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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崽崽不摆烂(又糖)


小圆子掏出几块碎银子交给村长,“还得劳烦您整治几桌热汤饭来,菜随意,饭要管饱。”
村长正要推辞,小圆子眼睛一瞪,他忙收下,躬身出去了。
弘昼坐在空荡荡的堂屋,扶额,自暴自弃,“看来咱们是装不成普通人家的公子了。”
失策了,被电视剧的微服私访坑了!
就他和弘历这长相肤色,跟明星出街似的显眼,就算是不认识,也知道不是权贵之家就是世家大族。跟百姓就是天然对立的阶层,人家敢跟你说实话才怪。
“那就大户人家的公子呗。”弘历无所谓,只要没人认出他是太子就行了。
他揉揉肩膀,眼神止住了小丸子要来伺候的脚步,自己给自己锤腿,“就是没想到外头吃的住的,这么难习惯。”
吃的别说精致好看了,能下咽都是亏了没有点心吃,饿得久。住的地方就更别提了,甭管是客栈,驿站还是现在的民居,全都一股子霉味怪味。
以后下江南得一路建行宫,不然这是游玩呢还是遭罪?
但是,得花很多钱。
想到这里,他心虚的看一眼弟弟,被弘昼洞悉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弘昼眯着眼,冷哼一声,脸上写着几个大字“建行宫?想都别想!”
咳,和弟弟太有默契就是这点不好,心里想什么,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了。
“额娘们怕是受不了这个罪,日后咱不去江南了。”弘历咳嗽一声,脸偏向一边,忍痛道,“热河行宫就不错,天津港也繁华,顺着船只沿路南下也行。”
他猛地看过来,目露惊喜,“咱们有海船,若是跟着巡视的舰队南下,是不是也成啊?”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铿锵有力,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弘昼,“总得大阅一次水师吧,顺便在几个码头停留几天?”
弘昼忍住笑,瞧给孩子急的!
不过,这理由找得还真叫人无法反驳。水师日后定是一大军种,皇帝亲自检阅鼓舞士气是有必要的。
在无比热切期待的眼神下,弘昼缓缓点了点头,还没等弘历面上的笑容盛开完,他又加上一句,“但,好像时间太长了,皇帝离京太久,不大合适。”
弘历想都不想,回一句:“你监国。”
弘昼:“不干。”
“到时候我是皇帝,我说了算。就把你留在宫里监国,我带额娘们游玩去。”
“呵,我长腿了不会跑?”
小圆子和小丸子守在门口,肩膀抖动,使劲忍住笑。
四阿哥是太子爷又居长,偏最听五阿哥的话。两位阿哥时不时的怼几句,四阿哥也从未赢过。
这几桌饭菜估计是用了全村的库存,腊肉,鸡鸭,鸡蛋,时蔬,米饭饽饽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弘昼估摸着价钱,对小圆子道,“补三两八钱银子。”
小圆子得意的挺胸:“小的也是算的这个数,加上了给村长家的借宿费和赏钱。”
小丸子在一旁猛点头,他算的三两五钱,漏了赏钱。
弘历埋头吃饭,心中大惊。
弟弟的精打细算,都准确到几钱银子了!
休整了一晚,弘历、弘昼继续快马南下。
越往南,看到的景象越萧瑟。
八月的产粮大省,郊外本该是处处繁忙,眼下地里只零星几个农人。
临近蓟县,田地里更是看不到人影子。
问及村人,老翁顿时泪如雨下,“几天几夜的大雨啊,庄稼都给泡烂了。底下村子还有舍不得家当的,跑得晚,人都差点没了。”
他一哭,一家老小也跟着哭,老翁抹把眼泪,“两位公子别往前走了,听说蓟县和云梦县不少屋子都被淹到顶了。水退了,来不及跑,跑不动的老弱和牲畜野物的尸体到处都是。老朽斗胆一句,这大热天的,尸体很快就腐烂了,最是容易引发疫病。两位公子瞧着就是娇贵人,可千万别往前走了。真要往南边去,绕开这两个县。”
弘历抿了抿唇,他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雨,连房顶都能给淹了,那还能活多少人?
