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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血族始祖我靠人设保命(宫筘月)


明明眼里是藏不住的关心,为什么私下里要故意冷淡。
维达尔多了些逆反心理,顺着江屿白力道低头,呼吸相偎,鼻尖快碰到他黑卷的发丝,语气多了些挑衅:“既然是您的意思,那您要我怎么服侍您?”
尾音故意含糊不清,气氛更加暧昧,他颇有心机的从下而上望着江屿白,露出那双漂亮的灿金色眼睛,任谁看都要愣上一会儿,江屿白也不例外。
于是在外人看来,就是他们两人在肆无忌惮地调情,如同登对的爱侣一般。
落在莫里甘眼里,就是一向厌恶别人触碰的始祖,却偏偏纵容维达尔离他这么近。
他们两人的对峙还没结束,莫里甘那边先碎了个杯子。
江屿白匆忙结束与维达尔的对视,压下心底浮躁,抬头望去,就见莫里甘脸黑如锅底,似乎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连平常那种虚伪绅士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这是吃醋了?
江屿白心里奇怪,明明他已经极力阻止莫里甘与维达尔接触,他们居然还是擦出了火花?这难道是原著的影响力,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维达尔也被动静吸引目光,只看了一眼便收回来,直接抱住江屿白将头埋在他颈窝,柔柔弱弱道:“大人,我害怕。”
莫里甘又将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一声突兀的闷响。
他表情似乎更不耐烦了,绛紫色的瞳孔隐隐有发红的迹象。
江屿白心里警铃大作。
果然!莫里甘就是对维达尔心怀不轨,一看到维达尔主动抱他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凶狠的眼神瞪着——维达尔?
江屿白下意识揽住维达尔,手按在他肩上,微微皱眉:“公爵,你失礼了。”
这王八蛋是不是还因爱生恨了?
不管是不是维达尔犯的错,莫里甘都要如此针对维达尔,这简直没天理了。
莫里甘这才收回视线,似乎深感无奈道:“您是不是对他太过宠爱了,他毕竟只是个人类。”
江屿白不假思索地说:“他是我的人,我喜欢他,这就够了。”
他起身,带着维达尔离开。
趁他没回头,莫里甘瞥了维达尔一眼,眼里的情绪分外嫌恶。
狐狸精,只会躲在始祖怀里装可怜。
维达尔不动声色回了他一眼。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哑巴,活该。

出门以后,江屿白就松开了维达尔的手腕,直直往前走。
一出门就撒手,牵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迅速。
维达尔收回手,把肩头趴着的伊维拎起来扔到一边。
也是,周围没有外人,自然不需要装样子了。
伊维摇摇晃晃飞起来,扑到江屿白肩头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江屿白现在还在回想莫里甘说的话,顺手扶了一把伊维。不知道莫里甘是不是还惦记着维达尔的血,他记得原著里莫里甘可是利用这血干了不少坏事,想利用暗精灵提供的魔法卷轴缔结傀儡契约,将维达尔改造成他自己的傀儡,供他驱使。
他今天这几次的试探也多少得到了些想法,莫里甘应该还没拿到暗精灵的卷轴,维达尔暂时是安全的。
……不过维达尔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突然靠这么近?就算是为了配合他,也不用说那种让人误会的话吧。
江屿白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莫名觉得维达尔周身有些低气压,瞧着竟有些陌生。在察觉到江屿白在看他时维达尔又恢复了正常,疑惑地对视回去。
江屿白觉得大概是错觉。
维达尔只是为了配合他演戏才那么说的。
维达尔默不作声跟在江屿白身后,见他忽然停下来,从隔壁拿起一个小碟子:“看,这里有朵蘑菇云。”
维达尔望过去,就见江屿白手心里捧着一只拳头大小的小甜点,两只圆眼睛憨头憨脑的,昂首挺胸故作严肃。
他抬头,不知道江屿白突然捧着着这个丑东西做什么。
江屿白用叉子戳了戳小甜点的脑袋:“它跟你很像。”
维达尔缓缓低头,严肃地盯着小甜点:“很像吗?”
江屿白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呀,你看它跟你的头发颜色这么像,还这么可爱。”
这只丑不拉几的小玩意儿?
