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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生死界(上官邪)


他们在红梅山庄醒来,满院的红梅就是标志,是谁都无法磨灭的标志。
这些红梅开的比常见的红梅都要贵气,也都要红艳,这是心头血的颜色。
梅覆雪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既然被他们两个瞧出端倪,果断承认也无妨:“以我心头血,供养万株梅。没错,这些红梅的确是我以心头血供养的。”
楚文豫站在梅树下,用最崇拜的眼神看着满院红梅:“君子爱梅,我平生见过许多爱梅之人,可能爱梅到如此程度的,你也是名列前茅。”
“看起来二位也很爱梅,想必都是君子。”梅覆雪看着楚文豫和微生冥绝头上插着的红梅,就像是在照镜子。
能看出来,他们二人也是爱梅之人,而且是一眼可见的君子。
风度翩翩,不可多得。
而且最重要的是,二人心意相通,这份心意,放眼整个天下,也很少有人能达到。
这份情若是用在梅上,会让梅覆雪自愧不如。
楚文豫没想那么高尚,他不过是误打误撞来到此地,先前也没有那么爱梅,他只喜欢微生冥绝,眼中只有微生冥绝。
除去微生冥绝,楚文豫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与微生冥绝相比,都是无足轻重的身外之物。
只有微生冥绝,是贴身贴心之人。
听到梅覆雪夸赞他们两个爱梅,也是君子的时候,楚文豫第一反应就出卖了他:“我可不是君子,我只是个疯子。”
梅覆雪:“……”
哪有人说自己是疯子的?
怕是普天之下,也只有楚文豫一人了吧!
话也没必要说这么满,这里还有第二个,微生冥绝也和楚文豫说的话差不多:“我夫君是疯子,巧了,他夫君我也是。”
梅覆雪:“???”
属实是梅开二度了。
“二位开什么玩笑?”梅覆雪不可置信的说。
从他眼中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虽然不承认自己是君子,但最起码不会是疯子。
若真是有疯子来到红梅山庄,梅覆雪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把他们赶出去。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二人看起来,就不像是疯子。
这二人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跳过了这个话题,问道:“说了这么多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梅覆雪将头上红梅拿下来,又接下掌中的雪,二者结合在一起,雪落红梅,红梅映雪,“我叫梅覆雪。”
“真是个好名字,与此景倒是相配。”楚文豫看着梅覆雪手中的红梅感慨道。
同时,他也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雪落到梅覆雪的手里能接住,而落到他们二人的手里却接不住呢?
看着微生冥绝头上的红梅,是没有白雪覆盖的,白雪一落,悄然便化了,这也就排除了是红梅接雪。
还没等他想明白,梅覆雪手中就接着白雪问道:“你们呢?”
楚文豫倾情介绍,捂住胸口道:“楚文豫!”
他的双手落在微生冥绝胸前,说:“我夫君,微生冥绝!”
“都是好名字,你们二人也很相配。”梅覆雪将手中的雪慢慢的洒落在地上,“尤其是带上红梅,显得更相配了。”
“多谢!”楚文豫拱手道,然后开门见山的说:“我刚才就想一个问题,一直没问。”
像是猜到了他要问什么问题,梅覆雪直接作答:“这里的雪和外界的雪是不一样的,只有我能接到,你们是触碰不得的。”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知道了他想问的问题的答案,但是并未解了他心中的疑惑,楚文豫继续问道:“为何我们触碰不得?”
“因为这雪是这里的天。”梅覆雪说的模棱两可,其实他也没整明白,为何外来客摸不得这里的雪。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场雪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若是再这么下去,这里的天就要塌了,所以他才说这雪是这里的天。
这样模糊的解释,楚文豫也能听得懂,他没有直接戳中梅覆雪的痛处,而是从别处询问:“这场雪下了多久了?”