“老人家,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老人家解惑。“弘昼塞了一小块银子到老翁手里,沉声问道:”庄稼泡烂了,不是该赶紧补种红薯菜蔬大豆,收一点是一点吗?怎么瞧着外头的地里,还是烂谷子秸秆,都没人管?”
他这么一问,老翁更是泣不成声,半晌,才能断断续续说话,“老朽,老朽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没种啊!去年的要么吃了,要么种下去了,就等着一个半月后收呢,全没了!雨下得太久,红薯大豆都没长成,能进嘴里的藤都薅回来吃了。”
“那官府呢?你们自家的没了,官府的粮仓里总还有吧?”
“公子是富贵人家出身,自然不知道这个。”老翁苦笑道,“红薯本就不好保存,大豆是粗粮,官府收粮是不收这个的。咱们村里人家种它们来代替部分粮食果腹,交粮的时候还是稻麦。也没那么多的地种这些,收多了也卖不上价。”
“那官府也可以上奏朝廷,或是从其他未受灾的县买啊。”弘历问道,“老人家可有去县里看看?”
“哎,县里也没法子啊。不瞒两位公子,咱们这县令大人,老朽自觉是个好的。不增派徭役,差役收粮时也只让收平斗,以往都得冒尖儿。”
老翁似乎意识到,弘历、弘昼可能是朝廷派下来暗访的,先给自家县令说了几句好话,接着道,“蓟县和云梦县活下来的灾民,逃到咱们淇县的不少。县令大人又是给搭棚屋,让他们有块睡觉的地,又是找大户募粮施粥。就怕他们什么都没了,冲进县城抢,县里这些日子都不让进的。公子之前不是问,为何外头没看见收拾田地的人?外头有灾民,哪敢出去呢?村里晚上都要巡夜的,就怕有灾民进了村子,再给一家子最后的活命粮给偷走了。”
弘历、弘昼对视一眼,直奔县城。
临近县城门口,果然一路都是草棚。天热,草棚只打了四根桩子,盖个顶,防着人被晒晕了。
他们带着六辆马车,棚子下坐着的躺着的,都扭过头紧紧盯着,贪婪的、渴望的、愤恨的、麻木的……
侍卫们亮出了兵刃,紧绷着身体,恶狠狠的盯着周围。
弘昼浑身不适,肃着脸目视前方。他知道这些灾民不敢轻举妄动,脊背仍然一阵冰凉。
侍卫上前亮了腰牌,门口的守卫冲里喊一声,恭送他们一行进城。等人都进去了,城门立刻关上。
城门一名守卫飞奔回去报信,淇县县令万文康急急忙忙迎出县衙。
万文康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国字脸,眼底乌青胡子拉碴,身上的官服看起来有几天没换了,下摆处都是泥点子。
他不认识弘历、弘昼,但这两位有皇家侍卫护着,绝对是皇亲国戚。
到了内堂,弘历亮出金印,万文康扑通一声跪下,头磕得砰砰响,“卑职淇县县令万文康叩见太子爷、宝亲王!”
有救了,有救了!
城外的灾民有救了,淇县百姓有救了!他这个县令之位保住了。
万文康再抬起头时,涕泪横流,“卑职上奏几次开粮仓,知府巡抚总督大人无一人应允。”
太子爷和宝亲王都到淇县了,河南是什么情况,他们定是也都知道了。
这会他也不怕状告上官的后果,再不让开粮仓,不是他违抗上令,就是灾民哄乱。轻则头顶乌纱帽保不住,重则全家流放。
紧接着,他又说了蓟县和云梦县的情况,和那位老翁讲的差不离。灾民一路逃过来,消息都散开了。
弘历肃着脸听完,冷冷道,“蓟县和云梦县县令呢?”
如此大的雨,不能早疏散百姓,是为失职。
“蓟县县令在抢修河道时被洪水卷走,云梦县县令组织灾民撤离,没,没能跑出来……”
弘昼拉拉四哥的袖口,这样的天灾无法预料,百姓舍不得家业,县令想要动员全县撤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弘历压了压心中的躁郁,开口道:“开仓放粮,需要什么物资,列个单子,孤叫人快马上报朝廷。”
万文康喜极而泣,再次叩头,大声道:“微臣替淇县和灾民谢主隆恩。”
不等弘历伸手搀扶,万文康已经一骨碌爬起来了,挂着眼泪的脸颊上堆满了笑,讪讪道,“太子爷您看,上报朝廷,朝廷再发下物资,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不少。您看看这样行不行?微臣先叫人到受灾轻的县买薯种大豆和菜籽,早一天种下去,早一天收上来不是?”
