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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不来了(星颐)


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师父,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
我不是人,也不是神,那我到底算什么?
世间万千亡魂,为何偏偏选中了我……
又或者说,你到底想让我成为什么?
“师父,你骗了所有人,包括我。”
银沥低垂着头,银发遮盖他的整个脊背,垂落在雪地上,他的肩膀不住地抽搐,没人能看清他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与此同时,一处隐秘的神墓石碑底下,韩拾一从痛苦不堪的记忆中猛然醒来,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强大汹涌的法力使得他一下子挣脱了夜浮光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束缚。
“银沥哥!”他目光腥红,泛着泪水,前世的记忆太过沉重,他挣扎了许久才记起,苏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本能地叫出银沥的名字。
漫长的回忆旅途像是做了一场沉甸甸的梦,再次醒来时恍如隔世。
他想他了,真的想他了。
“我想起来了夜浮光,我全都想起来了!原来我就是鹿城遇到的那个男孩,他手中护着的葫芦就是……就是银沥哥……”韩拾一声音沙哑,喉咙全是血腥的味道,仿佛在强行唤醒前世记忆的过程中咽下了无数血泪。
“是你……是你用并蒂扶桑和神骨造出了他?!”韩拾一这一刻才意识到,银沥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然而就在他的对面,夜浮光正气息微弱地看着他:“太迟了,本来我不愿让他知道的,但如今他全都知道了。”
夜浮光没想到取阴补阳的反噬作用来得如此之快,他此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必须在魂识进入混沌之前,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一嘱托给韩拾一。
“现在愿意与我合作了吗?”夜浮光问他。
“……我考虑一下。”韩拾一答道。

“认主?”韩拾一从石棺上跳了下来。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命盘是什么时候回到他体内的。不久前,夜浮光强行挖出他的真身,破开里面命盘,释放了小乞丐的前世记忆,以至于现在他心脏的位置仍旧剧痛无比。
他捂着胸口问:“你是说,五万年前你将复刻后的长生渡迁入了银沥哥体内,而二十八年前由于长生渡的认主属性,在感应到你的魂气在我魂体内之后,长生渡在银沥哥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调动了因果,这样我才得以出生的?”
众所周知,神明自己炼化的神器、自己驯服的神兽,都会产生强烈的认主之情,一旦认主成立之后,神明与自己的神器、神兽就会缔结出一种难以割舍的关系。
“没错,当初我将长生渡的法场迁入他体内,目的是为了护他周全。但随着他成长,长生渡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强大,他从小就与这股力量一同长大,可能他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实际上长生渡正在影响他的行为,左右他的想法。”
取阴补阳的反噬作用正在进行当中,夜浮光面容略显憔悴,继续解释道:“八百年前,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我在神墓神魂俱灭,试图切断与长生渡的。”
只是当时很不巧,夜浮光刚好遇上了弥胥,得知弥胥在打长生渡的主意,就更加坚定了夜浮光神魂俱灭的想法,他不想银沥的身世被人知晓,更不愿看见他成为所有人争夺的武器……
于是他借此机会,当着弥胥的面,毁了自己的肉身和神魂,将所有关于长生渡的秘密都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夜浮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就算此刻周身的法力正在外泄,也丝毫不影响他作为神尊的姿态:“但我没想到,我炼化后的长生渡会有如此强烈的认主属性,以至于我只有一抹残魂在你身上也能被他利用到极致,十年前,长生渡的目的是杀了你,复活我,但我了解银沥,如果是他,他绝不会这么做……那个时候,他希望活着的是你。”
“呵……你倒是坦率。”韩拾一没忍住嘲讽了他一句,这一世的他已经不是五万年他跟在夜浮光身边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孩了,他说话夹枪带棒,丝毫不给神尊留面子,“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会讨厌你,恢复记忆就恢复记忆,居然把我的真身都挖出来了,夜浮光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你对我有成见,如果与你讲道理,你肯定不愿意听。”夜浮光指了指他的心脏位置,略带惊讶道:“你的真身,是用妙尘给将军的玉佩所造?”
