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来者不善啊,警察定位、监控都没有捕捉到,就算有监控死角,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失踪,这很不科学,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个黑客。”
顾钦淮分析,非常有道理,陆尧安找星崽帮忙排查调取的监控。
一天一夜后,叶星竹生生熬了三个通宵,发出消息的最后一秒,整个人往床上倒,彻底失去的意识。
【星崽:宏临酒吧。】
“走。”
两人立马放下碗筷,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宏临酒吧。
“秦解滚出来。”
陆尧安拿着喇叭的一声暴喝,让整个梦幻的舞池变得鸦雀无声。
酒保瑟瑟发抖:“秦总,有人砸场子,要不要叫人?”
男人留着一头很长的红发,打扮的非常时髦,健硕的手臂上刺着青龙白虎,却生了一张小白脸,看着很有违和感。
秦解刚解裤腰带,听到动静,赶紧穿了裤子出来,出来之前还骂骂咧咧,一看是这两位,脸上瞬间阴转晴。
只是眼睛贼溜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他们怎么会一起来,不会是故意要来砸他的场子吧。
秦解心里哀嚎:“陆少,顾少,你怎么来了?”
陆尧安看了一眼周围,秦解立刻明白。
“清场。”
“唉,真扫兴。”
大家被赶出舞池。
陆尧安痞笑中长暗藏着一丝危险:“我朋友被抓到你们酒店了,什么时候,你还感情买卖人口的勾当了?”
“陆少,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干过这种事。”
秦解直呼冤枉,这个酒吧是在陆尧安的帮助下开起来的,陆尧安出钱又出力,对自己只有一个要求。
开酒吧就开正经酒吧,可以让人陪喝酒,但不准陪睡,也不准贩卖违禁药品。
陆尧安双手插兜,冷冷道:“给你十分钟,把我朋友找出来。”
“是。”
秦解对陆尧安异常尊敬,这让顾钦淮有点意外。
五分钟后,秦解回来汇报:“人不在我这里,我找了一圈,我连地下室都找了。”
第0089章 被关进警察局
陆尧安摸着前台质量不错的青石做的柜子,走到调酒的里面,绕过酒保,拿起酒保刚调到一半的酒。
陆尧安放在鼻尖嗅了嗅,把玩着精致小巧的酒杯,桃花眼微敛,冷光乍现。
“秦解啊,你真的仔细找过了吗?”
秦解神情惶恐,对他毕恭毕敬:“不敢欺骗陆少,的确没找到傅少。”
酒保不敢相信,平时呼风唤雨的秦哥,现在对两个少年恭敬有加。
这里灯光昏暗,只有前台的灯光稍微亮一点,在场十几个人神色各异,气氛变得很凝重。
陆尧安没说话,反而是秦解手下的小弟忍不住了。
“秦哥,人又不是你搞不见的,他凭什么说你?”啪!
秦解反手给了小弟一巴掌:“闭嘴,谁让你这么跟陆少讲话的。”
那人还想说什么,秦解直接一脚踹晕了。
秦解心里觉得晦气,你想死就算了,别拉上我。
“把你的人叫过来。”
“是。”
秦解挥了下手,手臂上雕刻的青龙仿佛活了一下,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吓人。
陆尧安和顾钦淮使了使眼色,顾钦淮不动声色往里走。
“我再问一遍,傅泽铭到底在不在这里?”
