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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成了千古明君(猫子戏法)


却见妻子理都没理他,抱着孩子转头回屋了。
陆兰锖背着他的陛下,就感觉自己背负着他的整个世界,这是他誓死要忠诚之人,也是他心爱之人,为何不能说是他的整个世界呢?
“陛下,累了的话可以靠在臣的肩上。”
【你怎么能一边暗恋朕,还一边自称臣的,搞得这么禁忌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陆兰锖心中默默地想,与陛下所料的正好相反,就是每天晚上想着陛下才睡得着觉的,刚开始还是有几分愧疚的,怎么能钦慕普天之下最尊贵之人呢,感觉是对他的亵渎,但后来一想,凭什么以后可能会有无数女人甚至男人能亵渎他的陛下,而他连想都不能想呢?
他为什么不可能呢?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只要无论男女,除了他,还有谁会跟陛下更相配呢?为什么不可以是他呢?
陆兰锖:不仅睡得着觉,想一想还觉得刺激得很,甚至还付出了行动,甚至如今还觉得有五分希望。
感受着背上之人的呼吸声,和紧紧搂着他的双手,陆兰锖控制不住自己剧烈的心跳和不稳的呼吸。
贺疏舟能听到陆兰锖的呼吸非常急促,在安静的山野,他甚至听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声,但不是累的,他的步履非常稳健且规律,搂着他的力道也没有一点减弱,贺疏舟意识到,这家伙与平时波澜不惊的模样完全不同,他此时似乎非常的紧张,是因为他吗?想到这里,贺疏舟的呼吸不知为何也变得急促起来。
陆兰锖听力卓绝,自然听到了他的陛下急促的呼吸声,在陛下看不到的角落,他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微笑。他就知道,知道他心意的陛下,既不厌恶他,也不是无动于衷。
前面就是算不上路的山路,要是一步步爬上去怕是在陛下面前丑陋且滑稽,陆兰锖当然不会噗和璞和地慢慢爬上去,在心爱之人面前,怎么能不展现自己的力量和能力呢。
于是贺疏舟就见陆兰锖看都没看那山路一眼,将背上之人转而抱起,反而是抓着一条藤蔓,顺着藤蔓飞奔而上。
惹到贺疏舟不得不紧紧搂着陆兰锖的腰,身体如此贴近,发现这家伙的身材确实很不错,很有力量。
顺着几条藤蔓登上了山,贺疏舟看着眼前之人对他展现一个十分让他放心的笑容,这家伙真的跟一只孔雀一般在心仪对象面前放肆地展现着尾巴,从前他怎么没发现呢?这家伙这样明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但看着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和这双似乎只有他的眼睛,贺疏舟发现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地快,不过……
【这一定是吊桥效应,朕心跳得快是因为刚刚处于危险之中,不是因为对这家伙心动,朕恐高,对朕恐高。】
(贺疏舟的跳伞教练:对对对,你恐高。)
听到陛下的心声的陆兰锖嘴角撇下来,陛下分明是对他有感觉的,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呢?
