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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总想扑倒我(芦苇微凉)


陆尧安挤出一抹很和善的微笑:“你再不放手,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傅泽铭听到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身体抖了一下,松手往后躲:“没有发烧,你怎么去击剑馆了?”

陆尧安目光斜睨,一副“不该打听的别打听”的表情。
他的目光起到了很好的威胁作用,傅泽铭果然不问了。
“你不怕引起你继母的怀疑了?”
傅泽铭只是平时不爱动脑,但并不是真傻。
沈莹一直想控制安安,但安安一点不废,他们四个,最废是自己才对。
傅泽铭没有他们那么高的天赋,学习东西相对来说慢很多,但并不气馁,一直在学习,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
他和安安一样是独子,所以需要承担的责任,要远远大于星竹和钦淮。
“怕?我什么时候怕过?”
陆尧安神情变化很快,现在他不是那个十岁的小男孩,他已经有了自保能力。
怎么可能会怕?不,应该说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怕过,哪怕是被沈莹关着的那段时间,他也从没怕过。
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其实他还得谢谢沈莹,如果不是因为他尝过濒临死亡的滋味,发现自己生病的时候可能会轻生。
傅泽铭微微叹气,自己怎么就没有安安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做事畏首畏尾,昨天还被父亲骂了。
傅泽铭突然想起来,安安的身手很好,那几个小虾米都不够他塞牙缝。
“那你为什么叫我来?”
“掩人耳目,虽然我不怕,但现在不适合和沈莹起正面冲突。”
陆尧安想停一停,想和顾钦淮多相处一段时间,因为他知道,等他动手的时候,就是他们分开的时候。
反正现在也缺钱,筹划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一时。
“你还是要这样做吗?”
傅泽铭眼神清明,一点都不傻,在这种背景下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陆尧安坚定而有力地“嗯”了一声。
这件事连星崽都不知道,虽然星崽比傅泽铭靠谱,但傅泽铭不会阻止他,因为傅泽铭猜不到他的计划,星崽可以,所以不敢让星崽知道。
“星竹知道我瞒着他这么大的事,估计又要生气了。”
傅泽铭发愁,但无奈已经被拉上贼船,下不了。
“笨!你就装不知道啊。”
傅泽铭拍了下大腿:“对啊!”
陆尧安抿唇偷笑,不过傅泽铭忘了星崽有多聪明,等星崽发现,他们谁都逃不了。
傅泽铭是比较缺心眼,不过只对朋友这样,对外人可不是这样。
天天防别人骗钱,傅泽铭乐此不疲。
陆尧安还在想,这次傅泽铭终于大方了一回,触动这么多人都没有要报酬。
过了一分钟,傅泽铭双手捧着二维码送到了他面前,眼睛里写满了“钱”,感觉掉钱眼里了。
“报销。”
陆尧安嘴角抽了抽,这人怎么还随身携带收款码?
奇葩他妈给奇葩开门,奇葩到家了。
“不给,我找你男人要去。”
“嘶!”
傅泽铭准备打电话,被他踹了一脚,手机直接飞出去,砸到司机脸上。
“给。”
一个两个都是损友,知道顾钦淮是他的弱点,每次都用这招威胁,只是方法虽老,但管用。
陆尧安转了账,傅泽铭看着余额乐呵的傻笑。
“我说你一个豪门阔少,又不缺钱,怎么就这么财迷?”
傅泽铭小心翼翼的输着金额,把钱转到卡里,看到到账的短信乐开了花:“存钱的快乐,你不懂。”
陆尧安鄙夷:“我的确不懂,拿着上百万的零花钱,还斤斤计较几万块,格局啊。”
“别提了,我十八岁以后就没有零花钱了,我现在穷得要死。
我现在不是在自家公司实习,你知道每个月工资多少吗?”
陆尧安挑眉:“五千?”
“嗯?你怎么知道?”
傅泽铭还想嚎一嗓子,安安这样一说,自己不好意思嚎了。
“四大集团的实习工资差不多就是这么多,我也是拿五千的工资。”
傅泽铭扑过来,陆尧安嫌弃地抬手按住了饱满的额头,皮笑肉不笑:“敢抱我,你想顾钦淮揍你啊?”
