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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成了千古明君(猫子戏法)


却将手中的望远镜再次拿起,仔细看了一眼,越看两人越眼熟,他是三甲进士,也是进宫面过圣的,且殿试之时,那失踪的安宁王也在殿中,大巍人谁不崇拜战神安宁王呢,他还偷偷打量了一眼,年轻英武的安宁王在一群年纪不轻的文武大臣之内十分打眼,令他印象颇深。
而如今远方的两人与记忆中的陛下和安宁王十分相似。
于是背着贺疏舟的陆兰锖本来只是在悄悄赶路,却发现远方有一个人带着几个人马追了上来。
瞬间加快了脚步,而柴信见两人跑得更快了,又不敢轻易暴露或许是陛下之人的身份,若是认错了,他和那两人可是杀头之罪。
直到两人看不见后边的追着的人,陆兰锖才放慢了速度。
“陆兰锖,你跑那么快干嘛,那是朕的新科进士柴信。”
以为是追兵,且认为这届刺客怎么那么菜的陆兰锖,顿时有点心虚。
“陛下,此人又没有穿官府,臣还以为是刺客呢?”
见这家伙十分心虚,贺疏舟连忙安慰道:“不过若是有了刺客,那几个衙役怕是来送菜的,还是不暴露身份了,不与他们相遇为好。”
而很快,在宫中的太后夏韫和大臣们就收到了清灵县县令柴信传来的飞鸽传书,在清灵县疑似发现了当今陛下和安宁王的踪迹,其中一个疑似陛下之人怕是受伤了,被另一人背着,背着人之人脚程极快,应该是武功高强之人。
太后本就被小儿失踪的消息吓得病了,如今躺在床上,这般疑似见到皇帝的消息她近些日子也听到不少了,甚至还有两人冒充皇帝,只是到了京城,还没到宫里,就被见过皇帝的百姓们打了个半死,半死之后又是被大理寺判了个斩立决,这些异想天开之人才消停下来。
如今听到这般消息,夏韫本该是不信的,但那柴信是去年的三甲进士,进过殿试见过皇帝,若不是得了疯病,不该胡说啊?本就有了前程,这又是何必呢?想到这里,夏韫心底也有了几分相信,但一想到柴信所说的小儿受了伤只能被安宁王背着,也不知伤得重不重?
虽然有了两分小儿活着的希望,但想到就算如此小儿子也受了伤,吃了苦,也是心疼地咳了几口血来,惊得宫女赶快给病中的太后娘娘端药来,却见此时的太后虽然咳了几口血,但面色却不如之前那般苍白,摆了摆手,将太监王福叫了进来。
王福恭敬站着,这些日子以来,这位太监总管也是茶饭不思,忧思不已,别人都认为他是因为若是有了新帝继位,他这个致明帝的太监总管怕是大难临头才如此忧愁,其实他倒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些日子都担忧着当今圣上,也不知圣上是生是死?有没有受伤?
遇到了那般明主,谁还愿意当下一个皇帝的亲信,他王福生是陛下的太监总管,死是陛下在阴间的太监总管,那群大臣们那般义愤填膺,他虽只是太监,但对陛下的忠诚可一点都没有比那群大臣少,若不是怕那群大臣耻笑,在他们赌咒发誓忠诚皇上,若是皇上出事绝不为官之时,他怕是也是要搭上一嘴。
“王福,将清灵县到京城之间的地界都派兵把守,若是发现有与皇帝与安宁王相似之人,暗暗保护,不要打扰他们入京。”
王福听到此消息,热泪盈眶,“太后,您是说陛下还……,为何不直接保护陛下呢?”
