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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成了千古明君(猫子戏法)


“谢大人。”轻轻站起。
贺疏舟拿起账本,“袁县丞,你可知道这账本上所写的绍靖镇树庐村。”
袁哲一听便知是何意思:“回大人,这账本上所写的绍靖镇树庐村粮食产量,比起几个邻村高了五成。”
贺疏舟期待道:“是真的吗?”
看着少年天子期待的眼神,袁哲内心澎湃:“回大人,是真的。”
“这树庐村的村长谭乐生善种地,又有一种特殊的肥田之法,使这树庐村的粮食提高了五成。”
【哦?农业型人才,朕要亲自去看看。】
陆兰锖:又有新去处了。
“既然有增产之法,为何不推广,这清灵县的百姓也不至于如此困苦了。”贺疏舟疑惑道。
袁哲迟疑道:“这……”余光看着地上捆着的前县令王开济。
贺疏舟注意到他的目光,顺脚踢了一脚王开济。
“原来如此,在一事无成的上峰面前,太过有才干也是一种错。”
王开济:“呜呜呜。”又挨了一脚,安分了。
贺疏舟没有接着跟袁哲寒暄:“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的身份,你暂时接任清灵县县令,过几天,若是吏部考核合格,你就正式担任清灵县县令。若是你与这王开济也是一丘之貉,那就趁现在认罪,我还是减减你的罪责,饶你一命。”
袁哲自认为经得起考核,听见此话,知道自己撞了大运升官了,连连谢恩。
贺疏舟和陆兰锖骑着来时的马,去往绍靖镇树庐村。
因为路不算远,两人缓缓骑着。
“朕读史书之时,太祖皇帝初建国时,要求这每个县的县令每年必须回京述职,这偏远地方的县令一来一回也要半年,这些县令啊,上半年在衙门,下半年在路上。许多还因为常年奔波,英年早逝。”
“朕还想,这太祖皇帝啊,不是异想天开吗?果然几年以后这回京述职就改为三年一次,到近年就改为十年一次。”
陆兰锖:怕是太祖皇帝跟您一比,都觉得自己太过保守了。
“不过啊,经过今日一事,朕发现太祖皇帝虽然异想天开,但这心是好的啊,只是条件不允许,你瞧瞧今日见的这位县令,这大巍上千个县令中不知有多少?”
陆兰锖:“太祖皇帝痛恨贪官污吏,可这贪官污吏是除不完的,宏宇十年,当今举人不过两千名,进士两百人,太祖皇帝就下罪了贪官污吏六千三百民,别说进士了,举人都不够用了。”
“宏宇十一年,这低阶官员不够用,太祖皇帝又不得不再次启用获罪较轻的官员。造成一番奇景,这官员前晚在牢里坐牢,今晨就戴着镣铐坐在公堂之上处理公务,下午又接着回牢里坐牢。不知他的吏员看着戴着镣铐的上峰作何想?”
贺疏舟听见此话,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角又有点湿润,不知是笑哭了,还是别的。
看着静静看着他的陆兰锖,不想让他看到他湿润的眼眶,转过头调笑道:“桑玉啊,朕说太祖皇帝无人敢怪罪,你怎么也敢调笑太祖皇帝,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要命了?”
若是一般皇上这样说,臣下怕是要吓死了,可陛下不是一般的皇上,何况,他前面还称了他的字,他自然也听出了陛下的调笑之意。
陆兰锖佯装生气,挥起缰绳加快马步,往前而去。
贺疏舟看陆兰锖径直而去,也加快马步追了上去。
“桑玉,朕开个玩笑嘛,你生气了吗?”
却没有看到在前的陆兰锖翘起的嘴角。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到达绍靖镇树庐村,这树庐村多山地,少耕地,不过远远望去,许多山地也种上了粮食。
路边的老丈看着骑马而来的二人,看马匹和衣着就知道不是常人,连忙行礼。
贺疏舟下马,好声好气道:“老丈,这可是树庐村?村长可是谭乐生?”
老丈连忙回答:“正是。”
“我听说村长谭乐生善耕作,还会一肥田之法,使粮食产量提高了五成,可是真的?”
老丈听见此话,也挺起腰板,“自然是真的,多亏了村长谭乐生,我们才吃得饱饭,不必像外村一样忍饥挨饿了。”
贺疏舟仔细看了看老丈:“难怪老丈精神矍铄。”
老丈听见此话笑得更灿烂了:“也有不少外村人来向村长谭乐生学习肥田之法,村长都一一教了,你们也是来向村长学习肥田的法子的?”