梅覆雪掐指一算,怕也是算不清了,“好久了,久到我都忘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微生冥绝也开始问他。
“也是算不清了。”梅覆雪大抵数了数年头,“怕是已经十几年了。”
一开始进入红梅山庄的时候,他还有明确的时间概念,知道今夕是何年,知道外界是怎样的光景。
可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他好像早就忘了外界是什么样子,只是每天和这些红梅相伴,早已习惯了。
这里四周都是雪,只有开的明艳的一院红梅,他望向远方,也望向最初的自己。

梅覆雪的眼底多了几分失落,却也很快就释然。
这种失落太多了,在这里的十几年间,已经多到数不过来了。
不只是时间,还有毕生的精力。
梅覆雪感慨着说:“已经太久了,时间过得也太快了,什么东西都抓不住,来到这里才发现,好像也只有这些红梅相伴。”
“可这是用你的心头血养的,你就不怕自己会死吗?”楚文豫也说出来他第一眼见到这些红梅就想对它主人说的话。
虽然说出来了很轻松,但是楚文豫还是感觉心累,还是觉得不应该。
“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和楚文豫他们看起来一样的年纪,梅覆雪说这句话却很平淡。
不像是这个年纪应有的成熟稳重,倒像是历经千帆归来的耄耋老人。
“为何?”微生冥绝不解,明明有机会的,明明机会就摆在眼前,为何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句话不是每个人都说的起的。
“因为我无牵无挂。”还是那样平静的语气,倒是惹人心疼。
这样的大好年华,为何甘愿守在几株梅树前,为何要在此地停留如此之久。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今日一并问了吧?”梅覆雪抖了抖身上的白雪,那白雪从他的身上跳了下去,就像是有灵性的小精灵。
他埋着头说,“除了你们二人,想必也没有人能够进入此地,既然遇见了,就是与你们有缘,反正天也快塌了,我就与你们闲来说说话,也是一种很不错的选择。”
自从进入这里,梅覆雪才发现他不会老,也不会死,仿佛时间永远定格在他进入这里的一刹那,又仿佛他从未看清过时间的流逝。
楚文豫真想像他一样被埋葬在雪天,但是直觉告诉他,梅覆雪是个有故事的人,既然有故事,就不可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既然你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你刚才说雪是这里的天,不正是意味着天快塌了吗?”楚文豫旁敲侧击道。
他想听故事,更想听心声。
因为有人说过,局中人讲故事,局外人听心声。
梅覆雪一屁股做到雪地里,这些雪对于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二人这样的外来客来说,只能说是冷,但对于长期生活在这里的梅覆雪来说,那就是寒。
寒而不死,冻而不僵。
他切身感受到寒意,说实话,他一直躲在红梅山庄里,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寒意了。
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一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梅覆雪常年待在在这里,又何尝不是浑浑噩噩呢?
漫天大雪,暖不了他的心。
“天的确快塌了,不过在你们走之前,我会撑起这片天的,你们是不可多得的世间良才,不应该葬在大雪天,应该活在热烈的盛夏。”梅覆雪没有一点伤心的说。
在最后关头,还能遇见两位贤才,这是他的幸事,让他感受到他留在这人间的作用,也能感受到与二位的差距。
良才不可多得,他是无缘了。
“不瞒你说,我们二人便是在盛夏重逢。”楚文豫怀念着当初的重逢,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但又话锋一转,说:“不知这世间可有值得等着与你重逢之人?”
听到这句话,梅覆雪愣在了原地,他浑身就像是被冻僵了一样,呆呆的坐在漫天大雪中。
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也陪他坐了下来。
“倒是有一个。”梅覆雪静下心来说。
“只要这世间还有一个人等着你重逢,你就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楚文豫劝解道。
微生冥绝积压已久的好奇心被点燃:“不知是哪家姑娘?”