江屿白说:“这么可爱,你把它吃了吧。”
维达尔接过来,叉子冷酷无情地从头顶将小甜点劈为两半,放入口中尝了一下。
太甜腻,夹心大概是草莓一类的水果,口感也很黏糊。维达尔向来吃的清淡,圣子的饮食被严格规范,他本人也不喜欢这样的小点心,这盘点心放在教廷里绝对是会被淘汰的。
这要不是江屿白递给他的,他一口都吃不下去。
但江屿白还在看着他:“好吃吗?”
维达尔点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很好吃,很甜。”
他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江屿白要给他塞这小甜点,还非说这小东西像他?
维达尔又盯着小甜点,这只甜点被他切的七零八碎,看不出原貌。不过江屿白说可爱,那就可爱吧。
江屿白没多想,只当他喜欢吃这儿的甜点,点了点头:“那就好。”
而他,堂堂血族始祖吃不了人类的食物,只能看着这些小甜点暗自落泪!
那盘小甜点还是他拿起来了才想起来自己不能吃,灵机一动递给维达尔的!
江屿白心中落泪,但他记得圣殿不让吃味道浓重辛辣的食物,维达尔说不定在圣殿憋坏了,才对这里的小甜点如此喜欢。
那他以后要多给维达尔带甜点了。
江屿白满意离开。
他心里还装着事,特意又去了一趟墓园,就见这回的墓园外围着一圈侍卫,那座孤零零的小木桥上似乎站着人。
守在周围的佣人一见他过来,立刻上前歉意道:“始祖大人,这儿的桥在昨晚坏了,公爵大人正在找人重新休葺,以后修葺好了一定告诉您。”
江屿白说:“不用告诉我,我只是路过。”
佣人点头:“是。”
他心里觉得奇怪,昨天刚来过一趟,虽然那木桥看着不太结实,但总不会今天就坏掉,而且梅莱芙不知道在里面弄了些什么东西,那道黑影说不定会卷土重来。
他远远望着墓园中央,似乎又看见了一道影子。
那影子与他之前见过的不同,体型有些庞大,仍旧很熟悉。
江屿白悄然用了些魔法,再眺望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穿着宽大蓬蓬裙的梅莱芙,她正踩在一张矮凳上,手里抓着漆黑的麻绳往自己脖子上套。
咚!远在岸边的江屿白似乎听见她踹翻凳子的声音,看着她被麻绳越箍越紧,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指甲嵌入肉里。直至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脸上开始出现黑斑,眼珠几乎快瞪出眼眶。
她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最终没了动静,头一歪,脸正对着江屿白。
江屿白肩被拍了一下,梅莱芙温柔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人,您在这儿看风景吗?”
这一拍似乎惊醒了江屿白,他眨了下眼,墓园中央的梅莱芙已经消失不见,他缓缓回头,对上梅莱芙画着精致妆容的笑脸。
对面那张遍布黑斑、了无生息的脸还历历在目,与面前这张笑脸重合。
江屿白说:“好奇,来这儿看看。”
梅莱芙眨了眨眼:“您对什么好奇?这儿只有一片荒地,我带您去别处玩玩儿,怎么样?”
江屿白眺望着墓园:“为什么墓园要建得离休息的地方这么近?”
“我建房子没什么讲究。”她目光落在远处的墓园,声音轻悠悠的,“您看到什么了?”
江屿白背后出了层冷汗,目光未变:“湖里有不少东西。”
梅莱芙又笑:“是呀,它们都是群贪吃鬼,我每年喂它们都要费好大力气呢。”
江屿白说:“它们吃什么?”
梅莱芙走到河边,用葱白的手指划了下平静的黑色湖面:“它们什么都吃,很好养活,还能守着家门呢,比如我就喜欢把不听话的家伙扔进去。您要是想养的话,我给您些苗子,您将他们放在水里就能活,不用担心会死,您喜欢吗?”
