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不对。”江屿白稍稍抓住了点自己的理智,把维达尔推开,“你不觉得我们相处得太亲密了吗,有谁会像我们这样相处,情人?”
“情人?”维达尔一脸严肃,“谁家情人像我们这样相敬如宾,不应该整天黏在一起亲亲抱抱才对吗,我们甚至没亲过,没接吻算什么情人。”
“就是说我们不是情人关系,才有问题……”江屿白一顿,“你还想过接吻?”
“没有。”维达尔看起来很真诚,也在认真分析,“真的,所以我们不是情人关系,也不会是。您今天一直在想这个吗,不用太担心,您看伊维黑蛋他们两个天天黏在一起,他们能是情人关系吗?伊维前天还专门找我换房间,非要和黑蛋一间房,关系这么好,也不见他们往那方面发展。”
虽说是方便他过去打架,但维达尔也没说谎不是吗。
“这倒也……”
不知道为什么,伊维跟谁相处都不会让他觉得有问题,粗神经没形象,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孩子心性,直直的很安心,但维达尔就不一样了。
江屿白觉得听他讲话都是个考验。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觉得他好好看。
cpu都差点让他干烧了。
“您不要误会,”维达尔失落道,“我只是有些喜欢您……”
江屿白眼角一跳:“喜欢?”
之前被江屿白抛之脑后的想法又浮了上来,这家伙该不会走的卧底敌方头子、忍辱负重剧本吧?
“是崇拜。”维达尔一脸肯定,“还有敬仰。”
江屿白觉得奇怪,还没琢磨出来就被维达尔抱住,近距离美颜暴击让他停顿片刻。
“您觉得我是您的什么人?”
这个问题江屿白没有半分停顿:“朋友。”
维达尔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吗?”
普通朋友?
不,起码也是关系更好点的朋友才对。
江屿白迟疑着摇头。
维达尔笑了一下:“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凑近了些,遮挡住背后的光线,眼底透着微亮反光。他不知什么时候在锁骨处划开一道小口子,手指沾上艳红的血渍,引人发疯的香气疯狂流窜。
他藏在阴影里的笑和煦如初,眸色微暗,语气带着诱哄意味:“作为好朋友,您喝我的血也会让我很开心。”
江屿白呼吸一滞,用力攥住维达尔手腕,他低头,唇齿落在维达尔微凉皮肤上,狠狠一口咬下去。
在第一次喝到血时他就发现维达尔的血对他有莫大吸引力,后来偶然得到更多血后他也有意克制,注意着避免进食,在今天终于宣告失败。
同时感受到微不可闻的刺痛与落在脖颈处的柔软,深入血肉的麻痹感让他浑身带着热气,与此同时,好像有别的东西破土而出。
维达尔灿金色的眼里多了几分隐忍,抬手时力道大得几乎是奔着扭断脖颈去的,在最后落到江屿白身上时却轻飘飘,将他后颈那块皮肤磨得红了大片。炙热的吻轻轻落在江屿白耳廓,维达尔感受到他不适地躲了下,安抚性地拥住他顺着后背抚摸,在察觉到江屿白情绪稳定后轻咬了下那小巧的耳垂。
江屿白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却又贪吃得舍不得抬头,一面又被他安抚着迟迟没有制止,食髓知味的快感大过制止对方的冲动,他干脆当做没感受到。
这份自暴自弃般的举动没逃过维达尔眼睛,他轻轻勾起江屿白抓着他衣领的手,手指挤入他的指缝,亲密无间。
结束进食的江屿白捂着通红而湿濡的耳朵狠狠瞪了他一眼,如凌晨时雾气消弭的湖,澄澈明亮。
毫无威慑力。
维达尔很想亲吻那双眼,却克制住了。
现在亲上去,会被纯情又容易害羞的始祖大人直接赶出去吧。
江屿白推了他一把,力气不是很大,他也没抵抗:“出去。”
维达尔略微觉得惋惜,明明没亲上去也要被赶走,早知道就亲了。
江屿白一直觉得自己的自制力不差。
直到今天,他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走廊上,伊维拉着黑蛋出去遛弯,恰好碰到书房门开,里面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这几天一直陪在始祖身边的维达尔,书房这种地方始祖不让别人进,只让他跟着,就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的特殊。要知道,维达尔可是一刻也没离开过始祖,今天怎么出来了?