“是一个男子。”梅覆雪笑着说。
看他笑的如此甜,想必也是纠葛颇深之人,说不定会像楚文豫和微生冥绝这样。
“男子?”微生冥绝越想越兴奋。
梅覆雪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是名男子,那男子十几岁随父出征,征战沙场,弱冠之年名扬天下,他应当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他夸这名男子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星光,像是崇拜英雄,又像是夸赞一个老朋友。
“可他又最不幸,二十一岁被灭门,全家只有他一人侥幸活了下来。”
说着说着,梅覆雪就落了泪。
泪水混杂在白雪中,染上一层独特的情感。
红梅随着风落了几瓣,也是飘在梅覆雪的周围,像是某种迟来的羁绊,陪着他度过最孤寂的时光。
“既然侥幸活了下来,就更应该好好活下去。”
此时此刻,楚文豫想很接住他眼里的泪水,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是他又犹豫了,或许这句话就是骗人的,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想喊就大声喊出来,这样心里才会好受。
“是吗?”梅覆雪擦干眼里的泪,说:“好好活下去,可是你知道这五个字对于他来说,有多么艰难吗?”
朝廷无休止的通缉,哪里都去不了,只能东躲西藏,可他是名扬天下的少年将军,怎么甘心这么窝囊的过一辈子,躲一辈子?
“再难也要活下去。”楚文豫拍了拍梅覆雪的肩膀,安慰道:“实不相瞒,我曾经死过一次,命运使然,我又活了过来,天知道那一刻与命对之人重逢的喜悦。”
虽然梅覆雪对医术一窍不通,但也不相信起死回生的无稽之谈:“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术?”
“没有。”楚文豫毫不迟疑的回答了他。
“那你为何说你曾经死过一次,如今又重新活了过来?”梅覆雪看着他的眼眸,能看出楚文豫眼底的情谊是真的,他说的话也不像是编出来的。
楚文豫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说道:“你就当我当时没死透吧!”
梅覆雪:“……”
本以为是安慰,结果是笑话。
可他真的笑不出来。
楚文豫也没有想开玩笑,毕竟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哪里都冷,身冷,心也冷,他看着此时面无表情的梅覆雪:“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这世间唯一值得等待的那名男子是谁?”
“是我自己。”梅覆雪淡淡的说。
楚文豫一脸震惊的看着梅覆雪,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你自己?”
“准确的说,是我年轻时候的自己,是最初的自己。”梅覆雪说。
这话也不对啊,他看起来也不老啊,怎么说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呢?
楚文豫没有想明白,生死界里的一切事情都有可能,也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能想明白。
“可你看上去很年轻啊?”微生冥绝直言道,仅从相貌来看,梅覆雪还是翩翩公子,怎么会怀念年轻时候的自己呢?
那他刚才说的,也是年轻时候的自己?
十几岁随父出征,二十岁名扬天下,成为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而后满门忠烈却被抄斩灭门,最终落得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下场。
他的人生很长,不应该在此地结束。
“外表翩然,内里却早已腐朽,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何进入这里不会变老,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梅覆雪这话多了几分稚嫩,好像他还是那个名扬天下的少年将军。
可是少年将军死在了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为何进入这里不会变老?”梅覆雪是知道了为何就这里不会变老,但是微生冥绝不知道,只能问梅覆雪了。
“因为我所追寻的东西没变。”梅覆雪轻声道,他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辜负了这么多年的自己。
他的内里已然腐朽,但是心还在,热血还在。
在大雪中静了这么多年,在这里被困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丢失掉当年挥洒的热血。
与其说是被困在这里,倒不如说是在这里静养。
“可在这世间,真的只有你孤身一人了吗?”
楚文豫从梅覆雪的话里听出了“悲”字,一开始还以为这世界还有值得他等待重逢的人,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他自己。
这就意味着,他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曾经的我以为,我真的孤身一人了,家人没了,国也没了,我在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死了。”梅覆雪又将手中沾了雪的红梅插到头上,好像瞬间年轻了几岁,“现在的我以为,孤身一人又如何?”
