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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丈夫从战场回来了(暮寒久)


诺伽还在外面没进来,好像是在包明早要吃的馄饨。
大魔王也可以有贤惠又体贴的王格。
时元朝外面喊道:“诺伽,进来睡觉了!”
“马上。”丈夫道。
厨房,影子第N次冒头:“我去杀了他!”
诺伽收拾好剩余面皮:“他还算有点能力,我不太好远程操控你。”
影子:“他摸他的手!”
诺伽:“我知道。”
影子:“头发丝都贴到他脖子上去了!”
诺伽:“看见了。”
影子:“那您?”
“小猫被我养的这么漂亮,”诺伽将馄饨放进冷冻区,“别人有欣赏的目光不奇怪。”
影子握着拳头生闷气。
诺伽:“在我回到帝国之前,联盟必须保持三足并立的平衡,这样才不会打乱我的计划安排。”
影子一顿,又听见诺伽道:“他身上天生有一种力量在吸引人,不管是阿芙罗,还是我,但不管他吸引多少,我才是他身边唯一合法的一个。”
影团因为主人剧烈起伏的情绪而扭曲波动了一下。
从公园开始,它就一路被按着头,影子突然顿悟还是先不要刺激诺伽的好,归根结底,它们都是诺伽力量的衍生品。
它们的不安躁动就代表着诺伽情绪管理的大失败。
有的人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其实背地里已经疯了有一会了。
诺伽洗完手擦干净,转身就进了卧室,时元正躺在床上掰手指玩,看见诺伽进来就笑嘻嘻的拍了拍大床。
他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于是主动安慰醋精丈夫道:“今天晚上要不要睡一个被窝?我给你抱着可以吧!你闻闻,我还特意抹了你最喜欢的润肤乳。”
诺伽脱鞋,上床,时元刚要继续邀请,柔软的被子就扬起来蒙住了他的头。
他手忙脚乱的抓了抓,还没来得及呼救,手脚就都被外力按住了。
时元瓮声瓮气:“……诺伽?”
诺伽低低应了一声,黑暗的空间中,时元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他费劲吧啦的探出脑袋,就见诺伽刚抬手脱掉上半身的衣服。
结实宽阔的肩膀,块垒分明的腹肌。
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眼神幽暗的丈夫俯下身堵住了嘴唇。
男人一边发了狠的亲他,一边不容拒绝的揉按着他的腰窝,随后顺势而下,扯掉了他松松垮垮的裤腰。
时元:“……”
时元开始慌了。

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嘴巴里偶尔泄露的一丝呜咽也被尽数吞没掉,小床灯颤颤巍巍的亮着,让时元隐约能看见诺伽深沉冷傲的眉目。
他逐渐意识到,这次的诺伽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男人绿色的眼睛中全是他读不懂的阴暗欲/望,可唇舌又是柔软滚烫的,时元的舌根被舔吻的发麻发酸,前胸后背全都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而诺伽仿佛只是刚开了个小头。
某个瞬间,时元拼命躲开脑袋,他瞪圆眼睛看着丈夫:“你疯了??”
诺伽靠近他:“因为你发疯,这不是应该的吗?”
时元大脑卡了卡,好像是、是这样?丈夫禁不住他的诱惑不正是他个人魅力的显示吗——不对他怎么又被洗脑了!
这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直接啃,所以他还在生气对吧!他还没有过去阿芙罗调戏他的那个坎儿!
真是够会装的!时元躲着诺伽的吻试图挣扎:“咱、咱们这提前也没个准备,现在这样不、不太合适吧?”
“要什么准备?”丈夫呼吸开始有了急促的起伏感,“难道你不喜欢我的脸和身体吗?”
放大招了。
时元说不出不喜欢三个字,因为诺伽从头到脚的确很戳他的审美。
诺伽:“你喜欢我,我也在意你,我们是合法关系,合法关系里面做一些合法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时元哽咽:“可是我会死的……”
男人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发:“没事,我们有准备,这次一定能成功。”
时元:“?”