太后:“也不知刺杀他们之人是何人,有没有后招,宗室那边怕是也不太安分,若是有重兵保护皇帝,自然是好,但也不知小儿具体在何处?如何恰巧能派重兵到他们所在之处,不如将禁军分散开来,若是发现他们的踪迹,暗中保护。也减少了刺客发现的可能。”
“清灵县离京城也不过一百余里,以安宁王的脚程,如今怕是走了一半了,若真是哀家的小儿,等着便是,或许明日就能见到了。”
乐成侯贺季同也从卧底手中知道了那清灵县发现了疑似当今皇帝的消息,太后也派了禁军向清灵县方向,怕是十之八九是真的,如此一来,他的睿儿当皇帝的希望不就破灭了吗?他还是不得不当一个一事无成的宗室子。
“我不甘心,凭什么那小皇帝一生下来什么都有,我一生下来就只有这个破爵位。”贺季同匆匆赶往另外两位侯爵的府邸。
荒郊野外又休息了一夜的贺疏舟,终于在午时看到了京城西门的城门。
【哎,终于回家了,朕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呜呜呜。】
早在城门外守着的一个长相普通,穿着短打的男子,看到了如乐成侯所说的那般两个男子,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穿着十分普通。
这男子早有准备地大叫:“乡亲们,又有人来冒充我们陛下了,我早就听到消息,有两个清灵县那边的来的破落户,异想天开,弟弟还是个瘸子,非说自己是陛下和安宁王,你看这两人不就是从清灵县方向来的吗?其中一个还是瘸子。冒充我们陛下,打死他们。”
几个在城门方向游荡的人也应和:“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百姓们听到又有人冒充他们陛下,也是挽起袖子围了上去。
这几人看着被团团围住的两人,都在袖口抽出来一把匕首,围了上去。
“百姓们这是做什么?连朕都不认识了?”听到熟悉的声音,百姓们愣在原地。
贺疏舟将头上的帷帽取下,赫然就是百姓们熟悉的那张脸。
“是真的陛下。”
“陛下回来了。”
“陛下没有丢下我们飞升了。”百姓们喜极而泣,围着他们的陛下不愿离开。
而此时几把匕首朝两人的方向刺来。

第60章
陆兰锖用手一扫, 将离他一米之隔的一把匕首扫落在地,用这把匕首刺杀之人手臂也被他重伤,倒落在地。
同时往后一退,与另几个刺客拉开一步的距离, 调整了方向, 将自己的身体挡在身后之人的前面。
“陛下小心。”对身后之人说道。
同时取出腰间贺疏舟所送的那把良钢匕首,寒光毕现, 在水中泡了许久也依旧没有折损或是生锈, 果真是一把神兵利器。
围在一起的百姓们发现了明晃晃的武器, 和倒在地上哀嚎的人,传出惊呼声:“有刺客。”
却没有逃开, 反而将他们的陛下围在身后,形成一副保护的派头。
刺客们发现刺杀大巍皇帝不成,直接将武器挥向无辜的百姓, 要先杀了这些碍眼之人,才能杀掉那个大巍皇帝。
“百姓们,刀剑无眼, 陛下有本王保护, 速速离去。”陆兰锖边说着边迅速抓起地上的一把小石子。
可此时的百姓们却依旧死死围在他们的陛下身后,却依旧没有躲开的意思。
眼看武器就要砍在百姓身上,最前面之人甚至抬起手想要将这匕首从刺客手中夺下。
却听到一阵阵风声从他们耳边响起,一颗颗小石子打中了刺客的手臂, 他们手臂的骨头直接被打得粉碎, 而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掉落在地上。
地上都是刺客们的哀嚎声。
陆兰锖走上前去, 百姓们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他踩碎了在地上哀嚎之人的另一只手,然后掰开此人的嘴巴, 看了一眼对身后之人说道。
“陛下,这些人口中没有毒药,武功也平平,与几日前在伍山行刺的死士武功天差地别,背后之人肯定不是同一个。”
被慢悠悠放下的贺疏舟,看着这些在底下打滚之人,冷笑一声,“看来要朕死的人不少啊,几个乌合之众也想要朕性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陆兰锖依旧将贺疏舟挡在身后,又用小石子朝下面哀嚎之人补了几发,直到这些人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了,才放下心来。