贺疏舟笑道:“正是,正是。”
老丈接着说:“你们一看就是地主少爷,地主少爷也亲自来学肥田的方子,你家的田地会越来越多的。”
陆兰锖:非要说的话,他确实是最大的地主。
贺疏舟哈哈大笑:“我的田地已经够多了,就是底下的人都吃不饱饭,特来向村长讨教。”
老丈挠了挠头:“这地主还在乎底下人吃得饱饭吗?以后要是我不幸成了佃户,就去向你讨生活,你一看就是好地主。”
贺疏舟正了辞色:“有了肥田之法,以后怎么还会有人卖地呢?老丈啊,这以后的地主会越来越少的。”
老丈看着朝着他所指方向而去的二人,摸不着头脑:“真是奇了怪了,还有嫌自己的地多了的地主。”
贺疏舟远远看到一人戴着草帽,赶着牛在犁地。
贺疏舟旁边抱着孩子的女人扯着嗓子大喊:“谭乐生,又有人找你。”
这人抬起头来,贺疏舟才发现此人不过三十来岁,皮肤黝黑,身材精瘦,一看就是常年劳作之人。
这人扔掉草帽,缓缓过来,才看清面前二人穿着不一般,用脖子上的汗巾仔细擦了擦头上的汗,又擦了擦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才有几分讨笑道:“贵人找小人何事?”
贺疏舟看出了来人的不自在:“你就是树庐村村长谭乐生。”
谭乐生:“正是。”
贺疏舟:“难怪我看你刚刚劳作之时十分娴熟,原来你就是使整个村子增产了五成的谭乐生。”
谭乐生听见此话,也没有了刚刚的不自在。
“贵人,小人的确会肥田之法,贵人若想知道,小人一定知无不尽。”
贺疏舟也笑道:“那你就给我讲讲。”
谭乐生讲了几种不同的肥田之法,有适合山地的,有适合良田的,也有适合薄田的,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谭乐生没有了刚刚的不自信,反而头头是道。
贺疏舟又问了几个种田的问题,听出了面前之人不会种田,但也不计较,把贺疏舟所问的或异想天开或一塌糊涂的问题都一一解答了,虽然贺疏舟听不太明白,但也知道了这谭乐生确实善耕种,而且性格也不错。
接着问道:“听谭村长所言,也是读过书的?”
谭乐生不太好意思道:“也不算读过书,只是上过两年私塾,略识得几个字,就是因为此,才成为树庐村的村长。”
贺疏舟此刻看向谭乐生的眼神充满欣赏。
【朕这一趟出游,是捡了什么大人才啊,会种地,能提高田地一半产量,这是农业型高端人才啊。】
陆兰锖:……
【都有这么大的特长了,竟然还识字,未来的农业部有你一个位置,朕看好你哦。】
【有专长的人才就是最好的,再多朕也不嫌多。】
陆兰锖:前几天陛下你还说最喜欢六边形人才,是爱死爱死阿尔,越多越好,真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啊。
看着陛下看向谭乐生热烈的眼神,陆兰锖觉得格外不爽,却又做不了什么。本以为这趟出行是他与陛下独行,没有那些同样可听见陛下心声的大臣们争宠,一定能成为陛下最亲近的宠臣。
谁知不知道又从哪里杀出来一个拦路虎,这陛下怎么回事?怎么看账本都能看出一个未来宠臣。
贺疏舟丝毫不知,他身边看似面无表情的安宁王,心中正在默默流泪。
谭乐生见天色已晚,顺势说道:“如今天色已晚,两位贵人不如在寒舍留宿一宿。”
贺疏舟自从穿越过来,还没吃过农家饭,自然连声应和:“也好。”
贺疏舟与陆兰锖坐于堂屋,而谭乐生却在厨房忙碌,他的夫人抱着孩子与二人面面相觑。
【在家里还做饭,真是个好男人啊。】
陆兰锖:幸好连夫人孩子都有了,等等,为什么要说幸好?