陆尧安锋利的眼尾上挑,森冷的目光一一从他们身上划过,大家都低着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解啊,你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现在都眼瞎心盲了。”
陆尧安将手中的酒杯砸在秦解脚边,眼疾手快地拧着要跑路的酒保,把台面上的酒杯挥掉,将人按在桌面上。
秦解看到这里,哪里不明白,背后沁出不少虚汗,如果傅少真在宏临酒吧出事,那他就真的玩完了。
“我亲自去找。”
“不必了。”
秦解脚步微顿,转身苦着一张脸,老老实实伏低做小:“陆少,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给您一个交代。”
“秦解,此事恐怕不能善了,来了。”
陆尧安按着挣扎的酒保,听到一声洪亮的声音。
“警察报案,全部给我蹲下,宏临酒吧涉嫌贩卖违禁药物,给我搜。”
带队的方警察和他是老相识,看到他在酒吧,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方烨没好气道:“你怎么又在这,我十次出警,能看到你九次,就不能让我少见你几次吗?我想多活几年。”
遇到陆尧安,是他从警十年最大的滑铁卢。
每次查嫖娼,陆尧安都在场,但愣是查不出什么东西。
前几次方烨不信,一直想抓他的错,跟踪了他几次,发现这人非常宅,有时候几天都不出门。
只有朋友叫他,他才出去喝酒。
后来抓的多了,方烨发现他人品不错,在他的提点下,侦破了好几起大案。
这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起来。
陆尧安掐着酒保的脖子,扔到方烨手上:“我也不想,这不是有人引我来。”
“人给你送到了,好好审审,我来找朋友,不过我知道你要依法办事,我跟你走一趟。”
陆尧安主动把双手递过去,方烨把人给下属,打了一下他的手背:“我们就不必来这一套了。”
“队长,没查到东西。”
“怎么会?举报的人明明说……”
方烨说到一半,猛地看了面前的陆尧安一眼。
陆尧安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烨不禁头疼,这些年四大豪门暗涌流动,栽赃嫁祸的事情屡禁不止,这次多半是冲陆尧安来的。
“带走。”
方烨的人没有找到顾钦淮,那就说明宏临酒吧有秦解不知道的密室。
傅泽铭在宏临酒吧。
他和方烨坐一辆,方烨多方打听,陆尧安闭眼假寐,气得方烨差点把他从车上扔下去。
很快警局到了,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
方烨说:“你先去,他、我亲自押。”
哐当!关上车门。
方烨一改刚刚威风凛凛的样子,语气透着几分不安:“你给我交个底,此事你有没有参与?”
“方队长,你想让我说有,还是没有呢?”
陆尧安突然睁开眼睛,桃花眼中泛着潋滟的光泽,让人无法直视,会忍不住想臣服。
“我是这样想……”
方烨说完自己的想法,陆尧安点点头。
“的确是好办法,但我为什么要配合呢?方队长,无利不起早。我要是帮你把鱼钓上来了,你猜我能不能活着走出警局?”
外面的黑夜被月亮照得宛如白昼,像是给黑色的夜突然一层保护膜,但黑夜却远不及人心的黑。
“他们本来就是冲着你来,这次是傅少,下次是谁,可就不好说了,你难道不想一网打尽,这样你也能睡个安稳觉。”
方烨不愧是最年轻的市局队长,这口才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他是心动了,但没一口答应。
韬光养晦多年,陆尧安明白一个道理,枪打出头鸟。
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不要轻易打草惊蛇。
审查、盘问一系列的流程就走完,方烨还在积极劝说他。
陆尧安没松口,正准备出警局。
“陆少,现在有了新的证据,只怕今天,你得在审讯室过夜了。”
方烨接到消息,又带人出警了。
陆尧安人回到审讯室,心却彻底放下来了,人找到了,证据应该也找到了。
他睡了一觉起来,方烨还没回来。
天色蒙蒙亮,陆尧安在潮湿沉闷的审讯室睡着了,砰的一声,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陆尧安,你可以走了。”
陆尧安从昏暗的审讯室出来,还有点不适合第一缕朝霞,抬手挡住光线,前面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就感受到拐杖高高举起,正要落在他脸上,顾钦淮失态地大喊一声:“叔叔,手下留情。”
“此事并不是安安的错,您先听我说。”
顾钦淮挡在他身前,坚硬的背脊撞到了他的鼻子,莫名感觉鼻尖一酸。
他习惯了独自承受,突然有人挡在他前面,说不感动是假的。
陆沉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
“臭小子,刚打你,怎么不躲?但凡你长一张嘴,我也不会误会。”
陆尧安笑意不达眼底,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您要不想想,我说了的那几次,被您打的更惨,我还敢说吗?”