周围的百姓们看着他们的陛下连站都站不稳,只能被安宁王搀扶住,纷纷红了眼眶。
此时禁军一指挥使带着人前来将所有人马拦住,禁军人马大多数都派去京城和清灵县之间清除可能的危险了,谁知这京城却少了防范,让陛下在他所管辖的西门被刺,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这大理寺查查这些究竟是谁派来的?究竟是谁想要朕的命?”就算是瘸着一条腿也气势全开的贺疏舟说道。
【这么菜的刺客也好意思刺杀朕,应该是……】
这个禁军指挥使赶紧领命:“遵命。”看来是躲过一劫了。
百姓们依依不舍地目送着瘸着一条腿的陛下坐着马车回宫,于是很快,他们的陛下没有死的消息就传遍了全京城。这个消息也同时向周边几州甚至边境传递着。
贺疏舟刚在宫门外被陆兰锖扶着下了车,就见一群穿着青青绿绿官服的人冲了上来。
大臣们强忍泪水,看着失踪多日归来的陛下,将贺疏舟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了贺疏舟的右腿受了伤,被丑丑的几块木板固定着,所有大臣都控制不住大声哭出了声,就连自诩坚毅的兵部尚书和枢密使也不例外。
钱之荣:“多日不见陛下,陛下受伤了,还瘦了,委屈了呜呜呜呜。”
“臣早就说您当初要带着臣一起去,若是有微臣劝着,陛下也不至于冒险啊呜呜呜呜……”
“臣还在京城,就听见群臣说陛下丢了,臣还以为您要丢下我们飞升而去了,大巍可离不了陛下啊呜呜呜呜……”
被钱相骂了好几日把陛下看丢了的群臣,内心默默地吐槽着。
虽然陛下受伤了,但毕竟好好地活着回来了,大臣们难掩热泪,都围着贺疏舟哭个不停,贺疏舟见平时这群大臣一个个装得正经严肃的模样。
此时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肆地大哭大笑,对他真如亲人一般思念忧愁,也是大为感动,与这群大臣抱头痛哭。
唯有一旁的陆兰锖一脸黑气,这群大臣,君臣有别,不要离陛下太近啊,心中的恶劣再起,早知道,就将陛下藏起来了,这样陛下就是他一人的陛下了,不必被这些臣子和百姓分散了注意力。
过了整整半个时辰,这些大臣才将自己激动喜悦又担忧的心情平复下来,而几个比较感性的大臣如御史大夫与礼部尚书此时还在啜泣着,被大臣们问了这些日子里的生活,大臣们听到他们的陛下这些日子落入河中飘了很久,被人救起却发现右腿骨折了,被一乡野村医医治,因为还有一个国家要担负所以不能好好养伤就要踏上归途,又因为害怕遇见刺客只能夜宿荒野,吃些野鸡野兔为生,甚至因为安宁王陆兰锖烤的肉实在太难吃,不得不拖着伤腿自己烤肉吃,大臣们心如针扎一般地疼。
大臣们瞪了安宁王陆兰锖好几眼,这安宁王还是个将军呢?出门在外不能保护我们陛下,害陛下流落在外还受伤也就罢了,怎么连我们陛下都照顾不好,连烤个肉也烤不好,让陛下拖着病腿自己烤肉,陆兰锖你还是个合格的臣子吗?快点让陛下再遇到几个那什么六边形人才,把这个不合格的安宁王给换了。
本就长途奔波的陆兰锖,好不容易坐着休息一会儿,就被这群护陛下护得跟眼珠子的臣子们怒视,如今这些大臣就如此看不惯他,若是知道他对陛下有不轨之心,怕是杀他的心都有了,就算是过了陛下那一关,还有大臣们的那一关,还有太后的那一关,或许还有整个大巍百姓的那一关,他以后要闯的难关还多着呢?
不过只要能得到陛下的真心,再多的难关他都愿意去闯一闯。
贺疏舟自然看到了群臣对陆兰锖的不满,摆了摆手。
“是朕一意孤行非要出去的,遇到刺客也非安宁王所愿,他何错之有,不过是朕不够谨慎罢了。”
陆兰锖听见陛下的维护之语,再看这群看他不顺眼的大臣,反而心平气和了,他就知道他对陛下是特殊的,这些人可比不上他,不过,自从陛下落水,承受过那般剜心之痛之后,他就发誓再也不会再让陛下再沦落到那般危险的境地了。
而此时的钱之荣再见这位对他们陛下图谋不轨的安宁王,就觉得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这家伙连陛下都保护不了照顾不好,如今看两人眼神交流不太一般,本来只是这安宁王剃子挑头一头热,如今却好像有了苗头了,若再不制止,难道让他们陛下还没有妃嫔,就先有了一个男宠吗?
何况,简单做一个男宠便也罢了,安宁王这种人真的会甘心做一个男宠吗?