谭乐生的夫人也不太自在,眼看气氛越来越沉默,贺疏舟从拿出一个带小铃铛的玉佩,轻轻摇一摇,谭乐生夫人抱着的孩子就伸手来抓,贺疏舟借势就将孩子抱到自己怀中,继续摇着小铃铛逗着孩子,孩子看着漂亮的小牌子发出好听的声音,也被逗得咯咯大笑。
贺疏舟看着笑着的孩子,也笑声不断,谭乐生夫人看着咯咯大笑的孩子,也放松下来,氛围终于变得轻松下来。
陆兰锖看着正沉迷于逗孩子的小陛下,也不得不感叹,无论是上次戏剧大赛,还是这次抱着孩子,看得出来,陛下真的很喜欢孩子。
他为何看着这般场面,心中想到未来被无数亲生孩子的围着开怀的陛下,此时的陆兰锖还不知道,想到这般场面,他的心为何隐隐作痛。
陆兰锖多年军旅,自然什么都吞得下,但他看着桌上比宫里御厨所做御膳简陋数倍的饭菜,担心陛下吃不下。
而夫妻二人也有点拘束,这只顾得留相谈甚欢的贵人留宿了,却没想到贵人吃不吃得惯,住不住得惯。
而贺疏舟却没有注意到几人精彩纷呈的面色,径直拿起碗筷,夹了一口烧鱼,味道鲜美,又夹了一口青菜,清香甘甜。就着吃了好几口饭。
“不错,好吃,谭村长,你不仅精通耕作,这厨艺也是一绝啊,这世间怎么有你这等人才。”
谭乐生听见此话,黝黑的脸上也有一朵红云,旁边的夫人看着被夸得面红耳赤的夫君,也忍俊不禁。
“贵人客气了。不过是农家小菜,贵人能入口便好。”谭乐生道。
“你这等大才肯定不会拘束于这一个小小的树庐村,你等着好消息吧。”
谭乐生大惊,虽然知道这二人是贵人,却不知这贵人为何来此,不太可能是真的请教这肥田之法,这少年又不懂种田,若他真的想让自己的土地增产,派一个善耕种的人来学习才更妥当,夫妻俩对视一看,这竟然是贵人,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疯狂跳动起来。
贺疏舟看着又拘束起来的夫妻二人,知道这话说早了,不过也无所谓,他们早晚会知道这个好消息的,早一点知道早高兴一些时候。
“别愣着了,吃菜吃菜。谭村长这手艺可不能浪费了。”也不知他们之中,到底谁是客人,谁是主人了。
夫妻二人这才敢接着用饭。
酒足饭饱之后,贺疏舟向陆兰锖使了个眼色,说实话,他已经理解陛下大部分的眼色的,但这回是真的不懂。
【这做饭的人要洗碗的话,也太不人道了吧。谭夫人又要带孩子。】
【怎么一点眼色也看不懂,陆兰锖你懂事一点,快点去洗碗。】
陆兰锖捂额:陛下,你们仙界,客人是要洗碗的吗?
【朕要是去洗碗的话,传出去,他们会有生命危险的。】
【陆兰锖,你快懂事一点。】
陆兰锖突然站起来,吓了夫妻二人一跳,又看这人面无表情,难道是生气了,夫妻二人心中惶惶。
夫妻二人看这高大男人突然开始收拾碗筷,十分惶恐,“贵人,这是我们主人的事,快放下。”
“没事,他就是喜欢洗碗,不让他洗碗,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让他洗碗比杀了他还难受的安宁王收拾碗筷竟然还十分熟练,夫妻二人这才信了,虽然心中惶恐不安,但也不敢轻易打扰这位贵人的特殊癖好。
贺疏舟倚靠在门边,看着厨房里专心洗碗的陆兰锖。
【想不到啊,堂堂安宁王,竟然真的会洗碗,还挺熟练,难道是在边疆练出来的。】
【不过,耳朵怎么红了,被人看着洗碗不好意思吗?】
【哈哈哈哈哈。】
陆兰锖:陛下,既然你知道如此?为何还在这里看着我。
【会洗碗的男人就是帅。】
厨房突然传出一声瓷器落地碎掉的声音,陆兰锖的耳朵如血般红润,外面的夫妻二人听到盘子碎掉的声音,也顾不得心疼了,只期望这次洗碗能让这有怪癖的贵人满意。
刚刚还倚靠在门边的贺疏舟此时已经离开了,陆兰锖还能听到他越来越远的心声。
【堂堂安宁王被人看着洗碗,会害羞哦。】
【哈哈哈哈哈。】
陆兰锖洗完碗后,慢慢靠近陛下。
“两位贵人,寒舍房间少,如今只有一间空房,两位贵人睡一间房不介意吧?”谭乐生小心翼翼道。
听见此话的陆兰锖感觉头血上涌,谭乐生的声音离他好像越来越远。
他的心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与陛下睡一间房,一间房。

【朕都没还说什么呢?你小子还嫌弃上了。】
贺疏舟冷笑一声:“怎么?跟我一间房委屈你了?”