不过陛下的心是很难进的,作为他的友人,他尚且是付出了千百的功夫,甚至会被陛下一次次地推开,全靠他不顾一切地靠近,才成为陛下最亲近的友人,他总是回避太过亲密的关系,友人尚且如此,更别说那更亲密的爱人呢?陛下就是如此别扭之人,要他的撬开的壳,总是很难的,不过内里肯定是常人所不知道的美味。
陆兰锖将他的陛下放下。
他仔细打量了周遭环境,这次没有瀑布的嘈杂声,他很确定方圆一里之内没有任何人,但却听到了一只小兽的声音。
“陛下在此处稍等一会儿,微臣去打一只猎物,速速就回。”
贺疏舟虽然知道能跟着他跳河的陆兰锖不可能丢下他离开,但本是担负着一整个国家永远强势运筹帷幄的大巍皇帝,此时倒显得有几分脆弱。
于是陆兰锖就见到他的陛下,用他从没有见过的脆弱且不舍的眼神看着他,他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猛烈跳动起来。
“陆兰锖,不要走太远,早去早回。”
贺疏舟似乎意识到了他的不寻常,在这般环境,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反而要依靠这家伙,甚至舍不得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想到这里,贺疏舟的整张脸都红了,转过头去,不再看陆兰锖。

第59章
自从当上皇帝以来, 就算是独自在殿内待着,他的门外也向来有守夜的宫女太监,他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独处。
看着陆兰锖远去的背影和自己受伤的右腿,贺疏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透心的孤寂与恐惧, 虽然与人交心很难, 但他本质上是个很害怕孤独的人,这样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刻, 令他想起他在另一个世界的最后一年。
父母意外去世, 那些所谓亲人表面上似乎很关爱他, 装得一副真心实意模样,实际上却看他如抱金于闹市的稚子, 恨不得将他的一切都吃干抹净,他的所谓好友,也被那群人离间, 帮助那群人吞噬父母留下来的财物,他与那些鬣狗亲人斗了整整一年,才将父母留给他的东西牢牢抓在手上, 可转头一看, 他却发现自己既无亲人,又无至交好友,这世间竟独留一个他,上天对他是多么残忍。
那时他的孤寂就如同如今一般, 那时他的无助就如同这条断了的腿一般, 明明都已经是以前的事了, 如今他有亲人, 有友人,虽然这个友人对他图谋不轨, 但此时他觉得跟那时一般孤寂,这段时间变得好漫长,这家伙既然喜欢他,难道不该对自己形影不离吗?怎么可以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就这种愣子也想有对象?
陆兰锖提着一只兔子归来之时,见他的陛下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凄凉和孤寂,心顿时如针扎得那样疼,他的陛下从来都是万人拥护,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何时吃过这般的苦?何时身边只有一个人伺候?
贺疏舟的感时悲秋被来人的脚步声打断,抬起头来。
于是陆兰锖就见他的陛下对他露出一个期待又脆弱的表情,十分惹人怜惜,陆兰锖感觉自己的心被此刻的陛下击中了,明明是再强势不过的人,却对他露出那般惹人怜爱的表情,他真的好想将他这样的陛下藏起来,藏到只有他们二人在的地方,所有人都找不到陛下,那样陛下就只属于他了。
【你这家伙,怎么才来啊?】
【虽然你对朕图谋不轨,但朕还是不想被一个人留在这里呜呜呜呜!】
明明心声里很害怕他离开的贺疏舟,嘴上却说,
“你这么久才回来,朕被野兽叼走了怎么办?”
听到熟悉的心声,陆兰锖将心底的恶劣压下,嘴上别扭心底却坦诚的陛下,真是可爱至极,如果真的将他变成自己一个人的陛下,那样的陛下肯定很痛苦吧,会恨他吧?
他可不想陛下恨他,不过若是陛下有朝一日敢爱上别人,那时他不知还能不能控制心底的恶劣了。
陆兰锖将手里的兔子放下,“陛下,我们不能走主路,可能会有人追杀,带的干粮只能吃一两日的,委屈陛下了。”
然后生火,将这只兔子烤了。
看着陆兰锖熟练地烤着这只兔子,贺疏舟也有几分疑惑,
“桑玉,你不是出生就是世子吗?为何生火和烤东西如此熟练?”
陆兰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心仪之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陛下,臣虽然身为世子,但是将门之后,从小不仅要带兵打仗,更要学会在野外生存,若是遇到险境,一个合格的将军必须学会生存下去。臣在带兵打仗之时,也是多次历经险境,若不会自己找吃的,怕是早就饿死了,如何能将聊国铁骑拦在边境之外。”
贺疏舟此时才发现他对这位友人知之甚少,他不是人物面板里短短的几行字,他有自己的经历,他曾经多次历险,他曾经也是父母双全,受着严苛的教育,然后在一日之间一无所有,只剩下肩上担着的祖上十几代传下来的责任。
刚与他见面之时,他就知道陆兰锖只是骨子里忠于这个国家,而并不忠于大巍皇室,十几岁的他,出于责任感,多次犯险,他远比自己坚强得多。
或许出于相同的经历,相同的内核,促使这个人被他吸引,不断地靠近自己,但实际上脆弱且对感情十分胆怯的自己,真的会是这个人想要的吗?或许,作为友人才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
【你看看,朕连你会打猎烤兔子,你经历过什么险境,你的朋友你的下属都很少知道,之前也不愿去主动了解,只是在向你索取感情,却很吝啬向你付出感情,朕连作为友人都不合格,一点都不了解你,你为什么不去找更适合你的人呢?或许朕真的是一个天生的皇帝,冷血而孤僻,作为合作关系还不错,作为亲密的爱人却是十分不合格的。】
正在烤着兔子的陆兰锖听见陛下心声,也气得青筋暴起,什么叫去找更适合他的人,他早就知道,陛下就是如此别扭之人,若是作为他的臣子,自然能跟他好好相处,且感叹他真是一个真诚且有能力的上峰,但若是要得到他的真心,陛下就会如长了刺一般将来人一次次地推开。不过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想当然,他自然是觉得陛下千般好万般好,帝王无情又如何呢?如果陛下的爱很少,那么他只要得到这一点点就好了,别人的爱再多又与他何干呢?