傅泽铭连忙摇摇头:“不要。”
顾钦淮的鼻子就是狗鼻子,星崽在他身上靠了几分钟,顾钦淮都能闻出来,一闻出来就不高兴,一不高兴就咬他。
哪怕是好兄弟,陆尧安也会刻意保持距离。
关系好就行,肢体接触就免了。
傅泽铭心酸得不行:“五千工资够干什么,还不够我一顿酒钱。不,一瓶酒钱都不够。”
陆尧安很淡定:“但对于很多人来说,五千可能是他们一个月,甚至是三个月的家庭支出。”
“还有很多人连五千的工资都没有,吃饭都是问题。所以啊,别叫苦了,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会吃太多苦。”
傅泽铭陷入沉思,这个问题自己确实没有想过。
安安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五千真的可以用这么久吗?
什么人这么厉害?
“你可以问跟你一起进公司的人,他们会告诉你答案的。”
陆尧安话音刚落,车子就停下了。
他下车,傅泽铭伸出脑袋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这就是没吃过苦的孩子,真是让人羡慕啊。
陆尧安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如果你住过地下室,你也会明白的。”
地下室?安安怎么会住地下室?
傅泽铭想起来了,安安刚上大学那会,不在家住,也不在学校住,更不在星崽家住。
那段时间他好像消失了一样,到大二的时候,星崽从国外回来,就把安安接到家里住了。地下室啊!
傅泽铭完全不敢想,又潮又湿,还喜欢发霉,现在他住两人一间的宿舍都有点受不了。
陆尧安练了五六个小时的剑,胳膊有点酸,好久没有活动,这点运动都吃不消。
上楼梯的时候腿有点软,差点摔倒了,抬头就看到面前有一双很好看的手。
“谢谢,不过不用。”
陆尧安拒绝了对方的好意,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没认出自己,磨了下牙齿,下一秒他就感觉整个人腾空而起。
陆尧安刚准备挣扎,闻到了男人身上消毒水的味道,伸手摸了一下,这次是有温度的。
他抬头,嘴角的笑意都按捺不住,口是心非:“你回来了?怎么不在家多住几天?”
顾钦淮看着他手腕上的青色,咬牙切齿:“我要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还要折腾自己?”

“哦,不小心磕到了。”
陆尧安穿击剑服的时候,不小心磕柜子上了,他把袖子放下,勾住男人脖子:“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顾钦淮低头,一双透亮的眼睛就这样撞进心里,眼尾上挑,带着他独有的张扬和傲气,这双眼睛好像能吸人魂魄,看过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他目光热切、直接,像是在确定什么,但又带着一丝丝不安。砰砰砰!
顾钦淮心跳如雷,陆尧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有时候做出的一些举动,顾钦淮知道没有别的意思,但就是觉得诱人。
“嗯。”
陆尧安大脑死机了,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不是应该说“没有”,再一副见鬼的样子躲开他吗?
顾钦淮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楼上的大妈拿着拖把,在楼梯拐角处等了很久,见他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忍不住出声:“你们到底走不走啊?”
一个大男人被人公主抱,还被人撞见了,很羞耻。
陆尧安红着脸,拍了拍顾钦淮的肩膀,挣扎着要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放我下来了。”
顾钦淮没理会,抱着他上了二楼,还抱着他进电梯,电梯里的人还不少。
陆尧安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根本不敢抬头,平时也没觉得十一楼要这么久。
顾钦淮开门都没有把他放下来,换了个姿势竖着抱他,腾出一只手开门,把他抱到沙发上。
他刚准备送一口气,突然感觉自己腹部一凉,连忙往后躲。
“喂喂,大白天的,你别扒我衣服啊。”不然他会把持不住的。
他全盛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打过顾钦淮,更何况现在手软脚软。
衣服还是被扒了一层,还好他有穿背心和短裤的习惯,不然就全被看光了。
虽然他们摸了、亲了,但大白天被人看光,他一时间还没办法适应。
就像他们想要干点接吻以外的事情,大多时间都会在黑暗中进行,这是他们达成的默契。
黑暗中看不到双方的表情,只遵循最原始的欲望,这样就不会有牵绊。
他们只是一场交易,陆尧安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在过界了。
“我真没受伤。”
顾钦淮抬腿、抬手,前后左右,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陆尧安没有骗人,终于放过他了。
陆尧安穿好衣服,坐到男人身边,劝道:“你要不回家再玩两天?”
