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提高速度的同时,质量也没有落下。
桑言本来就像等着傅玄野醒来,给他一个惊喜。
如今礼物做好了,也不知傅玄野等到开宗大典时,能不能醒过来。
想到此,桑言忍不住叹了口气。
肖鹰走到桑言身边,凑到他耳朵边说了什么。
桑言脸色大变,和梵修俊道了别,匆匆往外走去。
“什么?奶奶怎么会过来?”
肖鹰垂着脑袋,不说话,只跟在桑言身后。
桑言突然停住步子,转身看着肖鹰:
“你背着我,去找桑柚了吗?”
一阵清脆且带着稚气的声音传来。
“桑言,你这边忙,柚奶奶给你带过来几个帮手,你还不乐意了?”
桑言转头,先是看见一身粉色纱裙的女子,纯白金丝蝴蝶绣纹腰带,勒出女子纤细腰肢,一张脸小巧精致。
她插着腰,横眉瞪目盯着桑言,厚嘟嘟的唇瓣微微撅着,样子跋扈,又十分可爱。
这人是谁?
桑言脑海中搜索,却想不太起来,只觉有些熟悉。
“范秦,不得对桑哥哥无理。”
桑柚缓步走来,他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正是范昭。
原来是范昭的妹妹,之前在船上一别后,再没有见过,如今样貌倒是比之前出挑不少。
不过,脾气还是没变。
桑言咧嘴笑起来:
“没关系,奶奶,范兄,秦小姐,这边请,今日真是太忙了,没有出门迎接真是罪过。”
桑言带着几人进了正殿,让人上了茶水。
桑柚拉着桑言的手坐下:
“最近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吧!看着都瘦了。”
桑言看着桑柚:
“奶奶,你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桑柚笑起来:
“你真把吾当老人了啊!吾可年轻着,你这边忙的不可开交,吾来总能帮帮你吧。”
“范昭,范秦,还有狐族里能干活的人,都过来了,他们都是来帮忙的。”
桑柚捏了捏桑言的手指,抚摸着桑言的脸颊:
“凡事不要想着一个人扛,你还有奶奶啊!还有整个狐族作为你的后盾……”
桑言垂下脑袋,他鼻子微微发酸,喉咙里像是有东西卡住了,呼吸困难。
“感谢。”
桑言声音哽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感谢”这两个字太轻。
桑柚手掌温柔地触摸着桑言的头顶,抱着他的肩背,轻轻拍着:
“别怕,我们一直都在!”
桑柚仿佛就是一个福星。
从她来到宗门后,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不愧是当了许多年的狐主大人。
一切变得井然有序,华逸仙那边也有了好消息。
说是研究出了解药,只要给傅玄野泡几天药浴,他身上的毒性就会散去,人自然就醒过来了。
至于要泡几天,华逸仙也没有定论。
桑柚帮忙打理宗门,范昭和范秦协助在侧,还有肖鹰在一旁,桑言总算脱开了身,只陪在傅玄野身边。
桑言守着傅玄野,亲自准备药浴,么每天照顾傅玄野泡满五个时辰。
其余时间桑言都靠在床榻边,给傅玄野念话本子听。
连着消失几天,梵修俊找上了门,非要拉着桑言出去玩。
说明天他爹就要过来了,一定是要抓人回去,他到这里一直忙,还没好好玩过。
等他爹过来了,更不敢到处跑了。
傅玄野昏迷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就连桑柚也不知。
桑言在家里休息,也找不到借口推脱,只好答应陪着梵修俊出去。
肖鹰知道桑言要出去玩,他走不开,特意找了个手下陪着。
名字叫做肖虎,是肖鹰手下的得力干将。
说着是陪两人玩,实际上是为了保护桑言。
肖虎特别会玩儿,带着两人吃喝玩乐,一整天下来,不带一样重复的。
桑言喝了挺多酒,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他摇摇晃晃走到床榻边,瘫坐在地上。
桑言趴在床沿,手握成拳,下巴枕在上面,脸颊上的腮肉红扑扑的。
他喃喃自语。
连着泡了三天,也没有任何效果。
距离开宗大典只有一天的时间了,是华逸仙在骗人。
桑言瞪大眼,盯着傅玄野。
伸手去捏傅玄野脸颊上的肉:
“师弟,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啊?”