伊维偏头看他,嘴比脑子快:“你被主人赶出来了?”
刚说完他就被身后的黑蛋一把捂住嘴拖走,动作分外娴熟。伊维胡乱蹬着腿挣扎,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怒骂:“你有病啊!”
黑蛋:“……他胡言乱语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维达尔扫了一眼伊维,脾气好得出奇:“你猜一猜我为什么出来。”
伊维傻乎乎跟着问:“啊?为什么?”
维达尔忽而一笑,松开衣领两颗扣子露出尚在渗血的咬痕,刻意压低的语气显得分外暧昧:“还能因为什么?说到底是我伺候得不够好,而且,大人真的很容易害羞……”
“啊?!”
房门被猛地拉开,江屿白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把拽着维达尔领子将人拉了进去。
余光能看到他白皙的脖子上同样一片红痕,不知经历了什么,反正看起来很激烈。
门又被啪地一声关上,留伊维与黑蛋面面相觑。
半晌伊维弱弱地说:“我们是不是多余了?”
“我们顶多是做了他们爱情的垫脚石。”黑蛋拍了拍他脑袋,“他俩生不了,你就给他俩当儿子,少说少做混吃等死,起码能混得这辈子衣食无忧。”
“……你除了出馊主意还有别的用吗?!”
“我很认真好吧!”
伊维叹气:“这个家里只有我在努力。”
黑蛋听不下去:“……你够了。”
说实话,伊维一开始觉得维达尔就是个人质,勉勉强强能跟始祖在统一战线,战斗力忽略不计的那种,但自从那次威胁过后伊维就不这么觉得了。
他觉得自己之前瞎了眼。
但伊维这小脑袋瓜根本装不住事儿,忘性大,没心没肺又容易犯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看维达尔不像个坏人,再加上自家主人跟维达尔在一起时总有那么点别人都融不进去的氛围,让他更加迷惑,对维达尔的戒备心一再松懈。
第43章 :暗算
维达尔被拎着领子抓进去,刚进门就被赏了个白眼。他觉得好笑,勉强压制住笑意问道:“您不是让我出去,怎么又把我拉进来了?”
明知故问。
江屿白捂着还有些发麻的后颈,语气不太好:“在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
维达尔替他按揉着后颈,带着他坐下来:“您担心他们误会吗?”
“我们之间又没什么,您怕他们知道?”
江屿白觉得他话里有话,强调道:“本来就没有。”
维达尔眸光一闪:“我知道您的意思,这件事是我的错。”
江屿白警惕地望着他:“本来就是你的错。”
“是,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也嫌我伺候不好弄疼您了,我不仅在您进食的时候摸您脸,还抱着您亲您耳朵,知道您害羞了还不停下来想逗您,简直罪大恶极不可原谅……”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屿白一把捂住他胡言乱语的嘴。
维达尔低头,表情活像个被误解的小可怜。江屿白与他对视五秒,没忍住松了手,就听他轻飘飘地说:“可我忍不住,您咬我的时候太用力了,我才咬您的。”
“好好说话,不许撒娇。这招现在对我不管用了。”江屿白掐住他的脸,面无表情躲开他偷偷伸过来的手,“还有,不许乱碰我的耳朵。”
维达尔眨眼:“这招之前对您管用吗?”
“……之前也不管用。”江屿白磨牙,“以前、现在、从今以后都不管用!”
维达尔叹了口气,像只养得皮毛顺滑、惯会恃宠而骄的猫:“大人,您就这么绝情,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江屿白扭头,十分硬气:“对,不喜欢。”
门被敲响,随后黑蛋走了进来。
他只见到江屿白坐在那儿,略微有些不安:“大人,您找我?”