“嗯,幽谷鬼神的手笔。”韩拾一用手一抚,那半块裸--露出皮肤的玉佩被他按回了心脏位置深处,皮肤和肌肉瞬间愈合,看上去跟没受过伤一样,再也看不见任何玉佩了。
“挺好的,这枚玉佩有灵性,与你有缘。”
“呵,你费了那么大心思千辛万苦恢复我前世的记忆,目的到底是什么?”韩拾一这人没什么耐心,也不想跟情敌虚情假意地寒暄,只想尽快切入正题。
夜浮光摊开手心,上面赫然躺着的是一颗闪烁着红光的沙粒——那是银沥的命盘。
“什么意思?”韩拾一神情僵了僵,并没有伸手去接。
夜浮光依旧面沉如水地看向韩拾一,说道:“我需要你将命盘还给银沥,将长生渡引到我的身上。”
“为什么?”
“八百年前一死了之都没能办成的事情,这次我想再试一次。”夜浮光站了起身,拂尘一扫,一红一蓝两道法阵展现在他面前:“现在,我会将‘死生往复’阵传给你。”
韩拾一抿着唇,他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因为银沥相信你,而我相信他。你如今法力也算上乘,能撑得住这个阵法,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银沥就能摆脱长生渡的影响,今后不必再认我为主,只有如此,他才能够彻底自由……”
夜浮光顿了顿,目光飘远了些:“曾经我答应过他的母亲妙尘,让他当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这次我不想食言。”
韩拾一艰涩地咽了一下喉结,思索再三,他答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银沥。不过我有个条件,我不想再像五万年前那样自作主张地为他选择永生不灭的命运,这一次对调长生渡和命盘,一切都要看银沥的意愿。”
“如果他不愿意,你当真不去做?”说到这里,夜浮光毫无波澜的情绪竟然泛起了涟漪,“你明知道长生渡留在他体内,迟早会将他的魂识吞噬!如今命墙倾塌,三界陷入了恐慌之中,长生渡必须从他体内释放出来修复命墙,长生渡是我炼出来的,只有我可以承受他的反噬,将长生渡迁入我的体内,再合适不过。”
“夜浮光!你别以为当了他的师父就有资格给他安排好一切,这不是师父,五万年来你隐瞒了他多少?你以为对他好,实际上他一无所知,你不过是在虚情假意地感动自己罢了!你有尊重过他吗?”韩拾一再也不想以礼待人了,直接放声大骂:“所有都是你安排好的,我们所有人都被你蒙在鼓里,直到今日,作为你唯一徒弟的银沥,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你觉得你尊重他吗?”
此刻银沥一定开始自我怀疑了吧,他不是神,他只是夜浮光炼出来的一个怪物……
一想到银沥举目无助的样子,韩拾一就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扒下来给他看,给他搓着玩,告诉他,银沥哥你看,其实我也是一个怪物,我们一样,没什么不同。
夜浮光久久凝视着韩拾一,目光逐渐变得灰暗:“可我是神尊,我有责任,让三界恢复平静,韩拾一,命墙倾塌事关重大,我们没得选。”
“什么狗屁神尊!你现在用着我的肉身说这种话,真有你的!可惜你在我跟前什么都不是!”韩拾一气得当场就走,但没走出两步,便又折返了,他语气极快又极其不耐烦:“五万年前你说到做到,复活了银沥,算我欠你的,你借我的肉身复活,算长生渡欠我的,这次我若再帮你一次,就算我们的帐一笔勾销了,速速将法阵传授与我,我要赶紧去陪他。”
雪原之上,风雪持续凌冽,划过所有人的皮肤。
冗长的沉默中,银沥依旧跪在地上,脊梁笔直得如同一尊雕像,他像是在等待谁的到来,一直不肯起身。
“那个,假扮阎王的弥胥呢?”一位死神在人群中探望,突然发现弥胥不见了。
提到弥胥,相宁顿时警惕起来,他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弥胥的踪影,不知弥胥到底又想搞什么名堂。
几位老神仙支支吾吾地开口问相宁,弥胥君刚才为何要假扮阎王。相比起其他死神,他们更愿意相信一向老实诚恳的相宁,他在神界的人品一直有口皆碑。
“诸位,弥胥君曾经在梵净国使用禁术千人一面,害梵净国一夜灭国。”相宁一五一十地将弥胥在梵净国干的腌臜事全都告知在场的所有人。许是没想到万人之上的神尊弥胥君竟然用禁术害了一个国家,在场的不论是死神还是天将,脸色都变得五颜六色,不知该如何形容。
“弥胥造这种孽,怕是要遭天谴啊!”