弘昼眯了眯眼,是个人才啊,顺杆爬的速度忒快!
见弘历看过来,他忙垂下头,继续道:“赈灾的粮食不能白发,微臣领着灾民中的青壮,往蓟县那边收拾过去。淇县的百姓若是愿意,每日管两餐饭,也可以跟着收拾,您看成不成?”
不管两位主子懂不懂,这可是千载难逢表现自己的机会。万文康这会只恨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脑子里蹦不出一个个好主意来。
弘历点头:“万县令能主动担当,甚好。”
没有将灾民推脱出去,还敢往蓟县那边收拾,是个上进的。
万文康飞快的抬头瞄他一眼,又迅速垂下头去,小声道:“就是淇县账上没银子了,粮仓里的存粮也不够这么支应的……”
“银子孤先支给你,粮食朝廷也会下发,预算先发给左都御史朱轼过目,皇上让他负责此次河南赈灾。”弘历拍拍万文康的肩膀,言辞威严:“好好干,账目要清清楚楚,别叫孤失望。”
言下之意,好好干有官升。若是账目上有猫腻,敢辜负了他这个太子的好意,当心项上人头。
万文康激动不已的表了一番忠心,跟着小圆子出去取银子。

第68章
“年羹尧居然连个县令都不如!”弘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灾情如此严重,他居然坐视不理。”
弘昼给他倒杯茶,拍拍他的胳膊,“消消气,他眼下又不在这,你发火给我看?”
弘历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仍然怒气冲冲,“赈灾又不用他出银子,他就眼睁睁看着百姓熬日子?此时不管,怎么过冬日,明年呢?明年再叫朝廷赈灾?”
他本是一句气愤的话,谁知弘昼点点头,淡然道:“不出意外的话,年羹尧今年年底就会回京,升任吏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继任的河南总督敢告他的状么?证据呢?只要在他任上没发生民乱,就不能说他赈灾不利。”
弘历稍微冷静下来了:“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粮仓,不顾外头灾民的死活。”
“其一,蓟县和云梦县直接死在洪水里的人应该不少,后面死的这些,加进去就是。反正这一时半会也统计不出来人数。其二,他完全可以上报朝廷,说开了一部分粮仓,只不过这粮是卖给了粮商,还是发给了灾民就不好说了。
我若猜得没错的话,他先隐瞒灾情,只要没有民乱,就先吊着灾民一口气。等到继任者来了,灾民忍了足够久,忍无可忍起了暴动,更能显得他能干来。”
弘历冷冷道:“但咱俩来了,咱俩亲眼所见,灾情严重民不聊生。孤定要回去参他渎职,枉顾人命!”
弘昼叹口气,“你参不了他。外头有灾民因他不开粮仓饿死了么?你怎么知道是饿死的而不是病死的?被洪水泡了几日,本来就容易生病。
他可以说是他治下乡绅自动要求先施粥,显得他教化出色。河南的乡绅豪强们经历了田文镜那一遭,这会绝对都只说他的好话。
其二,他可以说眼下灾民没法回蓟县和云梦县,若是吃得太饱,有了力气,容易生事,对其他县城百姓是个大大的隐患。随意举出两个例子就行,你看那个老翁的村子都要日夜巡逻了。青壮白日也不敢离家去耕种,就怕家中老弱受了欺负。灾民,九死一生活下来的灾民,其中不少是孤家寡人的青壮,最是容易突破人性。”
弘历目瞪口呆,他敢肯定弟弟在胡说八道,但他不知道如何反驳。
顿了顿,他恼怒道:“那不能跟万文康一样,带着灾民清理蓟县和云梦县么?这不是大大的功绩?”
“一,这功绩没个两年三年出不来。二,他已经可以回京了,干嘛还做这吃力不一定讨好,功劳归下任的事?”
“啊啊啊啊!”弘历感觉自己要疯,猛拍桌子,手心都拍红了,暴怒,“说到底,就是因为他任期满了,所以就置之不理,顺便临走再捞一把好处!”