他又回到了发扬蹈厉的时候,不会轻易言悲,不会轻易颂难的时候。
“我一直以为我死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可现在想来,我其实还没有意气风发过。”梅覆雪话里有话,将楚文豫和微生冥绝抬上了新的高度,“人生,应当是如此吧?”
“是啊,当是如此。”楚文豫感慨道:“但也不只是人生。”
任何事都有循规蹈矩的一面,也会有颠而覆之的那一面,什么都不例外。
梅覆雪再一次看向远方,这一次,远方看到了迟来的自己。
孤身策马,将敌将挑于城下的人是他,烈日寒冰,与士兵同吃同住的人也是他,回到家中,无忧无虑与父母撒娇的人还是他。
人本就应该是多面的,只是有的人能看到,有的人看不到罢了。
而有的人夭折,有的人老死,是上天不公而已,生而为人,没什么可怕的。
天又如何?逆了便是。
早已心如死灰的他还不是在这红梅山庄苟活了十几年?
梅覆雪与远方的自己对视,“孤身一人,浴血奋战,无愧家国,无愧父母,我既然侥幸活了下来,应当继承他们遗志,又凭什么说自己已死?”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世间还有一人值得留恋,也不能说自己已死,哪怕那个人是曾经的自己。”楚文豫又折了一枝红梅,郑重的送给梅覆雪。
虽然是借花献佛,但意义不同,这是梅覆雪重新活过来的见证。
“我愿再次出征,让他们看看少年时候的我让他们望尘莫及,现在的我也是老将未死,照样让他们后怕。”梅覆雪接过红梅,将新的一枝插在头上,两枝红梅争艳,就像是少年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在“争风吃醋”。
新的红梅在梅覆雪的头上绽放的更加鲜活:“我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心,是他们愧于我,愧于我全家。”
“凭什么那些害我全家的人当年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我凭什么让他们迫害我的余生?”梅覆雪大喊一声。
天塌了。
他也重新寻得一方天地。
大雪迅速覆盖了红梅山庄,寒了几尺的冰霜,直到完全漫过所有的红梅。
这世间再也没有红梅山庄,也没有人能够困住梅覆雪。
梅覆雪大手一挥,豪言壮语:“我要重新出征,让那些敌军见了我就退避三舍,我要为我全家复仇,让那些宵小在再不存在于这世间!”

困不住的梅覆雪就是他们的天敌,天敌挣脱牢笼,前去索命来了。
梅覆雪当年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梅映。”
梅映,字覆雪,战场之上加冠赐字。
正好是大雪天,雪映着红梅,也覆了红梅,梅映因此得名梅覆雪。
红梅山庄被大雪覆盖后,新的天地就是当年梅覆雪全家被杀后第二年就灭了的大燕。
现在是梅覆雪全家被杀后的第二天。
也是下雪天。
此时的大燕不想着如何抵御外敌,一直想着内斗,通缉令很快就传到了整个大燕。
当时梅覆雪侥幸逃出去后,一直作茧自缚,如今破茧成蝶,就要重回大燕报仇雪恨。
他知道大燕不会用他,所以在楚文豫和微生冥绝的建议下,他来到了当时与大燕一起被灭掉的大楚。
楚国也是强盛一时,只是如今所剩无几。
本来应当大燕,大楚,大晋三足鼎立,可大晋撕毁合约,大举进攻大楚和大燕。
梅覆雪的父亲梅和临危受命,成为镇守边关的将军,而梅覆雪也是在那个时候,和父亲抵达边关。
原本朝廷是不同意的,梅覆雪应当作为质子留在大燕都城。
这时候梅覆雪的娘亲也就是梅和的夫人又怀了身孕,朝廷才勉为其难的同意让梅覆雪奔赴前线。
可到头来还没逃过一个死字。
大楚的国君一听梅映梅覆雪的名号,举国之力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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