诺伽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两大管液体物,还有一大盒小雨伞。
时元:“…………”
他双眼发愣,顿悟丈夫下午就是面不改色的去超市买了这些东西。
时元眼睛转回来,对枕边人的心机有多么深沉重新刷新了认知,一个人究竟能隐忍伪装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到在最后一刻才揭露真面目。
“你,我——”
“你是我养的小猫。”
时元浑身紧绷,只觉得这次恐怕真的逃不过去了。
诺伽一边吻他一边低声和他道:“……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们的关系,知道吗?”
时元白嫩的脸被捏住,嘴巴肉嘟嘟的可爱。
丈夫温柔的亲了他一下,只是一秒,动作便又汹涌失控了起来。
人生的走马灯有时候闪的猝不及防,在诺伽尝试了好久才终于侵略了一点点之后,时元忽的就回忆起了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和父亲时非,母亲贝温特一起住在一间湖边小屋。
小屋是时非作为星都贵族的乡下宅邸,他们一家三口是去那里度假的。
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有着一头黑长的卷发,她的唇色红润,笑容明艳,会因为用树叶钓到一只螃蟹而兴奋的呼唤他。
时元的性格大概也是随了她,母子两人穿着亲子拖鞋捏着螃蟹哈哈大笑。
贝温特不是一个贵族淑女,她和诺伽一样,是最普通的平民,但当初时非就是对抗着家族娶了她,只是人大概都是会变的,时元五岁那年,贝温特发现时非背着她还有一个贵族夫人。
这个男人犯了重婚罪,却因为是贵族的原因而被压下了所有消息。
贝温特与他解除了婚姻关系,然后就消失了。
时元对她最后的印象,是贝温特摸着他的脑袋道:“如果你将来的伴侣是女性,请记住一定要尊重她,如果你的伴侣是男性,就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他随便侵犯你,不论你的角色是什么,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一定不要有……”
不要有什么?时元记不清楚了。
诺伽的天赋异禀是一方面,这么多年,贝温特的警告是另一方面,虽然时元已经忘了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将最后这句话记得十分清楚。
被男性伴侣“侵犯”,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时元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好像打破了贝温特设给他的结界,因为他正在接受和丈夫的情/事。
迷迷糊糊的疼痛间,时元手心全是汗的抓住了诺伽的手臂。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开始多久了,诺伽甚至还没有完全进去。
越紧绷越受罪,时元强迫自己卸了全身的力气,感受到丈夫落在他脸上的安抚的吻。
忽然,诺伽停住了。
时元听见他道:“不要哭,我们慢慢来就好。”
——这一慢,时元彻底丧失了对时间流逝的认知。
只记得浑身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床单已经不知道是被汗打湿还是被什么别的东西弄脏,他的脑袋里全都是一闪一闪的白光,后腰止不住颤抖着,大腿处有点抽痛的痉挛。
耳边要么是诺伽安抚他的声音,要么就是包装袋被撕咬开的声音,撕了不知道多少个,最后诺伽停住了,好像和他说了一句话。
“……那个东西没有了,时元,我们不戴,最后再来一次好不好?”
语气是询问他的,但时元已经说不出话来,诺伽当他默认,然后没过多久,或许是诺伽才刚刚开始,时元就失去了全部意识。
雾气弥漫的湖边小屋。
时元拿着鱼竿在泥泞的路上走着,他哼着欢快的调子,心里盘算着今天能收获几条小鱼。
到了木桥边坐下,脚尖刚好垂在湖面上,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冰镇果汁,时元拿起来吸溜了一口,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声。
真是神仙日子啊。
就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时元左右看了看,费解的挠了挠头,正好这时候鱼鳔往下沉了沉,旁边忽然传来一道稚嫩嗓音:“啊!小鱼来了!”
时元条件反射的往上一拉,侧过视线,就见一个还没他腿高的小崽子呲牙拍手道:“爸爸好厉害!爸爸宇宙第一帅!爸爸小鱼能生吃吗我饿了!”