弘昼目露赞赏:“总结得非常到位。”
弘历重重的坐回椅子上,暴躁的抓头发,“那要怎么办?”
他感觉,这一路上,他跟弟弟说了好多“那要怎么办”?虽然弟弟也给不出好办法,还会嘲讽一番,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
听听弟弟的嘲讽,甭管嘲讽的是谁,他心里也能好受些。
他简直是有病!有大病!
之前他心里还笑话皇阿玛,天天批不完的折子,大事小事都要联系这位官员的性子揣度一番。
现在,他才粗粗这么走了一趟,就他爷的这么多破事!
想当个明君,真他爷的难!
“这个简单,终身追责,继任者上报就是了。”
听起来似乎很容易试行?
至于会不会有效果?这世上哪有一样措施,是能完全解决问题的呢?
简单又明确,震慑的作用立竿见影。
弘历想了想,小心翼翼道,“这得罪满朝文武的规定,等我当了皇帝再来定?”
他提出来,让皇阿玛公布,似乎有些不孝?
弘昼诧异:“咱皇阿玛已经几乎将满朝文武得罪光了吧?不差这一条。”
放心提吧,少年!
四大爷只会觉得高兴,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弘历瞄一眼弟弟理所应当的表情,直觉自己日后也要步入让满朝文武不喜的后尘,面容沉重的点头。
对,就该如此!
当皇帝的都要处处省银子,过劳累酸苦的日子,官员怎么能尸位素餐疲懒懈怠!
第二日一早,弘历、弘昼直奔开封府。
赈灾的具体事项用不着他俩,朱轼一条条安排得有条不紊。
知道太子爷和宝亲王也一同来了河南赈灾,年羹尧就很配合了。弘历、弘昼人还没到开封府,他已经通知各县开粮仓,递了请求赈灾的折子回京。
就算弘历、弘昼去了受灾最严重的几个县查看,他也不慌。粮仓的粮食还在,顶多就是他被蒙蔽了,以为灾情不严重,被皇上训斥一顿罢了。
况且,皇上也知道那兄弟俩看他不顺眼,参他的折子定会往夸张了说。
兄弟俩确实也在写他的种种不是,不过,不是参他的折子,是写给雍正帝的信。
弘历的信很客观,一路所见都写得清楚。包括淇县老翁声泪俱下说的话,县令万文康打算怎么赈灾。一个字没提年羹尧,用词也没有夸大。
弘昼则是整封信都在骂年羹尧。
河南下这么大雨,就是年羹尧品性不好,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百姓见了他和弘历害怕,定是年羹尧平日里纵容官员欺凌百姓,就算他没纵容,也难逃监管不力的责任;蓟县和云梦县死了那么多人,年羹尧居然无动于衷,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七旬老翁都知道要补种红薯大豆菜蔬过冬,县令急得要上吊,年羹尧还在开封悠闲自在呢!如此无德无才冷血无情老天爷都不喜的人,不配为官!
雍正帝收到两封内容迥异的信,闭目沉思。
弘昼的信必然是夸大其词,但年羹尧一定也确是赈灾不利。
他又拿起弘历的信,细细的看过一遍,叹口气。弘昼性子直,有什么不满都写在脸上。弘历则不然,明知年羹尧有过错,却一字不提,心里定是厌恶到了极点。
汉臣这边,他原本是想留张廷玉和年羹日后尧辅佐弘历。
张廷玉谨小慎微,到上书房给皇子们授课,和弘历、弘昼相处还算融洽。前不久弘历选了诗文刊印成集,请张廷玉点评。那评价夸耀甚过,听起来不大真诚,弘历还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想到这里,雍正帝心里泛酸。自己不就是说了他几句诗文里的立意不够深远,遣词造句有待加强,情感表达略微浅显了些么,出了诗文集,都不第一个给阿玛看了。
还是小孩子心性!
年羹尧也是自持清高,张廷玉都知道孩子要顺着哄,他还想等弘历一个太子主动来结交不成?
哎,朕给过机会了,是年羹尧不争气。借着赈灾不利训斥一番,调回京中任个兵部侍郎得了。
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正二品也不算薄怠。兵部侍郎上头有十三、十四、十六几个压着,出不了什么纰漏,也不碍弘历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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