江屿白又翻过一页,等他过来才开口,“你本性不坏,也有眼色,多带着点伊维,别让他在外人面前捣乱。”
黑蛋一愣,他以为叫他过来是为了治疗,没想到是江屿白关注到他们两个的关系。
他盯着脚下暗红色的地毯,看着有些无所谓:“您还是第一个说我不坏的,梅莱芙都快恨死我了。要是没有我,她姐姐也不会拥有不属于她的力量,害死她们全家。”
“你的力量大部分被希雅所用,结果也不是你能预测到的。”江屿白瞥了他一眼,“在这儿不用太拘谨,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别太纠结过去,重要的是以后,好好活下去。”
他拿出一块黑石改成的项链递给黑蛋,那石头的模样正是吸收干净梅莱芙双生契约的宝物,里面的魔气已经被江屿白吸收了,注入了些新的:“挂着吧,让你魂体状态维持的更久一点,不会轻易消散。”
黑蛋接了过来,石头其实并不算美观,外表遍布各种各样小疙瘩,落在手心沉甸甸的,里面的魔力很纯粹。
江屿白说:“我稍微打磨了一下,挑的能容纳最多魔力的方法,丑点就丑点,比较实用。”
黑蛋紧紧握住石头,心情复杂:“原来是您亲自动手……”他将石头挂在脖子上,郑重道,“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江屿白点头:“嗯,去吧。”
黑蛋正想出去,又想起今天似乎没见过维达尔,试探着问:“需要我叫圣子殿下过来吗?”
却见江屿白黑了脸:“不用叫他。”
黑蛋这才觉得说错了话,又在心里疑惑,这是吵架了?
这几日艾尔格一直帮着多维雅跑腿,运动量翻了几倍,今天一早他就又被叫去说是整理资料。
将人带到一楼图书室里,多维雅在桌子上堆了厚厚的文件,几乎将整个桌面布满。她拍了拍灰说:“你的任务是在这儿整理文件,不到时间我不会来叫你,别乱走。”
艾尔格点头,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也听话的过去,多维雅与他擦身而过,片刻后只听“咔哒”一声,他惊愕地发现靠近房门的地方竟然凭空出现一道铁栏杆,上面遍布魔气纹路。
艾尔格眼里多了些惶恐,他惴惴不安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想干什么?”
多维雅神色冷淡:“你不用知道。”
“什么意思?”艾尔格隔着围栏死死抓着多维雅手腕,心里的不安不断酝酿,“始祖大人出事了?”
“你别忘了,你到底是和谁签订的主仆契约。”多维雅眼里多了些不耐,“早在你想投靠始祖时你就该做出选择的,这么长时间你的契约还掌握在上一个主子手里,你是蠢货吗?”
艾尔格愣住,就见多维雅已经毫无留恋地离开。
花圃里伊维正兴致冲冲地锄地,黑蛋坐在边上发呆,看着半空中飘来的雪慢慢落到山崖下消失不见,云雾环绕之下看不清崖底的景色。
他突然问:“你说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说不定下面有条河能接住我呢?”
伊维支着脑袋朝下面望去:“你别想太多,这可是万丈深渊,就算有一条小河跳下去也必是无疑,更何况没有。下面只有一滩碎石,又崎岖又坚硬,那大滩碎石边看不到一丁点植物,落在上面的人只会粉身碎骨,身体东一块西一块,拼都拼不到一起去。”
“你真是把这儿摸透了,谁闲的没事会跑这么远去看崖底?”黑蛋砸吧砸吧嘴,目露怀恋,“这日子也太悠闲了,没有梅莱芙在一边骂我,生活都少了一大半乐趣。”
“受虐狂吧你?”
“你根本就不懂,之前身边太热闹,现在跟养老似的。”
“我懂我懂,你就是欠骂欠揍,我满足你。”
“你这个无理取闹的家伙!”
伊维翻了个白眼,取下来自己的吊坠,那是个小巧精致的骨笛。
他低头,吹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民谣。
风雪还没停歇的意思,花圃渐渐覆盖上一层厚雪,呼啸而过的风替他伴奏,无端让人听出几分惆怅。
黑蛋听了一会儿,感慨道:“我还以为你只会吃喝玩乐,没想到还会音乐?这笛子做工挺不错啊,你在哪儿做的?我也想弄一个。”
伊维撇嘴:“别想了,我自己做的。”
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城堡内部传来,顶端的房屋被齐齐削掉,巨大的碎石直直朝万丈深渊坠落。
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正在与林珞联络的江屿白登时站了起来,整座城堡几乎在这份爆破中摇摇欲坠,几乎让人有坍塌的错觉。
那头林珞一脸懵逼:“卧槽怎么回事?吓我一跳!”