江屿白摇头:“不了。”
梅莱芙极力推荐:“为什么?它们很有用的。”
江屿白看着那些浮上来蠢蠢欲动的家伙,实话实说:“太恶心了,看着影响心情。”
梅莱芙愣了一下,捂着嘴大笑起来:“您可真有趣。”
江屿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有点不理解哪儿有趣。
湖里有东西冒出来,溅起了些许水花,黑湖的水在半空中时还是透明的颜色,看来只是湖里养的东西太多了产生的错觉。
江屿白低头,就见离湖水近的梅莱芙被溅了些水,光洁的脖颈有水滴下来,露出黑紫色被麻绳捆过的痕迹,她自己却没有察觉,仍旧划着湖面。
不是错觉。
梅莱芙设的宴会一共有五天,如今过去了三天,庄园里仍旧分外热闹。
伊维喜好到处乱跑,也总爱往房间里捡些东西回来,捡到的东西就堆在江屿白桌子上,不知不觉放了一大堆。
江屿白对他的这些小爱好没有干预,孩子喜欢那就捡呗,爱咋滴咋滴吧。
直到他在桌子上看到了一本书,书的中间还放了书签,看得出来伊维很喜欢翻看这本书,短短两天就看了这么多。
伊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江屿白看着书皮,想起早上似乎见过伊维看这本书,不过神神秘秘的,还一副怕他发现的模样,现在伊维不在,他可就好好看看这书讲的什么。
这书瞧着很厚实,封面简约大方,书名优雅,书脊绘制着精美的暗纹,只拿在手上就觉得沉甸甸的,观赏性就很足。
江屿白有些好奇,拿起来翻了几页,就觉里边的排版很讲究,美感与设计交织,他随便看了几眼,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好奇心登时起来。
半晌过后,他眉头紧锁合上这本书,将它远远扔到一边。
谁能知道,这本外表朴实无华,设计高级的图书,居然是本小!黄!文!还配插图!
居然还是他和维达尔两个人的爱情故事,没错,这是个敌人变情人的爱情故事,虽然外界没多少人见过他,但他们对始祖的猜测从来没少过,书里把始祖刻画成一个运筹帷幄、优雅神秘的贵公子形象,总戴着面具,深居简出,始祖的戏份不少,每回出现总能激起矛盾,引得众人追随,抓到了圣殿的圣子以后百般折磨,偏偏心动又不自知,结果他一朝遭到算计,始祖阴沟里翻船,圣子抓住机会反扑,把他关起了小黑屋……
辣眼睛,太辣眼睛了。
而且,为什么始祖是实力强劲、神秘优雅的下位者?
这一点都不合理啊。
江屿白心情分外复杂,比当初看学生的那本《吸血鬼王的旷世绝恋》还迷惑。明明在那本书里莫里甘都是上位者,为什么变成他就改版了?!
当舆论主角变成自己,江屿白真是笑不出来。
这都什么玩意儿?
这么一想,维达尔堂堂圣殿圣子,在整个大陆里名声远扬,而之前始祖苏醒的消息传得很远,外界纷纷猜测,只是江屿白没想到他还没怎么出去过。
顶流就是好,预告还没发,二创就已经出现了。
实在是太荒谬了,越看越荒谬,他都快难以直视维达尔了。

门响了两声,江屿白循声望去,就见刚刚在书中插图见过的人走了进来。
维达尔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小盒子:“大人,梅莱芙公爵想邀您喝下午茶,不知道您有没有空,让我来问一下您。”
梅莱芙邀请他的次数不少,可她给江屿白隔三差五就送来东西,出手尤为大方,除了一开始的见面都称得上很有分寸,江屿白对她印象不差,基本都去了。
江屿白刷的一下把书塞到身后,面色如常:“可以,这就过去。”
他动作再快也引起了维达尔的注意,维达尔挑眉:“您在看什么?”
江屿白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提前撇清关系:“伊维的书,里面的内容不是很严谨,我看着没什么价值,正打算扔了。怎么,你好奇?”
他都这么贬低这本书了,就不信维达尔还要看。
这种罪恶的书,就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销毁掉,免得以后哪天就成了他黑历史。
维达尔走到他对面坐下,看着他不自在的表情有些好笑,便将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装了些色泽鲜艳的果子,小巧玲珑,看着就好吃。
维达尔便没再纠结书的事,将里面的果子拿出来:“这是帝国进贡的圣果,在雪山划区培养,是定期供给梅莱芙公爵的,三王子借这次宴会又送来一批,您要尝尝吗?”