陆兰锖注意到钱之荣与其他大臣不同的目光,有打量有忌惮,此时开了窍的他自然是知道这多智的老丞相知道了,还瞧不上他,这钱相怕是要有一番动作了。
安抚了这些大臣好一番,贺疏舟才得离开,本打算去母亲那里报个平安,让母亲放心,谁知太后就带着太医院专治骨伤的王太医在内宫里等着了。
夏韫一见她被人搀扶着才能走的小儿,瞬间就哽咽了,刚想将指责他不顾危险乱跑的话说出口,可又想这孩子连二十岁都不到,不过是与友人小游一番,有何不可呢?不过是因为背上担着整个国家,连独自出门都会遇到危险,也是罢了。
贺疏舟自然也看到了母亲的欲言又止,又见母亲的苍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眶,是啊母亲本就失去了丈夫,另一个孩子还在另一个世界惹她日日担心,如今他作为他的儿子,也惹她担心,他真是一个不孝顺的儿子。
却见夏韫紧紧握住了贺疏舟的手,只是说了一句:“回来就好。”摸了摸她小儿的头发,又摸了摸他受伤的右腿,又仔细看了他这些日子里在荒郊野外晒黑的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靠着她的小儿嚎啕大哭。
贺疏舟轻轻搂着母亲,愧疚之意涌上心头,明明是最在意亲人的,为什么要冒险让母亲担心至此。
翌日,瘸着一条腿的大巍皇帝就已经坐在桌案之前了,虽然大部分奏折都被钱相处理了,但还有一些重要的事由需要他定夺,同时,大理寺少卿也请求接见。
大理寺少卿:“启奏陛下,微臣查出昨日在京城西门行刺的刺客,背后之人是乐成侯,同时在京城的南门和北门也发现了那般游荡似有不轨之心之人,微臣将他们捉了拿问,他们很快就承认自己被另外两个侯爵指使,在城门外刺杀陛下。”
“陛下失踪的这些日子,宗室们蠢蠢欲动,几位侯爵家里都有麒麟子的传言传出,同时他们还在民间散播逼使太后过继宗室子的传言,但百姓们没有理会。”
“微臣已经将三个侯爵捉拿,但不知是大理寺定罪,还是陛下派人亲审。”毕竟这些侯爵也是与陛下有几分亲缘关系,他还真拿不准陛下的态度,究竟是公事公办,还是轻拿轻放。
贺疏舟挠着下巴思考着,不出他预料,能派出那么菜的刺客,果然是那群没有实权的宗室的主意,大巍的皇室如今除了贺疏舟和母亲夏韫,再没有别人了。这些宗室也算是原身的亲人,但隔了好几代还有什么感情?又刺杀皇帝,如何能轻拿轻放,若是轻易放过,以后不是会有没完没了的刺杀吗?
百姓们的传言也没有错,他的确很厌烦这群每年要花费上百万两银子养的宗室了。
如今就是最好废除这些宗室的时候了,这些宗室与他亲缘远,而他恰巧又被宗室刺杀,正好可以借此废除掉这些只花银子的宗室。
贺疏舟沉下脸色:“继续查,有多少查多少,牵连到多少人就查多少人,一个都不要放过,仔仔细细地查。”
大理寺少卿:“是,陛下。”
几日以后,大理寺少卿查出参与这起刺杀案的不止三个侯爵,还有不少宗室,甚至几乎所有的宗室都分成三党,投靠了三位侯爵,希望过继宗室子登位后,挣一个从龙之功。
于是大巍的所有宗室都被抓入狱中。
犯了谋逆刺杀罪的宗室们判了斩监候。
而那些投靠了侯爵的宗室们,贺疏舟一道圣旨,直接削掉了他们的爵位,从此以后,他们就变成普通人了,不能再吃皇粮了。
知道自己被判处了斩监候的乐成侯贺季同在牢里大声斥骂着大巍的皇帝。
“贺疏舟,凭什么都是太祖皇帝的血脉,你生下来就只能做皇帝,我生下来就只能做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爵,你既然失踪了,为什么不能直接死了,还要回来,你死了我的睿儿不就能做皇帝了吗?”
“我贺季同学富五车,天资聪颖,要是能做皇帝,比你狗皇帝贺疏舟强,老天爷真是不公啊。”
尽管狱卒及时封住了贺季同的嘴,没有让他说出更多的惊天之语,但这些话还是传到了贺疏舟的耳中。
贺疏舟冷笑一声,打算去看一看这位叫嚷着老天不公的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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