“就是啊!他可是现任神尊,竟然害死如此多人!”
“唉,相比之下还是浮光君好一些,他一生慈悲为怀……”
“嘘,你想死吗?快别提浮光君了!修复命墙一事,现在都不知道能指望谁了呢!”
“唉……”
“唉……”这群神仙一想到这一片狼藉的神界,就面呈死色,心如死灰。
哐当——哐当——
一阵金属锁链串动的声响在众人的唉声叹气中尤其突出!
“是什么东西——啊——”人群中,一名死神被无形的东西拉住了脖子,突然被拖往雪原高处。
“啊——救我!”又一名死神被拉着了脚踝,颠倒着被拖向同一个方向!
紧接着,两个、三个、十个……短短几秒之内,在场的死神几乎都被这股无形的力量往高处拖动,其中包括早已失去法力的小孟。
“这是什么……啊……救我!”她没有法力护体,被拉着一条手臂往积满雪的山坡上拖行,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股速度实在太快,相宁还没来得及展开缩地阵法逃离,就已经被拖着双手往后飞去了。
现场顿时乱成一锅,天兵天将们尝试施法救援,但根本敌不过那股强大的力量,没有人知道他们要被拖拽到何处。
银沥的法力深厚,他是最后一个感受到拖力的,在四肢即将要被往后拖动的时候,他召唤出孤绝双刺,紧紧扎进了冰雪上!
但没想到孤绝也只是僵持了几秒,就开始脱离了地面,银沥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被这股力量极快速地往后拖拽,他的膝盖甚至擦出了火星。
这时银沥才注意到,手腕和脚踝的缚神锁正闪着幽暗的光芒。
是缚神锁!弥胥给所有死神拷上的缚神锁!
“不好!”缚神锁控制了他的动作,他现在根本动弹不了。
“诸位,摆在面前的事实你们不去审判,倒是先审判起我来了。”弥胥的张狂笑声由远及近传来,“趁本尊还没遭到天谴,不如先来处决这个被夜浮光炼出来的怪物,诸位意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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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伤心!213有修改,新增了一千多字,大家记得刷新一下哈。

第215章 剔骨2
雪原之上,所有的黑衣死神被缚神锁这股巨力牵扯,被弥胥拉向了高处。每一个死神身上都被迫戴上缚神锁,一开始他们所有人都像银沥一样,以为这道缚神锁只是用来压制他们的法力,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缚神锁的真正作用——他们的法力不仅消失了,并且通过缚神锁源源不断地供给弥胥。
数百名黑衣死神如同散落在白色棋盘上的黑色棋子,缚神锁剥夺了他们的法力,一瞬间所有人都失去了反抗的余力。
被抽走法力的死神们一下子变回了普通人,以血肉之躯承受着雪原之上的寒冷,和被冰雪划破的一道道紫色的伤痕。
银沥是最后被拖到山丘的,刚开始的时候他尚能驾驭孤绝,但在他被往后拖拽一段路程之后,孤绝便失去了掌控,缩回到他的耳垂上,变回两道平凡的银色耳坠,在耳边挣扎般摇曳了几下,最后无力熄火。
“银沥你没想到我还有后手吧!从前我留着你的命,不过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我不想杀你,而不是因为我杀不了你。如今,你再也没有任何价值了……”弥胥站在高处,十指竖起牵动着无数缚神锁的链条,此刻他依然用着药风的脸,不加修饰地睥睨着银沥。
早前在梵净山,银沥把弥胥的肉身打成肉泥,就算吞噬了一只神兽,短时间内他都不可能完全恢复肉身,所以毫无疑问,他一定是俯身在药风的身上!
