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餐桌上,羂索擦了擦嘴,优雅起身。
索索眯起眼睛看着羂索婀娜离开的背影,很显然,今天的成功让他显得非常意气风发。
——算了,他成功就成功吧,反正这个世界的星浆体和天元都不关他的事情。
——不行,还是好气哦。
大半夜,索索睁着眼睛翻来覆去没有睡着,即便是隔壁悠仁的困意都被他对羂索的嫉妒抵抗住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曲着腿,看了眼旁边四仰八叉熟睡的两个崽子,陷入了思考。
抛却自己对羂索的嫉妒不谈,他还需要从对方手里拿到足以保护自己的咒具。他不确定其他据点是不是和他的世界一致,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盘星教绝对是羂索的据点之一。看盘星教花钱如流水的架势,羂索怕不是把绝大多数的咒具都寄存在了那里,让盘星教的人卖掉!
绝对不行!那些可都是他的东西!索索已经自顾自地将平行世界的财产划成他的了,他必须得去看看羂索在盘星教还剩下多少东西。
这样想着,他又看了眼睡着的两个崽子,偷偷从床上溜了下来,套上了衣服。
他知道这次贸然离开有些冒险,只不过,他不能永远窝在婴儿房内,人,总归要踏出去。此时此刻,索索站在窗边眺望远方,小脸深沉,银白色的月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孤寂的神秘感。
而后,索索打开了窗户,将术式·反重力机构覆盖全身,他把窗户合拢,顺畅地从三楼飘到了地上。接着,他召唤出了这段时间找到的、跑得比较快的一只咒灵坐骑坐了上去、越过围墙,朝着远方进发!
当他召唤咒灵溜走的时候,在三楼的窗户处探出了两颗粉色的脑袋。
那是醒过来的悠仁和怜央。
“大哥要偷偷跑出去玩。”悠仁朝着怜央告状。
怜央摸了摸悠仁的头:“妈妈说不定只是去找你的大爷了。”
悠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找大爷?!我也要去。”
怜央:“现在追妈妈还来得及。”
悠仁纠结地说:“可是我跑不快,大哥有个可以骑的东西……”
怜央:“没事,我们也有可以骑的东西。”
悠仁顺着怜央的视线望过去,是躺在床上睡觉的猪猪。
猪猪被火速拉了起来,悠仁在猪猪清醒的这段时间迅速换衣服、整理自己的书包,他把条条塞了进去:“之前说好的,要给大爷看看条条,所以条条也要去。”
他将书包背在了自己的背后,然后爬到了猪猪的背上,胳膊环住了猪猪的脖子。猪猪作为咒术师,本身又拥有投射咒法,所以基础速度非常快,在悠仁说清楚方位后,就窜了出去!
窗户开着,夜风吹了进来,将窗帘卷起了一个弧度。怜央走到了窗边,孤零零看了半小时月亮,然后不得不接受一个悲伤的事实——他的二哥记得把条条带走,但把他给忘记了。
怜央默默把窗户合拢,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过去。他走到了卧室的门前,转动门把手,将门推开,伴随脚步踏入,空间错位,下一秒他就从一扇白色的门里走了出来。
四周的墙壁和地板贴着白色的瓷砖,头顶是圆形的白炽灯,不远处的水龙头淌着水,水滴落入了白瓷盆中,发出单调干巴的独奏。
是厕所。因为是异世界,怜央不太好掌握传送的地方,不过总归是在盘星教的总部里面。他慢吞吞地走到水盆前,拧开水龙头准备洗手,从背后却突兀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把水龙头关上了。
“你是笨蛋吗?这里根本不是家!你洗手只会暴露你自己!”在怜央的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怜央疑惑地转过头,发现是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黑色海胆头小豆丁,那双绿色的眼眸正无奈地盯着他。
怜央眨了眨眼:“惠?”
第52章
“喂, 你怎么……”被突然叫了名字,让禅院惠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要知道,以前虎杖可是只叫自己姓氏的!
哦, 对了, 禅院惠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再叫“伏黑”了,恐怕, 这种时候虎杖也觉得用“伏黑”叫自己有些不太恰当, 但如果叫“禅院”又不适应, 所以才会直接叫自己名字吧?