江屿白接了过来,这果子外形有点像西红柿,闻起来却很像江屿白曾经吃过的糕点。他吃了一口,果子的魔力很浓厚,气味香醇正宗:“还不错。”
“它很贵,因为特供血族,在外面有市无价。”维达尔解释了一句,又支着脑袋,笑眯眯地问,“那本书有这么差吗?”
江屿白差点没噎住,他吃完果子,心说维达尔怎么还惦记这本书,好奇心有这么重吗?
书早被他塞到角落,绝不可能让维达尔看到。实话实说那本书文风很细腻,差不到哪儿去,但内容实在让他不敢恭维,也不知聘请的哪位画师,插图把维达尔画得惟妙惟肖,整本书做得很精致。
但江屿白总觉得书里的形象实在奇怪,维达尔一个普遍认同的正派人物,在书里被写成阴暗偏执嫉妒心极强的反面人物,完全不符合实际啊。
维达尔明明这么温柔沉稳,完全是一个完美无瑕的角色,怎么可能像书里写的那样?
泼天的富贵还没来,泼天的屎盆子已经扣上了。
江屿白说:“一般,我不太喜欢。”
维达尔将帕子捏成四四方方的角,替江屿白擦去嘴唇边的汁水:“你不喜欢哪里的情节?”
江屿白觉得他问得奇怪,不假思索的说:“都不喜欢。”
写这本书的人一定是维达尔的黑粉!简直就是栽赃污蔑!
帕子被收了回去,维达尔曲着食指,指节在他脸颊蹭了一下,冰凉而绵软。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关系亲密了不少,江屿白倒是没多想,只觉得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比家乡那边行为开放一些。
直到维达尔轻轻捏了下,温热体温落在江屿白脸颊,他一仰头避开:“你干什么?”
维达尔收回手,面色如常:“脸上沾了脏东西,我帮你擦掉。”
江屿白摸了摸脸颊,只觉得还有些残留的痒意,他没那么好糊弄:“那你为什么要掐我?”
维达尔凑近了些,睫毛垂下来的弧度温柔又忧郁:“弄疼你了吗?”
靠近过来的举动让江屿白僵住片刻,这样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到维达尔微微上翘的眼尾,眼睛深邃,气色也很好,唇色鲜艳,如一朵娇艳的玫瑰,是与他截然不同的鲜活。
眼里又好像是真切的担忧,让江屿白几乎以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许维达尔就是不小心的呢?
他偏头,声音很低:“没事。”
维达尔说:“那本书……”
江屿白下意识竖起耳朵。
维达尔又笑了一下:“是我给伊维带的。”
江屿白呆滞了。
那本小、黄、文,是维达尔带给伊维的?什么意思?这还是人话吗,他怎么听不懂?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看。”维达尔摊手,“这还是我从艾尔格那儿拿到的,他说他朋友们很喜欢这本书。看样子他们的喜好与您不大一样。”
江屿白沉默了一下:“挺好。”
所以到底有多少人看过这玩意儿?救命。维达尔没看过就好,免得让他体会一下同款社死。
江屿白走的时候也没忘记把书拿走,塞到柜子里关严实。
梅莱芙似乎尤其喜欢竹林,她邀请了江屿白好几次,次次都选在竹林边上,不管是白玉砌成的亭子还是精心养育的花都分外精致,她是血族里最喜爱钻研美食的了,圈养了一大批巫药师专门研究食物,倒真让她钻研出不少玩意儿,但要么是口感太次,要么是提供的魔力不够吃了不如不吃,唯一的成品圣果已经拿去让帝国培养了。
不像莫里甘,该吃啥吃啥,一点新意都没有,跟着他三天饿九顿。
江屿白没带维达尔来,他不希望莫里甘盯上维达尔,自然也不希望梅莱芙也把维达尔当做自己的目标。
凉亭里。
梅莱芙低头,杯中的酒水飘着缕缕冰冷的雾气,浸出漂亮的玫瑰色。她将酒杯推到江屿白面前,白里透粉的脸露出一个笑容:“始祖大人,您后天就要离开了,在这儿玩得开心吗?”
江屿白接过来喝了一口:“你的庄园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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