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只剩下五个月零十天了。
要是在离开之前,都见不到傅玄野,可怎么办啊!
桑言垂下眼睫,咬紧下唇,心脏碰碰直跳。
桑言一双眼迷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念头。
“你那么喜欢他,就亲亲他啊!万一就醒过来了呢!”
桑言吞咽口水,盯着傅玄野粉色薄唇。
也许是酒意上头,他身体先一步行动。
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唇瓣相贴上了。
那柔软的触感,瞬间勾起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回忆。
炙热的温度,让桑言猛地弹开,他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傅玄野脸上。
“没用,原来童话都是骗人的。”
沉闷的嗓音回荡在桑言耳边。
这个房间里只有他和傅玄野两个人,桑言视线模糊,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侧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突然,一双大掌按住桑言的脑袋,让他没办法动弹。
桑言震惊地看着面前放大的脸,吓坏了一般,僵在原地。
傅玄野轻笑一声:
“师弟醒过来,不开心吗?”
桑言表情呆愣,他伸出手,狠狠捏了一把脸颊上的腮肉,触摸到一片水渍后,尖锐的痛感很快蔓延开来。
是疼的。
他没有做梦。
桑言眨巴眼睛,泪珠颗颗落下,他扑进傅玄野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声音哽咽又委屈。
“我以为你不会醒过来了!”
傅玄野身上穿着单薄的寝衣,肩膀上感受到一片湿润,一双眸深沉可怖。
傅玄野紧紧按住桑言的腰,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他贴着桑言的耳朵轻声说:
“哥哥,师弟已经没事了,别哭了……”
桑言把鼻涕眼泪都蹭在傅玄野的肩膀上,向他诉苦这几天有多辛苦,看见他醒不过来有多担心。
傅玄野轻抚着桑言的后背,安抚道:
“没事了,别担心……”
桑言哭累了,便趴在傅玄野的肩头睡着了。
一道黑影落在床榻边,跪在地上跟傅玄野行礼。
“尊主,您终于醒过来了。”
傅玄野搂着桑言,金色的灵力扯过被子,将桑言盖得严严实实。
他眼神不悦地瞪着地上跪着的肖鹰。
“出去说……”
“是……”
傅玄野将桑言放平,脱去他浑身酒气的衣服,又小心翼翼擦掉他脸上的水痕,重新盖好被子,才从房间里走出去。
傅玄野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肖鹰站于跟前,他指尖掐了个结界出来。
“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仔细说于吾听。”
肖鹰恭敬颔首,将傅玄野从三味宗将原七辽带走,被桑言带回来时,昏迷不醒,桑言买了山,建了宗门,筹备开宗大典,又让殷怀春给傅玄野解了毒……
傅玄野眉头皱起,站起身,声音冷淡:
“殷怀春在何处?”
肖鹰赶紧跪在地上,声音惶恐不安:
“求尊主恕罪。”
傅玄野冷眸瞪着肖鹰:
“你知道本尊最讨厌何物!”
“属下该死。
殷怀春诡计多端,给尊主下毒。
他要挟桑公子,要见狐主桑柚,但桑公子心软,不想让两人见面。
是属下央求狐主救尊主,请尊主责罚……”
傅玄野眯了眯:
“自己去领罚。若还有下次,本尊便留不得你。”
“是,尊主。”
傅玄野瞬间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院子里。
他出现在魔狱最底层,牢房里黑雾掐着殷怀春的脖子。
殷怀春发出咯咯的笑:
“你这祸害终究是醒了。”
黑雾收紧,将殷怀春的神魂从身体里扯出来。
“托您老人家的福,没死成。”
傅玄野坐在一张黑色椅子里,双手撑在膝盖上,交叠握在一起。
牢房里响起殷怀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傅玄野,你该死,你该死……”
黑雾化作根根细小的银针,从殷怀春的神魂中间穿过。
“前辈,晚辈有一事不解,你为晚辈解了惑,晚辈自会感激你的。
你何必要自讨苦吃呢!”