禅院惠摸了摸鼻子:“好吧, 惠就惠好了。虎杖, 你也看到了天内理子的消息吧。”
怜央想起了餐桌上虎杖仁说的话:“看到了, 那个寻人网站也已经关掉了。”
“天内理子,我猜她就是星浆体。”禅院惠把厕所门关上, 走到了怜央身边, 声音凝重。在未来,他有见过天元,但彼时天元只说了在十一年前的时候,因为禅院甚尔的介入, 他和星浆体的同化没有成功。当时,天元没有透露星浆体的名字。
直到前段时间,他在路上看到了盘星教突兀的寻人启事。
他知道未来盘星教会成为诅咒师夏油杰所率领的诅咒师团体,但十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盘星教因何成为夏油杰的地盘, 彼时的伏黑惠奔波于死灭洄游,他无暇去探寻过去的事情, 这导致现在的他只能通过时间线来进行猜测。
怜央点点头:“她就是星浆体。”
“那我猜得没错。”禅院惠的肩膀稍稍放松, 看起来虎杖比自己知道的情况多一些, “那你还知道什么吗?当初十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怜央丝毫没有剧透的不道德感,他非常直截了当地说:“甚尔把理子杀了,后来他也被杀了。”
禅院惠:!!!
信息量来得太大,让禅院惠一时转不过弯,甚至都没有思考虎杖对其他人的称呼问题。过了一会他才开口:“他是被五条老师杀的吗?”
怜央又点点头。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禅院惠在心中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五条老师一直想要告诉自己他那不靠谱父亲的去向。
“虎杖。”整理完思绪的禅院惠认真开口,“现在事情非常紧急,我是跟踪我的爸爸过来的,他应该已经在盘星教内部。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恐怕要在这里杀掉天内理子,一旦星浆体死亡、天元大人无法重置肉.体数据,天元大人就会成为咒灵操术的对象。我们必须要阻止他,只有这样,才能改变未来。”
前段时间,他发现禅院甚尔常常出门,而且去的方向也不是他常去的迹部家。自己问过他几次,却都被搪塞了回去,禅院惠此刻就已经意识到禅院甚尔不太对劲了,他偷偷查了一下禅院甚尔的包,结果从里面翻出了盘星教的名片!
甚至在八月的某天,禅院甚尔和他说要出门工作几天后就一直没有回家,在那段时间,“盘星教爱女”走失的消息也纷扬而来。
禅院惠一直觉得自家老爸很喜欢钱,现在盘星教花了那么多钱找天内,他的老爸不可能不去掺和一脚!
不能让自家老爸再惹妈妈伤心了。禅院惠握紧了小拳头,在发现各地撤下了天内理子的寻人启事后,他连夜根据之前名片上的地址偷偷溜进了这里。
虽然很想花时间和虎杖聊聊未来的事情,但总归现在阻止自家老父亲犯错才是第一要位!
“天内理子应该被关在盘星教里面,我不知道我的老爸在哪里,得先找到他才行。我们现在在一楼,之前在外面看的时候,每层的守卫都很严格,我们得悄悄地走,先一层层往楼上去。”禅院惠说着打开了厕所门,探出了脑袋警惕地观察四周。
怜央偷偷拧开水龙头洗完了手,他来这里是为了找妈妈,遇到禅院惠纯属意外。可感觉如果丢下他走的话,他一个人找人是不是会很孤单?而且,他刚刚还叫上了自己……
除非是自己认定的事情,怜央在其他事情上非常随波逐流,属于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状态。面对禅院惠的邀请,怜央很快倒戈了——反正都在盘星教里,那先陪对方找人也是一样的!
他见禅院惠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躲到了前面的白色柱子后,开始朝他拼命挥手,也同样鬼鬼祟祟地走出去,跟在了对方的背后。
悠仁和猪猪站在了盘星教本部的楼梯下,看着一百多阶的楼梯,尽头是阔气的大门。他们只有拼命仰起脑袋,才能看到最顶上、在黑夜中若隐若现的顶层,整个盘星教的建筑淹没在黑暗中。
悠仁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好大的房子,感觉比幼稚园还要大。”
他四周望望:“可是,没有看到大哥,你看到了吗?”
