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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后我成了疯批alpha们的安抚剂(十三幺幺)


它们不断出现不断消失,似乎要生生耗尽沈南的体力。
沈南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
他看起来已是强弩之末,再难回击。
飞刀连成一片刀网,欲将沈南戳成刺猬。
就在此刻,沈南忽然收刀,嘴角微微上扬:“抓到你了。”
隐在浓雾中的袭击者本能地要逃,却发现自己的前后左右都被突然出现的钢板挡住了。
就连头顶也盖上了钢盖子。
他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铁皮棺材。
“呵呵,”沙哑的嗓音破碎得瘆人,“领悟力很高。”
沈南知道,这是在夸他。
在这之前,沈南只会将感知力化作无形的形态,并不能具体出现某物。
在看到那些古怪的飞刀以后,沈南受到了启发。
他凝聚精神力,一面装作疲于应对的样子,一面寻找偷袭者的行踪,最后打了个措手不及。
具象化以后的钢板,果然不再像先前那样,化作一滩水了。
周身的浓雾退潮般散开,沈南发现,他们其实并没有走远,后方不远处就是电梯间。
他的队员和西川的人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全都晕过去了。
停滞的摄像头迟缓地扭动了一下,短暂地连上了信号。
东方城内,守着看直播的人一阵惊呼:“快看,有画面了。”
“天呐,这是在哪里?”
他们看到的场景,便是真实的第十层。
焦黑的地面,被腐蚀得乱七八糟的天花板,剥落的墙砖,还有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有新鲜的,也有变作焦炭的,他们堆叠在一起,保持着向前爬的姿势,应该是直到死前那一秒,都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
“是污染物干的吗?什么等级的污染物?”
“沈南在看哪里?那个钢盒子是什么?”
“啊!怎么又没信号了?”
“这任务难度比榜一都厉害吧?之前的信息没一个对的。”
似乎是为了呼应众人的猜疑,任务大厅的悬赏榜进行了更新。
【综合考虑污染物数量和等级,净胜生物难度提升一颗星,完成任务者,奖励按最高赏发放。】
改装车内,涂秋溟目光凝重:“开快点,沈南那边有危险。”
狄迩紧握方向盘:“信号又断了?”
“嗯,黑屏,”涂秋溟努力平复情绪,“那东西——发动攻击了。”

他本来打算再给钢板加厚几层,可是转念就放弃了。
因为他知道,无论加厚多少,也不过是暂时困住对方罢了。
只要没彻底解决掉那东西,谁也别想走出这第十层。
咔哒——变得极薄的凸起处裂开了一道裂缝,接着就是摧枯拉朽般地扩散蔓延。
嘭——钢板碎片炸开,被锁在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道勉强能称为人形的东西。
浑身焦黑,四肢全被烧断了,原本该是五官的地方,只能隐约看出几个空洞。
他看起来好似漂浮在半空中,沈南却能清楚地看出来,他是用精神力凝出了两条支撑的腿。
“精神系……变异者,”破碎的声音从属于嘴巴的孔洞中飘出来,“还是个,Omega。”
沈南收起攻击的姿态,斩马刀却依旧横在胸前:“对,跟您一样,精神系进化,Omega,或许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谈谈。”
焦尸原本属于眼睛的位置,现在是两颗凹陷的坑。
此刻,那对坑正毫无感情地凝望着沈南。
“你很聪明,可惜,这个世界从来不允许聪明人活得长久。”
沈南不卑不亢地点头:“这话我赞同,所以我觉得,为了活长久,我们不妨阴险一些……就好比我,搬空了您的心血,带走了您的珍宝,接盘了您未完成的研究,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称颂我的功德,却不再会提及您的名字,曾教授。”
焦尸似乎没想到沈南会这样说话,沉默一阵后,再次漏出了破碎的笑声:“他们都为自己的付出夸夸其谈,你倒是不一样。”
沈南将斩马刀收到了背后:“那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了吗?”
“仅仅这样可不够,”焦尸那五官缺失的脸上透出了强烈的恶意,“既然咱俩都是精神系变异,不如来玩一场游戏,我们各自开放精神领域,然后互相找出对方意识深处最痛苦的那件事,你要是找对了,我就放你们走,怎么样?”