时元:“……”
不是你小子谁?
刺目的光投射在眼皮上,时元跟做了什么噩梦一样眉头紧皱,他嘴巴咕哝了几声,有人用湿凉的毛巾擦了擦他的额头。
过了几秒,时元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阴影挡在他身前为他遮着光,时元迷蒙的看着那个高大的轮廓,半晌才发出了简单的声音。
“诺、伽?”
“是我。”
时元还有点分不清梦境现实:“怎么,是你?”
诺伽皱眉:“什么?”
不是他还能是谁?
青年眼神迷茫的转了转,手指抬起,有气无力的指指点点道:“那个,生啃鱼头,啃完鱼头还敢啃我脸的臭小子呢?”

烧了两天两夜才醒来。
他从小活蹦乱跳生命力旺盛,按道理来讲体质不该这么脆皮,但让他变成这样的是诺伽,好像生病这件事又可以解释了。
区区发烧而已,他没被这个大魔王干死在床上都算好的。
浑身上下好像还有一种黏腻感,可能是生病出的汗,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时元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只是梦太真实,让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个啃了他一脸鱼腥味的小崽子。
诺伽站在他身边,手中的毛巾还是湿的,他帮时元擦了擦手心脖子,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
时元现在十分恍惚,感觉还在梦里一样。
他和诺伽真做了。
而且是大做特做。
两人没有大和谐前,时元逮着机会就瞎撩,如果不是没事瞎撩,他又怎么会知道丈夫骇人的尺寸,可是现在真和谐了,时元又变得老实巴交了起来。
那种死又死不过去活又活不过来被钉在床上气都喘不匀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呼吸了几道,刚要开口说话,唇边就被贴了一个水杯。
诺伽扶着他的肩膀,绿眼睛里面藏了一点深埋的担心。
“我已经叫医生来了两次了。”
时元吞了一口水,哑着嗓子啊了一下。
“他说你没事,就是太累了所以才会睡不醒。”
时元:“……”
他沉痛的闭了闭眼。
明明一直运动的不是他,他躺平都能躺成个半残,而始作俑者却生龙活虎,看起来神清气爽屁事没有。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时元游魂一样:“要不然你什么时候也让我上一次……”
丈夫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又开始说胡话了。”
时元:“…………”
诺伽缓缓:“那之后我只帮你擦了一遍身体,医生说清醒前不能洗澡,所以你可能会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时元警惕的感受了一下身体各处配件。
过了几秒,他面色带着病气红晕道:“你帮我擦的,是哪?”
诺伽一五一十:“手脚,胸背,其他地方没有多碰,不过也抹了祛除淤青的药。”
时元深吸一口:“没别的了?”
诺伽疑惑:“还有别的地方吗?”
时元痛苦面具:“你没帮我清理,那里吗?我记得,最后一次,不是,没戴……”
诺伽:“?”
时元两眼一闭:“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事后常识。”
诺伽抿唇:“我现在弄。”
发烧烧了两天还得醒来自救的时元:“……”
有时候人真的会被气笑。
二十分钟后。
男人等在卫生间外,他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自责。
经历过在床上被这样那样再被那样这样,时元早已经将脸皮扔到了九霄云外。
诺伽再怎么伺候他都是应该的,他没暴起给他一下那是他暂时没力气。
见他出来,诺伽才低声道:“真的不用我帮忙吗?感觉怎么样?”