猪猪摇了摇头。
悠仁从猪猪的背上爬了下来:“大爷也没有看到,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猪猪摇摇头:“一直跟着大哥走的,但是刚刚不见了。”
悠仁选择相信自己的小弟,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事:“我们把弟弟忘记了。”
他心虚地抱紧了小书包,为了跟上索索,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导致到了地方才想起少了人:“得回去接弟弟。”
猪猪:“可是,回去的路……”
悠仁和猪猪大眼瞪小眼——很好,他们都没记住。
他们只好先进盘星教找索索或者是迹部,作为智商只有三岁的豆丁,他们显然没有禅院惠那种“不要引人瞩目”的想法。悠仁直接跑到了门口、非常有礼貌地敲门,幸运的是,并没有人搭理他们。
在几次敲门无人应答后,他们开始沿着盘星教的楼底一路转圈,期待能看到认识的人或者找到进去的路。他们走了很久,在绕到一处墙角的时候,悠仁看到了一根绳子。说是绳子也不准确,因为这根绳子是用一块块布做的,布和布之前打了死结,从上面一直垂下来。
悠仁好奇地抬起头,在月色下,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正艰难地扒着用布做的绳子朝下爬。
“大爷!!!”悠仁一眼认出了那个身影的一头紫灰色头发,兴冲冲地叫道。
正在沿着绳子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的迹部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低下头就看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欸?悠仁?”
悠仁的眼睛亮了起来:“大爷你在锻炼身体吗?”
“不是的……”迹部突然反应过来,“啊啊啊啊,你为什么在这里,还叫那么响!”
“哟,现在改新的出逃方式了嘛。”低沉的声音响起,迹部默默抬起头,就看到窗户处,他的黑发保镖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他。
迹部:……
禅院甚尔提着绳子,把迹部拉回了五楼的房间内,顺便还把下面两个搭便车的悠仁和猪猪一起拉了上来。
“绳子绑得挺牢的。”禅院甚尔夸赞道。
他见迹部扭过头去不说话,也没有在意,走到了窗边将窗户关上,顺便还加了一把锁。
悠仁哒哒哒跑到了坐在地上的迹部一旁,疑惑地打量迹部,后者的脸颊红润,看上去活蹦乱跳的:“大爷,你看上去没有生病啊?”
迹部轻哼了一声:“本大爷好着呢!”
悠仁:“可是我之前打电话去你家,有个叫管家的大叔说你生病了。”
“因为我被囚禁起来了。”迹部气呼呼地指着禅院甚尔,“就是他干的!”
“喂喂,不要造谣。”禅院甚尔无奈地说,“我只是收了你家里人的钱,让你安心在这里治疗。”
“可是我根本没有生病!我的身体好得很!都是家里人听了从外面来的、乱七八糟人的话,硬说我生病了。”迹部非常委屈。
他本来回到家正准备叫人收拾一下房间,好邀请悠仁来玩,结果直接就被关了起来!他怎么和自己爷爷说都不肯放他出来,甚至在不久之后,还被送到了这里,说是要来进行治疗。可他在这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还有玩从家里带来的玩具,其他时候都不准许出门,更没有看到过医生。
爷爷绝对被骗了,自己的保镖也成为了助纣为虐的一份子!
对于迹部的遭遇,悠仁非常同情,这个粉毛豆丁握紧了拳头,眼神充满了坚定:“大爷,我们想办法救你出去。”
禅院甚尔:“……我还没有聋。”
大家默契地无视了禅院甚尔,开始光明正大密谋“逃跑计划”。期间,悠仁想起了一件事,他把书包抱到了自己的面前,拉开拉链,从书包里冒出来了一只金色的脑袋。
那是一只貂。它浑身被柔软金黄色的皮毛覆盖,黑色玻璃珠做的眼睛圆而明亮,正到处张望。
“这是条条!”悠仁把自己心爱的玩具抱了出来,“之前和大爷说好要玩这个的。”
“这是玩具?!”迹部惊讶地看着这只动作灵活、宛若拥有生命的金毛貂,他不信邪地拿过来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入手的触感就是玩具的触感,也没有动物的心跳、体温,他仔细凑过去看了眼,还能看到嘴部的线头。
居然真的是玩具!