江屿白没回他,推开窗户放眼望去,整个城堡外所能看见的魔法阵纹路通通遍布血红魔气,张扬又肆意妄为,熟悉的气息如同疯长的野草将他们牢牢束缚住。
黑影身影一闪而过,江屿白飞快回头,一拳猛地轰出去,反震力震得他手臂发麻,也将莫里甘震退两步,紧接着他一拳砸在莫里甘脸上,联络球飞出去几乎是擦着莫里甘下巴过去的,擦出一道鲜明血痕,莫里甘反手一巴掌拍到他小腹。
又一声巨响,这次的爆炸声波及到书房,无数碎石轰然炸开,最近的一颗甚至擦过江屿白额头,带出一条血线。
从被巨大声浪轰开一半的窗口瞥了眼隔壁炸成废墟的房间,江屿白眼眶都有些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疯了?”
鲜血从额角落到眉弓,与深色眉毛融成暗红,一路滑落挂在他浓密睫毛上,他长相清俊又冷艳,那双眼亮得惊人,是浓郁的愤怒。
很带劲儿。
从江屿白脚下开始亮起魔法阵,金光与红光撕咬在一起,斗得水生火热。
莫里甘取下沾染了血渍的手套扔在一边,惨白手指落在房间边界散发着金光的魔阵上,轻而易举地打破,从脚边一直蔓延到天花板的纹路轰然溃败,在莫里甘的魔力下节节衰退。
他左脸还疼着,狰狞的伤微微发紫,嘴角也渗出血来,可望着江屿白警惕的模样怎么也没压下笑意来,眼里尽显疯狂:“别挣扎,您现在的魔法可不管用了。”
江屿白只是尝试动用了下魔力,浑身魔力像是失控了一般在体内疯狂乱窜,尖锐的疼痛一瞬间冲上头脑,令人头皮发麻。他甚至觉得呼吸都是滚烫的,原本如潺潺溪流温和流淌在他体内的魔力变为钝刀,一寸一寸割着他的肉。
他猛地抬头,唇色发白,声音不稳:“你做了什么?”
莫里甘欣赏着他隐忍疼痛的表情,指尖微动似乎想替他擦去额角要落不落的血,却及时停手:“我本来没想那么快动手的,我只希望您干干净净的而已,为什么您非要让那个肮脏的人类接触到您的身体?他不够格。”
江屿白冷笑:“他是我手下的俘虏,我想做什么就做,你还管上我了?”
莫里甘目光阴郁:“因为他卑鄙无知,从身份到地位没有一点配得上你,更何况,你不觉得他作为一个俘虏享受的优待太多了吗?他到底是俘虏还是客人?”
“你也是有够假的,非要把你的计划全推到我身上。”江屿白只觉得他虚伪,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打断他的话,“你说索恩公爵消息闭塞不知道我苏醒,把消息透露给他也是你的计划,为的是牵引我的注意力,解决完我又哄骗来他,你就能专心对付索恩让他有来无回。你是真急躁,甚至不愿意等他来了以后联手对付我,非要选择铤而走险,因为你不愿意跟他共享战利品。”
莫里甘没反驳:“就当你说的对。”
江屿白盯着他:“你要吃了我?”
莫里甘轻笑一声:“你认命了?”
江屿白撑着桌子的手有些僵。
当然不是,虽然他被暗算了一遭,但他身上还藏着在林珞那儿买的小玩意儿,要是莫里甘再靠近点,他还有机会。
他一定要弄死莫里甘这家伙。
在短暂的安静过后,莫里甘声音带着恶意的幸灾乐祸:“好好享受最后清醒的时光吧。”
江屿白觉得不妙:“什么意思?”
花圃里,巨大的余威将伊维和黑蛋掀翻在地,尘土飞扬。
“——地震了?还是塌方了?”伊维一头雾水爬起来,顺带拉了把摔到地上的黑蛋,嘴里念念有词,“我就知道房子建在悬崖上不安全,这不,连地面都开始晃了,不会真掉下去粉身碎骨吧。”
黑蛋总对他的脑回路无话可说,他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想着自己刚签主仆契约不至于这么倒霉,几步跑到门口抬头往楼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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