陆沉哑口无言,自己对儿子的印象不好,一遇到什么事,会下意识以为他闯祸。
“对不起,以前是爸爸错了。”
陆沉杵着拐杖,道歉说得十分的僵硬。
父亲性情刚烈,有点大男子主义,但没什么坏心眼,这些陆尧安都知道。
只是他还是会委屈,委屈积攒多了,就不在期待了。
“嗯。”
陆尧安主动抱住了陆沉,轻声喊道:“爸,以后别打我了,我怕疼。”
“好。”
陆沉抬手想摸摸儿子的头,不曾想以前个头还没自己膝盖高的小人,现在长得比自己都高了,心里感慨万千。
“安安、叔叔,泽铭的情况不太好,我们先去医院。”
父子俩的温情时刻,顾钦淮本来不想打断,但傅泽铭一个人在医院,他不放心。
“走,我开车送你们。”
陆沉是开车来的,顾钦淮罕见坐了一次出租车,那味道熏得他此生都不想再坐出租车了。
“啊!给我!放开我!”
病房里不断传来傅泽铭的迫切叫声和发怒摔东西的声音,那声音他在路过戒毒所的时候听过。
陆尧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是……”
顾钦淮语气严肃:“他被人灌了‘快乐水’,现在已经有瘾了。他现在性情暴戾,不给他东西,就摔东西骂人。”
十几个护士和三个医生压着傅泽铭,都隐隐有些压不住。
“镇定剂。”
一针下去,傅泽铭终于安静了。
医生们已经满头大汗了,见他们来了,恭敬道:“顾少,现在戒断反应太严重了,傅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他目前离不开那种‘快乐水’,如果一直这样,他可能坚持不了几天。”
快乐水是禁药,医院也没有办法搞到。
但傅泽铭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不用的话,很快就会油尽灯枯。
几日不见傅泽铭,他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
陆尧安豁出去了:“药,我来想办法,您先帮我保住他的性命,另外此事绝不可外传。”
典医生说:“这是自然。”
顾钦淮握住了他的手,不想让他碰这些脏事:“我来,你在这里陪他。”
他相信顾钦淮能找到药,但他不敢拿傅泽铭的命赌,现在有一种办法,他能立马拿到药。
陆尧安摇摇头:“不用了,你没有我快。”
陆尧安有搞到药的门路,两个小时就把药搞到手了。
典医生都觉得惊奇,十支“快乐水”的药剂,这在市场上买高价,而且一般人还买不到这么多。
“一瓶拿去研究,一瓶稀释十瓶,等他醒了,就给他注射。”
典医生迫不及待,早点研制出解药,就能少让人少吃一分苦。
这种东西没有人引荐,是搞不到的,一下买十支,没有身份是搞不到的,陆沉觉得很意外,自己似乎从来都不了解这个儿子。
“爸,你最近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落单。”
“嗯。”
陆沉待了两个小时,看到莫桑来了,就离开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到底是谁把我儿子搞成这样?”
莫桑气得眼睛猩红,凶恶的眼神盯着陆尧安。
“都是你,我儿子只要一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你能不能离他远一点,别霍霍他了。”
莫桑对他的成见很深,只要傅泽铭一出事,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都会算在他头上。
他还没开口,顾钦淮就把他护在身后:“莫阿姨,安安刚救了你儿子,你这样说,未免太过分了。”
莫桑眼中并发出浓浓的恨意:“儿子就是他害的,难道他不应该救吗?”