时元平静:“感觉很想死。”
丈夫低垂着头:“抱歉,我不知道。”
时元阴阳怪气:“我要是能生孩子这会你的基因和我的基因已经汇合了。”
诺伽再次道歉:“是我的疏忽。”
时元回床上躺平:“饿了,滚出去做饭。”
丈夫闷头就往外走。
这个人向来清冷有主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别人说什么他干什么过。
时元新鲜了几秒,再次心安理得的躺平。
应该的。
他被上,他遭罪,诺伽享受,诺伽爽够了,那爽够的人合该好好伺候破碎的另一方。
时元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手指探下去揉了揉酸痛的腿根。
鬼使神差的,他又想起了梦里那个还没他大腿高的小崽子,崽子眨着大眼睛狂吹他彩虹屁,只是恍惚一秒没看住,这小东西就捡了地上的鱼给嘴里塞。
小牙齿还锋利的厉害,时元抠都抠不出来他嘴里的东西。
好不容易把鱼抢救回来,这臭东西就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爬到他怀里还啃了他一口,一双绿到发黑的眼睛狡黠又粘人的看着他。
……等等。
绿眼睛?
这不是诺伽的瞳色吗?
……难道是诺伽的崽?但怎么会在他梦里啊!
时元浑身一个机灵,心道真是什么梦他都敢做了。
摇了摇头,把见了鬼的画面甩出脑外,正好诺伽推门进来,时元坐起身刚打算下床,就被男人制止了动作。
他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摸了个床桌,然后把精致的小碟菜一一摆上去,时元稍微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光是做菜派系都有好几个星球的。
他看丈夫,还没开口,嘴巴就被塞了一口蟹黄酿豆芽。
豆芽苗是隔壁农业星球的味道。
然后是一口嫩笋炖鸡块。
鸡能尝出来丛林散养的健美肉质。
紧接着又被喂了一勺冬瓜鲜鱼汤。
鱼肉上一秒在海里下一秒在嘴里。
时元腮帮子越嚼越快,诺伽喂他喂的驾轻就熟,吃了个半饱,时元才感觉自己彻底活了过来,说话也有力气了一点。
他偏头避开筷子:“这些东西准备了多长时间了?”
诺伽:“也没多久,中途全部换掉重做了一次,这次你刚好醒来。”
时元挑眉:“那我要是还继续睡呢?你会喊醒我?”
诺伽眼神沉静:“不会,我会做第三次。”
时元轻啊了一声:“你对我真好。”
“我是你的丈夫,这是我应该做的。”
时元看他,想到大魔王的实力忽然道:“那要是有一天你发达了还会继续这样对我好吗?”
“为什么不会?”诺伽抬眼,“不是你说的吗,要我好好努力,这个家的未来就全靠我了。”
时元又被套了回来:“好像是哦。”
诺伽:“你还在生病,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时元长长的叹了口气,双手在床桌上支着下巴发呆。
“如果你实在忍不住想,可以想这个家是我的归宿点,这样就不会担心了。”
时元:“嗯o.0?”
诺伽语气平淡,却又好像有一种心理暗示:“这里是我的归宿点,那不论我在哪是什么身份又或者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一定会回来找你,给你做饭,知道吗?”
感动,太感动了,这是什么十全老公。
时元正要清嗓子发表感言,丈夫的俊脸就带了点温柔道:“张嘴,到你最爱吃的牛肉滑粉了。”
啊!这个!
时元立刻被美食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就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过了十来天,时元实在忍不住了,上床就像是打开了诺伽的纯爱开关,让丈夫对他的溺爱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诺伽的责任感过于强烈了,看起来好像要把整个人都掏给他。
时元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得被养废,所以他决定——
起床在客厅散会步。
诺伽这几天不是全然宅着,偶尔会出去一趟,不知道是干什么,但回来的时候总会给时元带各种各样好吃的好玩的。
他像是真成了诺伽养的小猫,整天等着诺伽出去打猎觅食。
换做正常人,这会估计都会内耗自己是不是丢失了人格,但时元不一样,他只觉得这咸鱼日子简直是太、美、了!
尤其是丈夫不仅做饭好吃,丈夫本人也挺好吃,诺伽完美符合他的一切需求,时元觉得不出门营业就这样窝一辈子也可以。
“唉……我怎么好像变懒了。”以前他也挺有上进心,很想当个独立男性的啊。
时元瘫在沙发上冲诺伽道:“你是不是在我的饭里下药了?”
诺伽走过来:“是加了一点药粉。”
时元立刻支棱起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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