顾钦淮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危险:“这么不希望我回来?房间里藏男人了?”
“顾少,这话从何说起,我要藏也是藏女人。”
陆尧安话音未落,火热又带着惩罚性的吻落下,顾钦淮不想听他提别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喘不过气了,轻点啊!
唇又要肿了,他的唇刚好没几天。
陆尧安心里在哀嚎,但一句话都说出来,只能轻轻哼出声,还是特别软的气声,口水都来不及咽。
啊!顾钦淮你慢点亲,能死吗?想要他。
顾钦淮黑眸变得猩红,理智和嫉妒相互碰撞,嫉妒隐隐占了上风,想让他彻底成为自己的。
“安安!”
“等一下,手机响了。”
陆尧安好不容易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咳嗽了几声,去摸裤兜里的手机,顺势推开顾钦淮坐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跳跃的“沈”字,陆尧安绯红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有事?”
“明天去江家参加家宴。”
陆尧安玩味的勾起薄唇,刚刚被人亲过,现在他的唇红得滴血。
“哦?我们还没订婚,就让我参加家宴,不合适吧?”
“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他想让你和沐雅多培养一下感情。”
沈莹倒是会甩锅,坏事都是陆沉做的,好事都是她做的。
他虽然和陆沉关系不好,但不是傻子。
“行,知道了。”
陆尧安挂了电话,就变脸。
他不爱笑,也不喜欢笑,只要他在笑,基本上是在伪装。
“顾少,听到了,有什么想法?”
陆尧安在沙发上站起来,小心地跨过抱枕,跨坐在男人的腿上,还是很硌屁股,不过他顾不上了,现在他需要顾钦淮帮点忙。
顾钦淮一直看着他,感受到腰间的冰凉,呼吸有点乱了。
“江眠要逼江坤退位。”
陆尧安手没停,语气略带可惜:“这真是个坏消息。”
“我可以让江眠和你合作。”
顾钦淮一字一顿,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身体不像之前那么挺拔,而是被人推到沙发上,仰头在极力克制着断线的理智,胸膛起起伏伏。
“哥哥,好厉害啊。”
陆尧安突然靠近,凑在耳边故意拖长了每个字的尾音,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现在这样顾钦淮完全抵抗不了。
他像是在陈述事实,又像是在勾引人,这话一语双关。
“哥哥,帮我种两颗草莓,好不好?”
陆尧安说完,就软若无骨地趴男人身上,刚准备喊第二声哥哥,左边脖子侧面传来刺痛。
他还没说在哪种,这人就啃上了,不过地方选得深合他意。
陆尧安感觉头皮发麻,半边身子都酥软了,顾钦淮啃得他又痒又麻又疼,火一下就被挑起来了。
顾钦淮修长的手指挑开他的裤腰带,陆尧安没有拒绝,他很珍惜这种能让自己舒服的机会。
“回房间。”
顾钦淮眼神有点恼,但还是抱他回房间了。
顾钦淮可以为他破例,在他面前,顾钦淮可以没有原则。
砰!随着房门关上,陆尧安舒服地哼起来,可能是太舒服,一时间没有控制音量,等结束后,嗓子干得冒烟,哑得厉害,喝了三四杯水才有所缓解。
陆尧安看着镜子中两颗鲜红发紫的痕迹,一点不像吻痕,反而像伤痕。
“顾钦淮,我是让你种草莓,不是让你啃成伤痕。”
陆尧安黑脸,难怪昨天感觉那么疼的,这力道能是女人种的吗?