银沥紧了紧眉头,看了一眼拽动手腕脚腕上的缚神锁,除了失去法力那十年缚神锁完型毕露外,其他时间缚神锁在他身上被他法力互相制衡,一直都是透明状态。但现在,这四道缚神锁已经完全显示了出来,也就意味着,银沥身上的法力也被抽空了。
“这就是你的后手?”银沥若无其事地拎起手腕上哐当作响的锁链,冷笑一声,“也不怎么高明。”
“你别嘴硬了,高不高明,等你死了不就知道了?”弥胥一把掐起银沥的下颚,低声说,“不过看你这表情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这个融合了神树种子和神骨的妖物,竟然就是所有人遍寻不到的长生渡。”
银沥苍白的脸上被印上了红色的指痕,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显而易见地颤抖了一下。
弥胥满意一笑:“你果然不太清楚啊,无所谓,那我便大发慈悲让你死前瞑目。”
说完,弥胥抬手在空气中打了个响指,神界当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神仙被他悬空单拎了出来,双脚不着地地蹬了几下,呜咽呜咽地向他求饶。
这名老神仙正在在神界目睹命墙崩塌后,发声要来神墓追随夜浮光和银沥的其中一人。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欺负老人啦有人欺负老人啦!我的脖子要断啦啊啊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救命啊救命啊——”老神仙的呼救声不绝于耳,看得出来老头骨头真的比较脆,稍有不慎就要断几根骨头。
“老君!快救救老君啊!弥胥要造反啦!”天兵群体中有人大喊道。
“老君岁数大了,可不能受刺激啊!”“就是啊,放了老君吧!他在神界一向低调,怎么可能知晓那么重要的秘密?”“对啊,你专挑老人来欺负,真是没有道德!”“弥胥君,还君子,我呸!”
弥胥冷眼横过底下乌泱泱的一片天神,瞬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他现在肆意操控着凭借缚神锁得来的神力,把地下那些人都禁了言。
“老东西别装了,这里数你年纪最大,我听涵月说过,当年见证长生渡力量的五位神明之中,只剩下一位隐藏在神界休养生息。一把老骨头还要跟着一群年轻神明前来神墓凑热闹,你的目的明确,不就是想亲眼看看夜浮光怎么修补命墙吗?从前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个上神。”
老君的法力属于自然流派,和弥胥这种战神级别的对打是不可能有胜算的。既然都被人揪着领子戴帽子了,老君索性摊牌了,老头的四肢卸力一摊,一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更不动的态度:“是又如何,唉我跟你说,我这种老东西和你们这群年轻人比不得了,我打不动了啊!你想我要干什么就直说吧!我来神墓无非就是想看看浮光君能否再次利用长生渡修复命墙,并没有想要加入战斗的意思!你最好马上把我放了,否则我也奈何不了你!”
银沥:“……”
众神:“……”
还以为是什么豪言壮语,原来是嘴强王者。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银沥真的很想吐槽一句,老君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幽默?
“哈哈哈哈哈……老君,我只想向你求证一件事。”
老君两脚又是一蹬,依旧没有触及地面,“有话直说!”
“并蒂扶桑。”弥胥将老君放下地面,再次拍了两掌。
一份古旧的卷轴凭空出现,随后在空中展开,潦草而简陋的文字也同时被投放在空中,他冲山脚下那些观望的神明高声说:“我手上这一份便是关于并蒂扶桑的记载,曾经被你们所敬仰的神尊夜浮光所毁,我好不容易从世界各处东拼西凑,搜集回来了一些信息,现在就找老君求证。”
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天空,卷轴就此铺开,画面跃然纸上——
远古时期,世界上两棵并蒂扶桑,一棵位于神界和人界的交界处,一棵位于冥界和人界的交界处。两棵神树自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各守一方,维系着三界的因果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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