“啊啊啊……”
傅玄野嘴角微微上扬:
“以后晚辈和桑言大婚,还需要前辈操持,前辈实话实说,想见的人,自会见到的。”
殷怀春的声音颤抖:
“你,你要问什么?”
“飞舟一别,前辈失踪后,是否被原七辽抓了去?”
殷怀春身子僵住,他脸色一白,神魂缩成一团,剧烈颤抖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
傅玄野微眯着眼,黑雾扯过殷怀春的四肢:
“为何要杀你?”
“毒药,毒药。”
“什么毒?”
“绝情毙……”
傅玄野拧着眉,他摸了摸牙,时间不早了。
一道金色灵力朝殷怀春袭击过去。
殷怀春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声。
傅玄野直接问道:
“绝情毙,你有解药?”
殷怀春恢复了神志,战战兢兢盯着傅玄野:
“没有,绝情毙没有解药,只有死路一条。除非有人心甘情愿为了中毒人去死……”
黑雾化作的细针落在殷怀春的眼前:
“虽然眼睛可以恢复,但刺穿眼球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殷怀春战栗起来:
“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有半句假话,便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若是中了绝情毙的人,死后在被人救活,可能行?”
“你是说,狐族的人有很多条命,借命吗?”
那漆黑的细针几乎要刺进殷怀春的眼球里:
“只管回答,行与不行!”
“不行,绝情毙不会解除,再多条命也无济于事,除非将毒转移出去,否则必死无疑。”
傅玄野眸底闪过一丝寒光:
“所以,你帮我解的毒,叫什么名字?”
“那是我独创的一种溶于血液的毒,只会让人昏迷不醒。
曾经用天灵花帮你恢复灵根时,就种在血液里了,等你再次吸收天灵花时,便会发作……
但也不伤性命,只是昏睡不醒而已。”
那黑色的细针刺穿殷怀春的眼球,他呜咽地叫唤出声。
“当真?”
“是真的。是真的!”殷怀春眼中血泪横流,哑着嗓子道。
傅玄野黑眸沉沉盯着殷怀春:
“绝情毙,是原七辽让你练出来的毒药?”
殷怀春点头:
“他说要对付你,若是练不出来,就要杀掉我。”
傅玄野倚靠在座椅后背,伸展四肢,他闭上眼,黑色雾气直接钻进殷怀春的神魂中,对他进行搜魂,从进入狐族开始,再到被原七辽抓住,制作绝情毙……
从搜魂看到的东西,和他嘴里交代的几乎没有差别。
傅玄野抹除掉他进入牢房这段记忆,重新回到桑言买的洞府里。
他用了清洁术法,才进入屋内。
床榻上的人睡得香甜,手臂抱着被子,白皙的玉腿搭在被子上,眉头紧皱着。
嘴里喃喃道:
“师弟,你快醒醒!”
傅玄野唇角勾起,换掉房间里的监视阵法,走到床榻边,扯掉桑言怀里的被子。
桑言唇肉微微堵起,傅玄野刚躺下,桑言的四肢就缠了上来。
傅玄野抱紧桑言,低头嗅了嗅他的头发。
那天,傅玄野抱着必死的心,打算和原七辽同归于尽。
可看见桑言跑出来,威胁他,说要是交出金丹,就和他绝交。
桑言巴掌大的脸,因为生气皱在一起,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爱。
傅玄野原本冷硬的心瞬间软下来。
傅玄野的欲望,像是一个不断往里吹气的气球,在刹那间爆炸了。
他贪心,想要和桑言在一起。
他不想死,他要活下来。
也许是靠着湳沨这份毅力,他杀了原七辽。
就在傅玄野以为可以和桑言团聚时,原七辽握着问天剑的剑刃,嘴里吐着鲜血。
他露出一个森然的笑:
“傅玄野!
你杀了本尊,便会中绝情毙。
这世界上有谁愿意为了你去死?