“安安,我没忍住。”
顾钦淮理直气壮,陆尧安把人赶出去了。
“滚。”
男的女的好像也不重要,反正他荒唐,男女通吃也不是不行。
他形象已经烂透了,不介意多一个,刚好可以试试陆沉的态度。
吵估计避免不了了。

陆尧安用了两瓶粉底液,都没有遮住脖子上的痕迹,只能用丝巾遮了。怕冷吗?
谁天天穿着背心,坐在空调房里还吹着电扇,这就怕冷?
谢远洋知道他不想说,就没再问了。
谢远洋和他一起进的办公室,边开电脑边和他八卦:“对了,我们半个月都白忙活了,到手的奖金飞了。幸云把版权卖给天宏了,听说卖了一个亿。”
“一个亿?”他怎么不知道?
他还以为上次李嘉昊是在吹牛逼,没想到是真的卖了啊。
“夸张吧?幸云狮子大张口,老大没答应,唉。”
谢远洋感觉可惜,他图都快设计完了,结果……
陆尧安没出声,谢远洋见怪不怪,安安每次听八卦都特别淡定,搞得自己一点分享欲都没有了。
不过在办公室里,谢远洋也只能跟安安说话,其他人都是老人,拽得要死,根本不搭理他这种菜鸟。
【安安:你把我的版权卖了?】
【星崽:没有啊,没有你的首肯,我哪敢卖,怎么了?】
看来是幸云的高层是坐不住了。
【星崽:这事我不知道,我跟编辑联系。】
【安安:不用了,没我首肯的出版,我就不用参加任何宣传活动,他们想出就出吧,只要按时分我钱就好。】
【星崽:就这样被卖了?你不心疼吗?万一被人改的乱七八糟。】
【安安:没事,大不了以后,我自己把版权买回来,我自己再画。】
【星崽:你强。】
但陆尧安并不知道,《神言》版权被卖的消息,引得流卿的漫迷不满,还引起幸云内部的轩然大波,临时召开紧急的股东会议。
偌大的办公室,可以看出气氛比较沉闷。
新老板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是谁同意卖的?”
“林秋风。”
幸云的负责人王照:“林秋风一直管理公司的公章,他昨天刚辞职回家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林秋风要找,但我们要先给漫迷、流卿和媒体一个交代,这五千万我们认了,赔给流卿。”
新老板接手不到一个月,就赔了五千万,股东们都替他肉疼,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被人钻了漏洞,网站一分版权费没赚,还倒赔了钱。
五千不是一个小数目,差不多是幸云三个月进账,幸云就是靠着《神言》活下来的,现在把招牌卖出了,估计以后难了。
“通知幸云的所有合作伙伴,一林秋风辞职,二以后签合同必须两个人及两个人以上在场,否则幸云不认,三王照公章以后由你亲自保管,四超过百万的合同,你必须过目。”
“是。”
王照挺怕这个新老板的,前老板死活不肯卖幸云,据说新老板亲自给前老板打电话,前老板立刻改变主意,而且是以超低价收购。
新老板的身份很神秘,至今为止自己没见过。
【星崽:刚和你编辑逃过了,李嘉昊那个二百五,买断了《神言》的版权,除了他,现在谁不可以在公开平台上发表。
以前你在幸云发表的,全部都要下架,你的漫迷已经堵幸云门口示威了。】
他呕心沥血画了好几年的作品,现在变成别人的了?
虽然之前版权也不是自己的,好歹网上还可以看,后续也没有钱赚,现在完全看不到不说,他一毛钱都没有。
别说漫迷接受不了,他也接受不了。
一亿买断了版权,李嘉昊确实赚了。
陆尧安周身气压越来越低,就连隔着两个工位的陈彦博都感受到不适了。
这人不过就是一个纨绔,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场?
难道……陈彦博眼中精光流转。
陆尧安出去了,给星崽打电话:“起诉。”
安安是和钦淮待太久了吗?怎么两人说话的风格越来越像了?
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简洁,听不懂啊。
叶星竹满腹抱怨,化为了无声的叹息,这事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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