沈南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焦尸怪笑两声:“别答应的那么干脆……你知道探索意识深处,意味着什么吗?”
沈南语气如常:“如果我精神力不如你,我有可能会被绞杀在你的意识海里,又或者我的意识海抵抗不了你的入侵,爆体而亡。”
“还有一种情况,”焦尸道,“哪怕你找到了我的恨海根源,我也会把你锁在我的仇恨里,让你被我的仇恨吞噬,最终变为我的养料。”
沈南仍云淡风轻:“这一切的可能,都建立在我不如你这个假设之下,但我这人向来狂傲,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开始吧,前辈。”
焦尸好似遗憾那般轻叹了一口气:“这可是你自找的。”……
这是沈南第一次进入别人的意识空间。
不是攻击或摧毁,而是以游客的形式,通过上帝视角来观看曾睿的一生。
曾睿年少成名,是各种意义上的天才。
外界对他的评价无外乎“天赋异禀”、“恃才傲物”等等。
沈南还是许念慕的时候,就经常通过社交平台看到他的名字。
照理说,这样一位了不起的天才,是不该跟各种贬义词捆绑在一起的。
可是在沈南的印象中,关于曾睿的贡献很少被提及,反倒是他的身世和各种花边新闻层出不穷。
其中就有一个自称为曾睿堕胎的女孩,是当时第一军校某位教官的未婚妻。
这件事闹得很难看,军校的同学们同仇敌忾地骂过曾睿,还有性子冲动的,直接跑到曾睿的工作室下面骂脏。
许念慕从来不会被传言所裹挟,他没有参与那场针对曾睿的网暴,并且私下认定,事实真相绝对不是外面看见的那样。
可是他等啊等,直到事件热度过去,所有声讨和指证凭空消失,他也没等来曾睿的澄清。
这件事像鱼刺一样卡在许念慕的喉咙里。
没想到多年以后,他却以沈南的身份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小睿啊,你哥搞大了一个女明星的肚子,你出面认领一下。”
手机开着外音,说话人的语气带着命令。
长相秀丽的青年指尖一颤,滴管中漏出了一滴黄色液体:“为什么又是我?上次不是说了是最后一次吗?”
电话对面的语气更臭了。
“怎么?不乐意了?你哥要不是为了你的理想,犯得着去跑东跑西吗?你倒好,这点小忙也不帮。”
曾睿放下滴管,难掩眉心的疲惫:“爸,国家哪怕需要我,也遭不住你们这样可劲儿造,上回军校教练的事情,军部就已经发话了,司令说再有下一回,就会放弃我,爸,你就这么想毁了我吗?”
电话那边不依不饶:“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的东西可稀罕着,我就不信司令舍得丢掉到嘴的鸭子……反正女明星那事你不帮也得帮,否则,在国家出手之前,我会先断了你的资金。”
啪嗒,嘟嘟……
电话的忙音一直叫到自动停止,曾睿才缓慢地站了起来。
他就那样孤寂而潦倒地站着,头顶的白炽灯只将他的脸庞照得越发苍白。
沈南伫立在房间角落,浑身像被针扎,冒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那是来自曾睿意识深处的疼痛。
这位不善言辞的生物学天才,外表看似冷漠的机械,灵魂却在祈求可望而不可及的亲情。
这种痛苦,沈南在某种意义上也能感同身受。
当年他也曾渴望许家能顾念多年的亲情,将他接回去。
可惜,许家早已没有他的位置。
不过,沈南有一点倒是比曾睿幸运——起码他跟许家没有血缘关系,伤心过了也能干脆地放下。
曾睿的父亲可是实打实的。
他从小失去母亲,又在父亲的极端偏心下艰难成长,一次次的受伤之后,他又有多痛呢?沈南不敢想。
他默默地陪了当年的曾睿一会儿,毅然转身步入黑暗。
——曾睿的意识海,是如同黑洞一般的深渊。
沈南毫不畏惧的前进,恍惚间推开一扇门,眼前的场景几乎令他心脏停跳。

逼仄狭窄的空间,一扇窗也没有,唯一的光源是头顶摇晃的灯泡。
一张嘎吱作响的单人床,一面瘸腿的方桌,就是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摆设了。
沈南的心悸源于骨子里的熟悉,一瞬间,他好似被拖入了过去的漩涡。
这是一间地下室,与冷山会的大差不差。
乍一眼看过去,沈南还以为看到了自己的回忆。
直到视线触及了铁床上的那道人影。那是曾睿。
比起上一个场景看到的苍白瘦弱,此刻的曾睿几乎濒临死亡线。
他瘦到脱相的脸上,一双眼睛如同死水一潭,宽大的衣领下,胸骨几近破皮而出。
他一动不动,半点生气都看不到。
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简直就是死尸一具。哐。
铁门上的透风口被推了开,露出一张狰狞的嘴脸:“曾睿,你倒是硬气,饿了五天还不低头。”
曾睿置若罔闻,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哼,”那人重重地嗤了一声,“我早就说过,你要是不帮俊儿,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现在知道后悔了吗?”