“阿姨,你讲点道理吧!傅叔叔得罪的人也不少,或许是……”
经顾钦淮这么一提醒,莫桑突然想到一个人––程紫薇。
“你们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去去就来。”
陆尧安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莫桑真要和他动手的话,他也不好还手,毕竟是傅泽铭的母亲。
顾钦淮替他出头,把矛盾甩出去了,他心里很暖,有点疲惫地靠在男人肩膀上。
“哥哥,我有点累了。”
“我抱着你睡一会,有事我叫你。”
他被公主抱,脸埋在男人的怀里,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顾钦淮还没坐下,陆尧安就睡着了。
顾钦淮小心翼翼把他放在沙发上,护着他头放在自己腿上,拨动他耳朵旁边的短发:“好好休息,一切有我呢。”
叶星竹从昏睡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给安安,嗓音干涩:“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陆尧安从梦中惊醒,被星崽问懵了,不知道该怎么跟星崽说,叶大哥昨天给他发消息。
说星崽几天几夜没睡,都累的昏倒了,明里暗里让他不要把傅泽铭的事告诉星崽。
“还没找到,不过你别担心,傅泽铭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叶星竹失望的呢喃自语:“怎么会?我查到的明明就在宏临酒吧。不行,我要亲自去查。”
“星崽,有没有可能傅泽铭只是不想让我们找他?你也知道他爱玩,在酒吧待个几天,也是很正常。”
陆尧安的话,让叶星竹的脸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仿佛这些天的担心都是一场笑话。
“我知道了。”
叶星竹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感觉快哭的样子。
“好好照顾自己。”
陆尧安头疼,都是事。
“你怎么不告诉他?不怕他以后怪你啊。”
顾钦淮不太赞同他的做法,但也没有阻止。
“不怕他怪我,但他现在不适合来,星崽对泽铭硬不起心肠。
如果星崽看到他这样,会怎么样?戒断反应最难的,不是病人,而是家属。”
他看到傅泽铭病发的样子,都有点忍不住,想着要不就给他了,星崽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他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量给多了,以后戒不掉,量给少了,他身体受不了,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明天你去上班吧。”
“我……”顾钦淮想留下来陪他,但也知道自己长时间不去公司,会惹人怀疑。
“好,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顾钦淮摸着他的小脸,前几天刚养回来一点,现在全瘦没了。
而此时的傅家陷入混战。
傅家和顾家大宅的别墅挨着,白天时不时就传来花盆摔碎的声音。
赵欢颜午觉没睡好,顾严察觉怀里的人有转醒的迹象,放下手中的书,手从耳朵上拿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赵欢颜翻身,声音迷迷瞪瞪:“怎么还在吵?”
隔音玻璃都抵挡不住吵架的声音,可见旁边闹得有多凶。
不过赵欢颜并不打算管闲事,虽然她们是邻居,但她和莫桑关系不好。
“傅家小子出了点事,莫桑和天鸿吵起来了。”
“嗯?”
赵欢颜睁开美眸,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语气,听到这话,眼睛变清明了。
傅泽铭经常来他们家玩,赵欢颜还挺喜欢他的,活泼开朗,是她理想中的孩子,就是不知道莫桑怎么不喜欢他。
赵欢颜坐起来,搂着顾严的腰,赖唧唧:“怎么了?”
“傅泽铭被人关在地下室,灌了‘快乐水’和烈性极强的春药。
你别担心,应该是没有得逞,钦淮赶过去的时候,地下室就他一个人,身上除了刀伤,没什么其他痕迹。”
在黑暗中,窗帘被风吹起,偶尔透进一丝光亮,可以看清奢华却又不失温馨的卧室。
顾严靠着床头,表情很沉重,有人要对四大豪门动手了。
他们久居高位,这是权利的象征,同时也惹人嫉妒,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赵欢颜的脸蛋本就红扑扑,现在整张脸都被气红了:“太过分。”
赵欢颜仰头,如瀑的青丝散落在两侧:“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顾钦淮摸摸她的头,将楼得更紧了:“他们不想让我们担心,就别去了吧。”
他们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顾严绝对不允许当年的事情再度发生。
旁边的争吵声愈演愈烈,莫桑不停地摔东西,歇斯底里的大骂。
“傅天鸿,我忍你很久了。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跟那个小贱人,也别想好过。”
傅天鸿挥袖离开,只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跟你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