和本尊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
原七辽的身体爆炸开,绿色的浆液喷撒在傅玄野全身。
他听说过绝情毙,除非一命换一命,否则无药可解。
傅玄野拖着身子,藏在了万鬼坡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里。
傅玄野感受着毒性发作时,全身如虫在骨头缝里啃食一般。
傅玄野意识模糊,只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庆幸自己和桑言解除了婚契,桑言一定找不到他藏在何处。
若是被桑言发现了,他一定会做傻事的。
傅玄野昏死过去之前,仿佛看见了桑言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
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隐约间,只听到一句话:
“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
傅玄野搂紧桑言的腰,呼吸凌乱。
是桑言救了他,用的什么办法?
只要搜魂,就能知道的事,可傅玄野不能那么做。
他知道桑言有非常人的能力,若是拆穿了,桑言会不会躲着他。
傅玄野低头,他俯下身,吻了吻桑言的鼻尖。
看起来,桑言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傅玄野拧紧眉头,一股黑雾钻进桑言的身体,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没有探出任何异常,和平常人一样。
傅玄野的心稍微松下一口气。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傅玄野搂紧桑言,闭上眼沉沉睡去。
正午,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
桑言伸了个懒腰,后脑勺一股钻心的疼袭来。
他疼得嘶哈一声。
桑言掀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正像只八爪鱼一样,趴在傅玄野的身上。
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傅玄野明明是醒过来了。
现在却依旧安安静静躺着。
原来都是黄粱一梦,现在梦醒了。
明日就是开宗大典了。
桑言想让傅玄野站在高处,接受世人的赞美和崇敬。
桑言想到此,眼眶忍不住红了。
桑言搓了搓眼睛,他拱起腰,想要从傅玄野身上爬起来。
他低头一看,身上居然光溜溜。
衣服去哪儿了?
桑言正纳闷,突然,一只手圈住他的腰身,把他往下一拽。
桑言重新跌进傅玄野的怀里。
头顶传来傅玄野低沉好听的嗓音。
“哥哥,早安!”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半响后,桑言才抬起红扑扑的脸。
他裹紧被子,从傅玄野身上滑下来,一双眼圆溜溜地盯着傅玄野。
“师弟,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身体酸不酸?肚子饿不饿?”
傅玄野摇头,抓着桑言的手,揉捏着他纤细的手指:
“我没事。”
桑言掐了个决,重新换了一套素净长衫在身上,才松开被子。
坐在床榻边,目光不曾从傅玄野身上移开。
“哥哥,你当初是怎么找到我的?”
桑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他喉结微微滚动。
傅玄野不提还好,一提桑言心里窝着那团火,瞬间燃烧起来。
桑言刚刚哭过,眼眶还是红的,他肉嘟嘟的唇瓣紧抿着,幽怨的眼神瞪着傅玄野。
“师弟,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何要将婚契解除?”
虽然婚契早晚都要解开的,但傅玄野为了桑言,上门去送死,桑言心里很不好受。
傅玄野原本还想问绝情毙的事,听见桑言如此质问,他只好压下心里的疑问,耐心哄道。
“都是师弟的错,咱们再缔结一次婚契,好不好!这次永远都不解开……”
桑言噘嘴:
“不好!才不要和师弟缔结婚契。”
傅玄野抓着桑言的手,去打自己的脸。
“师弟错了,哥哥惩罚师弟吧!”
桑言震惊,用力挣扎起来,却被傅玄野一股力量扯进怀里。
“哥哥不愿意打师弟,要怎样才肯消气?”
桑言本来对傅玄野生不起气,他只是找不到借口搪塞,只好假装发怒。
桑言趴在傅玄野怀里,耳朵贴着他的胸口,能听到傅玄野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桑言觉得脸颊滚烫,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炙热起来。
他挣扎要起身,腰上被有力的手臂圈住,只能维持这个姿势动弹不得。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低咳声。
桑言浑身一哆嗦,几乎用了十成的灵力,从傅玄野怀里逃出来。
他头垂得很低,依旧能看到红透的侧脸和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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