陆兰锖:“您身份尊贵, 将就不得,我在门外护卫您。”
谭乐生听见此话,察觉这位少年的身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珍贵,但不敢深思。
【我一个人睡屋里, 让朋友一个人站在门外站一夜, 那我还是人吗?】
看这陆兰锖坚定的眼神,看来已经打定主意要守在门外护卫一夜。
【嘿?激起朕的逆反心理了, 向来都是朕安排别人, 还没别人轮到安排朕的。】
【我就是要这小子侍寝。】
陆兰锖听到侍寝二字面红耳赤, 陛下侍寝这个词怎么能这样用?
贺疏舟看着一脸通红的陆兰锖。
【哦?什么想要护卫朕,原来是不好意思啊,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陆兰锖的脸皮也忒薄了,果然是富贵出身,看上去是个糙汉子, 实则是赴宴要特意打扮,跟别人一起睡会脸红的小娇娇啊。哈哈哈难怪王妃会给他穿小裙子。】
却发现陆兰锖的脸变得又黑又红。
贺疏舟坏笑道:“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吗,你看看你脸这么红。”用手轻轻捂了一下陆兰锖的额头。
“好烫啊, 肯定是生病了, 今日就一同睡,好照顾你,明日我还要靠你护卫呢。”
【哈哈你是承认你是爱害羞的小娇娇,还是承认自己生病了, 你总要承认一个。】
此时不仅面红耳赤, 全身都变红了的陆兰锖, 看上去确实像是发烧了。
片刻以后, 陆兰锖红着脸倚靠在客房墙边,而贺疏舟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
【哎, 骑了一天马,真累啊,还是躺着舒服。】
看着靠在墙边的陆兰锖,活脱脱一副被强迫的良家妇女模样,贺疏舟拍了拍另一边床,对着陆兰锖挑了挑眉。
【来,上朕的龙床。】
陆兰锖能怎么办,当然是慢慢踱步过去,慢慢爬上床,一身僵硬地躺在贺疏舟的旁边。
【啧,怎么一副怕被糟蹋的模样。】
【不管了,累死了,朕要睡了。】
一刻钟之后,此时浑身僵硬的陆兰锖,不知为何,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听着陛下规律的呼吸声,他感觉自己与陛下靠近那半边身体,要比另一边滚烫,但这注定是他的独角戏,另外一位当事人已经睡着了。
在夜光之下,陆兰锖静静地看着熟睡着的陛下,睡着了陛下显得格外的乖巧。
陆兰锖想起今日陛下向一老丈问路时,真如平常富贵且厚道人家的少爷,说话温和且滴水不漏,与平日里的或狡黠或威严的模样完全不同,不过倒显得有几分真实,或许,这才是陛下的本性。
看着陛下的眼底浅浅的黑青,这半年来,他几乎没有一日空闲,这巨大的国家压在少年的双肩之上,若是要逃避,倒也简单,若是要担负起,便要困难百倍,也难怪以前的陛下会随心所欲了。
想到这里,陆兰锖怜爱之意尤甚,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就会站在陛下的身后,不让他独自一人。
[陆兰锖忠诚度+5,积分+5。]
[重要通知:宿主获得第一个忠诚度满分的大臣,解锁赤诚相待称号,奖励积分100分。]
[解锁陆兰锖神秘好感度,积分+100。]
[陆兰锖神秘好感度+10,积分+100。]
再次被系统提示音吵醒的贺疏舟,看着从天而降不从旁边而降的三百多积分,与还没睡着的陆兰锖面面相觑。
偷看陛下被发现,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陆兰锖再次双耳爆红。
贺疏舟打开陆兰锖的角色面板,忠诚度已经到达100,多了一个称号赤诚相待,当然最最重要的是系统奖励了一百分。
【为什么不过就跟陆兰锖睡了一觉,他就多了个神秘好感度的属性,这是友情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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