“……帮?”曾睿终于开口了,嗓音是干涸沙哑的,“你所谓的帮,就是把我的研究成果、我的论文、我的成就全部让给曾俊那个人渣!”
曾睿双目赤红,胸前剧烈起伏着。
“我呢?我背负骂名,替他顶罪,你们甚至还把卖国的黑锅盖在我的头上!凭什么?凭什么?!”
门外的脸扭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谁叫你假清高!要是你一开始就跟我们合作,有什么荣华富贵要不到?你偏偏要搞什么爱国情节……结果怎么地,我只是稍微动动手脚,你的国家就抛弃你了,你说,你是不是咎由自取?”
听到这里,沈南恍悟。
原来,是曾父先陷害曾睿,让国家认为他已经被漂亮国给策反,所以才不愿相信他。歹毒。
虎毒尚不食子,曾新亮简直畜生不如。
沈南恍若置身于烈焰,怒火似要将他焚烧殆尽。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脑袋更是针扎般的疼痛。
沈南知道,这些都是曾睿曾经的真实感受。
他的双腿好像被缠住了,脚下漾开一个漩涡,有一双手在将他往漩涡里面拽。
【你渡世人,谁来渡你?走吧,跟我一起……】
沈南闭上眼睛。
“抱歉,我不欲救世人,我只想自救。”
拖拽的气力猛然一松,眼前的场景变作漆黑的深渊,沈南迈开腿,毫不畏惧地踏进去。
这一次,他回到了净胜生物。
刺眼的红光在走廊上不断闪烁,警笛随之鸣叫。
曾睿一手拖着被锯断双腿的曾父,一手拎着汽油桶,随意地泼洒。
曾父还没死,面容布满恐惧与哀求:“小睿,你听我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我们以后一起生活……你不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吗?我答应你……”
曾睿停下脚步:“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继续拖着哀嚎的曾父前进,地板上留下了长长的血迹。
沈南跟着他走。
走道上躺着不少七窍流血的研究人员,大部分已经死透了。
曾睿将曾父丢向其中一人,对着他们倒了半桶汽油。
“曾睿!你不得好死!”
脸上淌着血的白大褂,手脚都反折出了夸张的角度,即便这样, 他依旧不依不饶地放着狠话。
“你这个该死的丧门星、万人嫌,你以为只有我跟爸爸厌恶你吗?不,所有人都嫌弃你,恨不得你赶紧去死!你不会真以为年师哥喜欢你吧?太可笑了,唯一的一次求救机会,你选择了年师哥,结果呢,他来了吗?哈哈哈哈……”
曾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死气沉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
在这样的盯视中,曾俊的情绪崩溃了,他大吼大叫,状若癫狂。
曾睿将最后的汽油全浇到自己身上,朝着走廊抛出了打火机。轰——曾睿站在火海之中,皮肉一块一块脱落,头发烧光,五官烧毁,四肢烧断,最后变成了一具焦尸。
高温灼烫着沈南,他恍惚觉得,自己的皮肤正在被火焰融化。
眼前全是炽热的火舌,它们放肆地舔着沈南,要将他剥皮断骨。
疼痛是那样的惨烈而真实,沈南的五感好像也被火焰给烧毁了,他被困在漫卷的火浪之中,动弹不得。
【烧吧,烧吧,连同这个该死的世界,一起烧干净吧!】
低低的呓语像是要蛊惑人心。
“不对……”沈南咬牙,吐出一口血沫,“既然这个世界脏透了,凭什么要我给它陪葬!”