不过是为何呢?陛下虽然四年前先帝驾崩失去了父亲,但从小父母恩爱且和睦,应该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为何会如此呢?既然不是陛下成长的问题,那一定是陛下一夜之间觉醒了在仙界的记忆的问题,陛下与他记忆中那位小殿下从性格上看上去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是因为那个仙界的记忆吗?
难道陛下的仙界并不是他们所想象中的大同世界,反而也是充斥着伤害与痛苦,不然他的陛下为何如受过巨大伤害一般,内心如此的锋利呢?想到此,陆兰锖看向贺疏舟的眼神十分心疼。
贺疏舟被这家伙莫名其妙的眼神惹得一身鸡皮疙瘩,
“安宁王,你烤兔子的时候能不能看着兔子,不要看着朕,朕离你这么近不会有事,若是兔子被烤煳了,朕要你去给这只兔子陪葬。”
陆兰锖听见陛下的打趣:“陛下,若是微臣给这只兔子陪葬了,谁来做陛下的双腿呢?微臣是不会舍得丢下陛下一人的,就是陛下要微臣的性命,也要让微臣将陛下安全护送到京城之后吧。”
听见此话的贺疏舟感觉脖子有点热,“要是这只兔子烤焦了,朕要是饿死了,你还怎么将朕安全送到京城。”
陆兰锖:“若是陛下没有吃的,可以吃臣的肉,喝臣的血,将臣的双腿拆下来当拐杖使,微臣甘之如饴。”
贺疏舟听到这血腥的话语,瞪大了眼睛,这个家伙,果然是常年待在充斥着鲜血的战场上的,根本不是如以前表现出来的那般风光霁月,能以一敌百之人,或许内心比他想象得要恶劣,难怪系统给他新加了一个腹黑的标签。
贺疏舟打量着这个随意说出惊人之语之人,也是感觉到怕了。
【这家伙,果然露出本性了,难怪聊国的人说你阴险狡诈,狠辣至极,此时的朕才是幼小可怜又无助。】
贺疏舟:“别想好事了,你的血肉怎么会有兔子肉好吃?”
