征,也没有说谁可以去打仗。
这时,太后出来了。
“哀家准许陛下御驾亲征,哀家倒是要看看谁敢反对?”
太后拔出开国之剑,“哀家守在这!”
她转过身去对皇帝说:“去吧!”
皇帝点了点头,遣散了众臣,唯独留下微生冥绝。
他要微生冥绝和他一起上战场。
家国面前,微生冥绝不会拒绝,但请求带上楚文豫,皇帝没有同意。
“楚爱卿有定世之能,更应当留在这里,前方,有我们就够了。”
这个理由也说服了微生冥绝,他想着若是让楚文豫和他上前线,那更是九死一生,若是楚文豫留在这里,起码可以自保。
楚文豫也猜到了。
又得分离。
微生冥绝来到楚文豫面前:“夫君,等我回来。”
“活着回来。”楚文豫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清楚这里更需要他。
二人几乎没有说上几句话,微生冥绝上马就回了镇武司。
所有的话,都藏在行动里。
速战速决,才不枉苦苦等待。
战鼓擂,浩声动,万千将士为大雍。
前方传来皇帝和镇武司司卿双双战死的消息。
楚文豫望着西方:“夫君,我不信你就这么死了,你一定还活着,你是躲起来了,等待最后致命一击是不是?”
没人回应。
他醉酒走在大街上喊,人人都以为他是疯子。
他也确实就是个疯子。
生死动边关,这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写给楚文豫的信。
楚文豫打开信,就知道是微生冥绝写的。
这信有古怪。
“吾夫安颜,吾思汝矣,汝有无我乎?余谓汝平昔之念,终日念汝,胜于己,今前军革急,惟以书告于汝,吾窃与陛下困于城中,此惧不至,吾书不与汝期,非为汝报仇之也,吾之所愿,雍虽灭汝亦善生。”
这信哪里都不对劲。
最基本的格式都不对。
字写的歪歪扭扭,不像是微生冥绝能写出来的。
还有最后一句,大雍亡了,他也要好好活着,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像是微生冥绝能说出来的话。
写信的人不对,送信的人也自杀而亡。
隔了半日功夫,又有人来送信。
送到了悬案堂。
没有看到人,只留下一封信。
打开信后,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也没写,“怎么回事?”
接着,楚文豫两眼一黑,这信上有毒。
片刻后,他恢复了光明,那信上的内容也出来了。
只有一首诗。
“悬案未决凶犹在,战事吃紧帝未败。君应翘首盼归来,不满踟蹰久徘徊。吾心念卿越远黛,吾意明思续忧慨。血动边关掀龙脉,烽火狼烟千里外。夫镇西沙不惧豺,君安京师待残骸。”
“好,我答应你。”楚文豫想着。
只要微生冥绝没死,他就能活的下去。
实际上,战败只是障眼法。
皇帝装作和微生冥绝不和,将他调了回来,并且传出二人战死的消息。
微生冥绝悄悄回到楚文豫的身边,“夫君,可是在想我?”
楚文豫见他回来,直接抱住了他:“你没事就好,活着就好。”
“我福大命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微生冥绝挑眉说道。
楚文豫点了点头:“对,夫君福大命大,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死的。”
“你先松开,我有事要和你说。”微生冥绝拍着楚文豫的后背说。
楚文豫就是不放,死活也不放手:“什么事不能抱着说啊?”
微生冥绝:“……”
什么事需要抱着说啊?
楚文豫不放手,微生冥绝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只是他要说的这件事,确实不适合抱着。
“边关吃紧是真的,但是陛下应该也还活着,只是阿尔木合逼得太紧,恐怕……凶多吉少。”微生冥绝客观道。
阿尔木合领兵打仗的功夫突飞猛进,他就像是财狼虎豹一样,逼得敌人节节败退。
听到这个消息,楚文豫也松开了手:“难道……大雍真的……”
现在还不能妄加揣测,也不能涨西沙志气,灭大雍威风。
“可现在因为陛下战死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楚文豫担忧的说。
这是西沙想看到的局面。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为何要做这个局?
皇帝的深思熟虑,他们也不懂,也不想揣摩圣意,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就希望大雍这一战,能够胜利吧!
至于朝野上下,就只能先委屈他们一阵子了。
“不对,既然你要告诉我你没死,那第一封信是什么意思?”楚文豫想到漏洞百出的第一封信:“那应该不是你写的。”
这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
但是,事事无绝对。
微生冥绝下一秒就亲口承认:“这第一封信,也是我写的。”
“你要干什么?”楚文豫问道。
“看你反应啊!”微生冥绝乖巧回答。
楚文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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