随着这句破口而出的质问,肆虐的火焰消失了,曾睿意识深处的疼痛也被沈南挡在了精神力之外。
五感回归,沈南回到了曾睿的意识海里,
【感受到我的恨了吗?】
识海翻滚着,尽情倾吐满腔的怨憎。
沈南却摇头:“不对。”
倾诉的声音骤然一停。
沈南再次重复:“不对,这些都不是你最恨的。”
“你渴望亲情,被亲情伤害时你并没有放弃求生本能;你忠诚爱国,被国家不信任甚至是放弃时,你很痛苦,却依旧没有一心赴死。”
“是什么令你在有希望活下去的时候绝望求死?是那位年师哥?”
沈南平静地凝望忽而掀起巨浪的黑色识海,缓缓勾出一抹笑。
“看来我猜对了。”……轰隆隆——剧烈的崩塌带起了强烈的震动,装甲车被高高颠起,又重重落下。
狄迩和涂秋溟同时下车,就地一滚,避开了第二波震荡。
“异能墙倒了。”狄迩面色凝重,“污染物正在大面积逃离,目标方向正是净胜生物。”
“你去找沈南,我来拦污染物。”角雕凌空,涂秋溟一跃而上,片刻不停地朝污染潮冲去。
倒不是故意成全狄迩,而是涂秋溟的速度更快,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目标地点。
狄迩也不废话,唤出黑豹赶向净胜生物大楼。……
曾睿的意识海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它们幻化成各种诡谲恐怖的模样,嘶吼着朝沈南咆哮。
“你想阻止我?”沈南无惧无畏,“不,这个游戏我不能输。”
——我会找到的,有关年师哥的秘密。

精神系变异,是进化方向中极为稀少的类别。
精神系变异者对战,比的不是武力值,而是精神阈值。
曾睿的意识海因为“年师哥”这三个字,变得狂暴肆虐,但同时,也给了沈南可乘之机。
他心无旁骛,攫住这一执念,势如破竹地扑进曾睿的识海。
黑浪暴虐地拍打着沈南,时不时幻化作龙卷风,意图将他绞杀在风浪里。
沈南丝毫不见怯色,如一柄尖刀,狠狠地插入浪潮的心脏。
黑浪消弭,露出了其间的微弱白光。
沈南跳了进去,柔软又温和的气息如同羽毛般托住了他。
沈南奇妙地飘在了半空,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看了曾睿这藏在意识最深处的回忆。
“年师哥,这是你的笔记。”
“年师哥,你怎么知道我牛奶过敏呀?”
“年师哥,谢谢你帮我解围。”……
这是一个有关救赎与背叛的故事。
年师哥全名年期廉,跟曾睿拜在同一个导师名下。
他帮阴郁寡欢的曾睿一步步走出黑暗,并且无条件地支持曾睿的所有决定。
曾睿为做药剂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年期廉就陪着他三天三夜。
曾睿有幽闭恐惧症,曾父惩罚他,将他关在枯井底下,年期廉跟着跳下去,摔断了一只腿。
曾睿被曾家父子陷害,被剥夺母亲遗产的继承权,年期廉收集一切证据,将曾家父子的事情捅破出去。
那段时间,曾家迫于舆论压力,只好放曾睿脱离家族。
那也是曾睿记忆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他和年期廉离开了家乡,跑到远方城市成立了共同的实验室,正准备从头开始新生活,年期廉却不辞而别。
曾父把曾睿抓了回去,接下来,便是暗无天日的囚禁和折磨。
直到末世爆发,曾家父子知道了基因药剂的价值,把曾睿带回净胜大楼,他才得以离开那间逼仄阴暗的地下室。
曾睿的助手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告诉他年期廉失踪的真相——年家老爷子以更换继承人为要挟,逼迫年期廉放弃曾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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