迹部大受震撼,悠仁居然没有骗他!
可恶,他好喜欢……迹部非常心动。
“我能抱一会它吗?”
悠仁矜持地点头:“条条是我最喜欢的玩具,可以给大爷抱一会会。”
迹部小心翼翼地把条条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感受着金毛貂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样子,露出了一个微笑。
“咦?”
“怎么了?”迹部疑惑地看向悠仁。
悠仁的神情有些纠结:“大爷,为什么你身上黑色的线在往脖子上爬呀?”
迹部:“什么黑色的线?”
悠仁指着迹部, 他不知道如何用贫瘠的词汇描述自己看到的景象,只得含糊地说:“就是有很多黑色的线条,在慢慢地往脖子上面爬。”
迹部低下头,拉开了自己的领口看了眼, 郁闷地说:“并没有, 悠仁你是不是看错了?”
“猪猪你也看到了吧?”悠仁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他转过头询问自己的小弟, 猪猪也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现在轮到迹部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他选择询问自己的保镖, 而后者蹙起眉头大踏步走了过来, 伸出手把条条从迹部的怀里抽走。
“你现在看到的是什么样子?”禅院甚尔把条条塞回了悠仁手里。他知道迹部身上有诅咒, 但是这些咒纹几乎没有咒力。身为天与咒缚, 他超规格的五感可以看到咒灵,但是对于这种咒力量近乎于无的咒纹就看不见了。
悠仁看了眼迹部:“还是有很多黑色的线条, 但是好像动的速度没有之前快。”
禅院甚尔:“那这样呢?”他伸出手抓住了迹部衣服的袖子, 然后往上一提,迹部身上的天蓝色睡衣就被捋了下来。
“你你你干什么!!!”迹部作为一个有羞耻心的小豆丁,他慌乱地伸出手想要把自己的衣服抢回来。
“大爷的身上都是黑色的线条。”悠仁凑了过去,漆黑如墨的线条宛若蠕动在皮肤下的虫蚓, 构成了怪谲不祥的图案。他焦躁地含着手指,诚实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不安,“感觉,不太好。”
迹部终于把衣服从保镖手里抢了回来, 他一边给自己重新套衣服,一边问:“你们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黑线?”
悠仁此刻也反应过来了:“大爷你看不见吗?”
迹部:?
“乖孩子, 来喝药了哦~”恰在这个时候, 门被推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佝偻着背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苦味的汤药。她抬起浑浊的双眼,看着房间里多出的两个人,“呀,怎么还有其他小孩子过来?”
“尾神婆。”禅院甚尔双手抱在胸前,冷漠地叫出了来者的名字,“你不是一直在给我的雇主治疗吗?为什么我雇主身上的诅咒没有消失?相反咒纹还变多了?”
尾神婆笑了一下,把汤碗放到了旁边的桌上,她忽视了禅院甚尔的质问:“这两个新来是拥有咒术师天赋的小孩子啊,怎么样?要不要做我的孙子?”
“我在问你的话!你是承认了你根本没有治好我的雇主?”禅院甚尔蹙起眉。
“不要那么心急,这位保镖先生。我们拿了那么多治疗费用,自然答应会还给迹部家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尾神婆抬起眼,“不过,我术式【降灵术】要吃下尸骨才能使用,所以,得等这个孩子死掉了,我才可以‘健康’地回家。”
禅院甚尔冷笑一声:“你是打算冒充我的雇主回去?把这些说出来,你终于不打算伪装了。”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之前,盘星教用千年教派的名头吸引迹部家的合作,征收的治疗费全部花在了找星浆体上。现在星浆体已经找到,盘星教已经没有理由和迹部家合作下去了。”尾神婆慢悠悠地说着,她的背后数个诅咒师出现,“不过我们作为被盘星教临时雇佣的诅咒师,对星浆体不感兴趣,却对迹部财团庞大的家产很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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