【才不会奖励你,哼哼!】
对心仪之人露出恶劣本性,心仪之人却没有躲开的陆兰锖,此时心底前所未有的满足,所以啊,我的陛下,既然你觉得不够了解我,觉得我适合别人的爱,那么就多了解我一点吧,了解的恶劣,了解我的占有欲,了解我的血腥残忍,我这般恶劣之人,能够得到陛下的恩赐的一点爱就可以了,不需要将我推给其他人。我们一个恶劣残忍,一个冷心冷情,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无事可干的贺疏舟打开大臣们的人物面板,他的那群大臣,虽然平时被他压得死死的,但应该还是挺忠诚于他的吧,果然,忠诚度没有一个下降的,看来这群大臣还真是一群可爱又忠诚的小老头,想到这里,贺疏舟感觉自己的孤寂与恐惧一扫而空,这辈子的他明明与上辈子完全不同,他有母亲,有友人,有明明认为他死了也没有放弃他的臣子们。
不过就算是那群大臣们没有放弃他,那些地方官,大巍宗室的人恐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该作乱的作乱,该造反的造反,所以他们俩并没有打算大摇大摆地走主路和去城里,若他见了人就自称自己是失踪的大巍帝,于他那群臣子之前来的,怕是想要造反的地方官或想要他死的宗室们派来的刺客,还有上次刺杀他的刺客,也不知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打开地图,不过所有州府的府兵都没有轻举妄动,或许情况还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
看着刚刚还脆弱不安的陛下,不知道又在那仙界之物上看到了什么,又变得如往常那般自信且淡定,陆兰锖轻叹了一口气,有几分失望。
贺疏舟接过面前之人递过来的兔腿,咬了一口,然后换上了一副痛苦面具。
【咦,刚刚把自己吹成那样,出门在外,要是不会打猎和烤肉,早就饿死了,其实做饭那么难吃。】
【哈哈哈哈哈!!】
【身居高位是这样的,属下都不会对你说实话的。】
【不会说,王爷,你烤的肉好难吃,要不还是要属下来烤吧。】
【本来身历险境就够苦了,还要吃这种玩意儿,你的属下命还真是苦啊。】
【哈哈哈哈哈哈!!!】
“安宁王,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做饭了,简直是糟践粮食。这只兔子本来被你杀死就够惨了,还要被做得那么难吃。”贺疏舟语重心长地对陆兰锖说道。
在心仪之人面前表现失败的陆兰锖双耳通红,他也是知道自己厨艺一般,但那群属下从没有说过难吃,难道,真是因为身居高位,底下人不敢说实话,被那群家伙蒙蔽了。
陆兰锖见着痛苦表情的陛下,连忙将怀中李大姐给的干粮递给贺疏舟,然后将烤的这只兔子一个人吃了。他胃口虽然大,但的确不是好吃懂吃之人,之前借口去宫里蹭吃,其实也是对能吐露自己心声的陛下好奇的缘故。不然也不至于今日才知,自己的厨艺,不是一般,反而是很差了。本来就是男子,还不能为陛下洗手做羹汤,他这般能抓住陛下的心吗?
【你以后不要做饭了,若是攻略游戏,你做饭减好感度的。】
听到陛下吐槽的陆兰锖绝望了。
于是,在他们在荒郊野外过夜之时,陆兰锖再次抓到了一只鸡,扒光了毛想要烤,却被断了腿的贺疏舟强行拦住,瘸着一条腿的贺疏舟宁愿自己烤,也不要再吃陆兰锖烤的东西。
陆兰锖见金枝玉叶的陛下为了不吃自己烤的东西,瘸着一条腿也要自己烤,默默将练习厨艺放在了他的学习清单中,他的学习清单中还有研究数学,研究医术,研究建筑之术,看得出来对得曾经陛下亲口夸奖之人,十分嫉妒了。不过也算得上日理万机的陆兰锖,也不知何日才能将学习这些东西提上日程了。
二人找了个山洞过夜,第二日就要行至曾经他们去过的清灵县管辖之内,清灵县的原县令袁哲已经被贺疏舟升职了,如今的县令是去年才中榜的新科进士,但除非他们亮明身份,否则见到一县之长的机会几乎没有,但若是亮明身份,或许就会引来别有用心之人的追杀。
但当初贺疏舟大摇大摆进入清灵县,县衙里的衙内应该都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若是被他们发现,又与直接亮明身份有什么区别。
所以两人乔装一番,进入了清灵县境内,但没有入城,此岂料此时正是清灵县第二季土豆开始结实的日子,时任清灵县县令的新科三甲进士柴信正在下乡视察,这店水村虽然在第一波土豆种植时收成不好,但很快找到了罪魁祸首,如今第二波土豆种植长势很好,柴信选了如此这般的几个村巡视,震慑一下宵小之徒,让清灵县的百姓们知道现在的县令也是很重视土豆种植的,虽然陛下失踪了,但该干的事还是要干,该种的粮食还是要种,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谁知柴信蹲在田边,拔了一株土豆苗细细查看之时,却发现看着方向的远方出现了两个人,一个高大的男子背着另一个男子,虽然穿着灰扑扑的麻布衣服,但出身贫家的他还是一眼看出正在行走之人步伐不一般,不像是贫家人,取了腰间别着的一副望远镜一看。
发现背后之人皮肤细腻,不可能是贫家子,反而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或许是刚好落难,刚想将两人喊住,给二人一点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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